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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夏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种窝囊气,于是,她揎拳挽袖,欲教训这满嘴喷粪的臭小子。
“何夏!休得无礼!”何云炙与廖老爷刚进院门便目睹了这一幕。
何夏扑到何云炙怀里,眼泪汪汪诉苦:“爹,我不想嫁了,他廖家欺负人……”
廖老爷见状,揪起廖兮凡耳朵一顿指责:“说话无分寸,游手好闲不成材的东西!还不快向何小姐赔不是去!”
廖兮凡疼得龇牙咧嘴,不负道:“不去!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给个女人道歉?再说廖家哪个女眷敢与老爷们顶嘴?!还未进门就这般嚣张,日后还不骑到大哥头上去了?”
“你!……”廖老爷怒目圆瞪,儿子已被他宠坏,他只得亲自向何云炙致歉:“是老夫教子无方,亲家莫怪莫怪,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呵呵。”
何云炙莞尔一笑:“十八、九岁还算孩童,何某受教了。”
廖兮凡见何云炙不给他爹面子,怒然上前一步:“何老爷,怪不得您家小女如此张狂,原来都是让您给惯得啊?”
何夏伸腿要踢廖兮凡,却被何云炙拉到身后,他朝廖兮凡不温不火一笑:“看一个人的品行不在年纪,因为那是与生俱来的情操。我何止惯着何夏?倘若她遭人欺辱,我定会加倍奉还。”话音未落,何云炙眼中射出一道厉光,吓得廖兮凡倒退三步。
廖老爷以为何云炙会让着小辈,却惊见双方僵持不下,所以,廖老爷无措地挡在两人之间:“亲家啊,亲家请息怒,犬子娇生惯养是霸道了点,但绝对是有口无心,还望亲家多担待……”
何云炙抱拳回礼,几日来光顾着操办婚事,还真忘了提醒几句,借由此事,何云炙顺理成章“威胁”一番:“廖兄,何夏明日便会成为你廖家的媳妇,该教给何夏的礼数规矩,何某不曾怠慢。倘若吾家小女在哪方面做得不够妥当,您该教训便教训,只要站在‘理’字上,何某绝不插手。”
“不会不会,何夏日后便是老夫的女儿,谁胆敢欺辱小夏就是与老夫作对!”廖老爷心中擦汗,还真未看不出何云炙这般护犊子。
何云炙俯首,伸出一指示意,何夏立刻乖乖走上前,面朝廖老爷深鞠躬:“方才是我不对,不该与三公子言语冲撞。”
廖老爷见儿媳在何云炙的□下很识大体,满意地捋捋胡须:“都是孩子,难免口无遮拦,无妨无妨。”
何夏腹诽低咒,廖兮凡你个小王八蛋,狗眼看人低。话说也就是弟弟何尚不在,否则非设个套让他钻进去爬不出!
一场闹剧即刻谢幕,何云炙领着何夏返回客房。
“爹,廖兮凡说你穷才不娶妾,是这么回事么?”
何云炙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调侃道:“爹即便坐拥江山也不会再娶妻,否则那些小妾非让你娘活活打死。”
何夏扯了扯何云炙手腕:“您好好说嘛……”
何云炙顺了顺何夏的发帘:“爹眼里只能看到你娘和你们姐弟。”
何夏蹭了蹭爹的手掌心:“娘有爹真幸福,我也想幸福,可是……不提了。爹,我想弟弟了……呜呜……”她的眼泪说来就来,成婚这般大的事见不到弟弟,她相当耿耿于怀。
何云炙将闺女揽在怀里,轻柔地拍了拍,他何尝舍得将何夏远嫁他乡,但儿女迟早要离开爹娘,他们都长大了,幸福只能靠自己争取。
“爹,您是不是特不待见雷腾云?……”
“此话怎讲?”
“您一看见他就跟见到仇人似地。”
“起初对他有敌意,是因为他欲伤害你娘。如今他已撤销江湖追捕令,足以证明此人爱憎分明、胸襟开阔。恨又何来?”何云炙摸了摸何夏脑瓜。
何夏默默点头:“当初我恨不得把他弄死,心说怎么认识这么个大混球。可后来,我很庆幸与他相遇,是他让我懂得什么是付出。”
何云炙注视闺女红扑扑的小脸,当何夏唇边绽放绚丽的笑靥时,他便知晓,这段姻缘还未完。
“唉?爹你去哪啊?”
“爹有事要与廖老爷相商,你先回屋吧。”
何夏应了声,可一想起明日就要嫁给廖兮凯,她再也笑不出来。
明日成婚流程如下——
鸡鸣时,新娘花轿由何家宅院抬出,新郎骑马开路,敲锣打鼓环城游走一周,中午之前抵达廖府。(何云炙在敦煌购置了一处四合院,也算给何夏买个属于自己的宅子。)
婚宴设在廖府大花园,酒席千桌,届时,城内廖家亲朋好友及达官显贵汇聚于此。
新娘送入洞房之后,新娘向客人逐一敬酒,到了月亮升起时,新郎返回心房,掀盖头,吹灯拔蜡,紧接着,就少儿不宜了……
何夏一走进院门,见娘正趴在桌边斗蛐蛐,她赖上娘肩膀,腻歪来腻歪去。
“别闹了啊,你都多大了还这般爱耍赖,坐边上去,娘快禁不住你了。”奈嘉宝翻手拍了她屁股一下。
“娘,咱们去爹给买的小院吧,老住他家做啥?”
