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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贱人的语气,想当然尔,这家伙便是黎聪,黎胖子。
胖子跟着这些人已经有三天了。
他本来应该绕路洞庭湖,找寻船家连夜赶回沔阳的。可是逃出生天的那晚,大雨滂沱,胖子急不择路,走了一夜,到了早上才发现走错方向。
他只好绕道先赶回巴陵。诸葛贱人既然有意染指这荆州南方四郡之地,待久了,可是会要命的。
胖子一路赶的很急,却在路过零陵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在路过零陵景山那晚,遇见了打马奔逃的邢道荣,和衔尾直追的刘度父子。
「邢道荣你这贼子!想让我父子螳臂挡车,不就是为了孙策的埋骨地图吗?幸亏诸葛军师提点……我们险些中计!识相的,地图赶紧交出来,我会大发慈悲留你个全尸!」刘度父子咬牙切齿的叫骂。
「笑话!你们不必在这里装模作样!老子替你们卖命杀敌,最后还要落得这般下场!要是不收些利息,老子就是棒槌!」
邢道荣嘴上也不怠慢。
胖子听话通常只听重点,不管邢道荣是把刘度父子当长辈还是鼠辈来对待,总之光凭那句「孙策的埋骨地图」,正在林子里啃馒头的胖子立刻决定改变行程。
邢道荣拿着地图,绝对不是想去给孙策上香拜拜的,胖子敢发誓,里头要是没有宝贝,他立马挖个万人坑把自己给埋了。
尾随在三人后头,胖子就是准备要当只胖黄雀。
他已经小心翼翼的跟了三天,今夜,就是连螳螂带蝉一口吞下的时候了。
只是胖子的伤势刚好,手脚不算灵活,用起云刀有些滞碍,尽管刘度父子跟邢道荣看起来都不像个人物,不过双拳难敌六手,胖子没有十分把握,可不敢轻易放肆。
何况从这几人话里得知,此地已是刘备军地盘,虽然在长江里险死还生后,胖子的身手有明显进步,不过跟关羽赵云这些妖怪的差距,连瞎子都能看的出来。
总之,这个险不能冒,胖子要等到确定后头没有了追兵再下手。
邢道荣在枣林前停下了脚步。
他手上的开山大斧,适合在空阔处使用,进了林子后,他的战力便弱上三分。邢道荣占好位置,等追兵一到他便先发制人,只要拿下了刘度的两个亲兵,剩下的刘度父子都是文人,不过有些道力,算不上对手。
胖子躲在枣林后头,当他看到邢道荣不过蹬脚举斧就劈死了两个亲兵时,不禁替自己的小心谨慎感到庆幸。
邢道荣大大的国字脸,用的又是开山大斧,一脸正气的模样,任谁都会以为他这直肠子用的就是大开大阖的功夫。谁知道他武功走的却是极端偏锋,一柄大斧刁钻无比,像长满了刺一样。
胖子暗暗心惊,脑子突然想到,史书记载邢道荣败给刘备军,是败在张飞跟赵云连手,在这两个妖怪手下邢道荣都能不死,这家伙不是个妖人也是个人妖,按兵不动正是明智之举……
「哈哈!想要大爷的性命,得用你们父子的命来换!刘度,你没料到爷是刻意示弱,好让你掉以轻心吧?」邢道荣忘形的叫嚣,一脸嚣张模样。
而胖子却从刘度父子一脸沉着的神色,看到了不太一样的东西。
孔子虽然说过,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但刘度父子绝没这么好的修养,他们如此镇定,恐怕是有恃无恐。
胖子看着四周,想找出山林里是不是还藏着刘度父子的帮手,可刘度父子却只是抽出腰间长剑,抿嘴回道:「邢道荣,你连留个全尸的机会都没有了……」
儒士必修的两种兵器就是弓跟剑,只是胖子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刘度父子,要怎么靠手上的小牙签打赢邢道荣那根狼牙棒。
果然,邢道荣一看刘度父子抽剑欲战,不由得笑道:「故弄玄虚!一个沉迷作画,一个酷好木工,家传儒功有几分火候我怎么会不清楚?拿拿画笔木槌可以,想拿剑,小心别伤了自己!」
胖子缓缓移动身子。
场上三人一触即发,不管是谁得胜,胖子都会趁对方松懈的时候出手。不过邢道荣叫的越大声,胖子越觉得等下该准备刺杀的是刘度父子─虽然形势怎么看都是邢道荣占了九成赢面。
刘度父子相识大笑,背后隐隐浮现出两道身影。
「木工?画匠?邢道荣,你以为木工与画匠就不能奈你何吗?」
刘度父子武功虽然不济,但也是皇室之后,家传儒功有些名堂,道力修为深厚,是以本命兽都显露的相当完整。
刘度背后是个塌鼻子,小眼睛的木工,手持木钉木槌,身上穿着的就是一套木匠打扮,看起来平凡无奇,却隐约散着慑人气势。
刘贤身后则是个五官紧凑,鼻梁孤直,看来倔强高傲的画匠。跟木工不同的是,画匠浑身锋芒外放,逼的人无法直视。
邢道荣似乎还无法唤出本命兽,气势要弱上几分,只是他对此却不甚在意,大斧一抡,也不管刘度父子背后本命兽是怎样的张牙舞爪,虎吼一声,大斧就往两人身上招呼:「老子就看你们拿这软趴趴的画笔木槌怎么伤人!」
邢道荣将全身的力量贯作一线,大斧由上而下挥出。
