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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宁看看二太太,又看看姑奶奶,两人分明也与她一样、一脸的不敢置信和气愤。
之前借着小澄一事换掉的仆妇,不过是老太太心腹中的一部分,二太太和姑奶奶全都明白,还有众多藏在暗处的没被揪出来,因此才商量了上山礼佛的对策。
不想漫长的七天里,蛇却没引出来——按她们的设想,她们离开家这几日,老太太的人一定会不歇脚的闹妖儿;实际上人家却一直挺老实,她们往内宅来的这一路上听孙姨奶奶说起,还颇有些遗憾。
谁知待她们到了家,蛇却窜出来咬人了。这分明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们,老太太早就看透了她们的伎俩,之所以不动不是害怕,而是不屑!孙姨奶奶不过是个暂时理家的傀儡,还不值得人家动手!
“大太太知晓了么?药渣子差稳妥的人收起来了么?不会已经丢掉了吧?”陆婷姝微微眯眼,看来是强行镇定了一下心神,问了这几句。
这也是陆清宁想问的话,既然姑奶奶先问出口了,她只管等着汤婆子回答便好。
汤婆子虽比金婆子年纪小,却比金婆子更稳妥精明,应该不会太冒失吧?想是这么想,她望向汤婆子的目光还是不禁带了无数的期待……但愿别叫她失望啊!
第六十章 妇科圣手
“老奴不敢叫大太太知晓,药渣子也都亲自收起来,藏在稳妥之地了。”汤婆子果然不负众望。
陆清宁立刻点头并抢先一步说话道:“几位太太和姑奶奶舟车劳顿了一路,不如先各自回去梳洗用饭吧?事已至此,也不急于一刻。”
孙姨奶奶的脸色早就黑了。大太太的千叠园门口莫名出现几堆药渣子,敢情这是趁着她不在内院、而是在府门口迎接众人,给她示威呢?
可一是三姑娘已经如此说了,二也是真正管家的人已经回来了,她若是再迎难而上,未免显得她要夺权,只得换了脸色应和道:“三姑娘说的是,太太们与姑奶奶还是先回去吧。”
说着话的时候,孙姨奶奶也想通了。这不是以前的时候儿了,添芳园那位可以随意的在内宅作妖;如今管家的人已经换了,老太爷又一心还内宅一个清静,老太太还如此执迷不悟,这不是要逼老太爷与她彻底决裂,便是猪油蒙了心看不出火候啊。
既是如此,就算那几堆药渣子打了她喜墨甚至二太太与姑奶奶的脸,又能如何。接下来的事态走势明摆着,若那药渣子真是老太太派人倒的,这分明是个昏招。
孙姨奶奶都能想到这些,二太太和姑奶奶又怎么会想不到,什么药渣子,充其量是给她们这些人心里添恶心罢了。于是一众人便在岔路旁分手,各回各窝儿……
陆清宁回到清宁园,勉强吃了些粥垫垫肚子,便趴在床上起不来了。从打到了家,她怕被人看出来她的伤有点重,一直强挺着身子板儿。这疼痛的后背挺久了,稍稍一松劲就疼的撕心裂肺,此时的她只想好好趴在床上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就行……
“姑娘,姑娘醒醒!”她睡得正沉,只听得耳边有个声音一直在唤她:“郎中来了,姑娘醒醒好看伤。”
不耐烦的睁开眼一瞧,正是苏妈妈,陆清宁忙揉揉眼:“奶娘给我拧个冷毛巾来,我擦把脸。”
这觉睡得看起来像是酣畅舒服。其实却累死人了。梦里的她不停在悬崖边徘徊着,一忽儿险些掉下去。多亏双手及时扒住了一块突出的大石,一忽儿又用力爬了回来,还来不及欣喜,再看身边又是深渊万丈。
奶娘喊她之时,她正像猴子一样攀岩呢。眼瞅着便要爬到顶儿了。不再觉得怕,反而觉得乐趣甚多。还惦记着再下去从头再来一回,便被从梦中拉了出来。
前世的她虽是女特情,受过的训练却一点不比男同事们少,尤其像攀岩这种事,从来不曾令她退缩;为何到了梦里却那般骇人,若不是她极力冷静手脚并用,好几次都险险跌个粉身碎骨?
恐怕这梦是来提醒她的。这分明是告诉她,别以为她曾经是个女特情,在这种时代便能保护自己的安危了。
且不说眼下的身子不是她原来那一具,处处不听使唤;只说这年代的各种禁锢各种规矩,她根本还不大了解。必须处处小心翼翼打起全部精神来。
在这种时代保住小命再博取顺风顺水甚至富贵荣华,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真是太难了……陆清宁将用过的毛巾递还给奶娘。又搭着奶娘和兰心俩人儿的胳膊缓缓坐起,“来的郎中是哪一位?是陈老先生么?”
兰心忍不住笑道:“姑娘可莫提了。在前院大门口,孙姨奶奶打发了个婆子出去请郎中,那婆子本是碧油车的赶车娘子,长年拉着驯骡在府内来回,哪里懂得外面的事儿。”
“听了孙姨奶奶的嘱咐才跑出去,那婆子就五迷三道了,她根本都没问请郎中是要做甚,到底是给谁看病,也不知道该请谁、请擅长看什么病的人呀。”
“于是干脆一跺脚,妇科圣手、跌打损伤、慢性老病的各请了一个回来,现如今这三位全在偏厦里候着呢……”
陆清宁听罢,强忍住哈哈大笑的**——后背太疼了,大笑难免加重伤情,却还是忍不住笑道:“那婆子糊涂,你们也跟着糊涂了?明知我不过后背受了伤,还留另外两个在这里做甚?尤其是那个妇科圣手……”
“若宣扬出去,陆家三姑娘才不过十一二岁,便请上妇科大夫了,岂不是笑掉人大牙!”
