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刚要出去传旨的德公公时,叫住住了他说:“瞒着,朕今晚还是不召寝了,就宿在龙乾宫吧!”
“是。”皇上的命令是绝对不可置疑的,德公公没有问他不应该问的话,而是在第一时间做出最正确的反映,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来可以一直安安稳稳的待着东方宸身边的原因。
被这么一觉和东方宸也没什么心思在批阅奏折了,他起身下了殿,他阻止了德公公他们的跟随,独自一个人行走在宫中,宫中一到入夜就戒备森严,到处可见侍卫的影子。他们远远的看看一抹金黄色走过来,都纷纷无声下跪。
东方宸本来想去看东方亮的,哪知到了长信宫,却发现里面灯火已经熄灭了,不想去吵他们,只得悄悄离开。他漫无目的在宫中闲逛着,秋风吹在他的脸上就像针刺一样痛,他皱了皱眉头刚想要掉转头回去,随风而来的还有几声断断续续的琴音,这么晚了,还有谁在弹琴呢?
东方宸被勾起了好奇心,朝琴音传来的方向走了几步,带他看清那个地方后,有迟疑起来了,他已经知道是谁在抚琴了似想去又似不想去,几番抬脚都未能举步,眼中透着某种难以琢磨的信息……他明明是把她当成是月儿,可是那天她竟然如此大胆,导致自己大发雷霆,从此不再去看过她。
你愿意吗……你愿意吗……愿意吗……不知道什么时候,玉妃来到一个混沌的世界中,虚空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远远的呼唤,那样遥远,那样陌生,有那样的真切……是在问自己吗?愿意什么?你又是谁?
眼眶没理由的温热起来,有东西顺着脸颊簌簌留下,手哆嗦地捂着嘴,不让哭泣的声音逃逸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只是一句话就令自己悲伤莫名?冥冥中,佛音梵唱从远处飘入耳中,安抚着她的疼痛的灵魂,同时,一束光芒在身前亮起,照亮了混沌的世界,也照亮了一切原本应该清晰的事情。
虔诚,静止,霞光流彩,鸾凤飞舞的世界映入眼帘,清净琉璃地面,流溢着金色的云彩!无数菩萨、罗汉端坐于莲花金台之上,聆听佛音,佛祖以最慈悲的神态对着四方,祥和的佛音就是由他口中说出。有一弟子问:“人何以要轮回?”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人从一出生便开始受苦,贫穷之苦,贪欲之苦,离别之苦……若让人无休止的活下去,只怕众生皆要苦不堪言,所以上天给了人轮回的权利,忘记一切重新心开始再来!
又有弟子问:“佛祖,宿命之轮可能更改?”
玉妃像一个过客一般,冷眼看着满天神佛探讨着佛理人生。
这一次佛祖没有回答,而是摊开手,化出万丈红尘中不为人知的一幕:
在一座郁郁葱葱地山上,一只雪白滚圆的兔子钻出了洞穴,它警戒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蹦到一边啃起了肥美的青草,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盘旋于天上的雄鹰发现了它,一个急速俯冲下来,尖利的爪子狠狠抓在兔子的身上,随即冲宵而起,原本活蹦乱跳的白兔在老鹰嘴下没一会儿功夫就成了一副骨架。
白免死后,依旧转生为白兔,然后一遍遍重复着刚才的一幕,周而复始,生生不息!佛祖散去手中影像道:“此免为吾当年血肉所化,经历千年,已有了自身的灵智,却依旧逃不脱生生世世化兔喂鹰的宿命!宿命虽可改,却非一已之力能成!”
众生皆默然,唯有迦叶尊者拈莲花妙指道:“佛祖,可有渡得白兔托身化人之法?”
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在佛祖手中成形:“白兔之宿命,并非不可改,却要有人与它一齐入人世受轮回之苦,迦叶,你可愿去渡化它?”
迦叶尊者离座跪于佛前道:“迦叶愿意!”
“甘愿放弃金身,重受轮回之苦?”佛祖持花问迦叶。
“佛祖当年可割肉喂鹰,观音尊者可为救妇人而放弃成佛,迦叶也愿为渡白兔而入世轮回!”
“即使永堕沉沦,再不得回极乐之地,你也愿意?”
“能长伴我佛如来是迦叶的造化,能渡众生脱离苦难是迦叶的心愿,即使只是一只白兔迦叶也愿意!”
佛祖垂目,拈花而笑,莲花在他手中悄然绽放……
突然所有的景象都轰得一声炸开,消散于无形中,玉妃重又跌回到无尽浑混之中,骇然惊醒,却发现自己依然在梨月宫中,琴就在她手边,池就在她眼前,哪有什么佛祖、什么迦叶,原来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
她竟在小歇之时睡着了,还做了这么个离奇的梦,玉妃好笑地摇摇头,然在她手指触到脸颊的时候,笑容僵在了那里,她慢慢地把手举到眼前,只见上面沾满了湿湿的泪痕,脸上,衣襟上都是泪痕。
她已经很久没有再哭了,而今却在梦里哭的如此伤心,她无力地扯动着嘴角。
东方宸……
也许上辈子,真是我欠了你的……
所以这辈子,要一生的时间来还你……
只是下辈子,千万,千万不要再欠……
夜深沉,风正凉,玉妃俯身抱起琴,慢慢往寝宫的方向行去,微一抬头,瞥见头上皎洁的明月,不由停了下来,她痴痴地仰着头,目光无限迷离,在那个远离人间的月亮上,在那琼楼玉宇的广寒宫里住着一位孤零零的仙子,伴在她身边的只是一只玉兔!
