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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宣静了下,道:“我不是得理不饶人,我觉得他是故意的,总想蹦出来,叫别人注意到他。你瞧,你才嫁过来几天,他就变着法的想打听你消息了。”
这不是你常干的么。雨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些没用的。”半威胁的道:“好说好商量你不听,那好吧,不去宫里了,我打道回府,你在这儿跟他理论罢。”
夏宣嘟囔道:“我才下马跟他说了几句话,多是嘘寒问暖,根本没生口角,你担心什么。”然后轻轻哼了声,表示不满。
雨楼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拉开一角车帘,露出一只美眸,对他冷声道:“怎么着,你不满吗?想说什么就直说,不用嘟嘟囔囔的。”
夏宣赶紧告饶:“我哪敢啊,雨楼,你好生坐着,我保证片刻后便起程。”说罢,拽好车帘,折返到队伍前去了。
她则郁闷的出了口气,心想,哼,姓夏的,后悔娶我了吧,哼,活该,让你算计的美。
好在果如夏宣所说,很快马车重新动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雨楼很想掀起车帘向外看一眼,或许季清远就站在轿边,能让她看上一眼,看看他是否健康。
不过这个念头稍纵即逝,她没做这个危险的动作。只是身不由己的在马车行进的时候,看了眼封的严严实实的车帘,仿佛他真的站在车外一边。
雨楼在皇宫住的日子不多,不过她已经充分的讨厌这个地方了。人一进去就像被压扁了一般,任何人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微不足道。
雨楼和夏宣先去拜见了皇帝和皇后,说些场面话就过去了。雨楼觉得像进庙宇进香,皇帝和皇后就是两尊神佛,她拜一拜,他们露出貌似亲善实则不在乎的笑容,匆匆的就把她给打发了。
之后的事情就麻烦了,皇后带她去拜见太后,皇帝留夏宣说话。高兴的是,能和夏宣分开了,心烦的是,太后娘娘可不是好对付的。
在去见太后的路上,她用余光扫过一眼跟在身后的两个嬷嬷,心道但愿这两个人没抓住她什么小辫子。
太后显然没把她回门当回事,雨楼去的时候,太后身边聚了几个王妃和妃嫔,正在说话。皇后带着雨楼进去,让她给太后磕了头,就把她丢在一边了。
皇后年岁也不小了,既没青春的朝气又没老人的‘童心’,完全加入不到太后的其他人的谈话中,坐了一会,就有太监来禀告,说后宫里某个嫔妃病了,皇后借口说要去看看就离开了。
这可苦了雨楼了,只能自己干熬着。
她努力稀释自己的存在感,如果太后累了,遣散了她们,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她就夹杂在众人中悄悄的离去,就像她悄悄的来。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夏宣过来给太后请安,太后让众王妃们退下,留她和夏宣说话。
当然是第一种结果最好。
她不想跟夏宣还有太后共处一室。
现在屋内有几个女眷,除了几个上岁数的太妃,剩下几个年轻的,她都认得。
其中朝气蓬勃,明眸善睐,笑容甜美的是康王妃,长的很像她的母亲夏宓,难怪太后喜欢,一直跟她说话。
她记得一个寓言故事,说驴子看到猫咪被主人抱在怀里,亲昵的舔主人,很得主人喜爱。它也照搬照学,蹦到主人身上,使劲的舔主人。结果么……主人晚上吃了驴肉餐。
对于一个太后看不上的人,她安安静静的别做出格的事,把热络气氛的活儿交给康王妃罢。其实她也没仔细听康王妃说什么,只知道太后微笑,那么她也在嘴角抿出一点弧度,若是太后开怀的笑,她就低头笑的灿烂一点。
雨楼很快发现一个和她一样不合群的人,立在太后身边,显得心不在焉,整个人散发着清冷的气质,女子蛾眉淡扫,妆容素淡,白净的像腊梅枝头的一片白雪。
是闽江王妃。她发现了雨楼的目光,便朝她微微一笑。
雨楼不好意思,自己先不礼貌的看人家,哪怕是自己的嫂子,终归也是失礼了。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转机终于出现了——夏宣出现了。太监来报,说是国公爷求见。太后仿佛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来,高兴的道:“可等来了!”
女眷们道了万安,各自退下了。闽江王妃路过雨楼身边时,轻声道:“有空过来看看我们。”语气轻柔,听的人暖心。
不久后夏宣进来,给太后利索的磕了几个头,就被太后拽到跟前坐着了。而雨楼仍旧被晾晒在一边。
她没什么怨言,反倒很高兴,被人漠视,总比被人记着挑刺强。她看得出太后是真的挺待见夏宣,她不禁更加奇怪了,这厮究竟是怎么说服太后的,能让她老人家允许他娶她的?
终于过了很久,太后终于想起雨楼这个人了,道:“昭宁,去把粟米百合红枣羹给皇后娘娘送去,她最近忙着冬至宫里的筵席,受累了,就说哀家让她好好补补。”
补一补,就用这么寒酸的一碗汤羹?分明是支走自己,她领了命,退了出去。出门后,身后跟了两个大宫女,在她身后端着托盘,唐嬷嬷们并没跟出来。
她知道,跟领导汇报的时候到了。
希望能说点自己的好话吧。
待雨楼走了,太后便对夏宣道:“看到你精气神还不错,哀家这颗心可算好受了点。她呀——”自然说的是雨楼:“倒是个安静的人,这点还算不错,哀家最不喜欢那些十面打锣,九面有她的主儿。”
夏宣笑道:“您上次不还说她小家子气么,怎么您又看她顺眼了?”
