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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礼部准备准备,两日后北苍三公主回国!”
“是。”李瑾德弯腰退出了内殿。
待李瑾德退出昭明殿后,公仪绯移步走向侧面的书架,从中抽出一本书,另一面墙上的暗格缓缓开启,这里面放着的是九宫格,一个他一直想要拿到,却一直打不开的东西,直觉告诉他,那个女人可以打开,但是这半个月来,他一直在犹豫,该不该让她试一试呢!?
公仪绯无视了书桌上堆得山一样的奏折,将九宫格带回寝宫九华殿,整整一晚都专注研究着其中的奥秘,知道李瑾德进来通报天已经亮了,上早朝的时间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龙体欠安
伺候皇上穿戴好衣裳,李瑾德记着昭明殿里尚有一桌子的折子未处理,便问道:“皇上,可要将折子交给曲相处理。”
“就放在那儿吧!”跨出一步九华殿的寝宫门口,公仪绯的脚步顿住了,他转身对李瑾吩咐道:“朕这几日深感身子不适,免了今日的早朝,让慕容峥走一趟九华殿。”
“是。皇上,您让慕容院首什么时候过来?”慕容院首已经退休多年了,而今住在京郊,看皇上神清气爽的样子,不像是身子不适,怎生将京郊的慕容院首召进宫来,淑妃娘娘一小产,太医院的太医
虽然大都派给了淑妃诊治,皇上若是有事,却还是不缺人手的。
公仪绯抚了抚衣袖,转身走进九华宫寝殿,李瑾德在后面跟着,脑子里一个劲儿的琢磨着,皇上到底想个什么,哎哟,这皇上的心思如今越发难测了。
换下明黄色华贵的龙袍,穿上深紫玄色的长袍,洁净而明朗的玄白色里衣,公仪绯靠在九华殿寝宫的龙椅上,半闭着眼眸,过了一会儿,睁开眼说道:“午后。”
“奴才急着了,奴才这就差人去慕容院首那里。”李瑾德躬了躬身子,退出了寝宫内殿,走至外面,吩咐了在他手下做事,自己收的干儿子,郑重让他把这事儿办妥当了。
宣政殿八十一级台阶下百官们已经到了,李瑾德站在宣政殿外向下看去,整整齐齐站了两排大臣们,吃了一惊,今儿个都挺勤快的,连个告假的都没有。这才恍然大悟过来,今儿个上朝的趋势不妥当啊,想必这些
大臣都是深思熟虑了预备着上朝争论一番,回想起前两日宣政殿一番斗论他至今记忆犹新,皇上不上朝是明知的决断,皇上让慕容院首来做个掩饰更是减少了大臣的猜测。
李瑾德扯着尖锐的嗓子宣布退朝,文武百官一阵唏嘘。质问声层出不穷,曲相一党更是请求面见皇上,而苏相一党也是请求面见皇上,谨王未发一言,连同站着的楚御史只是静静地站着,预备着回府。李瑾德招架不住责趋势
只好请大臣们等待,待他问过皇上的意思。
李瑾德飞奔着赶回九华殿,后面一群小太监们顿时傻了眼,没想到他们肥滚滚的总管大人,也有这般矫健的时候。
“启禀皇上,大臣们启奏,朝事不可拖缓,曲相和苏相要求面见皇上。”
“哦,”公仪绯勾起唇角,似有预知的笑意,说道:“告诉他们朕丧失皇儿,心痛不已,如今卧病在床。他们硬是要见朕,便是居心叵测,意欲让朕难以康复,动摇国之本。”
“这······”李瑾德大吃一惊,皇上这话说得有多严重似的,“奴才这就去。”
“等等,”公仪绯又说道:“将昭明殿桌案上左侧第三叠折子交给楚故。”
李瑾德不明所以问道:“协助皇上处理政务的一向是丞相的职责,若是交给楚大人似乎不妥啊。”
“曲玄和苏荀尚在掐架中,交给他们,朕怕他们没那个精力办事。”
掐架?皇上这话说的也太直白了,李瑾德得了指示,继续跑起来赶去了宣政殿,同时又派人去昭明殿去折子。
陈归并派折碧在内侍局要求将永和宫里的宫女缓一缓,从前皇后掌管的时候是不允许的,如今倪越暂时掌管,陈贵宾早就不满意自己宫里那些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乘着机会想将人换一换。倪越当然不会允许,她早就
想过,在自己执掌的时候,只要保持原样即可,变动是最不合事宜的举动,一旦出了差错,可是要她自己来承担着,握着执掌后宫的权利简直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要说曾今她是否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能够凭借一己之力登上皇后
的位置,但是现实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退缩与放弃,那个位子太高太陡,所谓高处不甚寒,古人经过亲身体验的话总是有道理。但同时她又认知道不站在高处就永远只能匍匐在别人的脚下,处处受压制,况且她总归是要有孩子
的,倘若她自己尚且可以无所谓,那么孩子呢?孩子该如何生存呢?一想到德妃的儿子,二皇子,倪越便觉得心疼,倘若她的孩子时时刻刻遭人算计着,并且自己有没有足够的能力为他撑开一片天空,那么还不如不要这
孩子来受苦。
走在通往御花园的小路上,正好捧着跑过来的李瑾德,看他在这冬季里也跑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倪越问道:“公公怎生忙成这副样子”
“见,见过,越妃娘娘,”皇上将后宫交给越妃打理,可见越妃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越发重要,李瑾德恭敬地解释道:“奴才失礼了,奴才这是从昭明殿传消息回来。”
“公公不在昭明殿候着,这是要去哪儿啊!”倪越问道。
李瑾德站正了,说道:“皇上龙体欠安,免了今日的早朝。”
龙体欠安?公仪绯那铁板板的身子虽然看着好像柔了些,但怎么说都是有真功夫在身的,竟然病了,倪越一直没想过这个事情,这个事情听起来还是件神奇的事情,倪越说道:“既然皇上身体不适,那本宫去给皇上给个安,
李公公皇上可是在九华殿歇着?”
