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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你洗衣裳呢!咋样啊?水够多了吧?要不要再来一盆子?”亭荷惊讶地看着香草,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觉得太好笑了。香草把盆子递给亭荷吩咐道:“给这位从州府远到而来的爷再打盆水,这回要从头淋到脚,方才能尽了地主之谊!”
“等等!”那男人抹了把脸上的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从州府来的?”
“为啥要告诉你?哎哟,”香草故作思索的表情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的,直觉,懂吗?”
“直觉?你这村妇有直觉?”
“亭荷,”香草招呼道,“还愣着做啥呀?这么大冷天的,我们不再热情的泼些水,不足以显出我们的热情呀!赶紧吧!”亭荷当真放桶下去打水了。那男人又冷又气,搂着双肩跳脚道:“村妇,你再敢泼我试试!等你知道我是谁了……”
香草接过亭荷手里的水,又一下子泼了过去,然后笑问道:“够干净了吗?”“你……”那男人从头到脚滴着水,只剩嘴里有丝热气儿了。
“还不够吗?亭荷……”
没等香草喊完亭荷,那男人就哆嗦着飞快地跑了出去,不忘记回头冲香草喊道:“你等着,有……有有有……”
“有啥呀?远方的客人,要不再来一盆子?”
“有你好看的!”这男人急匆匆地跑出了翠微堂。司璇瞧着他那狼狈的样儿,笑得直不起腰了,忙进来问香草:“咋回事呀?”亭荷说道:“给少奶奶泼了两盆子水,冻得都哆嗦了。”
司璇笑问道:“你为啥为难人家呀?”香草晃了晃脑袋说:“谁叫他那么张狂呀?以为自己是州府来的就敢随意指派人了,还指派到我嫂子头上了,可不得给他些教训吗?”
“可也用不着下这狠手吧?这冬天的,非得伤风不可。”
“伤风了更好,翠微堂又多了一笔买卖,不是吗?”香草朝亭荷笑了笑说道,“回去吧,家里要来客人了,得提前去跟雨竹说一声,准备些红糖姜汤给客人御御寒。”司璇惊讶地问道:“你认识他?”
香草摇头笑道:“不认识,可我认识他儿子。他儿子遗传了他大部分的长相,以及他调戏姑娘时的口吻。刚才他对你一番夸赞的时候,我就看出来。再仔细瞧瞧他的长相,听听他口音,我就晓得他是谁了!亭荷,走吧,回家待客去!”
走到蒙香楼门口时,宝儿迎了出来,对香草说道:“少奶奶,家里来客人了!”亭荷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宝儿问道:“笑啥呢?来客人了有啥可笑的?少爷在偏厅里招呼客人呢!正吩咐我出去寻少奶奶回来。”
香草抿嘴笑了笑,对亭荷道:“记得哟,啥都不晓得,啥都不清楚。”亭荷咯咯咯地笑开了,使劲点点头说道:“全听少***吩咐!”“走吧!见客去!”
进了楼门后,香草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故意走到偏厅门口一看,果真是刚才那个中年男人。她温柔地冲蒙时喊道:“相公,家里来客人了吗?”
蒙时转头笑道:“是啊,韩府的……”
“村妇!”那中年男人忽然激动地站起来指着香草嚷道,“你是刚才那村妇!”蒙时愣了一下,喊了一声:“舅舅,你说谁呢?”
“就是她!就是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中年男人冲蒙时说道,“刚才那个泼了我两盆子井水的村妇就是她!蒙时,赶紧找人把她拿下,我非得好好收拾她不可!”
香草翘了翘嘴巴,眨了眨眼睛,故作一脸无辜的表情。蒙时诧异地问香草:“你泼了舅舅井水?”香草点头道:“是呀!他是你舅舅吗?”
“等等,”那中年男人忙问道,“蒙时,她是谁?”蒙时道:“我媳妇,香草啊!”
“啊?她她她……她是你媳妇,那那那……那香草?”中年男人激动加紧张再加莫可名状,混在一堆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是舅舅呀!”香草上前一步眨了眨大眼睛说道,“真是抱歉呢!我不晓得您是蒙时的舅舅。要是从前见过,我指定不会拿井水泼您的!您还好吧?有没有伤风感冒,头疼发热呀?我这就叫下人备了姜汤给您去去寒!”
“你不认识我?对哦,”那中年男人自言自语道,“你又没去过州府,怎么认识我呢?可是你……”
“舅舅——”香草又甜甜地叫了一声道,“不知者无罪嘛!你们读过书的该懂这道理吧?您一个朝廷命官,又是长辈,能跟我这无知的村妇一般计较吗?您要真心里不舒坦,只管叫人拿了井水来给您,往我和我肚子里的娃儿泼就行了!咋样?”
蒙时忍俊不禁,忙说道:“舅舅,对不住了,她没见过你,自然认不出您是我舅舅。何况,您来这儿,该早些知会我一声,我好去镇口接您才是。”
“罢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但姜汤是要备下的,我真给冻着了!”那中年男人虽说心里气愤,可又不能真的往香草身上泼井水,只好忍了这口气。
香草笑米米地说道:“您只管候着,我这就去给您准备姜汤。一会儿,我会吩咐丫头为您准备一桌丰盛的大餐为您接风,赔罪的!”
