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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梓依然只是笑笑。
南陵王有些憋不住气,他焦躁的站了起来,在屋中转了两圈,暗声道:“你到底想怎样?”
“王爷待女人都是如此么?”盈梓幽幽的说,看着那杯中茉莉,已被泡的失了颜色。“是不是女人一旦入了八王的府门,就注定不得善终?”
南陵王一愣,几乎脱口而出道:“我对你是不一样的。”
“哦?哪里不同?”盈梓心中苦涩,信手翻着眼前兵书,整个人好整以暇。
“……我,”
南陵王想说他送了父皇的遗物给她,所以她是不同的,却又担心这样讲太像定情,怕她拒了自己。再细想来,他对她做的其他事,确实再没什么可值得吹捧的了。
“我……”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王爷也说不出吧?”盈梓笑道:“那我就来替王爷说,其实女人不过是你身边的会说话的棋子罢了,是不是?”
她说的太过直白,直白到南陵王也无言反驳。盈梓看他整个人僵在那里,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王爷错看我了。”盈梓起身说道:“其实忆凝的孩子若是王爷的,我心里也许会更好受一些。至少相比如今看来,王爷还不算是个畜生。”
她的言语尖刻,南陵王却火不起来,他上前握了她的手腕道:“盈儿,你其实在乎我的对不对?”忆凝的事只是他干的千万龌龊事中的一件。他心里从未愧过,却也没成想盈梓竟会为了孩子不是他的而生气。
“以前……有点。”盈梓深吸一口气道:“现在,没了。”
南陵王闻声放了手,双目却定定的望着她,神情有些落寞。盈梓看在眼中,心中又怒又疼。
“王爷现在可是写的一手好字呢,什么时候开始练的?”盈梓拿起兵书展开看着,那上面有南陵王最近做的批注。
南陵王心里回了点暖,从善如流的道:“是你那次非要我题字,后来就……”
为自己而练?盈梓却不想听,果断打断他道:“王爷可还记得那夜在江船上,你对我说过的话?”
“我替你寻盈澈的事,而你要报答我。”听她说起这个,南陵王有些莫名其妙。
“王爷真是演的一手好戏,我倒差点要被你懵了眼了!”盈梓看他一脸无辜,气极反笑,抽出了怀中的信,就甩在他身上道:“这是我在盈澈那里截到的信,看这字迹,应该该是王爷您的吧!”
“笔锋苍劲,我倒真没看出来,王爷原是个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人才!不是懵了眼是什么?”
“盈儿,这事我跟你慢慢解释。”南陵王展开那信,上只提了一个’忍’字,确是自己之前所写的。心中暗道怪不得没见盈澈身动,却引出了个盈梓来,后又拿着六王爷的书信大摇大摆的四处寻琼莲教的下落。
——说来这事也是巧合。当时盈澈听闻自己身世被六王起了疑,就躲至江南,又皈依了佛门,但是还是被六王爷用心打探到了。六王并不确定他是昔日教主的遗子,就放火烧死了他所在寺中的小僧,想看看盈澈反应,谁知她前脚派出了人去,八王爷后脚就跟着寄了封信,让盈澈务必忍下,以免引火上身。然而竟被盈梓截了去。
六王爷一次试探未果并不死心。就又寄了封信去,上边明打着琼莲教的教徽,又写下了教内人才知的玉指山地址,等着盈澈按耐不住自己寻上门去。这就是盈梓当时截下的第二封信。
所以六王等了几月也没见盈澈找到玉指山上去,这才对盈澈身世放下心来。而盈梓却拿着这封书信找了琼莲教两年多,琼莲教消失已久,有人如此持之以恒的去找,自然就惊动到了八王六王那里,所以才有了六王差使八王亲自去看看这人是谁的一事。
玉指山下时,南陵王知道六王的人暗跟在后,必是要诛杀盈梓的,所以才将她掳至自己车中,想要保她一命。可盈梓却厌恶他已久,不顾死活的跳下车去,引来了六王暗卫,一番厮杀后,南陵王虽竭力保盈梓,却还是在最后关头将人丢了,陌离又恰好在玉指山。
盈梓事后只当是被八王所害,又染了他的毒,哪能知其中厉害缘由。
此番解释不是一言两句可以道明的,南陵王也只知道盈梓丢在了玉指山,具体之后怎样了,又跟当今琼莲教护法陌离有着什么瓜葛,均是不清不楚的。
他纵容想好好跟盈梓解释,现在也不是个聊这事的时候。
“王爷还要解释什么?”盈梓见他仍不死心,就又从怀中拿出了风琳寄来的那个小盒来,推到南陵王面前道。“这个王爷也看看吧。”
南陵王打开一看,无非是封友人之间的信物,草草扫了一眼后,看到最后那句:‘风琳将高人的配出的解毒药也一并奉上了,盈儿若是回京后身子不适,切记不可掉以轻心。’脸就僵了。
再一看下层的药瓶,可不就是盈澈的。
“……”他默默的收了信,背手不语。
“王爷没什么要说的了?”盈梓笑的有些凄厉,“好大一个笑话,王爷怎么都不笑一笑?”
