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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刚落,杨瑾便托住她的后脑,俯身覆上她的唇,辗转吮吸,搜刮着她口腔里的津液。她被吻得双眼迷离,微微喘气。待他放开她,她疑惑:“夫君……”
他第一次吻她,认真的样子没有往日里不谙世事痴傻的神态,她恍惚的看到他勾唇浅笑宠宠溺神情。
“你究竟是不是傻子?”唐茉青不经意便问出了心声。
杨瑾抱起她,把她置于床榻中央,覆上她的身子,放低了声音,蛊惑的反问:“你说呢?”
语罢,便又吻住了她,湿热的吻顺着她的唇边一路落下,细密缠绵,耳垂,侧颈,锁骨,胸前……无疑不沾上他炽热的唇。
唐茉青被他滚烫的手掌撩拨的一阵战栗,喃喃细语:“……夫君。”
“茉青,唤我的名字,可好?”他在她耳边低语。
她闭上眼,环住他的背脊,难耐的咬住唇,齿间溢出阵阵情动:“……杨……瑾……夫君。”
他放下床榻的纱帐,晕暗的烛光映出两个人交缠的身影。床榻吱吱呀呀的摇晃,帐内溢出细碎模糊的呻吟。房里,旖旎一片。
【陆】尘事
杨瑾并非痴傻之人,十岁那年,他被人下了毒药,险些送命。王妃遣来宫中御医救他,她在杨瑾身边哭了整整三天,幸而御医不遗余力的救回他一条命,从此,王妃便命他装傻来躲过祸端。
王妃本是边界小国的公主,远嫁京城前来和亲。王妃生性懦弱,刚刚诞下杨瑾,硕亲王爷便迎娶了侧妃,她不反对,反而亲自操办王府一切婚庆事宜。
那侧妃是土匪头头的独女。王爷远征边疆的路途中遇到此女,二人一见倾心,痴痴相恋。打完仗班师回朝,王爷便迎娶了这位侧室,她那当土匪的爹也得了富贵,开了一家镖局,从此生意络绎不绝,俨然成为一位贵人。
侧妃嫁进来没几日便怀里身孕,九个多月之后,也诞下一男孩,这便是杨珏。侧妃惦记着王府正妃的位置以及世袭的世子之位,于是心存歹念,妄加害于杨瑾。
王妃虽贵为边国公主,但那不起眼的小国不久前被当朝皇帝给灭了,她无依无靠,在这王府中更加难生存。
杨瑾被毒害,她深知何人加害于他,但败在毫无证据,再加上她生性懦弱,侧妃又有做镖局生意的父亲做后盾,她只能让杨瑾装傻,以此平安的渡过他的余生。
然,逐渐长大的杨瑾却不这么想。昔日孱弱的孩童长成了翩翩少年,深知懦弱只会使人更加失败,他瞒着娘亲,一有机会便上山习武,并通过层层关系,蓄养精兵三千。他要为娘亲讨回公道,他还要守住本就是他的世子之位。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在皎洁的月光之下挥舞刀剑的他,遇见了尼姑庵里一身素衣,手执玉笛,席地而坐的唐茉青。她在皎皎月色之下,垂目吹奏起动人飘渺的乐曲,晚风吹拂起她腕边的披帛,时而如潭水般静谧,时而飘逸舒展如风拂杨柳。
心弦随之而动。他回府便求娘亲,他要娶她。
【柒】家变
自从知晓杨瑾并非痴傻,唐茉青在他面前就时常不知所措。他仅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便轻易的羞红了脸。杨瑾笑她是个傻姑娘,她气不过娇嗔他才是个傻夫君。
他们在人前是一对娇妻如母的不寻常夫妻,她陪他一道做戏。私下里他们却是缠绵悱恻的新婚夫妇。
老王爷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终在秋叶飞落的季节里安静的逝世了。
灵堂上,哭喊声响彻整个王府。王妃跪在老王爷尸身边上,无声的默默哭泣。而那侧妃,假惺惺捏这手帕拭泪,时而悲声痛苦,叫唤着:“王爷哎!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们娘俩!怎么忍心哟!”
一阵闹哄哄的哭丧结束,侧妃站到众族人面前,清了清嗓子道:“如今王
爷升天,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王府长子杨瑾天性痴傻,敢问怎能继任王爷的衣钵?此情此境,就算各族长辈反对,妾身也要推举我儿杨珏继任。”
她说的大义凌然,下面几位长老接点头赞同。
“二娘,爹爹他尸骨未寒你就如此焦急夺位了?未免也太心急了罢。”杨瑾霍然站起来,走到侧妃跟前冷笑道。
那侧妃盯着杨瑾,不可思议的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哪里是痴傻十多年的杨瑾!分明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了。
“说我杨瑾痴傻的人看好,我到底有没有能力接任我爹的位子!”他冷笑。
一阵喧闹,便有族人表态:“那……那当然是长子继位合情合理!”
谁也没想到昔日王府大门不出的大少爷竟是个正常的人,既然他并非傻子,继承老王爷自是合情合理。
侧妃眼见大势已去,朝自家丫鬟使了个眼色,一瞬间,灵堂上上下下便被她家镖局的镖师包围了个遍。
她正要得意,岂料几道黑影闪过,啪啪几下,那一群镖师便逐个倒下。霎时,灵堂一片沉静,谁也不敢出声。
那几个身着黑衣的武士收起刀剑齐刷刷的跪在杨瑾跟前。
杨瑾扯唇道:“二娘可要造反不得?”
