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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傍晚,婉之身体已经差不多彻底恢复了,皇帝真的对她放松了警惕,因为没有再让丫鬟给她喝毒药,然而皇帝这几日却时常来,而且来的极没有规律,昨日竟然是半夜来的,也不说话,看出眉间倒是有些倦色,似乎是很累,婉之便愁着他这不定时的监督怎么应付,怎么也得确定他一夜不来才能顺林逃掉。
“起来,你们让开,你们烦不烦,我去告诉父皇把你们都杀了——”小霸王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婉之闻语皱眉,将那准备的行装瞬间收拾干净。
等君墨闯进来的时候,婉之倚着软榻淡淡瞄了他一眼,“怎么太子病好了。”
君墨黑漆漆的眼珠儿瞪得老大,“父皇怎么老是陪你不陪我,你这个坏女人。”
婉之淡淡挑了挑眉,“你若再骂我,我还堵你的嘴。”抬眼看着君墨不善的眼神儿,低笑道,“再用这种眼神儿看我,小心我下次不扎你手,直接扎你眼睛。”
、谁让你弹这样的曲子
婉之淡淡挑了挑眉,“你若再骂我,我还堵你的嘴。”抬眼看着君墨不善的眼神儿,低笑道,“再用这种眼神儿看我,小心我下次不扎你手,直接扎你眼睛。”
君墨眸光一颤,又被婉之吓了一跳,将那包扎的十指往后藏。
小嘴儿翘了翘,突然自己坐到婉之身边,婉之闭目假寐,不理他,半晌,君墨才道,“喂!坏女人,你——你和我玩儿吧,我无聊。”
婉之眼波微动,“行啊,那你敢不敢还把她们都支走,那我就和你玩儿。”
君墨心里一阵冷风吹过,看见婉之轻蔑的瞄他,男子汉的气概立刻从心底升起,“本殿下有什么不敢的,你等着。”
婉之只听门外一阵大喊,“你们都给到远处去,本殿下出门时,不许出现在本殿下的眼前,不然格杀勿论——”
婉之唇边微微浮起笑意,良久,却是附近安静很多了,君墨不知在门外做了多长时间的准备活动,终于挺着小胸脯儿进来了,“好了,都走了。”
婉之抬眼掠过君墨,突然从那神色间看见些似曾相识的东西,那眉宇间和君临风和真像,不禁微微一笑,君墨被她这一笑弄懵了,一时无措。
皇帝听到通报时,宫女奇怪的发现皇上并没有是上次听说太子闯入梨花宫那样紧张,只是淡淡说了句知道了,便放下了手中奏折,一直缓步到梨花宫。
梨花院落溶溶月,明净安然,花枝欹出剪影媚丽动人,一阵风轻轻吹落那瓣瓣缠连,明黄的身形在看见那轻纱媚雅,柔白的指在月光下轻轻拂向那七弦冰清,眸子一深,却在抬眸看见君墨抬着俊俏的小脸儿专注的看着婉之抚琴。
月下花前,琴声未起,已然如诗如画,却终究碎在那一池清音里。
七弦琴,弦弦冰清玉洁。
白玉指,丝丝轻叩玉音。
轻纱微动,那清音如幽兰轻破水涯,沉吟而来:
月瓣似乎凋谢
倒映在那湖边
点亮湖面一个圈
一个人的感觉
静静的看着天
不知道天有多远
像出列的孤雁
游弋在白云间
划不完美的弧线
屋檐上冒着烟
对烟囱说再见
这一去就是永远
多少离恨昨夜梦回中
画梁呢喃双燕惊残梦
月斜江上
棹动晨钟前梦迷离
渐远波声笛声悠悠
春去匆匆
……
那佳人含情,猝死怀中,那不甘心的眼神,离恨梦中,也曾画粱呢喃,如今却是残梦一场,白骨红颜,诗残莫续,好梦难留——
若相惜,若相惜,如果曾经相惜——、
明黄沉稳的身影终是在那一刻轻颤,眉宇紧锁,眼底掠过皇后憔悴的眸子,梨妃不肯瞑目的不甘……那一幕幕剥落,一幕幕嗜咬着他的心,再冰冷,再狠毒,终归血肉。
像出列的孤雁
游弋在白云间
划不完美的弧线
屋檐上冒着烟
对烟囱说再见
这一去就是永远
多少离恨昨夜梦回中
画梁呢喃双燕惊残梦
春去匆匆
……
“停!”皇帝目光含怒,在那低喝中,弦断呜咽,婉之一怔,指尖无辜的动了动。
“谁让你弹这样的曲子!”
、苏婉之不是你,你只是你罢了
婉之起身,刚欲启齿,却见皇帝突然上前来拉君墨,君墨见父皇这般神色,有些害怕,却觉出皇帝的眼底有着哀痛的柔情,君墨小手儿晃了晃皇帝,“父皇。”
皇帝领着君墨出了梨花宫,忽而俯身将君墨抱了起来。
君墨抬手搂着皇帝的脖子,颤颤道,“父皇,去哪里?”