“啥他家?明儿就是你的家。”奈嘉宝漫不经心地开口。
“娘……您是不是特想把闺女嫁出去啊,你咋不哭,快哭……”何夏扒拉扒拉娘的眼皮。
奈嘉宝一把打掉何夏的魔爪:“哭啥?我开心还来不及呢,终于甩掉你个小拖油瓶,日后便可独占何云炙喽,嘿嘿。”
“……”何夏抖了抖唇:“好狠心的娘,好可怜的我……”
奈嘉宝见闺女一脸委屈,还未开口,泪花已转出眼眶,她吸了吸鼻子,猛地将闺女一把捞到怀里:“我不舍得又能咋样?死丫头,非逼我哭出来才开心是不?!”
何夏回搂着娘亲,不禁扑簌簌落泪:“娘,闺女不想嫁人,真的……”
奈嘉宝已答应何云炙不插手闺女的感情,但是,她更见不得闺女不幸福,她想了想,笃定道:“何夏!你看着娘。”
“看着呢……”何夏啜泣不止。
奈嘉宝捏住何夏的双肩,道:“倘若能嫁给所爱之人,那是女人一辈子的幸福,按自己的想法去做,爹娘会帮你善后。但是,不管你是选对或选错,日后的路自己担待着。懂了么?”
此话一出,何夏哭得更凶:“我懂有啥用,那混球不懂啊!”
奈嘉宝替闺女擦掉泪痕:“你都说他是混球了,保不齐他能干出啥混事儿,嘿嘿……”
“明日一早就要上花轿,他要亲戚不要我,他说了,不要我了……”何夏记得雷腾云离开酒馆时说的一句话,他说——明日,他想见到最美的新娘。这不明摆着么,他还是决定放弃,何夏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她爱的人不肯娶自己,她不能绑架雷腾云强行私奔吧?
“哎呀,这不还有十几个时辰呢吗?回屋收拾东西,咱们回自家小院去。”奈嘉宝推着闺女往屋子走,其实她也不知晓雷腾云会不会出手,全看他们的感情够不够深了。
“娘,廖兮凡说咱何家穷酸。”何夏伤心之余不忘打小报告。
奈嘉宝顿怒,抄起笤帚疙瘩夺门而出:“奶奶个腿的,井底的癞蛤蟆!咱何家良田千顷家财万贯,你爹不屑跟他们显摆还以为自己了不起呐?!”
何夏一记飞扑抱住暴躁的娘大腿:“光天化日之下,您先甭急啊,等天黑了咱们再去抽他!”
奈嘉宝一听这话在理,攥拳应了声,眯眼狞笑道:“待月黑风高时,咱母女联手,打他个满地找牙!吼吼——”
何夏哈哈大笑,母女连心,都喜欢在背地里耍狠,过嘴瘾太有乐趣了。
※※
翌日清晨
何夏早已梳妆打扮完毕,她一袭红妆坐在床边,哈气连天,无精打采。
奈嘉宝也是一身盛装,奈嘉宝鲜少穿裙子,提着裙角在屋子踱步。
“娘……你甭臭美了,想想法子啊……”
“我能有啥办法?难道让我到街上去喊,雷腾云啊雷腾云!快来抢媳妇啊,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哟——”奈嘉宝心里也急,花轿就在门外,良辰一到,何夏唯有上花轿。
“……”何夏愁眉苦脸,看来她在雷腾云心中的分量还是不及家人来得重要,不过也不能全怪他,廖老爷是雷腾云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廖兮凯又等了自己八年。她可以理解他矛盾的心情,但不能认同。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院外已传来吹吹打打的沸腾声,鞭炮四起,炸响静谧的街道。
喜婆浓妆艳抹,站在院子,嘹亮地一声吼
“吉时已到——请新娘子上花轿——”
何夏与奈嘉宝一脸惊恐,下意识抱团。
“娘……娘救我……”何夏吧嗒吧嗒落泪。
奈嘉宝则是“临危大乱”,此刻,何云炙不急不缓迈入门槛,要说这嫁女儿的大日子,何云炙竟然还是一套朴素的侠客装。
院外敲锣打鼓,廖兮凯按习俗三次唤新娘出门,何夏终于慌了,她“噗通”一声跪在何云炙面前,鼓足勇气坦言道:“爹……闺女不愿嫁给廖兮凯,闺女,闺女爱的是雷腾云……”
何云炙沉默片刻,弯身扶起何夏:“跟爹说没用,你爱的男子在何处?”
何夏无言以对,一颗颗滚烫的泪珠滴落在红艳艳的新娘红装上。
“小夏,走出这道门,你便是廖家的人。爹向来是就事论事之人,可以看出,廖兮凯非常满意这桩姻缘,并且,他三番五次向爹承诺,呵护你一生。但你是爹最疼爱的女儿,你的快乐就是爹娘的快乐。而这段情感纠葛之中,必须有一个人受伤。爹给你一刻钟考虑,也要提醒你,爱情并非单方面的事,正所谓郎情妾意,与其嫁给你爱的人,不如嫁给爱你的人。”何云炙笑了笑,拉过奈嘉宝的手,抚了抚何夏的脸颊,从容道:“爹娘在门外等你,倘若一刻钟之后你并未走出门槛,爹娘会带你去廖家负荆请罪。”
奈嘉宝一步三回头张望闺女:“闺女,想清楚啊,无论咋样你都是爹娘的宝贝……”
何夏跪在屋子,合起双眸,廖家大张旗鼓娶媳妇,她此刻才说不想嫁实属无耻之举。而爹呢,一生光明磊落,为了她却宁愿背弃誓言,遭受指责。她确实要考虑清楚,静下心来何夏……试问,这份感情值不值得牺牲这般大。
……
然而,时光飞逝,从未过去的如此之快。
“岳丈,小夏她还未穿戴好吗?”廖兮凯虽不知二老为何挡在门口,却璨齿一笑。
何云炙笑而不语,奈嘉宝点头微笑,态度和蔼可亲,但就是不让喜婆进门。
奈嘉宝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