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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韩综嘿嘿笑道:「甘宁将军说的是,不晓得关羽赶回南郡后会有什么表情?」
卧塌上的胖子握着怀中酒壶,一手抵着床头,强自起身道:「老子不用猜也知道,他一看到安然无恙的南郡,一定先吐个几口鲜血,然后大喊一声:「小贼!关某跟你势不两立,必报此仇呀!」哎呀!」
胖子连声音带动作,说到「必报此仇」时,整个人没抓稳,差点从床上摔了下来,众人大笑出声,唯有坐在桌子最后头的一名小将默无表情。
这小将坐在桌边,迳自斟酒独饮,一直等到大伙笑毕,才冷声道:「这次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带去荆州的只有亲卫营五百弟兄,连野战都嫌不足,哪谈的上攻城……真是可惜了这次机会。」
听到这话,房内几人对视而笑。那小将身边坐在方桌周围的最后一人,拍着小将肩头就说道:「不可惜。眼下东吴大军全都布阵合淝,大军贸然移动,势必逃不过刘备军的眼线,恐怕到时候,关羽就不会像这次一样贸然渡江。」
这四人,正是今日负责陆口武燕调配的韩综,率领亲卫营奔袭南郡的甘宁,领左锋营压境荆州的太史慈,以及跟随甘宁亲卫营一同行动的凌统,凌公绩。
太史慈看凌统仍是忿忿不平,咽下一口酒后又说:「何况,南郡就算没有关羽,他义子关平仍在,一旁尚有黄忠虎视眈眈,刘备军援兵随时会到,南郡城一时半刻也不是想攻就能攻下的,公绩小弟就不必挂怀了。」
其实太史慈这话只说到表面,很多事胖子心里清楚的很,他本不想点破,但想到这群武人不怎么用脑袋,怕他们好心办坏事,几经思量后,胖子还是缓缓道:「胖子先跟各位说句不中听的——鲁肃军师这事,出了这门,大伙还是赶紧忘记的好。」
谈笑声戛然而止,众人讶然望向胖子。
胖子将酒壶拿在手中摇晃,继续说道:「各位试想,若今天都督真把鲁肃给杀了,杀个官这么大的事,咱们东吴大臣难道不会要个解释?都督难道不用给个交代?何况鲁肃这官做的可不小……」
太史慈跟韩综是四人里较有脑袋的人物,一听胖子这样说,都开始思索他话中意思。
至于凌统,今年不过十五来岁,脑袋瓜没经历过这些阴谋诡计的洗礼,想破头都想不出个究竟。而一旁的甘宁更是糟糕,他是空长年纪不长脑子,接口就回。
「给交代就给交代,诸葛亮居心叵测,在我军中安插内奸,鲁肃就是该死的内贼,这话一五一十的说,哪个大臣敢出来为鲁肃喊冤?」
胖子给人冤枉,甘宁这作兄弟的可是恨的咬牙切齿。当初周瑜一找上他,告诉他实情时,他就想一刀宰了鲁肃这混蛋给胖子泄恨,可没想到鲁肃至今仍是四肢健全,照甘宁的想法,这人就该剁成十八块喂狗,以儆效尤。
胖子早知道甘宁会有这般想法,他们兄弟虽然不是亲骨肉,可对彼此的了解跟关心却胜过亲兄弟许多。胖子放下酒壶便说:「大哥果真豪气,可今天兄弟要大伙忘记此事,其实多半就是为了大哥,这事关系重大,若有个疏忽,就会酿成大祸。」
甘宁浓眉大眼,全都锁在了一起,不知胖子这话到底意味何在,只得回道:「胖子你说,哥哥我听着。」
胖子见甘宁总算肯静下听话,话锋一转,却是不答反问。
「太史将军,如今我东吴不算后勤跟在吴郡的平叛军,前线共有五支编列在册的部队。若扣去我大哥的亲卫营和不负责作战的解烦军,其实真正能上场作战的,就只有你手下的左锋营,以及主公下头的右翼营和当阳军,胖子这话说的可对?」
太史慈没料到胖子会突然问起此事,微微一愣,点头答道:「不错,我军配置的确如文达所言。」
胖子接口再问:「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算今天我军将士个个悍不畏死,能以一敌十,敢问太史将军,对上曹军,我们可有胜算?」
太史慈听到这,突然恍然大悟:「除非跟赤壁大战相同,是在长江上的水战,否则以江东弟子多是步兵的情况来看,对上北方曹操骑兵,同样数量下,我们败多胜少,何况曹军人数一向多出我军数倍。」
胖子点头赞同,看其他三人仍是一头雾水,遂挑明了说开。
「各位,若今天将内贼之事说开,我东吴与刘备两军联盟立刻告吹,我军可有能力独抗曹贼?刘备虽得荆州半壁,又有意入主益州,可眼下对曹操来说,我军才是最大威胁,难保曹操在赤壁大战受的创伤一好,不会对东吴倾力一击。
「所以,我们与其两面树敌,不如让刘备这家伙也分担点压力,这正是当初都督跟庞军师不想动鲁肃的主要原因。」
早在庞统说出要纳降鲁肃时,胖子就已经把这些后话都想的仔细明白,他更清楚这事得隐密去干的原因,为了不让庞统二人的苦心毁在善后工作,胖子只能详细解释。
「都督二人为这事费尽苦心,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无论如何是瞒不住的。与其因为瞒不住,最后搞得沸沸扬扬,人人道听涂说,不如由咱们来自圆其说,把鲁肃这个狗熊内奸说成英雄卧底,把黑的说成白的……」
胖子手上做出反掌动作,配合表情声音,抑扬顿挫,让众人不禁莞尔,几人哼哈一笑,又闭过声,专心听胖子说话。
「之所以派兵入荆州,围南郡,不只是要作戏给关羽看,更多用意,是要让大伙以为鲁肃心向东吴,所以他才刻意约来关羽,引蛇出洞后,好让几位大将兵发荆州。
「这样一来,就算日后有人说鲁肃是刘备内奸,我们也能说他其实是忍辱偷生,假意跟诸葛亮配合的卧底,只要东吴需要,他随时都能从良。
简单说,要招降鲁肃,咱们就得帮他擦屁股,收拾这个烂摊子。」
胖子知道,这出兵的事其实所为良多,周瑜两人也是再三考量才决定如此行事,否则直接把甘宁三人留在陆口,岂不是正好将关羽包饺子?