皇帝将君墨搂的更紧,“去看你母后。”
君墨听着皇帝的嗓音有些低哑,紧紧的凑到皇帝怀中,突然哽咽着哭出来,“墨儿也想母后……”
婉之看见那逐渐消逝的身影,长舒了口气,今夜他定然不会来了——早已没有了琴弦中的优柔婉约,那澄清眼波处立刻浮起冷锐,抬手除去衣衫,将那早已准备的行装换上。
婉之将一切收拾妥当,刚欲出门,却突然听见附近有轻微的响声,赶忙退回脚步,婉之听觉一向灵敏,听见那声音逐渐逼近,既然已经换了衣衫,就不能再惹麻烦,退到内室暗格里。
屏住了气息,只余冰冷的眸子注视着外面,在那身形掠进之时,那眼底微微一动,虽然穿了夜行衣,但是那双眼她却认得,手一动,突然触碰了身后一处机关,婉之心中一紧,见那双眸子逼视过来,心中一颤,回眸看见,那里竟无声的打开一处机关,里面是黑暗潮湿,无垠深邃,原来这里竟有一条密道。
婉之屏住气息,心弦绷紧,终于在那双眸光移走时轻落口气,君离央竟然知道她在这里。
“我知道你在这里,你不愿意见我,所以藏起来。”君离央眼底波动,扫过每一个角落,也没有看到那个身影,连气息也不可闻。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有恨,我们回家说好不好?”
那一句句柔软的话带着丝苍凉的欣喜,轻轻的扣动着那清冷的心,你这又是何苦,既然那夜你做出了选择——
静,除了那丝风声,一切都静的让人心疼。
“既然你不肯出来,那么就听我说吧。”君离央干脆坐了下来。
婉之心中发凉,这是什么时候,她唯一逃离的机会了,可是他——难道不怕皇帝回来吗?君离央啊君离央,你一向聪明自负,可是你知道千钧一发的现在,你在干什么!
“我们从头说起吧,洞房花烛,我冷落了你,可是我知道那个你不是苏婉之,或许——”唇畔敛起一丝无奈,“或许,苏婉之不是你,你只是你罢了。”
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些许辉芒,似是回忆起一些欣喜,也明白了很多东西,“当我发现你在我的心里已经——”
忽而眉间浮起难以抑制的苍凉,“算了,这些你都不稀罕的——可是你为什么要恨我,你有你想要保护的东西,我也有,母妃去的时候拉着五岁的我说一定为你哥哥守住这江山如画,父皇去的时候对我说天朝百姓的福祉父皇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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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等等我呢
“这些年,我在朝堂中叱咤风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稀罕这些,玲珑是一个破碎的梦,我想我的一生没有什么再需要珍惜了,只要为了天朝,我可以麻木的做一切事情,可是,你出现了,我想这是上天给我的赏赐,给我的惊喜——”英气的眉宇间被月华染上丝丝柔情,直映入那清冷眼波深处,曳起几丝芳菲。
“你该知道不单单是顾家要灭苏家,其实是皇兄,你定然也是恨着他的吧,可是,婉之——”
婉之轻轻闭了眼,不肯再看他一眼,手中的汗滴滴渗出,她明明不在乎的,不想看见他,为什么听见他那刻骨的低唤,心中是这样难耐的感觉。
“江山就是这样,总是在这些人的起起伏伏中才可以如诗如画,没有谁永远把持朝政,没有谁永远风光,这是历史,是必然,日中则移,你该明白的——”
婉之低眉,依然平静,错了终是错了,错过了也就错过了,你又何必让我知道这些,我原本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不会为谁的理由去原谅已有的错误。
“所以我没有选择,那一夜,我彷徨过,挣扎过,但是父皇和母妃一遍遍的在我心底说着,我无法放开,可是我更舍不得你,我只是想要把你保护起来,你以为我把顾娉婷捧上天是喜欢她?你以为我真的相信她对你的陷害?你知道把你关进地牢时我心中是怎样的痛吗?你知道你用那种失望漠然的眼神看我时我心中在滴血吗?可是,你还是走了,你给了我最大的惩罚,断崖旁留下一个身影,苏婉之!你怎么忍心。”
一拳砸在那桌子上,碎裂的杯盏握进了那颤抖的掌心,丝丝鲜血滴出。
“我知道那夜的选择会有代价,却也没有想过是失去你的代价,婉之,即便是惩罚,也该够了,两年了,两年的心如死灰,你到底还要惩罚我到什么时候?”丝丝的血浸染了黑衣,那眼底似乎映着所有的苍白。
寂静的梨花宫,他一个人的声音回荡着,婉之紧靠着身侧的墙壁,脸色苍白,晦暗的光影朦胧了所有神色。
那颤抖的身形终于再次安静下来,他静静的诉说,似是诉说着两年的思念,似是忏悔着什么,似是遗憾着什么,似是有些东西永远无法追回了。
外面院墙上还有那白衣似雪,似是轻轻一叹,错了终是错了,错误不会因为理由和借口而不存在,君离央啊君离央,为何不看看你身边的人,娉婷再怎样,却都是为了你。
人,总是不知道怜取眼前,惆怅的眉宇间萦绕淡月似雪。
“婉之,你在不在?”眼底所有星芒凋落,绽放出所有的不冷静,君离央突然站起身来,开始扯那流苏飘摇,起身奔向那罗帐,“你当真以为顾相的误会我解释不清吗?我故意让他误会,不过是想让你看了心里舒服——”
“婉之——”那声声呼唤低了下去,所有的颤动都寂灭那手中的宫装上,还有那轻纱,他轻轻的挑起,良久才从唇间流出一句,“又来晚了——”似是凄凉一笑,“为什么不等等我呢?”
、你非要把皇帝招来吗?
“婉之——”那声声呼唤低了下去,所有的颤动都寂灭那手中的宫装上,还有那轻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