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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听到这里,眼中似乎多了几分追悔与那跨过了漫长年代的深情,“额,不介意。咳,不过,她。。。”
白卿平静的道出实情,“她已经死了快十一年了。”
男人的动作一顿,无力的垂下头,“我已经知道了,咳,昨天大伯已经跟我,咳咳,跟我说过了。。。”
言罢,男人又是一阵猛咳,似乎把整个肺都要咳出来一般,白卿不由蹙起眉站起身,走到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男人因为病重,虽正值壮年,却瘦骨嶙峋,后背的骨头甚至有些咯手。
“你没事吧?”
“没,咳咳,没事,咳咳咳咳。。。”男人无力的摆摆手,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看起来却越发虚弱了。
“你看过大夫了吗?”白卿环顾四周,阿勇的家虽不算家徒四壁但也好不到哪去。
“多谢,我看过了,”阿勇勉力一笑,“药也吃过不少,可是怎么也不见好,许是人心一死,身体也跟着死了吧,无所谓了,无所谓了。咳咳。”
白卿却不由一阵恍惚,人心死了,所以不在乎身死吗?那自己这样算什么?
“她死
之前跟我说,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便是当初那次与你玩过家家假成亲,没有让你亲她,她这一生,唯一的机会,错过之后,却再也没有重来的可能了。。。”白卿语气飘然带着轻淡清冷。
阿勇闻言,似乎也回忆起来了,于是轻笑出声,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情,剪都剪不断的惆怅,“那次啊,她羞红着脸,就好像那天边的骄阳,美得不得了,我就想,将来我一定要真的娶到她。”
白卿默然。
“你想要知道我们的故事吗?”
白卿微微摇头,“这些故事是你们的回忆,是你们的。”也许自己的存在与你们来说,是痛苦是罪孽,是你们相爱却不能相守的最好佐证。
阿勇也没有再多说,笑容虽有些虚浮飘忽,却依旧洋溢着满足,“对啊,这是我们的,咳咳。。。她终于是回来了,诗沅啊。。。”
“是,她回来了。”但可能已经无法与你相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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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也许身体已经真的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也许是白卿的出现刺激到了阿勇,他的身体在与白卿见面之后的当天夜里便直转急下,气若游丝,终究是没有挨到天亮。
老汉站在阿勇坟墓前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泪,“阿勇这孩子,也算是苦了一辈子啊。”
白卿黑色的瞳仁倒影着冰凉的墓碑,嘴角抿成冷漠的直线,未置一言。
“孩子,走了。”
白卿抬眼看了看老汉满是皱纹的面容,“我还想一个人在这待会。”
老汉一愣,“好吧,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吧。”
白卿颌首。
终于只剩下白卿一人站里在这墓园中,天空孤鸟飞过,停驻树梢枝头,似乎有些好奇的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对着墓碑沉默的少年,歪了歪头,哇嘎嘎的叫了几声。
“都说古人习惯长眠于地下,你说我该把你心上人的骨灰怎么办?葬在你旁边还是故意扬了它。。。”白卿看着墓碑幽幽开口道。
“罢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呢。。。”
话语在空气中飘散,转身离去的少年背影,坚韧似乎带着些许孤寂。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是竹妃的番外,于是将把关于竹妃所有的梗挖完。
再接下来就是虐配角,挖玖澜宏的梗。感觉后面写的有感觉些,第一卷简直,我自己都不敢看。ORZ
大家不要给点留言啊,抹泪。
、梅诗沅(竹妃)番外
记得那年,我原以为自己真的可以身着一袭似火红妆与你携手到老,只可惜,这是不是就是天意弄人呢?
“诗沅,等长大,长大了我们就成亲好不好!”青涩稚嫩的少年微红着脸,语气坚定。
少女两颊红晕,乌黑的眸子如星光点缀,羞涩的别过脸,轻轻点头。
“爹!我不要进宫,我要去找阿勇!爹!放手啊!”
“傻女儿!你已经登上选秀的造名册了,还能由得了你吗?!再者进宫有什么不好?!”
“我不要进宫,我要阿勇!”
“诗沅啊,你怎可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放荡言语,还不快住嘴,休得再惹你爹爹伤心~”
“阿娘,女儿。。。女儿与阿勇。。。”
“诗沅,你如此任性,是想害死你爹娘才甘心嘛!”
“爹,阿娘,女儿。。。女儿。。。”
。。。。。
“阿勇,我要进宫了。。。”
“阿勇,对不起,是我负了你,来世我再嫁给你好不好。。。”
“阿勇,你不要不说话。。。”
“诗沅,你答应我的,下辈子。。。”
“嗯嗯,来世若还负君,定下十八层地狱受尽苦难。。。”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既然无缘,何须誓言。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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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与帝王,与嫁与这冷清的院子无异,也许,我都不能说是嫁,因为,他于我的身份不可能会是一个丈夫,不会细心待我,不会呵护我,不会容我任性,不会免我苦,也不会免我担忧。
可已经有了这看似矜贵的身份,有了可供差使的奴仆,我还能说什么?还能想什么?
即使我要被这方寸蓝天,高深宫闱困顿一生,我又还能说什么?还能想什么?