如今这局面,只要东吴还没站稳根基,关羽就杀不得。
为自己接下阻拦关羽这苦差事说上三声倒霉,胖子喝口酒,继续说道:「只要我们把这戏演的毫无破绽,把这话说的合情合理,不管鲁肃到底做过些什么,都是我们说了算。
「都督把这事做的如此隐密,当然是希望这事知情的越少越好,只要知情的能三缄其口,其他人还不是任凭都督说什么就是什么?」
桌上四人听胖子将此事说得如此透彻,皆是恍然大悟,不禁叹服胖子眼界之高。
唯有凌统少年心性,见胖子锋芒尽露,心中颇不是滋味,以为这些事都是周瑜早跟胖子说过,才让他有机会卖弄的,遂语带酸意的说:「文达将军这次居功厥伟,想来都督对将军可是另眼相看了。」
凌统这话一说,甘宁跟太史慈心中就大叫糟糕。
凌统从他父亲凌操那学得一身本领,却没学到最重要的胸襟气魄,凡事就想抢功劳争第一,甘宁这些东吴老臣只要想到凌操为了孙家而死,就对这小鬼多有忍让。
可今天这小子恁地不长眼,居然犯到了胖子这家伙……
开玩笑,胖子可是出了名的黑心肝,除了对兄弟有几分义气,对其他人可是六亲不认……两人想帮凌统圆过这场子,却不知如何开口。
不过不必两人操心,就在房内因凌统一席话而安静下来时,房门忽然给推开,门外人还没进门,声音却已传了进来。甘宁二人一听,不禁松过一口气。
「公绩不必多心,文达是我解烦军统领,有些事情自然会早你们一步得知。好了,文达有伤在身,经不起你们这样的酒肉叨扰,你们先回去吧。
切记,此事正如文达所言,多嘴会坏事,出了这门,就当从没发生过这事吧。」
进门的,是周瑜跟庞统。
房内四人看周瑜似乎跟胖子有话要说,都识趣告退,一时间,方才还充斥着酒味跟粗话的客房,顿时冷清下来。
庞统取过一旁茶具,三个人围到床边,周瑜便先开口说道:「文达,刚才我这样说,你不会责怪吧?」
刚才周瑜的说法,等于认同了凌统的讽刺,胖子不想花时间在上头多做纠缠,笑道:「都督都把胖子叫做统领了,俺怎么能跟凌统这小帅多计较呢?好了,胖子恩怨分明,就算真要教训这小鬼,也不会让你们难做就是。」
听胖子话里绕过几弯,周瑜知道他不肯放凌统罢休,再想想,凌统这小子心高气傲,也该有人教训,遂默默点头算是答应了。
不过一旁庞统倒是对胖子方才那番精辟见解颇为得意,他拉着胖子就说:「胖子,你刚才说的,真是你想到的?没想到我这计中计的真正目的,居然会让你先想到,看来你这脑子比张昭还要好使呀!」
庞统这话明着是捧胖子,暗里也未尝没有帮自己增色的成分在。
跟庞统相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胖子知道这位让水镜先生称作士人之冠,头衔又比美卧龙诸葛亮,智力超乎常人,个性却像个小孩子,喜欢听人吹捧夸赞。
只是胖子没心情听庞统自吹自擂,转头便向周瑜问道:「都督来此,可是要对鲁肃的事做个交代?胖子洗耳恭听。」
周瑜给三人各斟过一盏茶,捧着茶碗就说了。
「文达刚才说给那四人听的一点没错,我们的确没打算对子敬动手。
以前没想过,以后更不会想。早先我跟士元去看过他,还将鲁定的信一同交给他了,对鲁定信中不愿父亲为虎作伥的意思,相信子敬已经相当清楚。」
胖子接过茶碗,啜过一口热茶:「我知道,听都督话里只称其表字,相信都督不但已原谅这昔日好友,更有把握这人不会风吹两面倒了。」
话里意思相当明白,胖子怕周瑜感情用事,鲁肃虽动不得,但也不能轻信,否则纵虎归山,只怕会被反咬一口。
听到这话,周瑜默默点头,沉吟良久后说道:「没错,我本还游移不定,可听文达这样说,我已下决心。
「解烦军经过这次动荡,我已跟主君商量,决定将解烦军分为两支,一支掌文事,主司各地文燕往返,负责卧底暗探的消息蒐集,另外一支掌武权,主司武燕训练,负责刺杀偷袭等情事。文燕统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