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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之对外喊道,“君祁,留下来一起吃吧。”
刚走至门口的顾娉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到婉之叫孩子的名字,这些天,婉之不讨厌孩子,但是对她,她是知道的,她从来只叫君祁,不喊她。
顾娉婷进的门中看两人神色,笑道,“我们一家人从来没有在一起好好吃过饭,王爷今日就在兰苑吧,我们来个合家欢。”
不知从何时,顾娉婷任何话语里都带着商量讨好的语气,那样卑微的让人心疼,婉之笑笑,“好。”
听他们这样,君离央心中似是炸了锅,这是他的婉之吗?她究竟是在怪他,还是惩罚他,他想就这样转身走出去,可是十五日了,竟然不想丢掉和她相处的机会。
君离央转过头恢复了惯有的神色,“好,吩咐下面今日多弄些好吃的,王妃身体不好,要特别注意。”
君临风在门外气的胸口起伏,最终一跺脚转身而去,“三哥,谁要管你家的滥事!”
几人恍做不闻,婉之道,“娉婷爱吃什么也跟他们说一声。”
这声娉婷叫的他们都愣了去,君离央本该高兴,可是心中却扎了刺般的疼,婉之却一脸自如,起身走过来,抱过君祁,“怎么又有泪痕,这样爱哭。”
菜桌上,婉之抱着君祁静静笑着,只有君离央不说话,婉之给他夹菜,“王爷身子才好,要多吃才好。”
这句让他欣喜,因为她知道他才好,可见这些日她并非麻木到不管不问,这声王爷亦让他心痛,十五日,他在想,在等,今日一见,竟有沧海桑田的感觉,她那样的疏离让人的心都碎了。
、我在你心中就是这般地位吗?
这句让他欣喜,因为她知道他才好,可见这些日她并非麻木到不管不问,这声王爷亦让他心痛,十五日,他在想,在等,今日一见,竟有沧海桑田的感觉,她那样的疏离让人的心都碎了。
君离央终是提起筷子,“谢谢王妃好意。”
原来相互折磨就是这样的感觉。
婉之却又低头逗君祁,“你要吃些什么?嗯?”
顾娉婷笑着给婉之夹菜,“姐姐这样喜欢孩子,更要多吃,等身子好起来,咱们君祁才好有弟弟——”
婉之闻语微怔,盯着君祁那双黑溜溜的眼睛,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若活着,必然选择离开君离央,如今离不开,是因为要死了。所以今生今世,注定不会有她和君离央的孩子。
恍惚间,却听哐当一声,那筷子有一只已经被震飞了,另一只残留羹中。
“王爷——”顾娉婷对这摔门而去的君离央失声喊道,回头对面色清寒的婉之可怜道,“姐姐,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婉之却微微一笑,“是王爷自己看不得合家欢而已,和你没关系。”
婉之低眉喂了几口君祁,自己一口也没有吃,吃过饭把顾娉婷支走,自己回到□□,又开始翻账本。
还有三天,和听雪说的时间还有三天,也许等不到了吧。
有情还似无情,如此劳累,不去想君离央,只是翻账本。
后来放了账本,又让丫鬟拿兵书来看,丫鬟倒是诧异这位王妃当真奇怪,兴趣竟然如此宽泛,她闲暇时竟然什么都看。
晚上一盏茜纱银灯挑起,婉之手中书卷滑落,竟是朦朦胧胧要睡去,可又睡不着,总是这样,这时候意志总是薄弱的,便强迫自己不睡不想。
“苏婉之!”君离央掀开罗帐,一股浓浓酒气扑来,光影里脸色惨淡的吓人,只把半睡半醒的婉之惊的一颤。
婉之却瞬间清明了心思,他愈是如此,她反倒格外平静,“如今王府合家欢乐,还有什么惹得王爷如此动怒。”
君离央忽然攫住她的胳膊拎起来,看着她的眼睛,醉眼中灼灼烫人,“你演戏气我,没有关系,你心里还想着殇,没有关系,你和听雪这般那般,也没有关系——”
婉之闻语气极,他竟然这样疑心自己,气到极点反倒是气不出来,冷笑道,“我这般尽心尽力做你的贤惠王妃,你这些天倒是去培养王爷脾气了?”
“谁要你做贤慧王妃,我知道你怪我,我知道你无法允许我的过往存在,可是——我都知道!所以我没有资格拥有你,所以你要离开是不是?”
婉之胳膊生疼,这是君离央吗?即便喝醉了,也不会这般待她。
要离开?婉之突然看见他甩到地上的账本。
君离央突然将她箍紧怀中,“你把天涯居和风雅阁生意都交代的这样仔细,你要去哪里,你心里有怨恨,你冲我发,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在你心中就是这般地位吗?”
、我们缘分已尽,你放开我
“我不如就这样遁入佛门,宁愿再也不想你不见你。”
在那样无言而漫长的禁锢之后,没有解释,没有质问,只是那样无可奈何的绝望,转身而去。
婉之眼底渐渐空下去,再也没有他窒息的眼神。
君离央,你绝望没有等到我,你却不知,我亦没有等到你——
月色那样凉,婉之赤足下榻出院,不知道走到了那里。
真的要走了,眼底是平静的,心中却始终回荡着那些过往,如落花般层层剥落,层层侵蚀,层层告别。
他说,放开一次足以后悔一生,你以为我还会再放手吗?