“……盈儿。”
“王爷,你真是瞒的我好苦!”
盈梓最后还是笑不下去了,音色已是带了颤道:“一面说着要替我寻盈澈,一面却又瞒着我与他相见,只隔着几步路的距离,你却叫我与他擦肩而过!八王爷……你到底安的什么心?!骗我说出与你约定的那番话,难道不是为了此时的一笑吗!?”
“盈儿,我并不想笑。”
南陵王顿了顿道:“我安的心,也只是想要保护你的心。”
☆、第八十四章
如此深情的话,此时听在盈梓的耳中,也只会觉得莫名其妙。
她心乱如麻,遥想与他泛舟湖上,那人眸子里的温柔好似浑然天成,怎料今时今日,曾经的一切都已变得不真实,南陵王与她短暂的过去,还未开出花来便凋零在了枝头。
而他的手虽然又握住了她的手,盈梓却只觉得恶心,她甩了他的手冷冷道:“别碰我。”
“盈儿,”南陵王受伤的收了手,只当她嫌自己脏,就低声道:“我府上的妻妾虽多,却都是形同虚设的摆件,我并未……”
“摆件??”盈梓真为眼前人的薄情寡义震惊了住。这是多么大得一场欺诈?他竟说的但若无事!
“王爷不必解释,你我已无话可说。”
“盈梓!”南陵王已是一忍再忍,他一把将人搂在了怀中,就吻了下去。
盈梓挣扎,他就抓了她的两手。唇舌侵犯而来,带着勃勃怒气,盈梓却也并不愿沦丧于此,就狠咬了上去。
“……”南陵王被迫离唇,眼中杀气腾腾,唇角也破了,鲜血滴了下来。盈梓转头将他的血吐在了地上。
“强吻的戏码玩多了就没意思了。还是王爷本就喜欢强来?”盈梓冷笑着,“若是你的妻妾,倒还可以配合着挣扎下,可惜我不是!”
“我是强来么?”南陵王拽着盈梓的手拖到镜子前,指着里边的人道:“你自己看看,你敢说你心里没我?!”
镜中盈梓一袭绿色衣衫,正与南陵王送的羊脂玉簪相映成辉。
她虽未哭,但眼圈却早已红了,看起来并不比南陵王的脸色强到哪去。但盈梓不愿承认。
就像来时路时所想,她对南陵王是有所保留的,真到了二人针锋相对时,她必是要全身而退的。
“你心里有我。”南陵王抚着盈梓的脸颊道:“听到我被六王幽禁,你担心了。听到我回了府,你立马就赶来了。我送你的簪子,你也戴在了头上。盈儿,你还敢说你心里没我吗?”
是啊……盈梓想。
她是担心过他,甚是觉得那十日时光没有南陵王的消息,竟会觉得煎熬。
慕耀不是没有察觉,毕竟她常常吃饭吃到一半心思就飘到了外边去。毕竟她也会在夜间莫名叹气。毕竟她还是怀念与他在寨中捕鱼摸虾的时光。甚至会想起他抱着风玲的样子,就会不自觉的微笑出来。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这一切不过是个南陵王编出来的网罢了,他下好了圈套,一步一步的引着她陷进来,陷进那假意的温柔乡中。
这网由一个字交织而成。
不是‘爱’,是‘骗’。
盈梓看着眼前的南陵王,透着一股强烈的占有气息,如此浓烈,何曾还有当时的温柔样子?
“我虽心里有过你,可我亦能忘了你。”盈梓拆下了头上的簪子,递到南陵王面前道:“你的东西你收好,从此我与你再不欠什么。你亦可以忘了对我的承诺。”
“我送你的,你就拿着!”南陵王心烦的将簪子又推了回去。盈梓再推回。
往来几次,南陵王心里的火越搓越大,手下重了,‘啪’的一声,玉簪落地,碎成了两截,南陵王呆了。
上好得羊脂玉,摔开了一样难看。
南陵王看那月明珠在地上跳了两跳,就滚到了角落里,不见了。简直就像他的心境的最真实写照——刚在渐黑的月色中亮起了光芒,就被人遗弃在了暗角里,不得天日。
他最后还是收了手,深吸一口气,绝望且冷静的看盈梓润美的红唇说出伤人的话来。而具体说了些什么,却是再听不进心里去了。——想也不外乎是些将他的感情弃之敝履的话罢了。
最后她看他愣了,就走了。南陵王没有留人。
没有争吵时的激烈,他与她擦肩而过时,还在想这个女人身上的茉莉香气确实是不一样了。不是记忆中那轻甜气息,却有些苦涩,大概是因为下人忘记放蜜了吧。
屋中只剩了南陵王一人,下人先前都被他遣走了,此时在外面听见二人争吵,自然更没人敢进来触他霉头,而南陵王也不想此刻有人来打扰。
他弯腰将书柜桌椅下翻了个遍,最后在几本掉落在犄角的杂书后找到了那枚脏了的明月珠。
他将摔断的羊脂玉簪小心收到了一起,又和明月珠擦干净包在了一处,看着窗外月上树梢,突就想起同样是一个无风的月夜,慕耀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