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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礼勿视,回过头去
趁着浑身冰寒,毒发大概也感觉不到,让她好好的想想他们,哪怕是里面更多的是伤是痛,无可奈何,还是忍不住——
和君离央冷战的时候,君临风每天给她讲笑话逗她笑,结果她笑了,他却哭了——
他伏在婉之怀中,像个孩子般问出,“嫂子,你和三哥到底怎么了——”
他说,嫂子,三哥太过分了,到我府上去,我养你一辈子——
他说,嫂子,我不结婚,我和你玩一辈子——
……
可是她走的那么突然,从她中毒私奔远走天涯,他丝毫不知——从他的生命中消失的那样猝不及防,他那样的单纯无暇,皇帝和君离央都会欺负他——
直至此刻,心底感觉在滴血,婉之才有些恨自己,为何这般心软,为何不能无情冷血,为什么在心底深深埋着他们——
濛濛的洞口里,婉之渐渐平静下来,这世间,又有谁能够把刻骨铭心的年华彻底尘封,当年深深眷念的人与事可是随风化成灰——留下一颗干涸的心,枯萎殆尽,任年华冲淡一切——
此刻心思这般,世间的声音她都听不见,浮华过后,便是满眼迷蒙的清光,这个山洞很寂寞,却很适合她,以至于连策马而来的声音他都没听见。
策马至洞口的墨陵却呆在了那里,婉之背对着他,如瀑的青丝铺满青石,洞外的光影散落进去,洒在她娉婷似玉的肩上,如墨发丝和圆润凝脂的肩头形成夺目的对比,墨陵的心蓦然就跳到了嗓子眼,他不应该好色啊——他没有这个嗜好啊——
一时有些窒息的感觉,突然跳起来,“你有病啊,不穿衣服在这里,这里很安全吗?”
婉之一惊,蓦然回头,墨陵的脸逆在光影里,婉之瞬间清醒,却比墨陵要淡定的多,“非礼勿视,回过头去!”
呀?怎么那么不对劲儿,应该大哭大叫才对,墨陵回过身去,被洞口的风吹的清醒了很多,自己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之前没见过女人吗?女人,在他生命中什么都算不上——
墨陵清醒后,听到远方的而来的马蹄,才跑进来,对着穿戴基本整齐的婉之说,“赶紧走——”
婉之也听到了远处的马蹄声,应该是君临风,心念一动,看见光影洒在墨陵深邃的五官上,这是上天给她安排的路吗?注定要进入荒漠部落,其实她最不喜欢注定这两个字。
可是,可是这张苏陵的脸,让她心里暖暖的愿意再相信一次——放眼天涯,她能去哪里——
墨陵朦胧中看不清她的神色,干脆拉了她就向外跑,未及婉之反应过来,抱着她便上了马,“死路那条也行不通了,现在只剩下这条路了——”不知奔出多远,才笑道,“我替你选得,你没的选择了——”
山洞这边,锦衣玉袍的天朝七皇子策马疾飞,在那一骑刚刚消失后,他隐觉不对劲儿,便跑进了山洞,只看到水光琳琳,如玉生辉,仿佛还带着伊人的清香,是啊,刚才姑娘在这里洗过澡——
、那朝廷怎么不灭了你们
“这位军爷,姑娘得了重病,要靠这水来治——”
当时他光想着别的事,怎么就没注意重病二字,两个月前他才知道他就流落墨夷,直到现在,他和君离央费尽心思,才把范围缩小至此,可是刚才问道村民说他们村子有位穿白衣的女子,可是说她已经死了——
他不信,突然就想起了山洞中的还有丝可能,调转马头,劲风中驰骋,来了,却也只看到那一池的清光潋滟,还有星子碎在青石上,扎的人的眼涩涩的疼!
两个月,生死茫茫,如今却还是杳无音讯——
嫂子,你在哪里,我从来相信,你不会死,你没有死——就像那次坠崖,我从来相信,我们会再相逢,只是还要多久——
荒漠的风里有苦涩沙子的味道,不同与草原那种清新嫩芽拂过面颊的感觉,割的额头有些疼。
那层轻纱其实也不起作用,婉之的皮肤柔软清润,一时间觉得甚是难受,墨陵似乎意识到了怀中人的不安,“怎么了?”
婉之咳嗽一声,“这路怎么这么长?曲曲折折的怎么像是在转圈。”
墨陵向后揽了揽她,手感甚是柔软,想到山洞内那样莹润的肩头,突然就知道她说话沙哑的原因,翻身下了马,婉之一怔,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却向后一扯她便翻身上了马,把婉之护在了身后。
风沙被坚实的背挡住,婉之心头微暖,多么希望你是我要找的人——原来这个世间,你从不曾离开——
墨陵这才说道,“你大概也听说有呼和林大军已经攻入荒漠腹部,荒漠面积很小,地势却很特殊,若非这样曲曲折折蜿蜒的弄些巧法子,我们部落岂不是早被灭了——”
婉之道,“你们部落里的人靠什么生存——”
墨陵丝毫不觉无耻的说,“去村子里抢些东西,靠着边陲,还可以打劫一下军粮——”
婉之缩了缩头,“那朝廷怎么不灭了你们?”
