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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走后,婉之换了宫装,折腾了半夜,却是够累的,和衣在榻却是怎么也无法入眼,转眼已是霞光透入梨花宫,婉之整顿好心思,倚在软榻上浅饮清茶,那两个宫女回来了,看样子是昨夜是被君离央弄昏了,脸上虽然极力的平静,眼底终是掩不住那丝丝的惊慌。
皇帝来时依然是面带微笑,唇角勾着一抹永恒的慵懒,那种让人看起来很温煦的感觉,说是如沐春风也并不为过。
眼底透着温意,婉之亦一切如故,柔静似水,带着面纱陪着皇帝饮茶。
“你没有什么要和朕说吗?”皇帝淡淡的扣着梨花案,漫不经心的问道。
“皇上要听什么呢?”
、离王全城搜人
“皇上要听什么呢?”
皇帝微眯了眼眸,“朕以为按你的性子,应该会在朕踏进这梨花宫时,便哭着跑过来说是被昨夜刺客吓坏了,那样的戏会真一些。”
婉之心底也不由得一颤,不知道对于昨夜的境况,皇帝到底了解多少,知道多说无益,只淡然道,“皇上说过不喜欢太聪明的人。我还是少言的好。怎样想还是随皇上,怎样决定亦是随皇上。”自从那日皇帝说婉之不是梨妃,婉之便一向自称我,不在人前的时候,皇帝倒也不介意。
婉之以为皇帝该质问了,低眉良久却等来一句,“昨日晚朕和墨儿出宫去看皇后了。”未及婉之言语,皇帝忽而抬眼看向婉之,“你说墨儿这么小是不是不应该缺少了母爱?”
“恩,皇上虽然忙于朝政,却该多出些时间陪陪太子。”
“单单有朕是不够的,聪明如你,该明白朕的意思吧。”
“父皇!父皇!”稚嫩柔软的声音传来,太子呼唤皇帝的时候截然不同于平日小霸王的口气,一头闯进皇帝怀里,又是撒娇,又是蹭的。
皇帝抚mo着君墨的头,眼中泛起柔情,“怎么不回去睡一会儿?”
“墨儿不困。”拱进皇帝的怀中,漆眸有意无意的掠过婉之。
“墨儿,你不喜欢梨妃娘娘?”皇帝突然问道。
君墨抬眼偷偷看那轻纱遮面的女子,经常用那双澄澈似水的眼眸凶他,气鼓鼓道,“墨儿才不喜欢她,墨儿讨厌她——不过——”
婉之闻语低笑着去喝茶,却听君墨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过墨儿喜欢听她弹琴——”抬眼道,“父皇是不是也喜欢听她弹琴,不然为何听了会陪墨儿看母后呢?”
皇帝浅浅笑道,“朕也喜欢,而且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含笑抬眼深深看向婉之,“朕更明白梨妃为何要弹琴。”
尽管已经习惯了皇帝的一切了然于掌心的,对于他这含笑的警示还是惊起心底涟漪,却也只是低眉喝了口茶,“如此是臣妾的荣幸。”
帝王身畔,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在渊深不惊里,一步错,步步错,全盘皆输。
皇帝和君墨玩笑了一会儿,便起身走了,君墨趴在桌子上瞪着婉之,“你陪我玩儿。”
婉之瞥了眼君墨,伸手指着外面,“你想办法把那朵玉兰花摘来,我教你打鸟儿。”
婉之见那瞳仁深处掠过狡黠,淡淡道,“不许找人帮忙,不能把自己摔成瘸子,去吧。”
君墨漆黑的眉毛蹙起,见婉之不屑的瞥他,清声道,“好!你等着,不许食言哦,不教我打鸟儿是小狗。”转身便跑出去了。
婉之这才蹙起浅眉,扣在玉杯上的纤指收紧,皇帝这样的人,心思如此之深,不挑明,却字字点你的软弱之处,那眼神又似乎永远把人看穿,要赶紧拿到证据,那宁太妃——一定要想办法接近宁太妃,心思一转,皇帝那样的人,为何允许宁太妃的存在呢。
珠帘一动,宫女已经走了进来,“娘娘,离王爷派人全城搜人,把天都搞得人心惶惶。”
、怎么,睡不着?
珠帘一动,宫女已经走了进来,“娘娘,离王爷派人全城搜人,把天都搞得人心惶惶。”
婉之心中一惊,瞬间明白这个宫女是皇帝有意派来的,听雪没有告诉他她没有出去啊,“要说什么不妨一起说完。”
“回娘娘,皇上说娘娘昨晚做的很好,不然今天什么都会不一样。皇上还说,离王爷最近心情不好,做事浮躁,真是不让人放心。”
婉之听着这一句句令人窒息的警告,将那惨白的指节压入袖内。
“皇上还说,娘娘是聪明的人,昨日的决定真难猜是爱还是恨。”
婉之眸光深邃的低着眉,此刻才算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帝王,他对你笑,却一样让你如坐针毡,他的一两句,便有多少人的生死在其中。
“奴婢劝娘娘皇上面前还是少耍花招。”
婉之浅浅一笑,抬眼道,“这句不是皇上说的吧。”
心道最先就该把你们两个给解决了,见帘外小小身影,心中一动,瞬间脸色惨白,捂胸咳嗽起来。
“本殿下摘到了,你陪我去——”
君墨手里拿着一朵白玉兰,恰好看见婉之脸色难堪至极,望过那宫女时眼底哀伤怒意夹杂,心底一阵莫名的怒意,抬腿对着那宫女就是一脚,“你对她做什么了?”
