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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闻言更笑,“怎么,说不定按老头子那封信的遗言来做,我真能做个快乐的人。”
结成连理?婉之低眉苦笑,“这辈子怕是要欠了你了。”
、这辈子你欠的岂止是我?
结成连理?婉之低眉苦笑,“这辈子怕是要欠了你了。”
听雪敛了笑意,“他伤了你,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放开他?”
婉之想了想,“我不怪君离央,这。些都是既定的事实,是我自己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心里终归是不舒服。”
听雪淡淡道,“你要想明白了,以后。这样的不舒服多得是,你可真能接收他的一切,他和别人的儿孙满堂。”
婉之坐起身,话语平静,“这几天。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不管是走是留,不管未来怎样,我都不怪君离央,他没有错,即便离开,我也会记着他的好,所以,听雪,这辈子我怕是要欠了你。”
听雪闻语闭了眼,既是如此,你们还是离开的好。
睁眼笑道,“这辈子你欠的岂止是我?”
婉之抬眼看他,听雪也坐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信笺,“楚殇被调离到边关。”
婉之点点头,“希望这样对他更好。”
听雪将那信笺递给婉之,“那个地方位于荒漠和草。原交界处,还是天国墨夷多年来的兵争之地,地势特殊,天气多变,而且其间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对他也许有用。”
婉之拆开看了看,“谢谢你,听雪,我一定想办法找。人交给他。”
暮色四合,天色已晚。
临风在风雅阁。里一直也没有等到婉之,觉得无趣,正要离开,却在一抬眼时眸子生亮,两眼放光的紧盯着一身便装楚殇静静走到一个角落里自斟浅酌。
风雅阁虽然不是风月场所,却也主要是歌舞琴棋一类的东西,原来楚将军还有这等爱好,临风是个好奇的孩子,于是便悄悄观察,看看这位冰冷的大将军会不会喝道兴处还能叫几个姑娘陪酒。
等了半天,却发现楚殇一直低眉自斟自酌,偶尔抬眼掠过整个风雅阁,眼底意味不清,便继续饮酒。
临风耐不住性子,便凑上去,“将军,你在等谁?”
“七殿下——”临风忙拉住要行礼的楚殇,“免了免了,我们一块喝酒聊天。”
君临风见楚殇不说话,又问,“将军到底在等谁啊,要是看上阁内哪个姑娘,我去给你叫出来。”
楚殇忙挥手,“殿下误会,楚某不等人,只是来喝酒而已。”
临风微微失望,“那将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说来听听——”
“殿下多心,楚某闲来无事喝酒而已。”
临风眨巴眨巴眼,“将军是不是在天都呆的无趣,特别想念征战沙场的日子?”嫂子语,若是你和一个人没有共同语言,可以找对方感兴趣的话题,只是临风没有领悟,婉之说这话时是让他用在七色身上的。
楚殇淡淡道,“多谢殿下关心,不过明日楚某便要奔赴边关了。”
临风一怔,听说边关日子特别苦,难怪都快大半夜了楚殇还跑到这种场所,到了边关,怕是连女子都看不见了,原来是最后留恋告别,忙给听雪倒了酒,又回身招呼了一群舞姬。
、怎么喝成这样?
临风善心大发,决定让这个马上要奔赴沙场的将军今夜一定要尽享声色,“让阁里最有才艺的姑娘弹阁里最红曲子,唱最红的歌,跳最好看的舞——”
阁里的人都习惯了这个不太有脑子的七皇子,也不介意他没有逻辑性的语言,只是弹唱如常。
楚殇只是眉宇淡漠,闲持酒杯,逝去朝堂的风云变幻,淡去君臣的阴谋诡计,明日离开,他的心其实应该是欢欣的,伴着酒香四溢,丝竹声声,却总也带不起战场上刀光剑影的铿锵豪迈,惯了生死无常,心静如水。
满楼□□招摇,媚眼流波,清光潋滟。
前生你是桃花一片
遮住了我想你的天
红尘中的我看不穿
是你曾经想我的眼
……
韶华在那悠悠丝竹中悄然流逝,伴着酒的香溢,丝弦灵动,不知是谁柔软的指尖,挑起了经年的青丝,不知是谁婉约的唇齿,淡淡流出那撼动心骨的清音。
前生你是桃花一片
红尘中将寂寞开满
想你的我在花丛中留恋
看思念在冷月中凋残
来生我是桃花一片
花瓣上写着你我的姻缘
怜花的人不解花谜暗
这份情才还的如此艰难
……
“横波姑娘的嗓子真是没的说,唱出来果然好听……”临风有些沉醉,抬眼看楚殇依旧是无动于衷,“嫂子说,这首三生三世唱的是一份一波三折的感情,他们缘浅,因为波折三世,他们却也情深,最终换了一世的情缘——”
看到楚殇微颤的指尖,临风终于有了一丝成就感,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楚殇抬眼惊鸿掠过满楼惊艳,低眉依旧渊深不惊,眼底如霜,“王妃也喜欢?”