墨陵身子一僵,“到了部落里说话不要这么直接,兄弟们脾气不好的有的是——”
婉之道,“你脾气好不就行了,反正你得记着是你把我带上贼道的,而且你也说过,跟着我x子虽然苦些,不过我会保护你不受伤害的——”
墨陵翻身下了马,气也气不来,反倒笑出来,“我只能尽力,兄弟们听不听我的那可不一定——”
婉之知道应该到了,自己翻身下马“你不是头领吗?谁敢不听你的?”
墨陵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抬手戴上了他的魔鬼面具,阴森的吓人,然后转身就走,“谁告诉你我是头领了?”
婉之挑眉,“喂,不待这么坑人的啊——”却见前面已经有人来接待了,婉之不再说话,围着像山似的沙丘绕来绕去,路上守卫都喊老大——婉之放下一颗心,不是头领谁喊老大——
终于进了帐篷,帐篷里点着的不知是些什么东西,还好有些亮光,婉之累的便坐下了,墨陵喊一声,“老七,十一你们过来照看一下人,我先去见头领——”
、没有这个,怎么活着
出了帐篷的墨陵心中却想,部落里带个女人回来史无前例,真是麻烦,只能找这两个还算细心的招待一下,别的兄弟来了真怕吓坏她,但是她又肆无忌惮,为了以后能在部落里混下去,也只有先警惕一下。
帐篷里的婉之就觉得气氛是真的不对了,居然真的不是头领,究竟哪里出了错,这也太离谱,既来之,则安之,看着门外兄弟跟看稀有动物一样掀开帐篷来看她,婉之从容的坐在那里,随手拿起桌上羊皮卷翻起来,眉目从容,不去理他们怪异的眼神,这这都什么眼神。
老七和十一对着眨了半天眼,也没商量出来是喊夫人还是喊姑娘——
婉之眼皮微抬,清声道,“麻烦二位弄些水来喝——”
这么摆谱?夫人!十一上前道,“有,夫人,有!”
婉之摸摸鼻子,夫人?你真敢叫,不过这个十一虽然穿着简陋,形容打扮简单,但是面容间极是清秀,还带着几分英气飒爽的意味,婉之对他感觉还不错,心道也没必要解释,若不是夫人,估计她在这里立不了足。
片刻后,婉之就发现了这个部落里野汉子们虽然粗犷的外貌有些吓人,但是感情很不错,门口本来是两个值班的,现在两个两个的换,那帘子总被风“吹起”,然后探出一张陌生又吓人的面孔来,为了看“稀有动物”,这换班换的也太快——
只是为何带着面纱呢,外面沙丘旁的人交头接耳热闹非非,喂,来了个女人,戴着面纱——
婉之刚喝了一口那水,便吐出来,这也太——她还行,孩子再结实,也不能喝沙子啊——
十一惭愧道,“夫人,不好意思啊——你先忍忍,到天亮了,能找到好些的水——”
老七似乎比较沉闷,但却是比较仔细,她把婉之身侧男人脏兮兮的衣服拿掉,出去后不知从哪里抱来一床毛毡,虽然旧了些,看得出还算干净,递给婉之的的时候还带着小心翼翼,这片刻间,婉之便熟识了这两个人的性情。
墨陵回来的时候,天都亮了,看到婉之卧着翻那羊皮卷不禁皱眉,“怎么不睡会儿——”
婉之却很精神,“这羊皮卷真是宝贝,你们居然有这种东西——”简直就是在荒漠中行军打仗的密集。
墨陵坐下喝了曾经令婉之呕吐的那水,“没有这个,怎么活着——”又抬头道,“你看得懂这个?”部落里也没几个能看懂这种古怪文字,确切说是图形。
婉之点点头,“基本看的懂——虽然有些乱,但其实规律很明显,你看——”说罢指给墨陵看,“这个形状,其实就是一个沙丘,很像象形文字——而且这边是对称的——”
墨陵心中微惊,果然带回个宝贝来,看她一副风清如故的样子,丝毫没有为他是不是头领的问题纠结,心中暗暗奇怪,既然她不怕,他也没必要来了就护着她,若是她自己能在兄弟们中间立足,那自是好,他要打仗,不可能随时随刻带着她。
、十一啊,你多大
墨陵这才道,“这几天在打仗,但这个地方很隐秘,大军不敢进入这里,在大风沙里会像进了迷阵一样出不去——所以你可以放心睡一会儿——”
婉之点点头,看见墨陵换了厚实的羊裘,上面类似于铠甲的东西,婉之再一次失神,这和苏陵也太十万八千里——
墨陵看她发呆,“这些日子一直不在,现在我要亲自去探探敌情,你安心呆在这里,有事喊老七和十一。”
虽然话语依旧温和,但是眸子间已经有了属于将领的那种凛然肃杀之气,婉之不禁皱眉,墨陵回过头来恰好看见她眸中似是有痛楚,思忖道,“苗矣很快也到了,来了让她给你看看,身上除了毒就是伤——”还怀有身孕——
婉之听的心里微暖,这样的关心让她还抱着他是苏陵的希望,嗯了一声,展眉一笑。
墨陵转身而去,领了一队人马转入风沙里,原先在茶馆里他对婉之的一切也只是漠然,还了那一命之后,再也没有别的感觉,可是现在自己真的把她带回来了,隐约就觉得应该应该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下意识的就开始关注她的伤她的毒,心里竟然少有的带了丝牵挂。
墨陵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