那宫女早已没有先前对婉之的蔑视,恭谨的趴在地上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君墨侧眸见婉之依旧是脸色难看,抬腿又踢了一脚,“滚!别让本殿下在梨花宫再看见你——”
那宫女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口中还不停的说着奴婢该死,心中害怕,得罪了太子,到了皇上那边定然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此刻才知道刚才自己实在不该得罪那个女人。
君墨咬着唇看着婉之,见婉之不看他,恩恩的发出几声嘟囔声,最后凑上来,柔白的小手儿捏着那被蹂躏的快要碎了的白玉兰,小声道,“呶,别生气了,送你。”
婉之眼底微微一动,伸手抚上那粉嫩的小脸儿,柔声道,“为什么这么可爱呢?”可是你却是皇帝唯一的软肋。
君墨看见婉之眼底的柔情与怜惜,展颜一笑,蹭到婉之怀中,婉之轻轻抚着他,“墨儿,我做你娘好不好?”
你既有此意,那么我就成全了你,可是你猜不到比狠比冷血我并不比你差。
君墨闻语身子一颤,只是将头埋到了婉之怀中,小手儿紧紧拥着婉之。
婉之眼神变得冰雪清明,不管下一步你要干什么,我都有最厉害的一颗棋子在手中。
如此一日,婉之心中却过得不安宁,总觉得外面出什么事了,晚间早早的躺在□□,耳朵紧紧贴着墙壁,想要知道宁太妃今日会不会再来,遗诏,遗诏,这件事搞不清楚,那便不能轻举妄动,都说深宫一入深似海,却不知此刻,此宫一出,不知道瞬间有多少人成为亡魂,君离央啊,冷静。
“怎么,睡不着?”
婉之眼底一颤,黑暗中感觉到皇帝已经撩开罗帐自己躺了下来。
“我睡得正香,被皇上吵了。”
、皇帝啊皇帝,你心狠至此
皇帝似是浅浅一笑,“你如今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和朕说话都这种语气了。”
“是皇上太挑剔,说话柔了,皇上看不起,说话随意了,皇上不允许,说话重了,就要掉脑袋。”婉之淡淡说道,并没有多少语气在里面。
“那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说话快到了掉脑袋的境界。”
婉之笑道,“那感情好。皇上,我以前其实是个杀手,皇上该知道杀手最不怕的就是死。”
“那你为何会委曲求全,那日宁肯那样残忍的对待自己。如今说你不怕死朕感觉像在听笑话。”暗影中皇帝凌厉的目光慑过来。
婉之轻轻笑道,“那时候以为苏家的仇报不了了,我自然怕死,如今知道不管是顾相还是见死不救的君离央,皇上都会替我报仇不是吗?”
皇帝良久无语,却突然俯过身来,伸手捏起婉之的下巴,一字一顿道,“看着朕的眼睛告诉朕,你到底恨不恨君离央,昨日不跟他走到底是因为恨他,还是想救他?”
黑暗中,那样逼魂夺魄的审视探进婉之安静的眼底,婉之毫不躲闪的看着他,“不管我恨不恨他,皇上都不会留他不是吗?对于皇上来说,怎么会问出这样没有意思的问题来,我倒是感到很奇怪。”
皇帝闻语眼神儿变得冷冽,“你哪里那么多废话,恨就是恨,不恨就是不恨。”
“恨,我早就说过,只是皇上现在再来问一遍,显然已经不信,那么我说了又有什么用。”
“你现在是真的不怕死了是不是?”皇帝狠狠瞪着婉之,继而又笑了笑,“你就是太过聪明,难怪君离央那么喜欢你,可是你知道聪明睿智的离王在干什么吗?前几天暗中调用兵力搜遍天都也就罢了,今日竟然明目张胆的调用兵部,在天都调用兵力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婉之心底一颤,君离央啊君离央,皇帝正愁找不着你的把柄,你在干什么!
皇帝松了松手,继续道,“而且他手下羽林军和京畿司起了冲突,京畿司归顾家管。”
婉之颤开长睫,笑道,“那皇上该和我一样高兴,他们互相残杀,不正是皇上所乐见吗?”
皇帝眼底幽深,映着婉之面无表情的脸,“你是个没有心的女人,朕为君离央感到不值。”
婉之轻描淡写的笑笑,“我也为君离央不值,他对皇上怎样,皇上心里该清楚,可是皇上,和我一样,也没有心呢。”
皇帝身子一颤,婉之感受到身上的重量,冷笑着看着有些失控的皇帝。
皇帝恢复冷静之后,抬手抚mo婉之的脸,“朕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婉之感觉到那温热的掌心,展眉嫣然一笑,“皇上这是干什么,是把我当成皇后了,还是真的当成梨妃了?”
皇帝的手一顿,猛然翻身躺了回去,似乎过了很久,“墨儿最近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西山灵玉温泉那里最是养人。”
婉之闻语彻底心寒,皇帝啊皇帝,你心狠至此。
、不过是想要保护一个人
皇帝听到没有婉之回话,低笑道,“你说我们走后,君离央会直接寻你寻到皇宫来呢,还是和顾相打起来呢。”
婉之闭了眼,轻声道,“一个是逼宫,一个是夺权,不管是哪一种罪名,都很精彩。”
暮春染上寒烟清色,异常凄清,桃色凋零,如此刻的天都,近乎人心惶惶。
皇帝陪太子去西山灵玉温泉养身体,临走前在大殿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指责顾相最近行为不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