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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感受到一束弱弱注视着自己的目光,白卿抬起头忘了过去,是一个瘦弱的八1九岁小孩,脸色是病态苍白,可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明亮又清澈,正怯生生的看着自己。
白卿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像那个小孩招了招手,小孩眨巴了几下有些怕生,不敢轻易走近。
正在忙碌的摊贩老板发现小孩后显然惊了一下,立刻把小孩拉到自己身边用手护住,脸色有些惊慌的对白卿道,“小公子对不起,这孩子不是故意冒犯您的。”
白卿忙道,“额,不是。我只是看那个小孩很可爱,”白卿尽量让自己的笑容和善些,“所以想招他过来说两句话的,没什么恶意。”
摊贩老板闻言松了一口气,一脸抱歉道,“不好意思呢小公子,这孩子是我儿子,今年十一岁,身体很弱,不会说话。我都尽量让他在家呆着的,实在没想到他又出来找我了。”
白卿有些惊讶,看着那个抓着摊贩老板衣摆的小孩,无辜又好奇的眼神不时的看向自己,那么瘦小,一点也不像十一岁啊。
起身主动走近小孩,白卿蹲□扬起嘴角,摸了摸小孩寡瘦的脸颊,“真是个很乖巧又可爱的小孩呢,其实他也是不想整天被关在家里,所以才偷偷跑出来吧。”
小孩不经常跟人接触,对白卿的动作微微闪躲着。
“额,”摊贩老板也不善言辞的样子,“我只是怕他身体受不了,万一有个磕磕碰碰啥的,他现在身体都是药养着的。”
小孩看了看笑容和煦的白卿又仰头看向自家爹爹,目光清纯澄明,扯着男人的衣服,无声的安慰。
最后白卿在摊贩的桌子上留下了一张大面额的银票才离开。
“额,小公子这银票。。。”
白卿扭头往回看了一眼,不在意的摆摆手,没有说话。
摊贩老板有些为难,不知所措的双手紧捏着银票,眼眶隐忍的发红。
白卿没有再理会,实际上那张银票根本花得不痛不痒,大概是因为得来的太容易所以失去也不会觉得有多可惜。不过,有了那张银票应该可以让那个小孩过得好一点吧。
很快把这件事抛诸脑后,白卿依旧在街上漫无目的的东瞧瞧西晃晃,目光不经意的往后瞥了一眼,三四个身影不时探头探脑的也往自己这边看着。白卿收回视线,把手上的小玩意放回摊子上,然后提步快步走了起来,一直尾随其后的几个男子暗骂一声然后也快速跟上。
跟了一小段路,四个年轻男子跟到了一个人际罕少的小巷旁,就再也不见了一直跟着的少年身影,一个左脸有一条小刀疤的男子不甘心的踹了一下墙角,“他一定就在这附近,快找!奶奶的!不能让那头肥羊给跑了。”
剩余的三个男人也愤愤的附和,一脸不甘心。
白卿听着那几个流氓说话的声音,暗自苦笑了一声,自己难得发一次善心还招来流氓了,叹了一口气,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怎么,四位是在找我?”
其中最矮一个男子一见白卿出现就狞笑了起来,“哟,自个出来了。”
刀疤男三人见白卿也都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胆子挺大的。”
白卿扫了一眼那四人,穿着的布料不算好,举止粗鄙,看来只是普通的流氓,只是四对一,对于不擅武力的白卿来说还是有点难度,“我知道你们要钱,我可以全给你们,但你们不能动我分毫,这里是天子脚下,闹出人命对谁都没好处。”
说着白卿就开始把自己身上所有钱财乖乖掏了出来,往前走了几步放到地下然后再退回原地。
刀疤男四人见白卿一脸配合也很满意,又见地下摆着的一叠银票更是心花怒放,兴奋不已。他们四人本来就只是普通的地痞,之前他们站在馄饨摊不远处见白卿出手大方,又见他一直是孤身一人就想讹点小钱,白卿不说,他们也其实根
本没想伤人,更没那胆子。
刀疤男有些激动的快步走上前警惕的捡起银票,剩余的三人立刻围上刀疤男就要分银票。刀疤男眼一横,把银票往怀里一塞,然后把一脸不高兴的三人拉到一边暗自商量着什么。一边暗自商量的同时,刀疤男一直不时把眼神瞟到白卿这边,带着几分狠厉。
白卿目测这刀疤男是四人中的小头头,也有些脑子。流氓的话自然是不能信的,白卿眼角的余光也打量着这个没多少人来往的小巷子,目测他们如果突然发难自己能从哪里逃出。
片刻,四人似乎达成了协议,目光纷纷肆意的在白卿身上打量,流露着贪婪。刀疤男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银白的刀刃泛着冷光,白卿蹙眉盯着刀疤男防备的后退了半步。
刀疤男冷哼一声,“身上的钱财全在这了吗?”
白卿点点头,举起双手,“不信你可以搜身。”
刀疤男举着匕首和另一个高个子的男人一步步走近白卿,刀疤男一边用匕首不停晃动威胁制约着白卿的动作,另一个男子粗鲁扯着白卿的衣服不停的搜索。
对于这样的搜身动作让一向不喜与陌生人过分接触的白卿眉头皱得更紧,身体不自然的挣扎了一下。
刀疤男把匕首逼近了白卿的脖颈几分,大声喝道,“别乱动!”
