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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空还飘着清柔绵雨,飞飞扬扬中微微打湿了他的额发。“啊……”盈梓刚一比手画脚,盈澈就的眸色就又冷了一分。
“姑娘日日得这山中灵气润体,病早已好了大半,还要再装下去?”
“公……大师慧眼,小女不敢再瞒。”盈梓略一迟疑,笑着从隐身的树灌后现了身。她一袭青灰色的素衣在身,打眼一品,颇有种淡口小菜的滋味。只可惜盈澈连看也没看一眼。
“既然病好了,就下山去吧。”说着,他擦肩而过。
“我看了这么多日……大师就不想问问我是谁吗?又为何来此地?”他的淡香从身边撩过,盈梓心中一哽,微颤了音说道。
“即是隐姓埋名的假话,也不必言说。”
“你怎知我不会坦诚相告?”她微微一笑:“其实我是……”
“不必了。”盈澈打断了她,“姑娘已换了容貌,可见万般苦痛已是尝遍。既然打算重新开始,又何必为了我这不相干之人而破例。”
“你们和尚……都不敢看人的么?”盈梓见他离去的脚步未停,柔声说道。
“……”盈澈一顿。
“你好像很讨厌人易了容的脸……”她说:“还是说你这出家人也怕禁不住女色?”进而莞尔一笑。
二人的身影在晨光中斜斜的倾在地上。盈澈轻不可闻的笑了一声,转了身抬眼正对上她的双目。
“你的脸既不美,又不妖。平淡无奇,毫无姿色,更没有半点动人之处。”他无情的说道;“我已看过,如此而已,姑娘何谈女色?”
“你!!……”盈梓愣了住。
“告辞。”说罢,他转了身离去。
“原来,大师也是以貌取人之人吗……”她攥了拳,不甘的说道,盈澈却再没回头,渐渐消失在雾色了中。
而远山绕着晨霭,朝日也慢慢的升起了。
“你又从哪弄了这些野果来?”盈澈皱眉看着净如正端着的一杯野莓果汁,甜甜的喝着;“你的修行没有长进,心思全都用在吃上了。”
“是那个养病的姐姐给我做的~!”净如舔了舔滑下唇角的紫红色汁液,又舌尖一卷带入口中,满意的咂咂嘴:“师兄,我看不如让她留下吧~昨日她还帮我扎了个秋千呢!”
见盈澈不语,又低了头揪着自己的袖口:“自从娘去世后,好久没人对我这么好了……”
“……”
“大师,我采了些草药,放在这里了。”盈梓推门而入,微笑着将背上的箩筐放到墙边,讨好的说道。
“不劳姑娘费心。”盈澈起了身,看也没看的走出去了。
“病号姐姐~谢谢你!”净如欢呼道,“看来今天不用采药了,我们去山里玩弹弓吧!”说罢就揣了两个馒头在怀里,蹦跳着扯了她的袖子往外走。他一副天真模样,盈梓有些好笑的被他一路拽着,不多久就到了后山之中。
“净如,你师兄叫什么名字?”悠耍半日后,盈梓与他同坐在一个探出悬崖外的古树粗杈上,看着青青群山,有一搭没没一搭的聊着。
“我不知道,”小僧人诚实的回答着:“我就知道他是我净灭师兄,是师父给的法号。”
“你师父呢?”
“去年秋天圆寂了。”
“哦……抱歉。”盈梓丢了一枚石子下去,石子碰撞在崖壁上,发出声声悠然的回响。
“你们都为什么要当和尚?”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盈梓问道。
“我娘死了,我吃不饱饭,师父收留了我。”净如答道,“师兄他……好像是有什么不好身世,我也闹不清啦!师傅说的。”说着也丢了个石子下去,却掉在了半山腰下树藤编织的天然网兜上。
“我只知道师兄虽比我来得晚,但是修为已经很高了!师傅说,他是百年难遇的资质呢。”
“我见过他武剑。”盈梓回忆道。那群山中的孤独身影,洒意挥毫间美的像是副泼墨山水画。
“切~武剑只是师兄的一点雕虫小技罢了。”净如仰头自豪的说:“师兄他种的莲花呀,那才叫一绝!”
“莲花?”
“没什么没什么!”净如忙捂了小嘴,嗤嗤笑着:“说了你也不懂!”
哥哥会武,已经够让盈梓意外了……如今怎么还有了种花的本事。她费解。净如也不在意,跳回山上,拍了拍小屁股道,“风凉了,我们回去吧!”说着就哼着小曲领头走了。
山中的时日过的仿佛比其他处慢些,也一日日的过去了。
不能贸然说出自己的来意,盈梓就在这寺中不管不顾的住了下来。盈澈总是对她视而不见,她却用了心的学了些手艺,看病采药之类的。慢慢的摸索着他的心事,却奈何一无所获。
这日,她正在一片榉树林中采药,脚下一滑滚到了一个清澈的浅溪里,坐了一身的冰凉泉水。见溪水里有小小的青虾,挣扎着都被她惊了魂,盈梓一时玩心四起,就丢了背上的药筐,猫腰徒手捞起虾子来。
“此处雾冷气湿,毒草虫蛇很多。”盈澈冷语说着,看她大模大样的玩了一身水,毫不知四周的危险。
“大师是在教我如何避险吗?”盈梓抬头见他不知打从那路过,惊喜的说道。
“这里不适合你这种女子,还是下山去吧。”盈澈不接她的话,又伸手拨了两下被丢在岸边的草药,捏了一叶出来。“这草有毒,虽然不烈,却也不能吃。”
“谢谢你。”盈梓笑着起了身,“可我不走。”
“……”盈澈丢了那毒草在一旁,冷然立了身。
“为什么要我走?我在寺里并没有妨碍到你呀,”盈梓挑了挑眉:“难道你怕我?”
