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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一间房间,我见到了一个打扮怪异的男子,看装束,他应该不是本土的人。战羽介绍,“如儿,这位就是来自西域的毒师,鬼戏。鬼戏师傅,她就是莫如。”
名叫鬼戏的诡异男人秃头上留着两条细辫子,一声黄红色相交的袍子宽宽松松,手臂上泛着奇怪的青色和褐色,其余与常人无异。他点点头,对我笑了笑,“这位就是莫小姐,久闻久闻。”
看来战羽把我的事都讲给了这个鬼戏,战羽对他还有着几分恭敬之意,他们的关系应该很不一般吧。战羽把他留在这里拯救莫倾,一定是对他极其信任。
我急忙对着他行礼,“莫倾的事,还要劳烦您。我先谢过!”
鬼戏摇摇头,领着我们走到书柜旁,扭动机关。我本以为书柜会很俗气地转动,亮出一条密道。结果却不是。鬼戏又带我们走进另一间房间,在床榻上找到了一处机关,按动之后,再转身离开。
我们一行三人来到了一间无人把守的不起眼的房间,进去之后,就看到了眼前的石阶。鬼戏打头,我在中间,战羽在我身后,我们三人顺着石阶走进了地下。
一分钟的路程而已,我却走得举步维艰。终于,我还是见到了我既期盼而又害怕见到的场面——莫倾赤身裸体躺在一个玉石堆砌的床上。
我捂住嘴巴,倒吸一口冷气。不是因为这里大概零下十几度的气温,而是浑身好几处溃烂的莫倾,就算是皮肤完好的部分也是结了一小层白霜。这个样子,他真的还活着吗?
我不敢出声哭泣,只是默默流泪,我怕我的哭声惊扰了莫倾,如果清醒过来,他会感受到痛楚吧。
“冰冻可以暂时阻止毒素的蔓延,”鬼戏向我解释,“只是这不是长久之计,眼下,只有两条路可以选。”
“哪两条?”我胸中突然灌满的希望被战羽一声哀叹打开了个开口,希望又全都散尽。难道说,这两条路都不是什么好路?
鬼戏解释,“第一条路,大量买进墨山劫,用它来为莫公子续命。但毒发的情况不会逆转回去也不会逐步加深扩散,只能维持现状,已经溃烂的伤口不会愈合。”
就是说莫倾要一直保持着这种毁容的状态活下去?伤口这样暴露着不是会很疼?那样的活着,每天在痛苦之中,不是比成为一个“渐冻人”还要痛苦?
“第二条路,以毒攻毒。我这里有另一种西域奇毒魔道九天,是以墨山山脚下一种奇特的植物萃取,毒性猛烈,可瞬间致命,和墨山劫恰好相反。相信这种植物既然生在墨山脚下,而且只有在墨山脚下才有,必定有其与墨山毒物抗击的能量。我已经提取了莫公子身上的毒液给一名家丁服下,待其毒发之时又给他服下了魔道九天……”
好吧,拿大活人来试药的确很残忍,但是此刻我根本不想追究这些,“结果怎么样?有效吗?”
“两种毒素在体内冲击抗衡,伤口愈合,但容颜难以恢复。那个家丁活是活下来了,只不过,理智情感尽失,变得与猛兽无异,已经有两名婢女死在他的口下。”
“没有第三条路吗?”我哀求着发问,我不想让那么一个善良美好的莫倾变成一个活死人或者是冷血怪物,他是我今生的依靠啊。
鬼戏望着我摇摇头,转而向战羽,“请大人抉择吧,时间紧迫。派去西域的人已经带回了些许墨山劫和魔道九天,就等大人定夺。”
战羽站在原地,思忖了半天也没个大案,他望了望我,又望了望躺在那里的莫倾,逃避似的把头转过去面对着石墙。
我缓缓走到莫倾身边,不顾已经冻得全身发抖的身体,把手放在了他还完好的一块皮肤上,那里的白霜瞬间化去。
“莫倾,我是锦婷啊,你能听见吗?”我的泪凝结在了脸上,声音也带着颤抖。
莫倾的眼球动了动,我知道他能听得见。可怜的莫倾,他原本傲人的容颜此刻赫然镶嵌着两个溃烂的大伤口,深的地方几乎能看到森森白骨。我心疼得心都要碎掉。
莫倾的嘴唇动了动,我惊喜地把耳朵贴近,我听见了,他在说“第一种,第一种。”
天啊,原来刚刚我们的对话,他全都听得到。他的选择是第一种!
我抓住他一只完好的手,凑近他的耳边问道,“为什么?”
“认得你,认得你。”
莫倾简直要把我一颗心都揉碎了,他宁愿承受痛苦却保持清醒,只是为了还能看着我,认得我,感受我。莫倾如此坚强,如果换做他变成我之前那样的“渐冻人”,他一定会为还留有思想而感到满足,还有思想可以思考,还有感受可以感动,还有感情可以享受,而不像我,把思想和感受当成了一种负累。
我再次把嘴巴凑近莫倾的耳朵,说出了一句我不想让另外两个无关的人听到的话,这句话今生只说给莫倾听。
“我爱你。为了我,一定要活下去!”
