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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党参的表情像吃糖鸡屎一般咪咪带笑,慢慢的把双手连同酒杯一起缩了回来。
“……大明星了,巧不起我这修汽车的了。嗞……”土党参苦恼的一仰头一挤眼,将一杯酒倒进了嘴里,流进了肚里。
穆芙蓉的脸一下子像血一样的红,米若蘅一见,她还是以前那个脾气,脸一红不好听的话就会随即蹦出。
米若蘅急急的在头脑里搜寻词语安慰,词语还没有组织起来,就见穆芙蓉猛的站了起来,像狮子一样头发竖了起来:“土党参,谁是大明星?谁个巧不起你是修理汽车的了?”
“……芙蓉,算了算了,他就是这么一个鸟人,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米若蘅紧急劝架。
萧星辰此时方感做人难!这把兄妹之间,现在都在龙城工作,又有四人在自己的手下。如果不聚聚,谁都会背地里抱怨自己这个老大。
特别是米若蘅和穆芙蓉,她们两人更是倚小卖小。更是将把妹当着把哥的狗,吃了还要带走!自己这客能不请吗?
这客请的哟,什么**啦,什么丑陋啦,什么土罐子啦,什么四眼狗啦,都出来喽!
这请客,是否和谐太重要了!要是在高中时代,自己作为老大,呵斥一声!打一个,骂一个,就摆平了!现在都大了,那样粗鲁的方法,显然是行不通了!
现在都工作了,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小鸡上毛都长齐了,对于他们几人来说,又是远在异乡,自己好训斥他们吗?
罢了罢了,只好顺其自然了!萧星辰如此想到。
米若蘅说土党参就这么个鸟人,仍然无法浇灭穆芙蓉心头已经燃烧起来的熊熊大火。
上午,穆芙蓉接到萧星辰说聚一聚的通知,她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把兄妹几人又能聚会,一吐心头的不快。
忧的是,自己的成功,引起亚吉玛的嫉妒,受到她的有关十五岁**的攻击。十五岁**本来就是一捧辛酸的泪,一个尚未痊愈的伤疤。
那是被人强的呀,后来,父母怕丢人,才与人私了。然而,纸包不住火,还是被一些人知道了。在上高中的时候,同学们还不知道这件事。
现在网络发达,自己唱歌又有了名气,便是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
本来,出名的人难做人,出了名的女人就更难做人。大家传一些桃色新闻,传惯了,自己也麻木了!再说,这毕竟不是封建社会,只要自己不是太较真,这也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
穆芙蓉接到萧的通知,说自己有演出的事脱口而出,萧星辰说要有演出那就算了,聚会事小,演出事大!
但穆芙蓉还是辞掉了下午的演出,匆匆赶来。她之所以来时又没有通知这些把兄妹,其原因是给大家一个惊喜!
谁知道在大门口的时候,她听到屋里有吼声,她在大门前静静的听了一会儿。毕竟最近自己的事情不少,又找了冯瑶的爸爸做老公,冯瑶又在萧星辰的单位工作,总之,这几个把兄妹又都是在萧星辰的手下。
突然,穆芙蓉在雪天的门前,听到马槟榔提到了自己,说什么自己肥水流到了外人田。紧接着马槟榔与土党参竟然吵了起来。
穆芙蓉本想叫门进去,却举不起手。就这样,她继续在门前听着。
她听到了土党参说自己下脚货,说米若蘅头水货。她的心里在流血,眼里在流水,她一巴掌一巴掌的拍打着门垛,她责问自己:这就是自己一心想见面的把兄妹吗?
她本认为今天的雪会给把兄妹几人的聚会制造一种天然的浪漫情绪,谁知道这漫天飞舞的雪,竟然是掺杂了砒…霜的粉末。
土党参门口喊自己什么姐,她就想上前一拳,两个巴掌,最好能打得土党参嘴角流血!
然而,这些年的修养告诉自己:忍一时海阔天空。自己告诉自己,离开他们,今后或许和把兄妹还好见面。下脚货也好,头水货也罢,时间会抹平心头的创伤的!
没想到米若蘅追了出来。
没想到土党参还憨皮厚脸的要给自己敬酒。
没想到土党参还说自己是大明星巧不起他一个修理汽车的!
如果你要不说我是下脚货,我还是叫你一声土二哥,你还是叫我芙蓉。大家在一起依旧是其乐融融。
“你是大明星是事实吗。”土党参见自己今天酒大,马槟榔的眼镜还踩在自己的脚下。既然得罪了马槟榔,他当然不愿意无缘无故的再得罪穆芙蓉了。
“我草他麻的所谓的明星是事实,我是下脚货可也是事实啊!你为什么当我的面只提我是明星,而不提我是下脚货呢?”
“啪啪——”土党参举起团得像鳖盖一样的两只胖手,右手抽自己的右脸,左手抽自己的左脸,连抽四下,下下带响!
土党参的右嘴角流下了血,血滴在酒杯里,把一杯白酒染成了红酒!
