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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厨郎都是京城大酒店里出来的,我输了也无可厚非。”林忘回答的模棱两可。
小昭并不傻,他低头想了会,然后露出了笑模样:“怪不得呢,怪不得呢!”
至于怪不得什么,他却是没说出来,而是拍了拍林忘的肩:“我明白了。”
两人相视一笑,小昭轻快地嘱咐了林忘几句别的,就走了。
过了两日,吴语再次敲开林忘的房门,吴语这人总是有些事不关己的态度,平时不爱主动和别人说话,一个人做好份内的事,林忘看见他,猜测又和顾子青有关,都有些怵头了。
像上次一样,吴语自顾自地走进来,林忘在他身后阖上门,俩人站在屋中间,吴语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那东西四四方方,巴掌大小:“这是二爷让我送你的。”
说完,直接塞在了林忘怀里,及时撤了手。
林忘手忙脚乱地接住,这东西虽被布包裹着,可林忘已经猜出里面的东西。他匆匆打开,先是飘出一股馨烈香味,然后瞧见是一个精致的木匣子,和前天顾子青送给他姐姐的那只一样。
蔷薇水,从大食国带来的蔷薇水,原本林忘不了解蔷薇水的贵重,其余人也都不了解,毕竟市面上还没有,但他们却知道琉璃瓶的贵重,而这蔷薇水是盛在琉璃瓶里,价值可想而知。
林忘又匆匆包好木匣子,欲往吴语怀里塞:“这个太贵重,你替我还给二爷。”
吴语虽沉默,却不呆笨,他敏捷地往后倾了倾身子,躲开了林忘伸过来的手,林忘知这东西贵重,也不可能像刚才吴语那样粗鲁地塞过来,他见吴语没接,也不敢松手。
林忘有些急,往前又送了送,嘴上忙说:“语哥儿,你帮帮忙,帮我还给二爷吧!”
吴语摇摇头:“这是二爷让我送来的,我再拿回去,算怎么回事?你也帮帮忙吧,别为难我。”
林忘皱着眉,还要再说,吴语却先他一步退到门边:“东西我可送到了,其余的我不管,你若想还给二爷,就自己还他吧。”
说完,开门走了。
林忘拿着木匣子,那布刚才裹的匆忙,推搡一番已散开,露出里面油亮的漆面,林忘却像拿着烫手山芋一样,不知如何是好,有心想还回去,可根本没有俩人独处的机会,林忘是灶下厨郎,不比顾子青身边的贴身下人,每次顾子青叫他问话,也都是当着一堆人面。
越想越头疼,林忘真想冲到顾子青跟前冲他大喊“求放过”。
思想上放了会风,也想不出具体对策,林忘干脆将那匣子重新包好,塞进柜子里,和上次端午前顾子青送来的那个锦盒并排摆在一起。
再说沈夫人这边,她来虞城待了将近十天了,她毕竟是沈家当家主母,不能离府太久,已定下转天就走了,得知这个消息,阖府上上下下都松了口气,在鸳鸯居服侍的下人更是恨不得买挂鞭炮放了。
临走前一晚,沈夫人照例叫来顾子青说些话,顾子青一想到她千篇一律的唠叨,心中生出跟林忘看见吴语敲他门时一样的心情,略微有些怵头。
沈夫人挥退了下人,只让他们守在门外,顾子青一看这架势,也只能让小华哥儿他们回避,沈夫人往前倾了倾身子,语重心长地说:“子青,你也不小了,该成家了,你的婚事,真都成姐姐的一桩心事了。”
下意识,顾子青心中闪过林忘的脸,又像是否认般的,他摇了摇头。
沈夫人不知他心中所想,当他仍不想成亲,急的攥紧了帕子:“你怎么就不想成亲?娶个女子回来替你打理内宅,让你在外无后顾之忧,难道不好吗?”
顾子青再次想起林忘,这次他却想起林忘内敛的性格,再抬头看着自己画着精致妆容、环佩叮当的姐姐,他道:“是否真能打理好内宅,这可说不准,管不好难免弄得鸡飞狗跳。”
顾子青这句话其实有些映射沈夫人,沈夫人的夫君是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真正的皇帝亲卫军,所以沈夫人腰杆子极硬,在那群贵妇交际圈里,也是十分张扬,偏偏沈夫人和殿帅夫人不对付,弄得沈步帅和曹殿帅之间也生出了间隙,还有一些数不清的小事,以沈夫人这种性格,不可能不得罪人,偏偏她自己又不自知,仍旧认为自己人缘极好。
顾子青想他要是娶了这样的一个夫人,他在前面忙着跟人家走关系搞交际,夫人在后面跟着拆台,那不得糟心死。
沈夫人丝毫听不出顾子青的映射,立刻回说:“咱们在大家闺秀里给你选个媳妇,都是教养极好的,怎么会打理不好内宅?”
顾子青不愿多说,摇了摇头:“大姐,我自有分寸。”
沈夫人声音拔高几度:“有分寸?你都多大了?难道不知外面的流言蜚语?这几年也不见你正经纳房妾室,我送来的人你也一个不要,外面都传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了?”
顾子青黑了脸,大喝一声:“大姐,这种话是你能说的吗?”
沈夫人到底是女人,面对动怒的顾子青,本能还是有些畏惧,她也自知失言,喃喃几句:“我这不也是为你着急吗?”