她说完就出了偏厅,叫了雨竹到跟前吩咐道:“今天家里来了特别的客人,这客人山珍海味都吃过了,想尝尝农家土产,你仔细琢磨琢磨,弄些新鲜的,好吃的,土生土长的菜。”雨竹问道:“哪儿样才算土生土长,新鲜的呀?”香草打个响指,笑道:“譬如说臭豆腐,干炒蚕蛹之类的。保准叫这客人胃口大开!
、第三百二十八章 摆虫宴招待二舅
那中年男人叫韩微尘,是韩铭念的父亲。言璼殩璨他往外瞧了一眼香草的背影,面色担忧地对蒙时说:“那村妇真是你媳妇?”蒙时点头道:“这还有假?舅舅是个大量的人,应该不会和香草一般见识吧?”
“蒙时啊,我真闹不明白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好好的郑悦媛不要,偏要这动粗的村姑?她到底哪里好呢?行为粗鲁,言语放肆,横看竖看就是个村姑嘛!你好歹是个进士,配了个村姑像话吗?”
“舅舅莫非又是来给外婆做说客的?要是,那您就打住不必说了。”
“我也不是特意来为说服你而来的,我另有要事呢!可既然见了面,我少不得还要再劝你两句,那郑悦媛真是不错,时常去看望你外婆,还等着你呢!论起来,也是个重情专一的女子。”蒙时无奈地笑了笑问道:“这世间重情专一的女子多了去了,我非得一一娶进门吗?舅舅您这个风流人才,家里也只有一妻一妾而已,为啥不把所有您喜欢的都娶进家门呢?”
“罢了,跟你说不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对了,舅舅,你有啥要事非得来这儿?”
“金吾将军你认识的吧?那是我拜把子的兄弟。他那没进门的媳妇忽然跑了,托了我寻着送回去。你可晓得这镇上来过啥陌生人没有?”蒙时沉吟了片刻,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个人,但他没有说出来,轻轻摇头道:“我最几天都忙于城里的买卖,没太在意。或许人家只是出来散散心,不必大惊小怪的。舅舅在镇上可发现啥人没有?”
“没瞧见,这不来问你吗?好歹你那媳妇是这镇上的人,记得帮我打听打听!要没这人,我好赶紧回个信儿。”中年男人说着从袖子取出一个小画轴递给蒙时,“这就是那姑娘的画像,你瞧瞧见过没?”
“没见过,待会儿替你问问就是了。舅舅,来这儿该多住几天才是。”
“罢了,不敢多住,怕你那媳妇又往我身上泼井水。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往后要带到州府去也胡来,那不是丢你自家的脸面吗?”
“香草做事向来有分寸,想必是舅舅你做了啥过分的事吧?”
“那……那……没有!”
到了午时,香草吩咐雨竹在偏厅里摆上一桌席,请了蒙时和韩微尘入席。韩微尘看了看桌上菜式,问道:“都是些什么东西呀?一样儿都没见过呢!”
香草笑道:“乡下地方,比不得州府韩府里的燕窝鱼翅,有的都是些土产。我特意挑拣了几样儿给舅舅尝尝鲜。舅舅往常大鱼大肉吃惯了,我这儿再做也是东施效颦,所以就索性单做了本地家常菜。舅舅,您请吧!”韩微尘瞟了香草一眼,说道:“你还懂东施效颦呢?念过书?”
香草道:“我念的书可多了去了,有些书怕是舅舅也没读过的。这会儿子不论那书本上的事,来,舅舅,我给您斟杯蜈蚣百虫酒!”
韩微尘忙问道:“什么东西?蜈蜈……蜈蚣百虫?你想毒死我呀?”
“舅舅您误会了,”香草一脸认真地说道,“这酒可不容易弄到呢!我爹轻易不给外人的,非得是您这样的贵客临门了,他才肯舍了一两小盅呢!这酒好着呢,您喝了保准年轻十岁,往后跟旁的小姑娘论岁数也有底气些!”
“蜈蚣不是有毒吗?你这什么心思呀?给我喝蜈蚣酒?”
“舅舅,亏您还是从州府来的,蜈蚣是味药,您不晓得吗?再说了,我们乡下地方哪里有那剑南春竹叶青双gou大曲之类的好酒呢?您尽管试试,保准您不亏的!”
韩微尘盯着那酒皱紧了眉头,问蒙时:“你媳妇不想害死我吧?我可是你亲舅舅!”蒙时端起来抿了一口道:“舅舅你不必惊慌,这泡酒的蜈蚣是治过的,拿滚水川烫,再用竹片绷了头尾,晒干了才能放酒里呢!这是我那岳父自己泡制的,平时他真舍不得拿出来喝,您尝尝吧!”
“这……喝蜈蚣酒?”韩微尘嫌弃地摇摇头说道,“我宁可喝白水都行!蒙时呐,你为什么变得跟个粗野乡民似的?家里没酒喝了吗?”
香草忙拿起筷子笑道:“舅舅不跟喝酒,那吃菜吧!”她夹了一块儿干炒蚕蛹放在韩微尘碗里。韩微尘吓了一跳,筷子差点丢了出去,紧张地问道:“这又是什么玩意儿?又是虫子吗?你们家没东西可吃了吗?”旁边几个丫头看见韩微尘被戏弄的样子都在窃笑。蒙时似乎也看出来了香草是故意这样的。
“舅舅,您又孤陋寡闻了吧?您还饱读诗书,跟蒙时一样是个进士呢!这都不晓得的话,那您白穿身上那绸缎子衣裳了。这可是蚕蛹,蚕茧里的好东西,蛋白质十分地高,爆炒后放些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