这记斜斩将大斧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大斧似乎在邢道荣身前留下了一道灰色的扇面,连震动空气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胖子可以想象,若刘度真用长剑挡格,恐怕这一记就会剑断人亡,分出胜负。
只是邢道荣的斧砍向刘贤,一旁的刘度却像事不关己,一点都不担心。果不其然,当大斧触到刘贤的剑锋时,身处其中的邢道荣便知不妙。
按说这一记石破天惊的下劈和刘贤长剑的上扫相触,两边力道可想而知,然而「叮」一声脆响,邢道荣手掌居然没有感觉到丝毫阻力,便轻易将刘贤的兵刃格开。
「好妙的虚招!」胖子心中赞叹。
邢道荣这一记全力施为,力道何止万钧?刘贤的长剑被震往空中,人也微微往后退了半步,可刘贤身高臂长,这半步正好适合他展开攻击。
银亮的长剑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凄厉的弧线,如一张绷紧的劲弩般折在身后,突然挑出,等若以肩胛为圆心,画了大半个圆圈。
交手一招,邢道荣就遇到了危局。
见刘贤后退,邢道荣就知道他另有杀招,只好硬生生止住下劈的力道,改为横挡。这一招使得不三不四,拖泥带水,连邢道荣自己都暗呼糟糕。
刘贤的剑挥的恰到好处,力量早已达到顶峰,邢道荣却是仓促出手,两边孰高孰低,当下立判。邢道荣大斧一被震开,刘贤即刻欺身而上。
「不过是片刻工夫,胜负就要分出!」胖子旁观者清,对刘贤眼力之高感到惊异无比。
刘贤方才几次出手,都是踩在邢道荣不得不救的痛脚处。若是换上胖子,就算真能想到虚招以对,也不敢冒这种险,那力道抓的不好,就是在玩命吶!
对刘度父子,胖子益发不敢轻视了。
就在刘贤一剑砍向邢道荣脖颈时,胖子耳边传来了伶玉的声音:「主子,奴才会了。」
胖子讶道:「刚才刘贤用了本命兽的技能?怎么我一点都看不出来?他背后那个鼻子尖尖,胡子翘翘,手上还拿根破毛笔的画匠,从刚才起就跟个电线杆一样一动不动……他出过手了?」
「主子说的没错,刘贤刚才已经动手了。奴才学会的技能叫作丹青眼,是画师技能,可以切格描影,把敌人的动作当做一页页的画布,预测出下一步的动作。」
「能预测对手下一步的动作……」胖子这才恍然大悟。
有了丹青眼,就算刘贤手上拿的真是根小牙签,都能把邢道荣戳出一身洞来。
「有了这个技能,简直无人能敌……只是刘贤有这样的无敌技能,却为何依旧是个没没无闻的小城主?若刘贤真有意思,就算是赵云都应该无奈他何才是……」
胖子又看了一会,就知道刘贤的没能这么做的难处了。
刘贤步步进逼,不过盏茶时间,已经把邢道荣逼到山穷水尽。可是邢道荣落于下风,却是慌而不乱,韧性十足。
虽然屡屡看破招式,但刘贤武艺生疏,又懒于训练,长剑一勾一划间,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尽管表面上仍居优势,但邢道荣稳扎稳打,扳平进而取胜,似乎是迟早的事情。
胖子点了点头,暗道:「刘贤画匠厉害,但身手太烂,就算他知道邢道荣一斧要来,长剑也来不及阻挡。」
刘贤虽然技能强悍,可平日出门有轿搭,回家有马骑,身子骨多动两下都怕会散,想打赢邢道荣,恐怕有点难度。
看着刘贤逐渐落于下风,胖子目光不禁看向刘度:「看来刘度再不出手,就要帮他儿子准备草席收尸了。」
场上变化诡谲多端,胖子现在可不敢咬定谁胜谁负了,只是紧盯刘度的一举一动,就等刘度出手。
只是他没等到刘度出手,却听到伶玉的叫唤:「主子,刘度出手了。」
胖子瞪大双眼,怎么都看不出刘度曾经动过。
「刘度刚刚也出手了?娘的,这两家伙是扮猪吃老虎呀!老子眼睛都没眨半下,怎么没看出来他们是怎样出手的?」
「主子,刘度的木工技能叫作横梁煞。意思就是屋子里横梁压头,会让人气闷如同猛鬼压身,浑身不安。」
胖子正琢磨这技能是什么意思,只见一刻钟前还生龙活虎的邢道荣,突然跟只阉鸡一样,手不能抬,脚不能举,连呼喝声都喘着大气,手上那柄开山大斧也从金箍棒变棉花棒,别说砍人了,连帮人挠痒痒都嫌不够分量。
胖子看到这里,头皮不禁一阵麻:「娘呀!这两个家伙的招数不但下流,还很阴险吶!」
明明是一个画匠,一个木工,胖子却觉得比遇上了剑术大家、诅咒宗师还要恐怖,这两家伙要是武功修为再精深些,恐怕龙将级别的武人在他们手上都讨不了好去。
胖子的目光满是同情跟怜悯的看着邢道荣。
此时邢道荣的动作比刘度父子还要糟糕,吃力的举着大斧,却挡不住刘贤的速度。
刘贤一剑划破邢道荣的咽喉!
方才还你来我往的局面,谁知道刘度一出手,就是压倒性的重招?
邢道荣一倒地,胖子也跟着静伏于地。他在等,等刘度父子伸手取图,心情松懈的那一刻,只是平常一向安静的伶玉,今天似乎特别忙碌。
「主子,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