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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的旧宅久不住人,仆从大多都遣散了,只余下了一两个老者看门守院。陌离带了两个小厮搬回去,放眼空荡荡的大宅中,虽被提前收拾了出来,并不显杂乱,却也十分萧瑟。就这样抱怨了几句,恰巧碰上了路过的萧晨曦。
当日盈梓执意留下了陌离的教书先生萧晨曦,赠与了他一个位置不错的药铺,以防出走的陌离回家。时间已过去了几年,久到几乎盈梓与陌离就要将这个人忘了。
萧晨熙还是一副书生模样,眉宇间多了几分稳重。他提着一个菜篮意外的看着盈梓,衣摆处半藏着一个三四岁岁的女娃娃,看见盈梓,笑嘻嘻的探出头:“美人阿姐好~”
“你……”萧晨熙见人深吸一口气,屏了半响后,才缓缓的吐气道:“林小姐。”
“先生好。”盈梓手一点那女童脑门,笑着对萧晨熙道:“先生什么时候生的丫头?好伶俐~”
“非也。”萧晨熙摇了摇头,将菜篮塞到那女童手中,俯身说对她道:“莹儿,去吧这个放回家里等我。”那女童点了点头,抱着菜篮跑了。
“是我两年前捡的孤儿。”萧晨熙一语概括道,避开眼不去看盈梓那诧异的表情,就上下打量起了陌离。多年不见,那个顽劣的少年已是玉树临风模样,而萧晨熙却一直还在,其中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盈梓简单的介绍了送陌离回府的缘由,陌离竟对着少时的先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陌离嫌孤身在旧宅离太过凄凉,萧晨熙便好意的邀请他与自己同住,陌离毫不客气的答应了,盈梓就恭敬的言谢了萧晨熙,将陌离的行李搁在去了萧府上。
萧晨熙留二人吃便饭,盈梓没有推脱,不过是些寻常的家常菜,萧晨熙亲自掌勺,盈梓好奇的去后厨里观望。
当日她送他的一间药铺不大,萧晨熙将后院扩建,索性吃住都解决了。后来又顺手救了个孤女的名,为她加盖了间小屋,二人挤着在这药居中,倒是颇有家的气氛。
盈梓斜倚在厨门上,与萧晨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萧晨熙话不多,只专心的打理着手下的菜,时而斟酌下多少盐,时而掀起锅盖的一角,去查看那屉上的蒸肉。
香气渐渐溢出,明唤莹儿的小女撇下了堂中的陌离,闻香前来吵着要先尝一口,萧晨熙板着严肃口气教育她,却手上执筷为她夹了块嫩五花。
盈梓见状,意外的笑道:“盈梓与先生相识多年,竟不知先生没那‘君子远庖厨’的毛病。早知如此,当初就该送先生个饭馆才好,还能时不时的叨扰蹭饭。”
“咳……”萧晨熙闻言尴尬的一僵,抬头看盈梓的双目是玩笑神色,就也是后知后觉的会心的一笑。
陌离就这样在萧府上住了下来,每日睡懒觉起来,吃过萧晨熙为他备下的饭食后,就溜去前堂看他为病患诊治,看一会再去后院里逗那莹儿玩,倒完全打发了那临近喜事的无聊。
盈梓送走紫阙与陌离后,林府中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竟觉有些落寞。
慕耀看她忧心忡忡的,就开导她道:“不过七日的时光,很快的。”
“嗯。”盈梓口上应着,心里却莫名的担忧了起来——这喜事离得越近,她就越是不安。
万事只差最后一步时,司管喜宴的管事开始跟慕耀汇报生了变故的事情。
开始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哪家哪家的花烛断货拉,何处何处用的红布没赶制出来等等,慕耀都压了下来,换了别家再购红烛,又高价置办了现成的桌布。
婚宴的前三天,紫阙与陌离的喜服还没有定制出来,慕耀亲自去催,那裁缝连连鞠躬赔罪道,尺寸做错了,足足小了两码,是断不能穿不上了。
慕耀动了怒,质问人说为何不早提却误了事,而后又私雇了人将这裁缝铺子连窝给拆了,面上却对盈梓不动声色,购了两身高档成衣喜服将替着用了。
婚宴的前一天时,迎春楼那边来了消息,说突然没有场地给盈梓办酒了。
“什么?!”此事已无法再瞒,慕耀说给盈梓听时,盈梓第一个就想到了八王爷。“怎么会突然没场地?不是几个月前就订好了吗?定金都早交了!”
“迎春楼的老板已将订金双倍退了,说明日突然被什么人包了个整场,还是个万万不敢得罪的人,却不说那人姓名。”慕耀顿了顿又道:“不止迎春楼,凡是上点档次的酒楼,都满定了。”
“明日就是喜宴,”盈梓头痛道:“府中可是什么都没有准备,难不成要将就着在家里办吗?”
“来不及了。”慕耀缓缓的说:“不知为何,迎春楼的订金刚一退回我手里,发出去的请帖就都被各家退回来了,说等我们重新订过了日子后再来参加。”
“我还没说要改日子呢啊……”盈梓瞠目结舌道:“都退回来了??”
“只有一人没退。”
“谁?”