“康王妃那样性子跳脱的,有一个就够了,多了哀家可受不了。”太后道:“哀家也想通了,反正不需要她做什么,安安静静,本本分分的,也就不多求什么了。民间乡野出身,这样也算可以了。”
夏宣压抑住替雨楼辩白的心,违心的附和道:“您说的是,我也是这样想的。”一边说着,眼睛一边扫着站在旁边的唐嬷嬷和高嬷嬷。
他还记得雨楼交给自己的任务,把这个两个眼线,解决掉。于是,他瞅着榻上摆着黑漆彭牙四方炕桌,笑道:“这桌子竟还在,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淘气,嘴巴磕到这桌沿上,疼的我在大床打滚,还是高嬷嬷哄的。”
太后笑道:“还没让你赔哀家的桌子呢。”
夏宣感慨道:“那时候真是人没炕沿高,饮食起居都是高嬷嬷照顾。”说着,将布满感激的眼神投向高嬷嬷:“您在太后身边也伺候了大半辈子了吧。”
高嬷嬷铿锵有声的道:“老奴十三岁到太后娘娘身边,到今年,在太后身边伺候了四十年了。”唐嬷嬷道:“奴才比老姐姐晚一年,也有三十九年了。”
四十年一出,果然勾起了许多回忆,太后惊诧道:“有这样久了吗?”高嬷嬷低声不语。
这时夏宣赶紧低声对太后道:“她们嘴上不说,可孩儿看的出,她们心里全是您,起居的作息全是按宫里的。”见太后动容,又道:“她们自小带过我,再让她们老人家过来侍候我,我这心里总是疙疙瘩瘩的,受用不起啊。”
太后道:“谁说哀家让她们一直伺候你们了,哀家是让她们教昭宁规矩的。”
“那您看呢,郡主的礼仪如何?”夏宣道:“您也说了,不需要她抛头露面做大场面上的事,安静就足够了。别嬷嬷们教她规矩,反倒教的她端起架子,那就不太好了。”
夏宣有理有据,先用感情攻势再分析利弊,一套说下来,弄的太后当真觉得嬷嬷们的确没必要留在国公府了。
他见太后犹豫,便对嬷嬷们欣喜的道:“太后说,一会你们二位不必跟我回去了,就留在宫里了。”
太后怒视假传旨意的夏宣,但夏宣笑着求饶:“您饶了孙儿罢,您看看她们多高兴。”
果然,高嬷嬷和唐嬷嬷眼底有泪花,看的太后哪能不心软,道:“回来吧,哀家也舍不得你们。”
夏宣成功的解决了令雨楼头疼的眼线问题,内心十分得意。虽还没离开太后,但已经把邀功的话想好了。
不一会雨楼回来,太后见没什么好交代这两口的了,便打发了他们走。
雨楼只是个郡主,并非嫡出公主,自然不敢奢望更多的待遇,能把她就这么给放了,已经叫她很满意了。和夏宣跪安了,一身轻松的出宫去了。
等雨楼进了马车,夏宣刚骑上马,忽见宫门里跑出来了中官打扮的人,他以为临时有什么旨意,便下马去迎,谁知那太监只双手递上一封信,低声道了声:“是……让奴才给您的。”说完,扭身一溜烟跑回去了。
偏偏最关键的,是谁派来的几个字,他没听清。夏宣狐疑的瞅了眼太监的背影,抖落开那封信,大致扫了一眼。
一股无名火直窜脑门,嫉妒的熊熊烈焰几乎将自己点燃。
回府的路上,不时勒着缰绳回眸望雨楼乘坐的车辇,时而心酸时而气恼,情绪之复杂,无法用语言形容。
雨楼换了辆小点的马车一直坐到她和夏宣院子的二门处,下马后对夏宣道:“哎呀,怎么坐到这儿来了,咱们回来得先去回声太太。”
夏宣冷冰冰的道:“彼此不待见,何必假惺惺的。”说完,一摆撩开,踏步进了院门。
成婚三天就原形毕露了?!她也冷哼一下,跟着他进了门。夏宣摆冷脸更好,总好他缠着自己,叫自己厌烦。
进屋后,两人各自换了衣裳后,各自坐了,彼此间不说话。雨楼很快发现两个嬷嬷没跟回来,忍不住问夏宣:“唐嬷嬷和高嬷嬷呢?”
夏宣拨弄着茶盏,道:“我跟太后说,你不喜欢她们,想让我找茬打她们一顿撵出府去,太后信了,把老人家们留在宫里保命了。”
“你真这么说了?”
他重重点头:“没错。”
雨楼不信他会傻成这样:“我不信你说的话。你跟我说实话吧,我知道你骗我呢,我想听实话。”
他道:“我跟你说实话,你跟我说实话吗?”站起来,迫近雨楼,以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她。
雨楼根本不怕他,哼笑道:“我哪点没跟你说实话,我说我讨厌你,厌烦你,别缠着我!怎么着,你以为这不是实话?有意思,你不是出现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