而那个孩子的出生,是一个意外,在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只能清冷度过的时候,上天赐予给我的意外。
虽然一开始我并没有想过要一个孩子,但我真的好孤单,这宫里的夜那么长,那么黑,那么让人恐慌,那么让人无措与窒息。这个孩子却在这时出现了,并且那么柔弱,那么安静,完全属于我的孩子,可以陪伴我走过这清冷岁月的孩子啊。
我唤他,宝贝。
我给予他,我全部的精力和全部的疼爱,暂时去遗忘和忽略所有。
我在宫中交好的人不多,伶妃算是其中一个,我自幼好读诗书,也算有些见识,而伶妃方真是有才情的女子,清雅卓绝,而且性情率直,同时也是被迫进宫,与我也算惺惺相惜,于是一来二往,也算得上良友闺蜜。
只是在我以为生活会一直平静下去时,却突生枝节,而一切似乎都是从那天开始的。
那日,我一如往常带着白卿在用过晚膳后去找伶妃,却听院中
似乎有异声,惊讶之下不由驻步细听。
“你是想威胁本宫还是如何?你以为靠你的三言两语就能扳倒本宫?”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尖锐宣言,带着十足的不屑与挑衅。
“迟早有一天你会被揭穿的,偷换帝裔是死罪!你逃不掉的!”紧接着是伶妃的声音,带着些许痛苦与忍耐,似乎在忍受着某种煎熬。
“啊!”然后猛地传来的伶妃惊呼声。我忽然想起白卿,迅速低下头看了一眼被我下意识护在怀里的宝贝,只见他一脸冷静,眸子深沉如幽湖,见我看他,他抬眼无声的看我,带着不解,完全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我不由抓紧他的手臂,颤抖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就算本宫逃不掉,那也是以后的事,而你现在就可以去见阎王了,告诉你,本宫当初杀那个女人易如反掌,现在杀你亦是!”年轻女人的声音有些扭曲与愤恨,但依旧带着居高临下的骄傲与嚣张。
“你一定会万劫不复的!”再次响起的伶妃的声音已然弱了很多。
“再万劫不复之前,本宫一定会先登上后位!”
短暂的死一般的寂静之后便是一个女人低低的冷笑声,我慌忙带着白卿远离,躲藏在一旁的隐秘之地。
心境久久难以平复,我想,我知道了一个不该知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足够毁灭我现在拥有的所有。
不知躲了多久,即使外界已经完全安静下来,我依旧没敢出声。而腿早已麻木的没有知觉了。
“伶姨,不是要去看伶姨吗?”
我闻声看向白卿,他睁着清澈无辜的眼睛瞅着我,他似乎什么都还没理解,我们差一点就要失去所有了,可我不能说,我紧紧的抱住他,似乎我的颤抖把内心的不安传递给了他,白卿伸手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
“不舒服吗?”
“没事,没事。我们回去吧,今天不去看伶姨了。”
“哦。”
牵着白卿回到空竹园,我依旧有些发怔,当时没人发现我,那么以后也必须对这个秘密守口如瓶。
于是生活似乎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只是我少了一个密友而已。
可是时间走过,却让我清晰的知道,我所拥有的宝贝是多么的特殊。他似乎聪明冷静的过了头,他不会哭,更不会闹。
他一直那么安静,一双黑色的眼眸无言带着冷静的看着我的伤口,看着我的无奈与怨恨还有恐慌。
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所遁形,又似乎像是找到了依所。 我在黑暗和不安中依靠着他,一直这样坚持着。在他四岁之后,我的不安开始变本加厉,频繁的噩梦让我不胜其忧,甚至偶尔几近崩溃,我开始紧抓着他不放,我似乎只有一睁开眼就看见他沉静的眼眸,才能让躁动的心稍稍平静一些。
我觉得,我快
要疯了。
我情绪开始变得暴躁无常,甚至常常动手打白卿,抓着随手可及的东西狠狠的砸在他身上,心底的就像有一只野兽冲撞着,撕咬着。
他垂下眼帘挣扎着起身,平静冰冷的眼眸中是我癫狂的身影。
“你越来越可悲了。”
是,我真的很可悲啊。。。
我只是一个凡人,我也会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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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身体开始一天不如一天,甚至有时候周身痛如刀绞,我想就这样死去,这样生不如死的滋味太难熬了,可我每次却都挺下来了。
更严重的是,我忽然发现自己体力流失的很快,思维也迟钝了很多,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就像是,一个老人一样。
难得清醒,我依着白卿弱小的身体,他站在小凳子上拿着木梳帮我梳头,我睁开眼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可是,那是什么。。。
那是一张苍老的脸,原该楚楚可人的脸庞现在却满是皱纹,发间尽是过早染上的霜白,许久没有牵动过的脸部肌肉忽然抽动起来,那是谁?我吗?我伸手把铜镜摔砸在地,捂住脸庞,满眼恐慌,“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什么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伸手抓住站在一旁的白卿,他抬眼看我,原本让我那样仰赖的平静,我此刻却觉得是那样可怖。
“你快死了。”
是,我快死了,我终于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