、第六十五章 你和她真的很像?
玉妃闭目拧眉,无声地诉着心中九转的情怨,她只怕比嫦娥仙子还多份一生的痴盼!
“不知嫦娥可曾后悔过?”她轻启朱唇,问着天上的月亮。
“应是悔的吧!”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毫无预警的在她身后回答着。
讶然回头,她竟看到了一绛色金织滚龙袍的东方宸,他也如她般仰头望着天下的明月,在感受到她的注视后方低下头将目光锁定在她身上,那双微眯的眼眸中透露出许多她看不懂的信息。
在这阵莫大的惊鄂过后,玉妃终于恢复了思考,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符合要求的微笑,然后低头,屈膝,以一个妃子最标准的动作向这位东璃最高的统治者行礼:“玉儿给皇上请安,皇上圣安!”尽管心中波澜起伏,但脸上一直维持着那份不咸不淡的微笑。
许是心情好,今天东方宸的眼中没了往日的那份嫌恶与轻视:“为什么不自称臣妾?”
玉妃听得心中一跳,悄悄握紧了藏在衣服底下的双手:“皇上您不会想听的。”
东方宸听了竟不生气,扫了一眼她抱在怀里的琴道:“你弹得很好听,比其他人弹得都要好!”
“多谢皇上廖赞!”若换了以前,她听到东方宸这句话一定会很高兴,而今却只是适宜的笑着。经过这么多事,她如果还天真的以为只凭一首曲子就能让东方宸对她的印象改观,那真是枉自活了十七载!
“皇上为什么说嫦娥是后悔的?”玉妃迎着朦胧的月光问东方宸。
东方宸负手吟道:“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由此可见,嫦娥应是悔的!”
玉妃低头抚着琴身,待他把话讲完后才缓缓道:“这只是世人对嫦娥揣测而已,岂能代表嫦娥自己!”
“那你呢?后悔过吗?”东方宸定定地看着玉妃,恍如没听见她那略带不敬的话。
“是否悔过重要吗?人生原就是如此,注定无法回头!”
他问的,她答的,其实并不是同一个问题,似乎从遇见他们后,就一直在不停的误会着……
玉妃不停以绞手指来发泄心中的紧张,她不知道东方宸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话!
自侍寝那晚以后,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与东方宸会这样静静地站在一起说话,看月亮。
不!她不可以再继续沉沦下去:“皇上,夜深了,您该回去歇息了,玉儿先行告退!”
东方宸没有开口挽留,而是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朕突然觉得你和她很像。可是她却不再是从前了?”
明知不该,她还是忍不住回身问道:“是月贵妃么?”
东方宸指了指天上的月亮,露出一个浅然即止的微笑,这是玉妃入宫后第一次看到东方宸对自己这般笑,即便那只是一个再浅不过的微笑。也许因为当时他给玉妃的,并不纯粹只是一个皇帝对妃子的笑,所以玉妃才会记了它一生一世,同样的,在以后的岁月中她也用这样的笑还了他一生……
“主子!主子!”不远处传来子琴焦急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果然看到四处张望的她,而子琴也发现了玉妃,欣然跑上前来:“主子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叫上奴婢。”
一个人?玉妃被她说的一阵糊涂,怎么会是一个人呢,她没看到东方宸吗?回首再往东方宸站着的地方望去,哪里还有人,怎么会这样呢,刚刚明明看到他在这里的,还和她说话来着,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她又不死心的向子琴确认了一遍,得出的答案依然是只有她一人在这里,难道刚才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又或者只是前面那个梦境的延续?
想及此,玉妃心中涌起无限失落,不过失落中又带着一丝丝释然,也好……一切只当是大梦一场罢……
“回去吧!”玉妃紧了紧怀里的琴,再一次往宫中走去,披在背后的长发不时被风吹起,衬着她身上无瑕的白衫,飘然若舞!
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及般若生。愚者智者只存乎于一心之间,她凌如玉即使当不成智者,也不愿一世沦为不明的愚者!
低眉……抡指……弦动……乐起……
宿命……轮回……缘起……缘逝……
指收……音消……抬眼……浅笑……
梨月宫
“十七,事情怎么样了?”挽月担忧的问道。
“王爷已经对他们用了刑,我相信不久便会知道。”十七立于挽月面前淡淡的说,他看着她一脸的担忧又说道:“刚刚我看见他和碧波阁的玉妃在夜色下说话?”
“如今的我不在想了,已经放弃了!我现在只想要报仇。”挽月本来担忧的脸上有变的阴霾了。
“他说玉妃很想你,当初的你。”十七看着她又说道。
“是吗?他也觉得我不一样了?这样也好,我们彼此都那么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