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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太爷有些后悔起来,当时不应该只将希望放在苏定身上,应该广泛的培养底下的孙辈才是,这样就算苏定出事,也不至于青黄不接。
苏可只比苏定小两岁,若是从小培养,纵使比不上苏定,也不至于太差。
“派人出去找,定儿出事,文砚就陪在他身边,若是得救,他们一定会尽力往府城赶,让人从府城沿路往南找,肃清道路,让他们可以安全赶路,防止他们在路上再度动手。”苏老太爷眼里闪过厉色,握紧了手中的拐杖,冷哼道:“我看是苏家太久不言语,才让他们敢对苏家的家主出手的,圣上那里,还得再上一道折子。”
苏延年忙阻止道:“爹,我们家里也不剩多少家业了,若是再折腾,只怕族中子弟要闹起来了。”
苏老太爷冷哼道:“再多的家业,若没有定儿护着,你们以为你们守得住?与其最后被那些狼子野心的人谋夺去,还不如送给圣上,他念着我们家的好,好歹能给你们一条生路。若是定儿能够平安,现在舍去一些家业立威,以后何愁不能重振苏家?你什么都好,行事也够稳健,就是目光太过短浅,有时分不出好赖来。”苏老太爷控制不住情绪数落道:“你若是能嫡庶分明,善待周氏与苏木兰,定儿何至于心寒,到最后你们父子倒针锋相对起来,我又何必为了你处处打压定儿,以至于到现在都不将手中的暗卫及各种势力交给他……”苏老太爷的心气好像一下子就泄了,悲伤的低语:“若他手上有这些人手,又何至于到现在都生死不知……”
苏延年脸上惨白,却不会怨怪苏老太爷,只是跪在地上担忧的看着苏老太爷,“爹,是儿子的错,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体,儿子这就亲自带人去找人。”
苏老太爷看着儿子脸上的焦急,挥挥手,“去吧,带着人沿路往南,各个路口都留着人,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敢不敢对我苏家人下手!”话说到最后带着一丝狠厉。
苏老太爷看着踉跄出去的儿子,不由叹气,他儿子千不好,万不好,但有一点却远胜于他人,就是孝顺!
不管他说的是对是错,儿子都会服从。
世家之中,多少父子因为嫡庶,权势等反目或面和心不和的,但他在家主之位上四十多年,苏延年从没想过取代父亲,就算他有了那样大逆不道的心思,他不过训斥一番,他就没敢再动作。
苏延年手下也有一些人,又被人调拨着,真想要造反,他也是拦不住的。
在这一点上苏定就怎么也比不上苏延年。
不过才二十来岁,就敢公然与苏延年叫板,到最后甚至都算计到自己父亲头上来,直接将家主之位接过去,要说苏老太爷有多喜欢苏定是不可能的。
但此时,他也不得不尽量找到苏定。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苏延年在盛世的时候还能做好一个家主,这乱世,苏家情况又不容乐观的情况下,那就只能苏定来了。
大家都在着急找的苏定,此时正面白如纸的躺在一辆马车上,文砚脸上惨白,不时冒出虚汗,一手按着肚子,一手不停的为苏定擦拭额头,脸上焦急。
“还有多久?”文砚压低声音问道。
“还有一个多时辰,你们再忍耐一二。”
文砚烦躁道:“我忍得,大爷可忍不得。大爷已经昏迷一夜了……”
车夫闻言,手中的鞭子又抽了一下马,马车快速且平稳的向前驶,同样压低了声音对身后的人道:“告诉他,我快马加鞭,尽量一个时辰到。”
这下谁也没有再说话,他们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
他们一路上死了不少人,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两个护着苏定和文砚了,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这时候要尽量保持马车的速度,又不能表现出异常,不然真再遇上刺客或截杀的人,他们就真的完蛋了。
从这里到鸣凤村已经没有多远了……
木兰也在着急,“跟着大哥的人都没有传消息回来吗?”
“事情突然,大哥的人也没能收到消息,现在我让他们从南边往府城这边找,就算找不到人,也要拦住那些别有居心的人,大哥一旦脱离危险,就会往府城这边赶,无论如何,要为他们肃清道路。”
“那些人就够了?”
“我已经找疤爷找人,早上已经又有一批人出发了,”李石想了想,握住木兰的手,低声道:“你若是不放心,我们也沿路去找找?”
木兰摇头,“从府城往南的道路太多,当时大哥所在的位置又是岔路口,谁也不知道他会从哪条路过来,我们现在去找,若是与他错过就糟了,现在盯着城门口的人太多,大夫也不好找,他若是到府城一定会先来找你。”
苏定受伤是从前面传回来的,所以他一定需要大夫,李石是最好的选择。
“疤爷说盯着我的人已经离开,说不定苏家是将人调派出去找大哥了,我今天进城去拿一些会用到的伤药回来,你等一会儿也到府城去走一趟。要担忧些,不要有其他的异常。”
木兰与苏定的关系好,若是苏定出事,木兰脸上无异色才叫人担忧呢。
木兰强笑着应下。
俩人说定,就各自行动。
李石让周冬带了食盒去医馆,他经常给医馆的人带一些吃的去,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然后李石从医馆里拿了伤药,放在食盒里,这才带着周冬去找木兰。
木兰正在茶馆里听说书的人说苏定勇挑江南,为民请命的故事。
底下的人就议论纷纷,“听说苏定被人刺杀,死了!”