这个血,是穆芙蓉在大门前想抽他的,就想看到这流淌的血。然而,当她看见这血在流的时候,她低下了头。
“芙蓉,我要是有心伤害你,我不是人!我酒喝多了,发酒疯说胡话……”土党参说着,端起酒杯。他一看,白酒变成了红酒,正当他诧异之时,这才发现是自己的嘴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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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9章 断其幻想
“土二哥,你那屁就夹一点吧,你的嘴都像我们这些女子一样来大姨妈了,你还说什么呢?”米若蘅说道。|}。
这是一句非常笑人的话,但只有萧星辰呵呵大笑。
米若蘅有这个特点,话最好笑,只要自己说出来的,她就不会笑。土党参要是在平时,他才不在乎大姨妈还是三姨娘,他也准会笑个痛快。不过,今天的情况似乎非常不妙,他也没有笑。
华叶律本来就不苟言笑,他听了米若蘅的话,心里在呵呵狂笑,但嘴上并未发出声来,到了脸上,只是一片雪花一样的凉笑。
马槟榔听了也猛然想笑,但眼镜被土罐子踩在脚下,笑不出声来。
穆芙蓉想到既然丑事揭出来了,那么,自己想把自己的丑事继续在把兄妹前抖落抖落。他们是否理解,则由他们了!
“萧哥,可能你们都知道了。我……冯瑶的爸爸……他作词作曲,我唱他的歌,他又多年单身……我这样的下脚货,也只能配这样的下脚货了……”穆芙蓉还没有说完,就趴到桌上剧烈抽泣起来。
“芙蓉,槟榔,今天是我不好……”土党参听着穆芙蓉这带血的话,望着这带血的酒,鼻子一酸,在那圆圆的眼睛中滚下了一串圆圆的眼泪。
“啪!”马槟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睁着驴驴马马的眼睛道:“你今后少提我!我是个专吃下脚货的四眼狗,哪有你高贵?从今以后,我只有四个把兄妹!”
“马槟榔,你当着米若蘅的面说我矮子、猪脸、‘团长’、劣等生,我没找你算账,你还找我算起账来嘞!”
土党参说完,头一仰,把带血的酒——也就是米若蘅所说的姨妈什么的——嗞的喝进肚里。接着,他把酒杯摔在磁砖地上,酒杯啪的一声成了碎片,和眼镜的碎片混在一起。
“马槟榔,你不认我这个把兄弟,难道我离你我就不行了吗?你看你那个熊样……”
“党参,你真的长本事啦,在我的家里摔起杯子来啦?”萧星辰虽然不大好意思在家里管教这班猴子,但不说两句看样是不行了!
“啊~~~”土党参听萧星辰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场合!顿时,他的汗水不停的从头上滚来,酒也醒了一半。“萧哥,我真浑啊!”
“好了好了,党参,自己的嘴巴也抽了,又知道自己浑,那你还改啊!”萧星辰轻轻的说道。
“萧哥,把兄妹们,你们知道,我平时是从没有这么浑的!我是听马槟榔叫若蘅不要流入外人田……若蘅问:‘我给你,你敢要吗?’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疼痛,当马槟榔说他敢要的时候,我受不了了……”
“我说你个土罐子,我要给马二哥,你有什么受不了的?”没心没肺的米若蘅并没有环境而影响她良好的心情。
“若蘅,我是真的爱你啊……这些年来,我每天都想着要向你表白……要不是为了你,我不会来龙城的……”土党参的脸糊涂一片,已经分不清哪是汗哪是泪。
“好你个党参,真是酒后吐真言啊,我们兄弟的情感,就一点儿也不重要?”萧星辰道。
“不是的,萧哥……你知道我这样鸟人,这些年个子没长,净长脾气了!我从小到大就常听我妈说过,亲戚远离香。我要不是来龙城,我们经常思念着把兄妹们,那心里叫个甜啦……我要不是来龙城,也不会和马槟榔闹到不认把兄弟的程度啊……”
“土二哥,要说我们是铁兄妹,没说的!要说你要和做我的爱人,和我在一个床上睡觉,再那样……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米若蘅道。
“……我知道!萧哥,这一次我回家就不再回来了!我回家找个小痴丫头结婚算了!我知道我想若蘅,想出病来也是白想……若蘅,你不知还记不记得,我们兄妹六人上白龙古刹,我背着你的情形,直到今天,我还清晰的感受到那个滋味……”
土党参一边说着一边要找酒杯喝酒,脚下嘎吱一声,他一低头,才想起酒杯被自己摔了。
“我说土二哥,你真痴情啊!我让你背背你就至今还有那感觉,我如果要让你办一下,你不要记一辈子吗?”米若蘅抢过他的话头道。
土党参听了,全身都在颤抖。他想喝酒,又没有酒杯;他想套着酒瓶喝,又担心萧哥生气;他想喝别人杯子里的酒,又担心把兄妹说自己没品。他猛的把脸贴到满是酒和泪的桌面上。
萧星辰看在桌子里面趴着土党参,桌子外面趴着穆芙蓉,又好气又想笑。他透过窗户上的玻璃,看那雪花如同纸片一样飘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