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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对侍卫虎视眈眈向他们逼近而来,无良老爷咽不下这口恶气,偷偷摸摸报了官——谎称雷腾云及随行者乃是逃逸奴役。
雷腾云的身材魁梧高大,侍卫长根据地主老财的表述,一眼便在人潮中盯上目标。
“抓住那两个奴隶!——”侍卫长一声大吼,百姓们呼啦散开,井然有序地未官兵让出道路,因为奴隶逃跑乃常有之事。
雷腾云一臂拦住何夏身前,疾声指挥香蓉:“带何夏先行离开!集市外碰面。”
香蓉不敢怠慢,拉起何夏便向反方向跑,随之疾速穿梭于最混乱的人群中,她熟悉凤凰城地势,找她带路就对了。
何夏见官兵至少三十人,个个手持兵器,她急甩手腕,拼命呼唤:“雷腾云!雷腾云!快过来啊,他们人多!——”
雷腾云稳如泰山并不惧色,只是心中颇感烦躁,正因为他了解自己的脾气,所以才决定抄近路进入凤凰城,由此免开入城时的种种盘缠,可最终,还是未避过一场屠杀。
此时,又应了另一句老话——黄鼠狼专咬病鸭子,祸不单行。
当他欲迎战的那一刻,很不幸,毒性发作。
五脏六腑骤疼开来,豆大的汗水刹那渗出额头,痛楚如万针穿心,他的浓眉拧成弓,紮稳脚跟缓和一瞬,随后,攥紧铁拳,气运丹田,伴随撕心裂肺的疼痛迎面而上!
何夏未料到香蓉力气这般大,挣吧半天就是无法返回雷腾云身边,她唯有边走边张望,只见雷腾云腾空跃起,落地时使出一招“横扫千军”,顷刻将十几名士兵撂倒在地。
虽然气势如虎,但何夏注意到他的神色,更注意到他手抓胸口的举动……
“放开我!雷腾云毒发了,他有危险!——”她忽然来了牛劲,脱离香蓉的桎梏,不管不顾地推搡人群,一路飞奔。
香蓉定睛望向雷腾云,初冬时节,雷腾云却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如纸,她惊呼一声,焦急地追赶何夏:“何夏站住!刀剑无眼,你一旦出事,雷少爷岂不是白白牺牲?!”
“你先跑吧,他是我男人,我不能撇下他!”何夏脱口而出,眼见士兵围堵雷腾云,她已管不了前方有多凶险。
……
如此三番五次的运功,雷腾云根本吃不消,眼前忽明忽暗,预示随时会昏厥。
侍卫长察觉此奴隶神智迷乱。抓准时机,高举红缨枪,锋利的枪尖直冲雷腾云胸口刺去——
生死关头,一道清瘦的人影猛然冒出,双手大展,奋不顾身地挡在雷腾云身前。
侍卫长手指一顿,他的目的并非杀人,而是缉拿逃逸奴役。
与此同时,雷腾云已无力支撑身躯,歪倒在何夏肩头,何夏急忙转身搀扶,见他疼得五官扭曲,何夏很是心疼,护住他身体双双坐下:“有我在呢,我会保护你。”
“蠢丫头,回来找死?……”雷腾云漾出一口黑血,中毒时发功等同自取灭亡。
何夏揪起袖口替他擦了又擦,不禁怒极而涕:“你个混球!把我拐带人生地不熟的乱地方就不管了?!我警告你!没将我活着送回少林寺之前你就甭想死!呜呜……”
雷腾云虚弱地笑了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侍卫长可不关心奴隶之间的“真情流露”,他扬起枪,枪尖顶在何夏后心处,质问道:“倘若你两人并非奴役,立刻出示入城批文。”
“……”何夏脊背一僵,坏菜!
“官兵大人,我们绝非奴隶,只是走路不小心掉泥坑里了……批文,批文也脏了,就,就给扔了。我们马上去补办一份行么?”何夏磕磕巴巴回答,面前几十杆长枪,不怕才怪。
“哦?可有证明身份的章印?”侍卫长算是通情达理,再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何夏抹了把冷汗,他们一家人长居海边、山林等地,姐弟俩从未拥有过章印,刻出来给海龟看啊?即便真有,也由爹娘保管。此刻,她顿感肩膀一沉,雷腾云很不时候地昏厥了。
“章,章鱼,章印……忘带了。不过您别着急,他身上可能有……”何夏一手扶住雷腾云,一手在他怀中摸索,但只摸到一叠一叠的银票。
香蓉匆匆赶来,跪地拉动雷腾云肩膀,以便何夏查找。
“你又是何人?”侍卫长道。
“……”香蓉低头不语。他们三人还真是“难兄难弟”,两个通过暗道非法入城,自然是脏不溜秋没批文,另一个孑然一身摆脱夫家,一旦自报家门必遭强行送回,唉,全都有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侍卫长耐心耗尽,何况这三人显然心里有鬼,他一声令下,命侍卫将三人押入行刑场,按凤凰城规矩——无批文无身份者,一律按奴役治罪,待烙铁烧红之后,烙印为奴。
石头围砌的小院子,随处可见斑驳血迹,格局大致与牢房相似。
三人一字排开被绑在十字木架上,木架间隔较小,何夏能摸到雷腾云的手指,偷摸戳了戳,等着你救命呐……快醒醒。
何夏并不知侍卫们会对他们咋处理,还暗自庆幸,捆起来倒无所谓,并非当场砍头就行。因为她坚信,只要雷腾云苏醒,他自有办法证明侍卫抓错人。
侍卫走入某间屋子,不一会。
屋中走出另一名彪形大汉,大汉或许刚睡醒,打哈欠抻懒腰,睡眼稀松地看向他们三人,随后将一个大火盆搬到何夏面前,“噼里啪啦”……盆中打出灼热的火光。
行刑官又打个哈欠,走到一旁翻找适合脸颊尺寸的烙铁。
何夏眨眨眼,天冷还给犯人送火盆取暖?……她不由憨直地笑起:“士兵大人真是好人,其实我不冷,呵呵,您别忙乎了……”
“……”行刑官举起一把小号的烙铁,朝何夏颧骨处比划比划,就你先来。
何夏不敢乱动,疑惑地看向香蓉:“他拿铁棍子做啥?”