“六王。”
“好吧。”盈梓握拳道:“我知道是谁做的了。”
八王爷施压给旁人一定是极容易的,但是施压给六王……也或许他就没想过六王施压,专留了这一个缺口,等着盈梓发现自己。
“我就知道……”盈梓垂目恨恨的道:“我就知道。”
“……”慕耀也不答话,静静的站了一会,就见盈梓抬目道:“把人都接回来吧。”
“不娶了?”
“娶。”盈梓冷静的道:“再等等。”
等什么,她没有说。慕耀出门差了两拨人马分别将陌离紫阙又请回了府中。紫阙尚还能自控,陌离却一万个不愿意了,他大叫大嚷着扬言,说要将那迎春楼的老板捆在闹市口的角楼上,狠狠吊打个三天三夜。
☆、第九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没更,今日就多更了些,前两章别忘了看呀
盈梓头痛欲裂,劝了陌离几句后也未见效,就避开他们所有人去睡去。反锁了房门,她睁目醒到了三更天,思来想去,无非是盘算着如何与八王相抗衡。
然而敌暗我在明,盈梓一点头绪也无,只好安慰自己道,见招拆招,且走着瞧吧。
第二日一早,陌离似乎也嚎够了,并没有如昨日豪言的那般吊打迎春楼老板,只在饭桌上闷闷的扒着饭,不经意对上盈梓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后,就彻底无话了。
一顿早点吃的万分压抑,全程只有盈梓偶尔给陌离夹菜时说两句话,“吃吧。”“那个少吃点。”再无其他了。紫阙与慕耀对视两眼,心里也猜到了七八分。
饭后盈梓正要出门,一个宫侍带了三皇子的话来,说段熙请她入宫一趟。
盈梓久未入宫,心中有些不高兴段熙竟然选了个她原定婚宴的日子来邀她入宫,但还是谨慎的梳妆了一番,跟着宫侍入宫去了。
自从盈梓从牢中出来后,就刻意避讳着与段熙的交往,女皇那里更是能躲则躲,生怕什么时候再不经意的招来牢狱之灾。车马自承天门而过时,盈梓听见了许多辘辘的车辙声,掀帘而望,竟是有许多马车都一齐往宫中去了。
盈梓心中暗暗奇怪,待入了三皇子候在的后花园中,就见女皇竟然也在。女皇这几年凤体违和,病情时好时坏,盈梓此番见她坐在段熙旁边,整个人似是又消瘦了一圈。
盈梓对二人行了礼,女皇拿娟帕掩着口,轻咳了两声道:“免礼。”
一个无官无爵的商女,在八王解禁的夜宴上,竟有两个人都要邀请她来,女皇看着盈梓默默的想,段熙她尚还可以理解,但是段胤就……
“你可知朕为何要你前来?”女皇摆了摆手,赐了盈梓座后说。
盈梓的屁股刚要挨到石登,整个人一愣,心思道:不是段熙叫我来的么,口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民女不知。”
“熙儿,你说。”女皇身子懒洋洋的,段熙闻声后道:“盈儿姐姐,八叔解禁了。”
“……哦。”盈梓脑子卡了壳,后觉得不妥忙补充道:“这样啊,那真是恭喜八王了。”后来又觉得女皇也许未必希望八王解禁,就又再次补充道:“民女的意思是,……”
“你不用那么紧张着嘴。”段熙打断她道:“我和母皇说过了,请你来参见夜宴,八叔也跟母皇说要邀请你。”
段熙是念着旧情,盈梓知道,然而八王爷为何叫她来?是特意选了她最失意的一天来看他如何得意吗?盈梓不问也猜得到!
然而幽禁毕竟是不光彩的事,八王爷当时被关时女皇就对朝野含糊其辞了,如今再被放出,只说八王当初在府中是潜心研究排兵布阵之法,又为女皇撰写了多少兵书云云,堵上了那众臣的悠悠之口。
夜宴不是极正事的那类,诸人也是较随意的穿着出席,席间还穿插了一些盈梓这类的非皇亲宾客。开席后,八王爷的洒意翩翩的起了身,噙着一抹淡笑先自酌了三杯为敬。进而众人举杯,高声贺八王爷重得兵权之喜。
呵呵……连兵权都又收回手中了。
盈梓没有跟着那众人开口言贺,倒是也闷头把杯中酒干了。
八王爷海量,一位位的敬酒打圈到了盈梓,就隔空高声道:“林小姐怎么见了本王大喜,却好似不高兴似的?独自喝闷酒,难道是嫌本王照顾不周?”
他这一嗓子喊的尤其响亮,诸人登时都静了下来,莫名的看着盈梓。
盈梓未答,缓缓的转着手中的酒杯,抬头对上八王爷的目光。
见她不答,段胤肆笑了两声,突然怪调道:“噢,本王倒是忘了,今日是林小姐的大喜之日呢!恭喜恭喜!”说着,把杯中酒仰脖干了。
“林小姐大喜之日,怎么不在府中抱着美人洞房,却来参加小王的夜宴?”段胤见盈梓不答话,就又激道。
四下里已有窃窃失笑之声。
盈梓攥杯不语,也不喝八王的酒,段胤再开口要激,女皇适时的插了嘴道:“八弟,你醉了。”
段胤笑笑,酒杯就挪向了盈梓的邻座那里。
退席后,段熙有些抱歉的拉住盈梓道:“姐姐别怪我,是八叔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