侧妃瘫坐在地上,咬牙切齿,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设计的计谋被那小子不费吹灰之力便给破解,倘若一日杨瑾坐上硕亲王的位子,哪还有他们母子的容身之处?
【捌】情逝
杨瑾正式成为新一任硕亲王,他在京城郊外安置一所宅子,把侧妃连同杨珏以大逆不道之名遣去宅子里,此生不得踏入王府。
新年的时候,杨瑾神采奕奕的把唐茉青带到王府的后花园的凉亭看烟花。他从她的身后环抱住她,悄悄从长袖中拿出一支锦盒。
“那是什么?”唐茉青问。
“送给你,打开来看看?”他笑。
唐茉青靠着他的胸膛,轻轻打开那只盒子,一支精致通透的玉笛静静的躺在里面,玉笛的尾端系着大红的如意结,很是好看。
“夫君怎么知道我喜欢玉笛?”她的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杨瑾但笑不语,只是低头去吻她的唇。
飞舞的彩色烟花洒满整个星空,闪闪烁烁,照亮了这对人儿的心房。
来年初春,杨瑾收到皇家的请柬进宫参加皇帝举行的国宴。国宴应许众臣子携家眷进宫。
杨瑾亲手为唐茉青穿上纯白色的小袄,吻了吻她冻红的鼻头,把她的一双手揣进怀里捂着。唐茉青咬着唇笑,靠在他怀里说:“夫君,茉青没见过大世面,去了皇宫给你丢脸了如何是好?”
杨瑾抱紧她:“有为夫在,你还怕什么。”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杨瑾一直执着唐茉青的手,为她布菜添酒。他这番体贴爱妻,各大臣家的女眷见到无不倾心,可顾虑他早已娶妻,又不愿委屈做个妾室,便泯灭了这念想。唯独佞臣王丞相之女王冉棠。
自从国宴一见,平日里骄纵的王冉棠哀求父亲要来皇上的指婚,宣言非杨瑾不嫁。此番大胆举动惊动了当朝皇帝,然而他不但不惩戒这个蛮横的女子,反而为她敢爱敢恨的性格所打动,当下便颁布圣旨,将她许给杨瑾,并且是正妃之位。
隆恩很快便抵达硕亲王府,唐茉青安静的坐在房内一言不发,只是双眼布满血丝,那般失神的模样,让杨瑾心里蓦然抽痛,他拥她入怀:“我保证,这一世只爱你一个,她不过是过客,一旦我将王丞相罢免,她便会被逐出王府。我的妻从头至尾只有你一个。你要等我!”
她心心念想的丈夫娶了别的女人,本居正妃位置的她被贬为庶妃。那王冉棠蛮横无理,在府中为虎作伥,仗着自己正妃的地位胡作非为。
自从王冉棠嫁来,杨瑾便在府内为唐茉青盖了做别院,称为“留青苑”,他深知她的性子,必定不愿同王家骄女共处一室,给她安排此处,好让她呆着舒服。
眼不见为净,唐茉青终日守着留青苑过日子,杨瑾不再像从前那样日日来她房里,一月之中鲜少见到他。身为王爷,她也知他事务繁琐,抽不开身。但这样日复一日,她本来一颗期待的心,渐渐冷了,凉了。
只道是,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玖】缘尽
那日她无心听闻苑中丫鬟作一堆窃窃私语,说是王妃怀有身孕了。
唐茉青再也耐不住寂寞,朝着杨瑾的寝房奔去,可眼前的景象叫她如临冰窖,她此刻才懂得,什么叫绝望。
房内,王冉棠抱住杨瑾的腰身,她本就是娇艳无比的女子,此时许是开心极了,笑得那样艳丽,而杨瑾,手掌贴在她的背上,唐茉青看不见他的表情。
她闭了闭眼,默然回到留青苑。她执起紫毫,未下笔,悲恸便已从心涌出,浓墨顺着笔尖,落在宣纸上,晕染开来,把她那颗期待与欢喜的心,染成闺怨,染成无望,染成悲戚。
那年下山,师父教她凡是忍耐,想必早知这世间不如愿之事太多,忍人所不能忍,方成大器。但她,只是一介女流,忍不了,走便是!她注定要辜负师父的一片苦心。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
挥笔即成。她留下这仅十三个字,决绝的,把她的痴傻,眷恋,缠绵,挥霍一空。
这字里行间,独独少了个“亿”,她是告诉他,她要与他相忘于江湖,永不相忆。
手边那支新年里他送与她的玉笛,啪的一声蓦然落地,碎了满地。她捂住脸失声痛哭,青衫湿遍。这一世的哀愁啊,连同她断续的哭声回荡在春意早已远去的留青苑,阵阵锥心。
唐茉青收拾包袱要走,杨瑾闻讯而来。他扼住她的手腕,暴怒道:“不准走!你说过给我时间等我处理好一切,你言而无信!”
“失信的是你,你然你不再爱我,我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你放我走吧。”她淡淡而道,眉眼尽是释然。
“茉青,谁说我不爱你?”他几乎哑着声唤道。
“她怀孕了不是吗?”
“没有的事!”他怒吼。
也罢,不管有没有,她早已觉得心累,不如回到山上,潜心修道,还自己一个清静。
最终,杨瑾留不住她,只是抓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说:“你要等我,等我把你接回家,一定……要等我。”
【拾】来生
一年后,杨瑾在朝中迅速崛起,成为朝廷上皇帝看重的臣子,他费尽苦心终是把王丞相一党人连根铲除,连同王氏之女王冉棠一并赶出王府。
雨后山林间舒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