“莫紧张,一下子便过去了。”香蓉勉强扯起一丝笑容,心中极为害怕,但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并不后悔。
何夏不知所云:“一下子过去了?过哪去了?”
“不准交头接耳!晕过去、死过去都有可能!”行刑官“完美”解答。
“?!”……何夏盯着大火盆,再看火盆上的火筷子,再再看火筷子头上的小方格子,再再再看小方格子的“奴”字字样……她两眼发直,小腿肚子开始转筋。
香蓉见何夏神色惊恐,不禁惋惜垂泪:“是我连累到两位恩人,香蓉唯有以死谢罪。”
永久的烙印,耻辱的标志,她对不起两位大善人,已无颜苟活于世。
何夏眼眶一酸,眼泪滴滴答答滑落,她还未嫁人便破了相,还不如死了痛苦。而雷腾云呢,醒来时发现自己脸上多出块丑陋的奴字印记,他非气疯了不可。
“我们不是奴隶不是奴隶!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何夏不能忍受被烙印,只要是人都不可能甘愿接受。
“小话一套一套的,不过……”行刑官砸吧砸吧嘴:“还是得烙。看你细皮嫩肉的,我尽量下手轻点。”
何夏闪避着火红的烙铁,心急地恳请道:“您再等一会行不行?等他醒来自会真相大白!”
“这个愣头青打伤十几名侍卫,你认为我会给他申诉的机会?”行刑官翻烤着烙铁,不急不缓道:“莫说官府欺人太甚,你们几人押到此处,说明确实拿不出有力证据。”
“我是女的啊!”
“哦,那又怎样,不止你是女子。”行刑官指向香蓉。
香蓉从始至终未曾挣扎,她深知凤凰城的硬性规定,军事重地,绝不允许任何一位来历不明者存在。
当烙铁烧到黑里透红之时,行刑官缓缓举起刑具,神情麻木。
何夏吓得魂飞魄散,摇头哭喊:“不要不要不要,拿开拿开啊——”
行刑官不为所动,香蓉不忍目睹,闭眼垂泪。行刑官上前一步,两指扣紧何夏的下巴,倏地,将火红的烙铁印向她脸颊……
只听“刺啦!”一声,纷乱的黑烟中顿然冒出一股焦味,何夏凄厉地惨叫一声,惊恐过度之嫌,当场昏倒。
烙是烙上了,但并非烙印于何夏肌肤,而是雷腾云及时护住她脸颊的手背上。
雷腾云速度之快,令行刑官反应不及。雷腾云蹙起眉,怒容发力,只见束缚于身躯的木架,瞬间崩裂。他一脚踢中行刑官软肋,行刑官遭飞踢而出,猛然撞向石墙,雷腾云此刻怒火冲天,竟然将此人带石墙冲出一个巨大的破洞。
雷腾云一掌击碎厚重的石台,侍卫们则下意识倒退,无人再敢靠近雷腾云半步。
香蓉蓦地睁开眼,先看向何夏,见她脸颊完好无存之后,不由安心地笑了笑,她转眸之际,却惊见雷腾云的手背已是血肉模糊:“啊……少爷,您的手……”
雷腾云甩了甩手背,抽出靴中匕首,二话不说,连皮带肉割去血淋漓的“奴”印。
随后,匕首飞出,打断香蓉手腕绳索,鲜血顺着匕首流淌,带走荒谬的耻辱。
香蓉呆滞一瞬,她从未见过真正的铁骨男儿,而这位硬汉,甚至连眉头都未动一下。
她掏出手帕,欲上前替雷腾云包扎,雷腾云则扬手制止:“先替何夏松绑。”
此时,大批侍卫闻讯前来,雷腾云掏出金灿灿的天煞派少主令牌。
“本少主杀你们,易如反掌!”他冰冷地动动唇,沉稳的气势震慑四方。
殊人不知天煞派横行霸道?又何人不晓天煞魔之“碎心掌”精绝天下?
令牌一出,全体错愕,手中兵器齐刷刷垂落。
“雷少主请息怒,某职责在身,还望见谅。”侍卫长为息事宁人,抱拳致歉。
雷腾云不予理会,抱起何夏直径离去,倘若他欲打闹凤凰城便不会悄然潜入城池,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不怪朝廷秉公执法。但话要两边讲,倘若这枚烙印镶在何夏脸上,后果可想而知!
之后
凤凰城知府惊闻此等大事,又从属下口中得知天煞魔竟然不予追究,亲自前往客栈,由衷恳请雷腾云知府宅院静养。
知府宅邸自然比客栈舒适,雷腾云才会不与朝廷假客气。
而那位谎报消息的老地主,论干扰时局罪投入大牢,终身囚禁。
香蓉消化不来,只知周遭“惊喜”不断。
何夏则是吓得高烧不退,几日来昏迷不醒,翻来覆去嘟囔一句话。
“我亲爹是何云炙何状元,我大爹是当朝皇上,别烫我的脸,呜呜……”
“……”雷腾云闭门关窗,除了香蓉在旁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