“恩,阁内那么多好听的曲子,很多都是嫂子教的,所以嫂子平日里对这些都无动于衷,但是我发现唯有这首曲子,嫂子每次听见都会发呆,那肯定是太喜欢了——”
我用三世的情换你一生的缘
只为今生能够与你重新面对面
我用三世的情换你一生的缘
只是不想再许愿让我们来生再相见
我用三世的情换你一生的缘
只为寻找你太久可是相聚又太短
我用三世的情换你一生的缘
只是不愿再错过你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
临风发现他这一解说起了很大作用,竟然在楚殇眼底发现了和搜子一样失神的意味,由浅斟自酌变成了豪饮,倒是有了将军的豪迈,临风也陪着喝,没几杯就醉了。
临风是被婉之拎起来的,“怎么喝成这样?”
“嫂子,你回来了,将军呢?”
婉之蹙眉,“将军?”
临风揉揉醉眼,“都四更天了,肯定走了,他早上就要走的。”
婉之手下一顿,“谁早上走?”
临风诧异于婉之的反应,“楚殇楚将军他要奔赴边关守卫天国,我为他饯行了——哎!嫂子,这时候你干什么去?”
策马雪中的婉之问了路线,原来已经出发半个时辰了,雪越下越大,婉之顾不得,一直出了天都,一队人马的马蹄印在雪中格外清晰。
婉之穿的单薄,只是拼了命的加速,她想她这一生能为楚殇做的也就这一次了,哪里还顾得的自己冷暖。
、合起伙来折腾我们
天公果然不作美,雪中又飞起了冷雨,完全没有黎明的气息,寒风阴冷,雨雪交集。
发丝湿了,犹自未觉。
手如冰块,犹自不知。
天幕很低,若非那飘飞的雪,撑起那一点白色,此时此刻,更像是一个黑夜。
马蹄溅雪,乌发凌乱,伏在马背上,借着朦胧的雪中蹄印,婉之策马疾奔。
“将军,京郊十里亭到了,我们先避一避吧。”
“好。”
抖落蓑衣上雪,跟随楚殇离京的几位西郊军拿出随身带的热酒,“将军,喝口酒暖暖。”
“他娘的,这样的天气,皇帝和老天果然是一家子,合起伙来折腾我们!”
“奶奶的,说起皇帝来老子就有气……”
“长风!”截住侯长风的话,楚殇把自己的酒扔过去,“喝酒!”
“将军,你才喝了一口——”
“我不冷。”楚殇淡淡说了一句,起身走到亭子边看着漫天的风雪寒雨,如霜眼底泛起涟漪,也许再也不会不回来了,天都这个地方,他一点也不喜欢,可是这漫天风雪里,如霜的心底泛起的竟是一丝期待。
一丝落寞划过漫天风雪,淹没所有的阴霾。
直到那个身形出现在漫天风雪里,直到从似幻觉的冰雪容颜到她一点点靠近,一点点逼近,他终于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底那丝期许和不甘到底是什么。
仿佛天地间一切遁去,他的眼底映着那一点白,一丝柔,缠绵至心底,缠绵至此生,如多少个似曾相识的时刻,他想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将她从风雪中拯救出来,他的拳头握成钢铁,却一步也迈不出。
“将军,将军——”婉之嘶哑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瞬间反应过来,几个跨步冲出去,伸手扶住翻身下马还站不稳的婉之,她浑身冰凉,青丝湿透,唇瓣冻得青紫,压下心底悸动,掌心相覆,一股真气传入心肺,楚殇半揽着将她扶进亭内。
楚殇从还在发呆的侯长风手中夺过酒壶,放到婉之唇边,婉之张嘴喝了几口。
几乎冻僵的身子终于有了一丝暖意,唇却颤的连话都说不清,从怀中掏出那信笺颤颤的放到了楚殇手中。
楚殇将那纸一塞,又给她灌酒,直到如冰的脸泛出一丝红晕。
侯长风等人诧异的看着这个风雪中奔来的人,这不是离王妃吗?心中大惊大奇,此时却也只是看着,因为他们将军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看,又不禁感叹,这个离王妃果然不是一般,要知道他们的马那都是千里战马,这样的风雪,她竟然可以追得上。
背对着亭中八人,楚殇突然握住了婉之冰凉的手揉搓起来,婉之打起精神,“对不起——”多少次的连累,话到唇边,却只能是这三个字。
楚殇却不说话,只是给她暖手,婉之抬眼看他,千言万语无法出口,让她再看一眼,此后,再也不因这样的容颜累了楚殇,
误了君离央,困了自己。
婉之对楚殇有愧,但是既然还不起,既然已经连累,她不能再来招惹他,所以这半年,婉之从来没有见过楚殇,即便是听雪那个情报,也是想派人去送。
、天冷,人也冷
婉之对楚殇有愧,但是既然还不起,既然已经连累,她不能再来招惹他,所以这半年,婉之从来没有见过楚殇,即便是听雪那个情报,也是想派人去送。
可是,有谁知道她多想亲口对他说一声对不起,天意如此。
感觉到楚殇的手一颤,一低眉掩去眼底浮花浪蕊的意味,只是更加温暖的包容着婉之的冰手,他只是觉得她太冷。
婉之一闭眼,突然站起来,轻轻推开楚殇,缓缓走至亭中,扬起微红的脸,对众人笑道,“各位兄弟,此去艰难凶险,我代王爷替诸位送行,一切小心。”
“多谢王妃!”
“王妃言重了!”
……
他们看见婉之给了楚殇的东西,君离央和楚殇交情匪浅,想必离王是给他们送来什么有用情报。
在众人言谢中,婉之回头浅笑着望着一身戎装的楚殇,后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