她本想就此叫苏妈妈拿上几百个大钱将妇科圣手和看老病的都恭送出去,突然便想到太太门口的药渣子,忙改口道:“兰心,你拿上一锭银子,带着那位看老病的郎中去千叠园,偷偷找到汤妈妈,切记莫惊动太太!”
转眼又想到这里是内宅,叫自己的丫头带着人走来走去的,这个做法未免不稳妥,又改吩咐道:“罢了罢了,郎中都是外男,还是不要叫他们四处走动了,兰心你出去打发水草跑一趟,将汤妈妈找来更好。”
“你叫她跟汤妈妈讲,我这里有什么样的郎中,汤妈妈自然明白该如何做,切记万万不可惊动太太,记住了没有?”
这才忐忑的转头问苏妈妈道:“奶娘啊……看跌打损伤的郎中,是不是得……”
苏妈妈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笑着安慰道:“姑娘莫怕,除了看老病的那位,其他两位都带着女药童呢,若遇上他们不适合直接看的病或者伤,便有女药童给她们师傅转述。”
陆清宁微笑着点头,表示这便放心了。虽说病不忌医,那毕竟是她过去的想法不是,谁知在这大顺朝有没有这个说法,还是小心谨慎些更好。
“可那女药童……妥当么?”她又有些担心,怕女药童看不出病情实质。药童之所以叫药童,不就是小学徒么?叫她们看病情凭口转述,会不会误诊?
“妥当,怎么能不妥当,”苏妈妈笑答:“她们这些女子说是叫药童,若是男子,也早该出师了。”
原来如此啊,陆清宁恍然大悟。敢情就因为是女子,便当不得郎中,只得一辈子给郎中做助手,称呼也永远叫药童。
“既如此,奶娘便请那位看跌打损伤的药童进来吧,小素呢,叫她来帮我解解衣裳。”陆清宁重新爬回床上,后背疼得她又是一咧嘴。
送走了所有郎中和药童,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
女药童转述给郎中的各种情况令那位郎中判定,陆家三姑娘不过是外伤,只给开了几副外敷的药方子;苏妈妈为求稳妥,又给她放下幔帐,将看内科的郎中请进来把了一回脉,说辞也是没有妨碍。
看着自己屋里的奶娘和丫头们全是一块大石落地的表情,陆清宁暗笑——若真是受了内伤,她还能挺回家来?不是早就吐血而亡了么!虽是这么想着,她还是悲愤的暗骂了那伙子少爷几句,若不是那几个人太过鲁莽,她何苦受这种罪!
“药渣子可叫几位郎中分头看过了?”汤婆子不能离开千叠园太久,只将药渣送来便离开了,陆清宁便问兰心道。
“回姑娘,都看过了。”兰心微微有些皱眉:“可几位郎中全说不出那些药渣来自什么方剂,几种药根本便是不挨边儿。”
“那有什么奇怪。”陆清宁轻笑:“不管是谁干的,谁也不会傻到拿着自己吃的药来试这个水,否则不是给了我们顺藤摸瓜的机会。只要这个药渣子给大伙儿添堵了,那人便算是称心如意了。”
“是不是郎中还说了,几样药材全是一般人家里常备的,任何一个人屋里都能找出三五样来?”她根本不用看那些药渣子,便想得到这个结果。
“郎中还真是这么说,”兰心一脸奇怪:“看来姑娘是早想到了,那为何还要叫郎中们挨个看一看?”
就因为那些药渣子,苏妈妈和她可没少给几位郎中打赏!姑娘早想到了还要这么做,这不是浪费银子么!
陆清宁微笑:“我肯定有用意啊。你想想,万一千叠园那边没瞒住,叫太太知晓了,这事儿是不是很堵心啊?民间是有这个说法不假,说是将药渣子倒到谁家门口,病便会移去那人家里,可太太门口这些药渣子并不是为了治病的,太太也就省得闹心了不是?”
兰心恍然大悟,看向陆清宁的目光里不由带上了敬佩。过去她只是以为,既然姑娘是主子,她尽心伺候主子便好,至于别的她根本不曾想过。
只有今日她才彻底明白,原来主子与主子也是不同的。她兰心能跟了这么聪慧的姑娘,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份?
一旁的苏妈妈却有些惊讶。姑娘还是原来的那个姑娘么?怎么小小的孩儿什么都懂,就连民间乱倒药渣子转病移灾的说法都懂得?
陆清宁当然看出了苏妈妈的怀疑,忙指点着床旁的小几道:“兰心去问问水草,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将我摆在这里的那些游记杂谈都收到哪里去了?多亏我在书里看过各地的民俗,否则也想不起叫郎中们看一看药渣。”
见苏妈妈的惊疑渐渐淡去,这才继续问道:“四太太那里也瞧过伤了吧?说没说四太太的伤势要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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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似乎和内容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