不多时,搜身的高个子男人有了发现,是一块令牌,上端雕刻着繁复花纹,两边刻着同一个方正的大字——‘令’。
高个子男人手一抖,有些惴惴不安的看向刀疤男,“大哥,这小子不会是什么官家子弟吧?”
刀疤男抢过令牌,匕首一逼,就在白卿白皙的脖颈上就划出一条细小的血痕。
“说,你是什么人?”
白卿只觉脖颈一阵轻微的刺疼,“我是个画师,在王府靠画画混口饭吃的,这令牌是出入王府的凭证。”如果说是进出宫的令牌,这些流氓只会更慌神,万一逼急了捅自己一刀可哭都没地儿哭去了。而且白卿还不觉得这些流氓能真分清这令牌。
刀疤男反复看了几眼令牌,怀疑的看着白卿,“你真是画师?”
白卿微微昂起头,防备匕首再次误伤自己,“是。”
“你骗猪啊!画师能有这么多钱?”刀疤男忽然吼道,作势就又要往白卿脖子上划一刀。
“王爷很喜欢我的山水画,一高兴了就大手笔的打赏,所以我手头有点闲钱,”白卿一边瞥着刀疤男手里的匕首,一边有条不紊的回答。
刀疤男挑眉,似乎在考量着什么,一旁的三人显然已经被这令牌弄得有些心慌,“大哥算了,弄到钱了咱就快走吧。”
“对啊,别管这小子了,快走吧。”
刀疤男横了白卿一眼,收回匕首,“小子,最好识相点,别想着告发我们。”
丢下
一句狠话,刀疤男领着三人慌忙奔离。
白卿长舒一口气,伸手摸了摸脖子,伤口很细很小,只是冒了一点血伤口就凝固了。
这点伤口根本不值一提,银票也无所谓,但几个流氓居然顺手把令牌都拿走了,白卿有些烦恼,没了令牌好像守宫门的将士不会给自己放行吧,那自己要怎么回宫?
发了自己这笔横财那几个流氓肯定去哪奢侈了,白卿倒不担心他们再折回来,出了巷子,找了处人家的后门,把台阶上的灰尘随便扫了扫,白卿托着腮就这样坐了下来,两眼自然而然的放空着。
好吧,白卿其实对于令牌的丢失是抱着欣然的态度的。白卿觉得自己现在打从心底里不想面对玖澜沧,或许该说是发现了自己的心情又没有得到对方的确定,已经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玖澜沧。
原本百倍热切自信的心情已经渐渐被浇灭,畏缩不安开始占据心头,甚至开始犹豫,谁轻易能将十余年悲苦付诸一笑间?
自己,一直就是这样的一个胆小鬼,缩头乌龟呢。白卿自嘲一笑。反正不管怎么说没令牌就是回不了宫的,而且自己又不是没有地方过夜,可以去王府啊,自己也很久没看见凝姨了。白卿很随意的想着。
尽管已经决定要去王府,可白卿却没有任何动作,依旧抱膝呆呆的坐在石阶,一坐就是接近两个时辰。
已是黄昏时刻,残阳染得白云一片金黄,天空也是半灰半红,暮色叠荡,天那边银白的弯月也已经悄然现身。各家开始在门户前亮起了灯笼,红晕的光亮恍然迷离,瑟瑟的照亮街道。
一碗馄饨早就消化得干干净净了,白卿一边揉着有些木然的小腿一边垮着一张小脸,五脏庙不时发出抗议的声音。
没办法了,真的要去泉叔叔家。白卿叹了一口气,微垂着头扶着墙颤悠悠的站了起来。
“白卿。”
一道熟悉的声音,白卿惊讶的偏过头忘了过去,那直直的望着自己的谪仙般男子孤身清影的站在街那边,藏在昏沉的天色和微明的灯火中,眼眸淡如清风,笑意若有似无,却灼的白卿眼睛发涩,凌乱了一生沉浮梦。
“白卿可记得答应要陪爹爹用晚膳?怎这时了,还不回去?”
白卿甚至觉得那声音都有些恍惚,扶着墙壁的手无力的垂下,愣愣的扬起脸看着玖澜沧,“我,我。。。”嗫嚅了几声,白卿忽然像个无辜的小孩一样委屈的撇着嘴,“我被人抢劫了,令牌也丢了。我是不是很没用?”
玖澜沧走近了白卿把他揽进怀里,笑了笑,安抚性的上下轻抚着白卿的后背,“怎么会,白卿一直都很好,再者白卿有爹爹,不需要有多厉害。”
白卿抓紧了玖澜沧胸口的衣襟,昂着头,澄亮的眼眸全是他
美好的容颜,倏然间白卿神情一转,“呵呵。。。那我在你心里算什么呢?一个需要依附你活着的弱者、道具、玩物,还是其它?”
玖澜沧闻声笑容乍起,爱惜缠绵,“白卿就只是白卿,从未变过。”
一手环着白卿的腰身,一手抚上白卿的脸,“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永远。”
“可我好像永远都在怀疑你的动机和目的,甚至对你说过的每一句甜言蜜语都将信将疑。”白卿苦笑道,不管玖澜沧怎么说,自己却永远在问自己可以相信他吗?可以吗?像只惊弓之鸟。
“可不管怎样,我们谁都挣脱不了了,”玖澜沧叹息一声,“而我也永远不会放开你,白卿明白了吗?”
白卿神色一滞,压下心中突生的期待和躁动,“你知道这句话的意义吗?即使将来有一天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用了,你也不能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