第三十章 重逢
更新时间201176 19:33:12 字数:3065
恭朔王府一片喜气,刚刚办完了瑜妃娘娘的丧事才没几天,小王爷昀璨又要再娶。
阿竹很不情愿地把十两银子给了玉坤殿的几个姐姐,她打赌输了,因为去世的瑜妃娘娘真的是没有鼻子的怪物。幸好,她不用再伺候这样一个怪物主子了。不过,她的新主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个非难姑娘,嚣张跋扈,傲慢无礼,都不把下人们当人看,早已经恶名远扬了。也就是祥妃娘娘念及她是她的救命恩人对她还好一些。
阿竹感叹着,要是婷妃娘娘还在就好了,伺候了几个主子,也听闻过很多主子的故事,还就是婷妃娘娘平易近人,大方又善良。
祥妃娘娘算是非难姑娘的娘家,她已经正式认了她做义女,这下她可是有了后台了。花轿要绕城一圈,再抬回紫晖苑,听说这样大操大办是非难自己要求的,还听说她曾经口出狂言,要当小王爷的最后一位妃子,真是笑死人了。阿竹心想,这个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看以往几位妃子的命运就能知道了,这位非难姑娘恐怕也快命不久矣喽。
阿竹恶毒地想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丫头,什么事情那么好笑?”
阿竹正在收拾新房,突然听到了这么一句吓得她把花瓶都打碎了,猛地回头,刚想尖叫就被捂住了嘴巴。
傍晚十分,非难,也就是蓝妃的喜轿已经完成了绕城一周的程序回到恭朔王府,直接抬到了玉坤殿。祥妃身边的红人桂嬷嬷喜笑颜开地把新娘子扶进了玉坤殿的中央,昀璨正一脸凝重地等在那里,准备着进行不知道第几次的麻木不仁的拜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昀璨感觉像是完成一个很普通的程序一样,完全不掺杂感情在里面,他理想中的婚礼根本不是这样俗套的表演。
夫妻交拜的时候,昀璨想到了上一次的婚礼,是和锦婷。现在锦婷大概快成了国师的儿媳妇了吧,国师府那里还没传出喜讯,这几天几乎没什么动静,可能是在秘密筹备婚礼?
想到自己眼前的妻子竟然是那个声音沙哑,来历不明的非难,昀璨心里有些别扭,他真宁愿自己再娶的是一个单纯的丫头。
非难已经被婢女们搀扶着入洞房了,反而是昀璨还要留下来行尸走肉般地接受宾客们的祝福。表面上是美好祝福,实际上呢?恐怕大家都在同情那个苦命的新娘,说不定很快就要难逃厄运小命难保。可是谁来同情他呢?在他人的安排下一次次地娶进门根本没有感情的妻子,再一个个送走她们,唯一一个有些舍不得的女子偏偏又成了敌人的儿媳妇。昀璨觉得大家根本不该庆祝他什么,应该是哀悼还差不多。
可算走完了过场,昀璨一个人醉醺醺地回到紫晖苑。还是那间新房,却已经物是人非。
非难蒙着喜帕坐在床边等待着心心念念的人儿第二次揭起自己的喜帕,一阵阵脸红,一阵阵心悸。做了那么多事,牺牲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代价,甚至忍受了千刀万剐的折磨,她终于等到了今天。她前半生最大的心愿不就是如此吗?下一步,她要让昀璨爱上自己,如果有什么绊脚石,哼,不要怪她残忍无情。
只是,眼看已经过了快两个时辰了,昀璨怎么还没有回来?难道是被灌醉了?还是直接回了裂云馆?不对啊,即使昀璨对每一个娶来的妻子都无情,但至少新婚之夜还是会来看一眼的,难道轮到她这一次,他丧失了耐心?总之,再等等吧。反正已经等了一年多之久,不在乎眼下这一会了。
昀璨很粗鲁地推开房门,踉跄了几步,栽坐在椅子上。胡乱抓起一只杯子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喘了口气,毫无语气地,“你的冷宫生涯正式开始了。”说完起身就要走,甚至连盖头都懒得去掀。
惹得床上坐着的人儿好大的不快,一句嗔怪的话吐了出来,“你就那么不喜欢非难吗?人家非难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啊!”
昀璨的脚停在空中,晃了晃脑袋,他又转过头,难道是他产生了错觉?这声音……
“你,你再说一遍?”昀璨慢慢向床边靠去。
盖头下传来了咯咯的笑声,“还没恭喜小王爷再次喜结良缘呢。”
昀璨更加笃定了,这个声音就是锦婷没错,他一把扯掉红盖头。那张梦里出现过好几次的似笑非笑的脸呈现在眼前。
想要开怀地笑,可是下一秒他就改变了主意,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这不是国师府的新娘嘛,该不会是花轿抬错了地方?”
我避而不答,只是环视这间熟悉的房间,带着伤感的语调调侃,“才多久啊,这里就又要迎接新主人了,我的东西一件不留。小王爷好狠的心啊,我失踪了这么久也不曾找过我,不在意我不要紧,我腹中你的骨肉你也不要了吗?”
哪知道我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昀璨,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强壮的身躯向我压过来,我被他压倒在床上动弹不得,暧昧的气氛让我说不出一个字。
倒是昀璨,一张久违了的冷酷的脸贴近我几乎不留余地,他的鼻息中都带着愤怒,“骨肉?恐怕你现在腹中的骨肉是那个老怪物的孙儿吧!”
不是演戏,只是昀璨这样恶狠狠地对我真的让我有些委屈,眼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你以为我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