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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脸红道:“不是那个不行,是……不举了。”
唐夫人愕然,老嬷嬷却好似打开了一个口子,连珠炮似的道:“今儿吃过午饭张太太就带了一个丫头进张公子的房间,一个下午都没出来,后来张太太就面色铁青的出门了,老奴看那丫头被关在偏房里就偷偷的把人带出来了,这才知道的……”
唐夫人低头去看跪在地上的丫头,老嬷嬷忙道:“夫人,这是我们府上才买来两年的丫头,刚被调到别院的。”
唐夫人眼里闪过阴郁,“他们竟然敢用我的丫头去做这种事……活该他不举。”
安知府回来的时候张太太还在发疯,他想了一下,道:“张太太,我可以让您见山茶他们,但你不能带他们走,我说他们是人证是认真的。”
“现在我家没立案,李家也没立案,他们算什么人证?他们现在是我张家的下人,我带走他们天经地义。”
安知府摇头,“这话张太太若是昨天说,我说不定会将人给你带走,但今天不行,因为今天李家已经来报案,告张君堂伤人,山茶几个都是人证。”
张太太面色顿时扭曲起来,指着安知府道:“你们沆瀣一气,真欺负我张家无人吗?”
安知府冷下脸来,“是不是沆瀣一气,太太不如见过山茶等人再说,”安知府冷哼道:“令郎所为,不过是罪有应得,我府衙门朝南开,张太太若是不服气,大可以来击鼓。”
安知府让人领了张太太去见山茶等三人,见了他们,张太太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她恨极,对李旭阳与安知府咬牙切齿,想着若不是他们,儿子哪会受这样的罪?她低头冷漠的看着山茶等三人,问道:“你们少爷被欺负的时候,你们不是在他身边吗?为什么让他被那些人欺负?”
山茶打了一个冷颤,跪在地上磕头,“太太,当时小的们手脚皆被打断,而且他们人多,我们根本拦不住啊。”
张太太更怒,只是还未等她发火,就有人进来道:“张太太,时辰已到,您快离开吧,这儿可是监牢,您留在这里不方便。”
张太太看着虎视眈眈的衙役只能咬牙离开,只是离开之前给山茶一个警告的眼神。
在张太太离开后不久,苏木兰轻装在刘铺头的带领下进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山茶三人,嘴角微挑,问道:“你们还记得我吗?”
三个皆有些恐惧的看着苏木兰。
“记得就好,这样好说话多了,我来,是想与你们做个交易的。”
三人戒备的看着她。
苏木兰道:“你们觉得,你们要是回到张家还能活下去吗?你们的家人能活下去吗?”
三人想到张太太的手段,都知道三人一回去是必死无疑,他们不仅目睹了公子被欺负的全过程,更是没保护好公子。
而家人就算不死,也会被他们连累得没什么好下场。
“我可以保你们不死,至于你们的家人,我会尽快在张太太之前将他们买下,之后放你们自由。”
山茶咬咬牙,问道:“夫人想要我们做什么?”
“很简单……”木兰不会让任何人有羞辱天天的机会,所以张君堂带天天去唐氏别院的事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那么,阳阳与张君堂打架就只能是另外一个版本了。
张君堂因为嫉妒天天,所以绑架殴打天天,激怒了赶去的阳阳,阳阳将张君堂打断手足仍在衙门口,后面的事则是监牢里面的事了,与阳阳并无关系。
等木兰从监牢里出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李彬就站在一边,见母亲出来忙迎上去。
木兰微微点头,回头对刘铺头道:“替我多谢你家大人了。”
“是,夫人慢走。”
李彬扶木兰上马车,自己坐在车架上,等马车走出好远才低声高兴的道:“娘,二叔送信回来了,他找到了人,已经开始在江陵府活动开了。”
“很好,最近你出入多带些人。”
“是,也不知道父亲那边如何了。”
木兰也有些担忧,河间府的事到现在都没个定论,也不知道苏文能不能全身而退。
京城中,收到弟弟来信的张松沉吟片刻,就拿起笔写了一封弹劾的奏折。
第二天,李江回乡后纵容家中子弟殴打百姓的弹劾奏折落到了皇帝的案头。
皇帝问道:“李家何人打了何人?”
太子提笔做批注,放到了批改好的一批奏折里。
皇帝摸了摸胸口,不由咳了两声,太子紧张的看着他,起身给他倒茶,皇帝挥挥手,道:“无事,河间府的事如何了?”
