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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觉得你厚此薄彼,若是就此厌憎于你,怕是你日后更艰难啊。至于本宫,要这个虚名也不过是为了百年后能与先帝同葬罢了。”
静蓉心下震惊,钱太后心中仿佛什么都明白,也丝毫不介意地位尊崇,这可曾是一位母仪天下的女人哪。“母后,您不要这么说,您是名正言顺的中宫,嫡庶有别啊……”
钱氏出声阻止道:“这话出了哀家可万万不要再提,特别不要让周太后听到,她最憎恨的便是当年没有母凭子贵登上后位废弃哀家。你也万万记着待她敬重以极,否则……唉,毕竟皇上……”
静蓉见钱氏如此坦言诚恳,便也不藏话,坦然道:“母后,您啊想说皇上心里只有林氏,容不下儿臣吧?儿臣明白。儿臣不会想不开,儿臣很是羡慕您与先帝患难夫妻,而皇上与林氏毕竟也曾共患难,念旧情也是应该。不过来日方长,儿臣不会就此放弃的。”虽念及昨夜的悲哀绝望,她还是相信总会有春水化冰的那天的。
“好孩子,不曾想你也知道这么多事,你想通就好,你如此聪慧娴静一心为皇帝着想,他会看到你的好的。”钱氏拍拍静蓉的手,“你这孩子哀家确实喜欢,也多想与你说说话,不过今日不早了,你快去给周太后请安吧,之后还要在坤宁宫接受嫔妃请安,有的你忙呢。你若是想听,哀家以后也可以给你讲哀家跟先帝的故事。你记着,多敬周太后,莫与林氏为难,哀家在这后宫已无势力,若不是皇帝周全,自保也难,便是有心也是难护你周全的。”
“多谢母后,那儿臣先告退了,以后一定多来叨扰您。”静蓉笑笑,准备告退。
“等等,静儿,哀家就这么叫你吧。”钱氏似突然想起什么,满脸是更温和暖融似沉浸于回忆中的笑意,她拦住静蓉,摘下了手腕上的玉镯,强戴到静蓉手上,“这个玉镯是哀家与先帝大婚时先帝亲手为哀家戴上,今日同你有缘,你拿着,愿你日后有与皇帝同富贵的福气。别推辞,不然哀家可不高兴了。”这玉镯色泽清亮,莹润剔透,更似有流光环绕,戴在腕上也是一阵舒适的沁凉直透入心,静蓉直觉太过贵重,但钱氏实在态度强硬,静蓉只能谢恩一并接了其他金玉锦帛的赏赐匆匆告辞去周太后的仁寿宫中。
站在仁寿宫前,静蓉还是有些忐忑难安,毕竟这位是真的血缘上的婆婆,另外一位则是自己尊敬的婆婆。其实也许这位才是该费尽心力讨好的吧。静蓉再三让春萱确认妆容上没有出什么错,便让她扶着自己朝仁寿宫内走去,其他侍从则让他们在外候着。
“儿臣恭请母后万安,母后万福金安。”未免被挑错,静蓉还是尊敬谨慎地行了个大礼。
周氏只是用眼睛瞟了一眼静蓉,便捧起茶盏,凉凉说道:“免了,安蕊,给她赐坐。”她早就收到消息说这新后先去了慈宁宫给钱氏那个老太婆请安,还聊了这么久,指不定她在钱氏面前怎么谄媚邀宠呢,说不定跟那钱氏是一路货色,都是惯会讨好争宠的狐媚子。
“多谢母后。”静蓉谢恩坐下,看周氏面无表情凉凉淡淡的样子,实在不知怎么开口。细细看来,周氏姿色妍丽,明艳动人,将近四十却风华不减仿若三十妇人,可见保养得益,只是披金戴银略显俗气,一身骄矜,高高在上,不若钱氏温婉平易。如今都是这般不输新人的顾盼生辉之色,也难怪当初纵横后廷无人能撼了。
“哀家可当不起你这声母后,你眼里只有钱氏那一个母后吧,在她那里叙了这许久的话,到哀家这里倒什么都不会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当今皇帝是她生的呢,新媳妇赶着趟儿的上门讨好。”周氏说着就来气,直接将茶盏掼到了地上。
静蓉心一阵急跳,想着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恭谨地站起来道:“母后,您多虑了,当今圣上当然是您十月怀胎生下的。您是当今圣母皇太后,皇上以天下奉养您,您自然是顶顶尊贵的。”
“哦?那你怎的先去了那钱氏宫中?”周氏斜倚坐榻,伸出十指纤纤,似在看指上丹寇是否不匀,倒显得多看这新皇后一眼也不愿。
静蓉一时想不到什么好说法,但周氏这般气势强横,凌厉逼人,自己若面不改色在她眼里不免太过虚伪,于是结巴道:“儿臣……儿臣素来听闻钱太后身体抱恙,所以才先去探望……”
周氏仿佛来了点兴致,略微倾身,“是么?那你探望结果如何啊,钱氏身体可好?”
“回母后的话,今日儿臣去的时候钱太后正卧在榻上,想是腿疾犯了,双眼也难视物,要儿臣走近了才看到,儿臣见钱太后身体不适,于是便问候了几句,宽慰其好好休息调养,注意身体。所以才耽搁了一会,故而迟来,请母后恕罪。”说着又是一福。
“呵……”周氏冷笑,“你一片孝心,哀家岂能怪罪,你这副坐立不安的模样给谁看,坐下吧。”
“是,谢母后。”静蓉垂眸,静静微笑坐下。
周氏这才仔细观察静蓉,叹道:“倒真是一副冰肌玉骨好样貌,听说你的才学也不错,怪道听牛玉说先帝在时曾提过更属意你。不过,进宫当了皇后可不代表高枕无忧了明白吗?”