她的面孔十分陌生,顽皮的神色却有一丝熟悉的味道。盈澈移开了目光,好久方说了一句,“佛门圣地,女子不适久留。”
“大师,你怎么不看我的脸~?”盈梓见他神色有一丝掩饰,故意探了头到他面前。
“……”盈澈却微一皱眉,运气挡开了她。盈梓脚下虚浮,马上又跌坐回了水中,手中被硌人的卵石划出了一到细小的伤口。
“你找个人……怎么一直这样……”她叹了口气,突然眼光直直的落了盈澈身后的地方,结结巴巴的白了脸说道:“大师,你……你你你……你身后……”
盈澈猛地一转头,却见身后树叶‘沙沙’,‘哗’的一声,溪水混着青虾就撩到了他身上。再回头,就见那少女坐在溪流中间,捂着肚子正笑的厉害。
“你……”盈澈额边的青筋猛跳了两下,沉着脸看她。
“大师,你也没有多聪明嘛!还不是被我骗了~”盈梓得意的指着他那湿了水的下摆笑道。
“无聊。”盈澈掸了掸身上的水珠,转身要走。
“咦?生气啦?”盈梓不依不饶,又‘咯咯’笑着掀了水花层层的像他背后扬去,盈澈旋身一闪,却还是被没完没了的水雾沾湿了衣衫。
“无理取闹!”他猛地抓了她挥舞的手腕,逼退她到岩石上,“你想干什么!”
“我想……”盈梓突地被他困了身,一恍然中将那一双幽冷星眸看进了心里。如今却已是在一张陌生的脸上……她抬了手触了触那带着水汽的容颜,“我在想,你这样一幅好看的面容,为何要遮了去呢?……”
他的皮肤触手冰凉,她还没回忆起那往日的蚀骨拥抱,就被他手腕一转反拧在岩上。
“你是谁?”盈澈毫不留情的问道,她的清瘦肩胛已微微的变了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
‘你是谁?’
字句落在耳畔,她欲言却又止,如芒在喉。
是孩提时代窝在你怀中的娃娃,还是早已情根深种的痴心人?盈澈,许久不见,我已不知该如何回答。
面前的容颜是那么陌生,眸子里的冰凉却又那么熟悉,连带他周身的戾气都变得无情起来。
“你是谁?”他又复言了一遍,反拧着她的手腕又加了力。
“大师不是不问吗?”她将那疼痛忍到心里微笑道。
“不想说?”他嘴角提了一丝冷笑,又将冷剑缓缓抵上了她的喉头,“你知道了什么?”
“你这是在……怕吗?”盈梓的脖间被他锋利的剑刃压出细红的血印来,冰凉彻骨,勉强说道,“我不过是个倾慕你的人而已。”
“倾慕?”盈澈面色波澜不惊,反问道。
“倾慕就是喜欢……就是爱。”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就是无论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都想陪着你。”
“够了!”他猛的撤了剑,反手将她推开,“你走吧。”
“谁是谁很重要吗?”她摸着脖颈上的新伤,却比不过心里的难过,“你难道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我没有。”他说。
“嗯……”盈梓不置可否,轻笑道:“你就骗自己吧。”
“……”
盈澈收剑入鞘,转身踏入林间。
“你记住,没有下次。”他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合进‘叮咚’的泉水中,层云陡变,遮住了粼粼波光。
“盈儿,别闹。”盈澈将盈梓向床外推搡了下,却无奈那少女已经四肢大敞的占据了多半个床。
“怎么,哥哥要赶我走吗~?”她撅起小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外面在打雷~我怕!”
“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总赖在我这里叫人笑话!”他冷面瞪着她,语气却满是宠溺的味道,将她翘在自己腿上的小脚搬了下去。
“那就叫他们笑呀!”她一打滚爬起来,无赖的抱了他的腰,撒娇道:“哥哥的身子这么暖,这么香,这么舒服~我才不要去外面淋雨呢,我要你!”
“那就乖乖躺好了。”盈澈轻叹口气,见她的脚丫又缠上了自己,五趾莹莹玉润,就握了在手中,笑道:“再淘气,我可就挠你脚心了!”
“哎呀别别别!!”她求饶道:“哥哥!~”
“哥哥……”
盈梓喃喃出了声,抬眼是破败的屋顶,已有鸟雀沿梁驻了窝。窗外一片灰冷,正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吱呀’一声推开木门,她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衣,踏着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