他说,好,我等,多久都可以。
他说,我只是想你简单无忧。
……
足下冰凉,心底如霜,竟是从未有过的痛。
在听雪似水的眼眸里,可以平静的对待生死,在君离央绝望的转身后,竟是如此的痛彻心扉。
突然不想等了,今夜走吧,再也不要见到他,不要见到他的痛,不要知道他的误会,君离央,我要永远的离开这个世间了,你知不知道我第一个想告诉的便是你,可是,永远不能告诉的也是你。
抬眼苍穹,娉婷中一丝冷光模糊月华。
从来不相信海枯石烂,从来不懂得一见钟情。
竟是对的。
静静的坐下,足尖挑起串串水珠,那冷直入骨髓
婉之告诉自己,不要沉溺,自己容不得他另外的感情,容不得他不等自己,他毕竟是王爷,即便已经与子成说,即便已经两情相悦,可是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情深缘浅,比情深不寿还要残忍。
静静的望着水底的月影,亦映着婉之清明的冰眸,君离央,等到这月影逝去,我们再不相见。
足一点点冷去,眸光一点点平静,直至如似水再无涟漪,往事一幕幕展开再收起,如梦似幻,那圆月已经被玉阶遮了去,只余残月。
婉之动了动已经麻木的双足,时间到了。
可是足下竟已经冻得没有知觉,婉之看着那月影渐渐逝去,眼底最后一丝清光寂灭,足下没有知觉,便转身向后爬,拖出自己的双足。
忽而看见那远处身形,手上失力,便向后滑去,身子便没入水中,却又在瞬间被人抱起。
“你干什么!”君离央眼底是不可抑制的痛。
婉之好不容易不再咳嗽,对疾走的君离央淡淡道,“你放开我。”
君离央低眉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眼底泛起痛色,低首在她耳际叹息一声,“对不起——”
婉之只是淡淡道,“我们缘分已尽,你放开我。”
君离央紧紧抱住她向外东厢温泉走去,婉之抬手向他脸上打去,君离央却一动未动,婉之微微一怔,继而闭了眼,就此安静。
君离央抱着她步入雾气氤氲的泉水,紧紧的抱着她,仿佛一放开她就再也消失不见,仿佛她会幻化而去,像刚才那样让他心如死灰。
温热的泉水漾上来,君离央将她抱在怀中,婉之只是静静的不动,眼底意味不明,只是安静,君离央看着她那心便碎了去。
、你还是这样自以为是
君离央柔声道,“说句话好不好——”
婉之唇边泛开丝笑意,却比哭还难看,有时候君离央宁愿她哭,她笑的时候总是那样无情。
“我失宠落水,王爷才来关心我——”婉之低眉笑道,“真好——”
君离央瞬间明了意思,“婉之,你别这样,我从来没有以为你在邀宠,今天上午我没有那样的意思,我只是拿你没办法,你就当我口不择言——”
婉之低头不看他,君离央捧起她的脸,柔声道,“是我在讨好你,哪里有时间误会你在讨好我——”
婉之侧眉不理,君离央低下头来,“我是醉了才说那些混帐话——你明知道那是陷阱,仍然让听雪步步为营,我却只能旁观——”
“那天回来,却又发生了娉婷的事。”
感受到怀中人瞬间一僵,君离央略带歉意,“自从两年半前你走了,我其实很少碰别的女人——”所有被临幸的妃子都是要喝药的,即便王妃顾娉婷也不能例外,可是顾娉婷却自己偷偷把药换掉了,但是这个君离央毕竟没有说出口,他知道婉之听了心里一样会不舒服。
君离央凑到她颈边酸涩道,“我知道你肯定不能容忍这些,我心里内疚,于是我不见你,那样你也许会以为我是因为听雪误会你,你的性子,绝对不会在我的误会中离开,那样你肯定还能多呆一些时日,我才会处理好这一切。”感受到她颈子冰凉,心中微颤,“绝对不会是合家欢,你该相信我自然是知道你的,怎会那样委屈你。”
“虽然你漠然,我还是忍着,我知道你受苦了,偏偏那天————”
“是,那天见我送走楚殇,心里未结疤的伤口又开裂了————”婉之静静说着,勉励掩藏着那份怒意。
君离央低叹一声,将她揽入怀中,“我们那样波折,那样心酸,我总恍惚以为我等到你了,可是那天看见你为了楚殇流泪——”
婉之冷笑,“你如此怀疑,为何不去问我,不去问个清楚。”
君离央却也涩涩一笑,“娉婷的结尚未解开,我哪里有资格去问你,况且那次我是真的伤透了心,回头又见你和娉婷相聚甚欢,我真的有些心力交瘁,那么久了,我在你心中究竟是怎样————你越是对娉婷和孩子好,我就越是心痛————”
“我想总会过去的,兰苑几步之隔,我却不敢涉足,日夜成思,我却不敢见你,我怕如今的我一句不小心就会把我们逼到支离破碎,你便转身而去,让我再也看不见————”
感受到怀中僵硬渐渐柔软,君离央扶住她的肩,满眼翻江倒海的哀痛,“可是今日我才发现原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