“是,儿臣明白。”现在周氏说什么静蓉都只偌偌应是。
“能不能抓住皇帝的心就看你自己的了。哀家看林氏那贱婢倒是挺得皇帝心的,不过这出身相貌摆在那里,哀家当然不能让她当这一国之母,否则岂不让天下嘲笑?你的后位怎么来的你要清楚,若不是哀家和百官争取,恐怕你这辈子都进不了宫呢!在这宫里想站住脚,要看得准风向,懂吗?!”
“儿臣明白,多谢母后垂怜训导。”静蓉垂眸,周太后似乎一语多关,含义深深。
“看在你也是先皇选的皇后,哀家也不会为难你什么,不过先帝的眼光一向……哼……罢了,不该与你说这些,你安分些懂事些便罢,哀家不会与你一个皇后过不去,那林氏贱婢如今是皇帝的心头肉你没事别去招惹,也算是哀家对你的提点了。身在宫廷,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是,儿臣明白。儿臣谨遵母后教诲,日后一定知进退,守分寸。”静蓉又站起,恭敬俯身,心中略有些忐忑战兢,毕竟这位一直是后宫风头无二的人物,资历深心思重,摆出太后威仪,怎是她一介新入宫的皇后可比。
“但愿你是真的明白。安蕊,将那些赏赐拿给皇后,哀家也乏了,退下吧。”周氏摆摆手示意静蓉可以离开了。
静蓉行礼告退:“谢母后赏赐,儿臣告退,请母后好好安歇。”
待到仁寿宫外,静蓉才长吁出一口气,抓着春萱的手竟微微颤抖,这才发现手中净是冷汗。示意銮驾随后,自己与春萱在前面步行,她要定定心。
“萱儿,你看两宫太后如何?”
“小姐,奴婢觉得,钱太后为人慈祥和蔼,对您也很是友善,她应当是没有恶意的。而周太后,奴婢看着实在觉得有些可怕,她句句警告,有些话奴婢也不是很明白,她说不会为难您,但奴婢觉得还是处处为难,咄咄逼人啊……”
“嗯,钱太后不愧曾是一国之母,母仪天下的人,她的气度风范确实令我瞻仰也是我该努力为之的地方。而周太后毕竟是天子之母,曾经又屈居钱太后之下,难免有些心高气傲,只要我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她自持身份不会特意为难我的。今日,她只是对我略作警告,让我不要帮着钱太后跟她过不去碍她的眼。好歹,她还提醒了我不要去惹林氏。钱太后看起来很是喜欢我,但是否这么单纯,日后自见分晓。不过我总觉得她不是争权好斗之人。”静蓉摇摇头,叹道,“先回坤宁宫吧,想必各宫嫔也该到了。”
“是~皇后娘娘!”春萱笑答。
静蓉心里略有不安,今日虽是正常请安,但之后还要在坤宁宫见嫔妃,不知是不是会平静,还是尚有风波,山雨欲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中宫初见观人心
来到坤宁宫,静蓉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宫中内监便通传说王惠妃与柏贤嫔到了。静蓉赶紧放下茶盏,让内侍传她们进来。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王氏与柏氏齐福身道。
“赶紧起来吧,来人,赐坐!”静蓉笑着摆手她们随意坐。
“谢皇后娘娘!”
待两人坐下,让春萱沏茶后,静蓉便细细观起两人来,王氏毓秀穿着一身藕荷色外衫,带几朵假鬓绢花,松松挽就的髻间插着一根简单玉钗,看起来身姿纤弱,眉目婉约不掩风情,眸中若有水光,莹莹润润,看上去颇有灵性,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内敛而不张狂,倒是不负其名钟灵毓秀,若不是个会装样的,便是个和善易处的人,看似性子还有些软懦,这样的人怕是个任人欺负也不知还嘴的。至于那柏氏香函,似是用了嫔位最好的装扮,一袭玫色大衫,彩面锦缎绣鞋,头上是高约七寸的牡丹头高髻,鬓蓬松而髻光润,金钗闪闪,青丝如缎,那华丽直逼皇后,一双丽目细长明媚,眼中自然含娇带嗔,腮染红晕色若柔蜜,身形诱人,隐含一丝妖娆,这样的人,恐怕不是个安分的,仅仅嫔位,怕是她心存不满吧。
“两位妹妹客气了,你们比本宫还早进宫几日,有些不懂的本宫还要向你们请教呢。若二位不嫌弃,不妨与本宫姐妹相称。”静蓉含笑颔首。
“姐姐客气了,妹妹以后还要多靠姐姐提点。”王氏绽开一抹温和的笑。
柏氏同时嫣然道:“姐姐哪里话,姐姐将妹妹当妹妹,妹妹自然将姐姐当姐姐。”
王氏突然攥紧了帕子,竟有些羞涩,静蓉看着好笑,便看着她笑问:“惠妃妹妹不必不好意思,在本宫这里有话便直说,本宫与贤嫔妹妹又不会笑话你。 萱儿,你去外头看看,若有一些才人淑女求见,就说本宫今日有些倦了,改日再见她们。”转头对王氏和柏氏道:“两位妹妹不妨与本宫多叙叙话,用了午膳再回去。”
王氏笑应了。
柏氏掩嘴娇笑道:“承蒙姐姐看重了,那妹妹可不客气了,以后姐姐可要多多提携,在皇上太后面前多多美言呢。”
“妹妹哪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