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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门,萧昀便迎了上来,面色焦急,像是有急事般,但顾虑到凌邪爵怀中熟睡的苏如墨,终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属下有急事禀告,烦请爵主来一趟大厅。”
凌邪爵抱着苏如墨走向内殿,撂下一句话:“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属下先行告退。”萧昀弯下腰,缓缓退下。
凌邪爵将苏如墨安放在床榻上,拉过一旁厚重的被褥为她盖上,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然后放轻了脚步离开。
萧昀早已心急如麻,他在大厅烦乱地来回踱步,听到殿门口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他忙不迭地迎了上去,“爵主,祭盟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他们已经得知楚曜被扣押在冥凤九天的消息,故而一再给冥凤九天施压,爵主,属下觉得这样下去终不是办法啊。”
凌邪爵在案桌前坐下,不缓不急地斟了杯茶,茶香味袅袅萦绕,他浅浅地押了一口。
楚曜一走,祭盟的人有所动乱,这点,他早就料到了,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放楚曜回去的时候,他留着楚曜还有用。
“那就任由他们去闹吧,”凌邪爵已经料到接下来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他缓缓将手中的茶杯掷在桌上,似有深意地凝向一旁伫立的萧昀,“萧昀,明晚将会有一场恶战,你去好好准备一下。”
萧昀跟在凌邪爵身边十几年,自是知道凌邪爵这一番话的用意,微微颔首,他抱拳而道:“是,属下这就着手去办。”
苏如墨醒来的时候,并未看到凌邪爵,她随手拿过一旁的寝衣披上,下了塌,一路信步走向东苑,长廊里提着灯笼而过的婢女见到她,纷纷向她福身行礼,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们起身后,快步走向东苑。
东苑灯火通明,伫立在门口的金裳见她来了,忙行礼,“裳儿给夫人请安,主人还在里头处理公事呢,夫人可要裳儿前去通告一声?”
“不用,天色也不早了,你下去休息吧。”
裳儿福身退下,“是。”
苏如墨跨过门槛,只见层层的白色帐幔倾泻垂下,遮挡住里面的一切,殿内氤氲着淡淡的檀香,暖炉发出滋滋的温暖声音,隔着帐幔,她似是听到了潺潺流动的水声。
里面,传来凌邪爵清冷的声音,不怒自威,“还不进来服侍我沐浴?”
苏如墨抿紧唇,依言走了进去,双手挥开层层遮挡的帐幔,只见凌邪爵站在偌大的浴池旁,双臂横起,似是等着人在为他宽衣。
双手抚摸上他的后背,苏如墨绕到他的面前,一手轻轻扯开他的腰带,长袍褪去,头顶上传来他略微惊讶的声音:“是你?”
“夫君难道不希望是如墨来服侍你吗?”她昂起头,对上那双妖冶魅惑的眸子,嘴角泛起甜美的笑容。
“也好。”他点了点头,任由她为自己换上寝衣。
水面上雾气腾腾,迷醉温暖的檀香味萦绕鼻翼,凌邪爵浸泡在温热的水中,狭长的凤眸轻阖上,似是在闭目养神。
久久沉默后,他低沉的声音响在偌大的浴池之中,“今天你开心吗?”
“有夫君在身边陪着,当然开心。”
“哦,那就好。”他薄唇轻点,不再言语。
苏如墨为他擦着背,见他缄默不语,不由问道:“夫君不开心吗?”
“若是你能一辈子这样对我,该有多好……”
他喃喃自语,低沉的一句话,从薄唇中溢出。
沐浴过后,苏如墨亲手为他换上一身玄色的寝衣,柔软的绸缎穿在他的身上,衬出那俊挺颀长的身姿,一头墨发高高系起,俊美冷魅的脸庞更显出别样的风姿。
苏如墨认真审视着眼前的他,笑道:“真好看。”
若不是那冷酷绝美的脸庞,她差点就要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南宫临风,她记得,南宫临风也喜欢穿这样玄色的衣袍。
等等……南宫临风,是谁?
、第七十五章 模糊记忆
等等……南宫临风,是谁?