李瑾德顿时想抽自己一巴掌,越妃要去探望皇上,他是拦着呢还是不拦着呢,低着头左思右想没想出个注意来。
倪越再一次问道:“公公怎么不回答本宫的话?”
李瑾德说道:“待奴才禀报一声皇上,娘娘再去探望如何?免得打扰皇上休息。”
照例说这个时候她去九华殿真是时候,李瑾德这么遮遮掩掩的毫无悬念地引起倪越条件反射性的怀疑,她微微笑着,扶着紫竹的手,转过了身子,说道:“本宫同你一道去九华殿,本宫在外面候着等皇上的通报便是。”
越妃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李瑾德心想自己再推脱也是无济于事,于是便应声说道:“是,奴才遵命。”
李瑾德在后头跟着,倪越搭在紫竹的手上,不紧不慢地走着,紫竹问她道:“娘娘,皇上身体不适,您去打扰是不是不妥当啊,不如等皇上传召了再去。”
倪越笑了笑,很有信心的说:“皇上若是真病了,反而不会将这消息传给百官,遮着掩着还来不及呢!这种消息嘛,向来都是一种手段。”
紫竹听了,仔细斟酌想了想,发现正是这个理,不禁小声赞叹道:“娘娘想的透彻。”
倪越压低了声音不以为然地说道:“倒不是本宫想的透彻,只是换个位置思考一下,若是本宫便不会说出去。”
“那是娘娘聪慧。”
倪越又说道:“得了,别夸本宫了,这话本宫听得还少了去了,到了九华殿才知道本宫想的是否正确,毕竟皇上的心思可是难以捉摸的。”
“娘娘,陈贵宾的事儿,您预备着怎么处理?”
“先缓着,告诉她快到年关了,宫里正缺人,她那儿哪能给随便给她换。”
陈贵宾宫里的折碧是在宫里多年了的,三言两语是打发不了的,紫竹问道:“若是陈贵宾非要换人可怎么办?难不成······”
“哦,这就好办了,她势必亲自动手换人,那边是犯了宫规,本宫也省德同她废话,直接宫规处置便是。”
紫竹没想到娘娘竟是还有这个打算,又想起她之前说的话,觉得无相矛盾,问道:“娘娘,您不是说不能得罪太后娘娘么,您几次顺了太后的意思可不就是为了这个?”
倪越有种很铁不成钢的感觉,忍住想要敲打紫竹脑袋的冲动,说道:“这是两码事啊~”不过是换个宫里的下人,说到底没有损害太后的直接利益。
紫竹闭嘴不说话了,她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惹娘娘生气了。
之间紫竹默默小心地扶着倪越走着,倪越看她一脸凝重的神情,想道,知道我生气了,有个听话知错的态度这个很好很好。
到了九华殿,李瑾德进去通报了一声,他原以为皇上不会见越妃,毕竟这装病的事情传了出去,皇上的英明何在。
却没想到躺在龙椅上的公仪绯眼皮也没抬,说道:“让她进来。”
“越妃娘娘,皇上宣您进去。”
倪越对紫竹和小习子说道:“你们在外头等着本宫吧!”
紫竹正待说几句,倪越紧接着道:“皇上龙体不适,自然见得人少些好,你们且在外头候着。”
倪越走进了九华殿的寝宫,宏伟富丽堂皇宽敞的宫殿,殿内四角飞檐的雕刻龙腾栩栩如生,玲珑剔透的八角琉璃灯金光闪烁,低垂的南海游云珠垂琏后面是一张金黄的龙椅,此刻身着深紫色玄服的公仪绯正睁着
眼眸看着她的脚步一步步地走近。
突然她止住了脚步,公仪绯皱眉,只见她弯身,身后瀑布般柔顺的发丝低垂道胸前,她略微低头,声音轻柔,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越越,过来。”这语气,像是在唤一个孩子一样,听上去是那么地顺口,那么地亲切。
其实倪越比较害怕独处,经过几次的独处之后,她发现但凡她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公仪绯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简直就是奇葩啊奇葩,因为她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公仪绯会想要说什么,会把话题转到哪个方向上,又或者在试探她。
作者有话要说:
、侧身交谈
从柜子上将九宫格拿起,公仪绯目光定定地看着她,道:“这东西,越越可有印象。”
“有。”诡异绮丽的图案,精致绝伦的雕刻,传说中极富神秘意义的九宫格,这个在她看来极为熟悉却又是陌生的东西,一直在脑海流荡挥之不去的印象。
公仪绯双手握着九宫格,耐心地转动着其中的方格,“北苍的木制构架固然奇异,但仔细追究起来根源仍旧是我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