“朝臣还在扯皮。”
皇帝冷哼一声,“他们时间也够多的,吵到这时候也够了,杨都司失职,被人摸到家门口都毫无所觉,不过也不全是他的错,副都司是朝廷任命……他保住了城池,算是功过相抵吧,让他家眷将他带回京城救治吧,苏文是文官,更没有错,护城有功,不过现在他伤情严重,暂时不赏,等以后,你亲自封赏,现在,就让他回乡养伤吧。”
☆、570。第570章 马家
张太太带人堵在了李家的大门,她的儿子不能人道了,这口气她说什么也咽不下去。
张太太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所以她直接带人堵在了李家门口。
木兰却难得的没有针锋相对,而是关闭门户,任凭她在外面呼喝就是不出去。
阳阳不服气,李彬就道:“她如今就像一条疯狗,我们与她对上没有好处不说,还会被咬下肉来,就算比她凶,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值得。”
木兰点头,“你二叔现在在江陵府,我们只要在这边给他拖延时间就好。”
张家说不出口张君堂被囚犯欺负了,只能打官司说李旭阳打张君堂的事,但苏木兰很早之前就说是张君堂先打的天天,而天天的伤势如何,除了李家人,谁也不知道。
就是张太太也不敢问起李旭天的伤势。
李彬本身是大夫,但每天德胜医馆的老大夫还是总要去李家一趟。
所以殴打对殴打,老大不说老二,就算安知府要判,差不多也是各打五十大板,双方负责医药费而已。
李家做一份假的伤情医案不要太简单。
木兰要做的就是将他们拖在钱塘,张君堂和张太太在钱塘,张家人的目光才更多的放在钱塘,似乎没有人留意到本应在家中的李江不在家。
安知府倒是留意到了,不过他已经上了李家的船,就只能当不知道。
所以当江陵府的消息传来,安知府一点都不惊诧。
已经搬出安家别院的张太太却不可置信的看着来报信的家丁,“你说什么?江陵府的衙役来拿少爷?为什么?我家君堂做错了什么事?”
“太太,方巡按巡查到江陵府,马家拿了状纸去状告,如今方巡按已经接了状纸,也不知马家从哪里找来了人,当年的事被挖了出来,方巡按叫了捕快来带少爷回去受审……”
张太太脸色一白,眼里闪过厉色,“马家,不是一直被看着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方巡按面前?”
家丁回答不上来,只着急的看着张太太。
那边,前来的捕快已经不耐烦的催促,“方巡按规定了归期,若不抓紧时间启程,只怕不能按时回去,还请诸位不要为难我们,收拾出来马车,我们赶紧走。”
张太太忙叫人拿银子去打点,但也只拖了一天,第二天张君堂就被抬上马车往江陵府赶,张太太哪里还顾得上与李家的官司,收拾了东西跟在旁边伺候儿子,生怕他旅途奔波再度受伤。
安知府也没拦着,好似也忘记了张家人还涉及到一场官司中。
木兰听说张家的人出了城门,顿时大喜,对李彬和阳阳道:“你们马上去一趟衙门,将山茶三人提出来,立马送到江陵府去,不行,这件事你们不好出面,还是安知府出面最好。”
李彬道:“安知府只怕不愿意。”
阳阳哼了一声道:“不愿意也得愿意,这事当初还是因为安然才起的,我们还没找安然的麻烦呢。”
李彬看了一眼木兰,没敢说母亲已经将人打残了。
“那你们两个去吧,”木兰突然想要锻炼一下俩人,道:“你们两个去见安知府,让他将人送到江陵府给方巡按。”
李彬和阳阳对视一眼,都有些跃跃欲试,高兴的应下了。
张柏在江陵府任知府十二年了,张君堂几乎是在江陵府长大的。
在江陵府,谁不知道这位公子爷?
在很多人看来,张君堂温文儒雅,学识了得,算是不错的官宦子弟,但熟识他的人去知道他是个渣滓。
他喜欢男人,尤其喜欢岁数小,知礼识字,长相精致的男孩,张家倒也不介意为他养着这样的小童,偏他不喜欢奴才,觉得他们没有血性,就喜欢良家孩子。
马家并不是张君堂祸害的第一家,却是唯一一个和张家这样死磕的人家。
马家的马杰在江陵府也很有名气,十二岁的时候就考中了童生,生的面红唇白,像金童一样好看。
马家在江陵府并不出彩,只是一般的耕读人家,家中稍显富裕,马杰上头有两个哥哥,他是最小的孩子,因此从小得宠,有些天真骄纵。
马杰的大哥带他去参加诗会认识了张君堂,那时谁也不知道张君堂有那种嗜好。
所以在大家一来二往熟悉之后,马杰的大哥马英也就不拦着他们来往,可不过小半年,幼弟有一天出去后就没再回来,马家人几乎将全城都翻了过来,没两天,跟在幼弟身边的小厮最后血迹模糊的逃回来,马家这才找上张家,却只从里面带出来一个满身伤痕的孩子。
马杰被带回马家不到两个时辰就咽气了。
这口气马家怎么可能咽得下?
这三年来,马家一直想要告倒张家,但张柏是知府,朝中又有一个做大学士的兄长,在江陵府,谁也不敢接马家的状纸。
马家想要往外告,却连江陵府都出不了,马家外面时刻有人看守着。
马英因为心存愧疚,甚至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