苏如墨蓦地呆愣住,头忽地开始隐隐作痛,耳畔似乎传来男子温柔的话语:“如墨,我从未奢望过你的心里会有我,我也不想拿从前的事情来束缚你,从前我只知道,我有多爱你,我不求你能像我对你一样对我,我只希望你能把我放在心上,哪怕只有一点点,我就满足了,哪怕你的心已不属于我……”
她好像忘了很多东西,好像有很多事情记不起来了……
这一天,她过得好恍惚,她好像一直有一个人放不下,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她知道那个人在她的心里占据了一定的位置。
甚至……想不起那个人,她的心里会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怎么会这样……”苏如墨低喃自语,脸上浮现出迷惘的神色,一双眼眸雾蒙蒙的,看得不真切。
凌邪爵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伸出手握住她的双肩,“如墨,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顺从你……”苏如墨目光涣散迷离,她抬眸凝视着他,又好像掠过他看向很远的地方,语无伦次地低喃,“南宫临风是谁……南宫临风究竟是谁……为什么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
凌邪爵忽然笑了,落在她肩膀上的手愈收愈紧,力道大得让苏如墨微微吃痛地低呼出声。
“好痛……你弄疼我了……”苏如墨皱起眉头,想要挣开他的手。
“你也知道疼?”凌邪爵薄唇轻扬,幽暗如夜的眸子深不见底,“那只是我的万分之一。”
冷冷地撂下一句话,他松开了她,径直走出寝殿。
被他甩在身后的苏如墨呆呆地跌坐在地上,她目光迷离空洞,久久出神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惹凌邪爵生气了,忙慌乱地起身,追了出去。
月色朦胧,透过窗格洒下了一地的银霜,他的脚步很快,丝毫没有顾及身后追赶的苏如墨,“夫君……夫君……”
拾阶而上,他几步走上长廊,双手打开门,单脚刚跨了出去,身后的苏如墨已经抱住了他的胳膊,神色愧疚,“对不起,如墨方才不该说那样的话。”
“如墨……”他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背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徒显寂寥冷魅。
凌邪爵缓缓转过身,一手抚摸上她的脸庞。
苏如墨微微怔住,她明显看到他眼中淡淡的痛意……很淡很淡……
“夫君?”不解地启唇,她怯声轻唤。
“为什么只有用这样的办法才能得到你……”
这一句话,他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她。
她顿时怔愣住了。
夜半梦间,苏如墨隐隐感觉到有一个人抱着她入梦,她睡得很沉很沉,但她依稀感觉到那个人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温柔吐气间,她闻到那股清雅的檀香味道。
“如墨……”
她听到他低哑的声音,似真非幻,很远又似乎很近。
他的声音隐含着沉痛,“为什么是南宫临风,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你自始自终选择的都是他……而我却不能站在你的身边……”
她隐隐感觉到那人俯下身来,微冷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带着怜惜的轻柔,似是怕惊醒了梦中的她。
、第七十六章 似真非梦
某天醒来的一个早晨,苏如墨突然惊觉自己做了场噩梦。
她好像沉睡了很久很久,她好像忘了很多事情,甚至,她忘记了真正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
这样的感觉让她惶恐不安,她动作慌乱地下了床榻,步履凌乱地走到铜镜面前,她从铜镜中看见一个云鬓花颜的女子,繁古式的装扮,三千青丝悉数披散而下,发鬓间箍着那支凌邪爵曾经送她的发簪,这是凌邪爵最喜欢的发髻,可换做是从前,她断然不会这么做的……
天啊,她究竟做了哪些?
苏如墨双手颤抖着抚摸上自己的脸庞,贝齿狠狠咬住下唇,铜镜中倒映着她苍白的脸色。
她一直在做一个梦,她梦到自己十分乖顺地呆在凌邪爵的身旁,她梦到自己细心地为凌邪爵下厨做菜,她梦到自己无忧无虑地同凌邪爵携手出游……
她梦到好多好多的事情,若不是梦中的那个女子总是一脸幸福的笑意,她甚至会以为梦中的那个女子就是她……
她一直以为那是梦……她一直以为那是梦……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她忽然懂了……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那些事情曾真真实实地发生在她的身上,只有那个被植入情蛊的苏如墨,才会费尽心思地打扮着自己,去取得凌邪爵的欢心……
不是梦……不是梦……她拼命地告诉自己,她真的被情蛊控制了心智,她还曾扬言要为南宫临风报仇,可如今的自己拿什么去为南宫临风报仇,她连自己的行为举止都控制不了……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难道她真的要一辈子被凌邪爵所掌控吗?难道这一生,她注定了要与他纠缠吗?
苏如墨双手狠狠地揪住自己的头发,一缕缕的发丝被她硬生生地扯下,很疼,只有这样清晰的疼痛,才能让她认识到现在的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
她拼命地弄乱自己的发髻,她才不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她才不要费劲心思地去取得凌邪爵的欢心……
她要做回原原本本的自己,她要做回真正的苏如墨……
她才不会被体内的蛊毒控制心智……
陌羽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苏如墨拼命地扯拉自己的头发,她顿时吓呆了,几天前小姐还好好的呢,她原以为小姐一直沉浸在少爷逝去的悲痛中无法缓过神来,可后来她看到小姐那么温顺地陪伴在爵主的身边,她还以为是小姐想通了……
“小姐,您在干什么?”陌羽忙走过去,抓住她拼命扯着头发的手,“这样会很疼的,小姐,您快住手啊,有什么事情您可以跟奴婢说,您到底怎么了……”
“馨儿,我被控制了,我被控制了……”苏如墨语无伦次,双手颤抖着抓住陌羽的手,脸上的神情几近狂乱崩溃,“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了,我无法控制自己细心打扮妆容,一次次去讨好凌邪爵,我明明是恨他的,我却还要那么顺从他,我遏制不了自己体内的毒性,我该怎么办……”
陌羽从未见过这样慌乱的苏如墨,她柔声安慰着:“小姐,您别急啊,您慢慢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叫您被控制了……”
“馨儿,快点收拾一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