顾子青沉着脸不说话,沈夫人见状,总算放弃了这个话题,又道:“狄哥儿如今也十六了,当初舅舅给他送来,本也想着和你结亲,不过他也不看看配不配?如今狄哥儿家人也都不在了,我看他模样还算周正,不如你收为妾室,也省了份嫁妆,若日后将他嫁给别人,你身份在那摆着,少不得要替他出份丰厚的嫁妆,不值当。”
顾子青有些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她毕竟是有诰命在身的贵妇,没想到说出来的话竟是这么小气,顾子青低头抿了口茶,借以掩盖自己的表情,然后淡淡地说:“我对狄哥儿没有那个心思,再怎么说他也是舅舅家的独子,便是日后给他出份丰厚的嫁妆也是应当的。”
沈夫人见弟弟连连反抗自己,很是生气,柳叶眉都拧了起来,狠狠地说:“好好好,你就如此大方吧,我也是白白替你操心。”
顾子青颇头疼,沈夫人脾气上来了,拂了拂袖子,嘴上下了逐客令。
顾子青也不愿多说,行了礼,就走了。
气得沈夫人当下摔了手里的茶盏,顾子青刚跨出门口,就听见背后响起一阵哗啦啦清脆的声音,守在门边的桃红几人,顿时露出一张苦脸。
75冰雪奶糕
沈夫人总算离开虞城;不仅没说动顾子青跟她回京城娶个女子为妻,甚至连弘哥儿都没说服他再留在身边;沈夫人无法;只能带着弘哥儿回京;临走的时候;沈夫人始终板着张脸,弘哥儿则是哭哭啼啼;还特意到顾子青跟前梆梆梆磕了三头,情深意切说了一堆话;顾子青居高临下瞧着毫无反应;倒让在一旁看着的沈夫人十分动容,嘴里一个劲说顾子青糊涂,又说弘哥儿是个忠心不忘旧的。
看着那队车马渐行渐远;鸳鸯居的下人差点喜极而泣。
连顾子青都松了一大口气,中午安安静静吃了饭,他再次将林忘叫到跟前。
自从上次林忘输了和沈夫人家厨郎的比试,顾子青再没叫过他,大多数人以为二爷生他的气,这沈夫人刚走,又给林忘叫到跟前,便猜测是二爷要发作。林忘人缘也不至于太坏,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也有和他交好的,忍不住替他担心,劝他待会说些好话。
谁知二爷提也不提那事,而是道:“上次听你说准备的糕点,其中一样冰雪奶糕,听着就沁心凉,正好最近闷热,晚上你就做来吧。”
顾子青身边的下人跟林忘没有利益冲突,他们见二爷不提那事,也没什么别的情绪,倒是多半冰雪奶糕的名字吸引,也有些馋了。
林忘也没想到他会提起糕点的事,则说:“这是道冰品,做好后需要放到冰窖藏一藏,我听说府上有冰窖,当初才想了这道。”
顾子青点点头:“这个简单,等你做好后,让小昭送去冰窖,或是需要冰,就让他取来。”
小昭上前应是。
顾子青按了按衣襟领口,微微斜了身子,声音有些慵懒:“昨天晚上还能感到一丝凉风,不成想今天就热成这样,往年的这会儿可没这么热,都有些邪乎了。”
他说的没错,今天确实格外的热,一出门,股股热浪扑面而来,就像是站在火盆旁边。
一些个对沈夫人心生不满的下人则偷偷腹诽,说她今天动身返京,就忽然热的这么邪乎,连老天爷都看她不顺眼,要让她路上不舒服。
顾子青自然不知道身边人的心思,他看着林忘道:“我是不耐热的,这屋子里摆了冰,我还觉得受不了,你们厨房岂不成了火炉?”
这句话还真说到林忘心坎里了,灶下生着火,往那通风不好的厨房一待,不一会就跟置身在火炉里一样,一脑袋汗。
顾子青侧了侧头,说:“小昭,待会你去冰窖取盆冰送去厨房,往后每日送一盆,你们出来讨生活,也都不容易。”
众人被他那句“不容易”勾起了惆怅,越发觉得自家二爷心善,心中感念他的好。
林忘愣了愣,忙说:“多谢二爷体恤。”
林忘回了厨房,不一会,小昭果然领着一个三等抱着盆冰来,吩咐搬个凳子摆在不碍事的角落里,厨房里的人顿时围了上来,叽叽喳喳闹着,许是心里作用,站在冰旁,立马觉得有了丝凉意。
等小昭带着人走了,众人更加肆无忌惮往前凑,又有人伸手摸一摸,被冰得一个激灵,面上却是一脸享受,眉毛都舒展开了:“好凉快啊。”
这时,当中的小绿挤到最前面,他摸了几把,然后趁人反应过来之前,竟倾了倾身子,弯下腰,凑到冰前舔了一下,咂咂嘴,又舔一下。
小绿是厨房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只比林忘早来半年,受三巧的影响不大,也是这群人中,最先和林忘混熟的。小绿又正是火力旺的年纪,最耐不得热,前几天众人觉得还能忍受的时候,小绿就热啊热的叫唤。
小绿身边的梅哥儿笑着拉了他一把,打趣道:“这个冰是二爷赏大伙降温的,你可不能吃了。”
他不过是舔了几口,没有真的吃,大家都不在意,刘鑫这会却蹦跶出来找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