“我怎么听说是受了重伤,生死不知?”
“被刺了两刀,还在心口,还能不死?只不过尸体被山洪给冲走了。”
“好容易出一个好官,结果还被人给杀了。”
“是啊,先前我们多少公田被侵占,苏定一来,就是我家也分到了三十亩良田。”
“这么多?难道你家没一点地?”
“有什么?我家的地去年就卖光了,不然还熬不过那场雪灾呢,之前租种了几亩地,现在分得了田地,也就不用租种了。”
“都说好人有好报,这苏定也太倒霉了些。”
“我看多半是那些被抓的人家记恨他,听说苏家现在已经乱套了。”
“皇上也不管管……”
木兰看见李石过来,放下茶杯,丢下茶钱,带着周春出去。
李石见她眉头紧蹙,心不在焉,就上前握紧她的手,让她回神,“我们回去吧。”
木兰点头。
“大哥在江南的动作太大,只怕你们肃清不了道路。”
“能有一点用处是一点。”
俩人走着回鸣凤村,才到村口,就听到后面马蹄的声音,木兰回头去看,就见一辆青布马车遮得严严实实的快速驶过来。
大热的天,谁还将马车遮得这样严实,是刘思成派人回来了?
村里能用得起马车的,除了他们家,也就村子家了。
念头一闪而过,木兰才要回头继续走路,就双眼亮晶晶的突然扭头去看那辆渐渐驶近的马车,那匹马那样好,就是他们家也用不起的……
☆、316。第316章 动刀
李石跟着木兰回头看,眼睛微眯,拉着木兰站在一边,等马车到了跟前就招手让车夫停下。
车夫认识李石,只觉得手心冒汗,拉紧缰绳停下马车,双眼炯炯的看着俩人。
李石面若平常的问道:“是二爷让你们回来的?”
车夫心思电转,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点头,“老爷,太太,我先将马车驶回去?”
“我与太太坐回去吧,这次江儿又让你们带了什么东西回来?他在县城里需要用到的东西也不少,这次他嫂子又不是整生日,何必送东西回来?”
李江是李石的弟弟,车夫顿时明白过来,提着的心微松,讨好的笑道:“这是二爷的孝心。”
李石轻笑一声,就是今天一直愁眉的木兰也不免开怀,两个人爬上马车,车夫身子微微移动,巧妙的遮掩住掀开的车帘子,让外人看不到一丝内情。
李石对周春与周冬道:“将食盒给我吧,你们慢慢走回去,顺便去学堂里接两位少爷回来。”
周春与周冬应下。
李石这才放下帘子,回头去看躺在车里面的苏定,木兰正担心的看着他,文砚看见木兰,浑身的劲儿一松,低低地叫了一声“二姑奶奶”就晕了过去。
木兰忙接住他,回头去看李石。
李石上前摸了他的脉,低声道:“是失血过多,又过度劳累,伤口有些感染发炎了,回去再说。”
话音才落,马车就到了大门口,李石直接下令道:“将门槛拆了,把马车驶进去。”
马车直接过了大门,停在侧门处,“我们的院子人来人往的,将他送到秋桐院吧。”
秋桐院在左边大宅里的角落里,平时只打扫用作客房,从没有用过,但那里可以直通后头的他们这边的菜园,从后院走过去很近。
木兰点头,俩人小心的抬着苏定下马车,李石则扶着文砚,木兰拿着食盒,将人送到秋桐院后,就急忙去拿李石的药箱。
周大福听到消息赶过来,还有些迷茫,“太太,二爷送东西来了?怎么去了秋桐院?”
木兰停下脚步,低声吩咐道:“从现在起,二爷那边的宅子不许人过去,就说二爷送东西来就行了,约束好底下的人,不要让他们乱嚼舌根。”
周大福一凛,突然就想起苏定重伤的事,但他没有多问,点头应下了,“有什么需要小的做的,太太只管吩咐。”
木兰想了想,摇头道:“不用了,你让人看好阳阳和几个孩子,等周冬与周春回来,让他们到秋桐院去。”
倒不是木兰信不过周大福,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周冬和周春,木兰和李石都更信得过。
木兰拿了药箱回去,李石已经剪开苏定的衣服,左胸有一个血肉翻滚的口子,已经感染,竟然化脓了,从右胸到腹部又有一道血痕,虽然剑痕长,但伤口并不大,相比较左胸的那道伤,这算是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