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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沉默片刻,“那苏家的事你要怎么解决?”
苏定眼里闪过厉色,“这一次,就算我不动手,他们也会将苏家推到我跟前,所以,拿苏家开刀是必然的了。”
“那样一来,你在苏家……”
苏定见木兰担忧,就笑着拍拍她的手,“你放心,大哥已不像以前那样意气用事了,有些决定并不需要我亲自下。”
其实说来,苏定骨子里和木兰更相似,虽然面上做事弯弯绕绕,但遇上家事的时候又直接得不得了,这也导致了他曾一度将家族的矛盾与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
和李石谈过之后,他知道,要想不成为靶子,那就只能藏拙,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自己出头也能解决的很好。
看李石,虽然在外面大家都说木兰能干,但其实大家畏惧的却是李石,但真要说李石具体做了什么事,大家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这就是高明之处。
当晚,苏定就睡在李石的书房里,李石牵着妻子的手慢悠悠的走回去,就当是消食。
苏定见李石这样毫无防备的将他独自留在书房里,眼神一暗,既佩服他的心胸,也钦佩他的算计。
苏定看着案桌上的各种账册及本子,摇摇头,进到屏风后面的塌上睡下了。
木兰好奇的问李石,“你们说什么说的这么晚?”
“大哥对苏家和周家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问问我的意见。”
那也不可能说这么长时间。
木兰见李石没有要说的意思,也就没有再问。
李石躺在床上,手轻轻地搭在妻子的腰上,呼吸平稳,但其实并没有睡觉,他在想苏定的话。
事情比他想的还要严重,苏定说,就他所知的就已经有三拨人在盯着他了,一旦他出手表明态度,那面对他的就是无尽的暗杀,而他不仅要保护自己,也要保证随从官员的安全。
他们带来的几十个护卫根本就不够用,他底下倒是有几个人,但那几个人保护他都吃力,更别说还保护其他的官员了。
而苏家底下倒是有不少人,作为江南第一世家,苏家的底蕴是别的家族所不能比的,但情况也更加的复杂,即使作为族长,苏定也不敢全然信任他们。
因为还有许多人脉和事情,苏家老太爷并没有交到苏定手上,而是自己握着那些东西,所以,苏定不信任他们。
在府城,苏定连自己的祖父父亲和母亲都不能相信,他只相信李石和木兰,倒不是说他对李石和木兰有更深厚的感情,而是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这就是苏定的悲哀所在。
李石和苏定都下意识的不愿意木兰知道这些事,连亲生父母和从小培养自己的祖父都不能信任,这在木兰看来是一件很伤人心的事,可对苏定来说却是习以为常。
☆、308。第308章 发狠
看着桌上的东西,苏老太爷脸色难看,苏延年也握紧了拳头。
苏定却退了出去,脸上带着些颓败,而走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后,苏定脸上的表情却恢复了。
他冷冷的对文砚道:“你留下看着一些,我独自去就好。”
文砚着急,“大爷,这怎么好,您身边也没个人伺候着。”
“再带一个可靠的小厮就是了。”
“这可不行,这正是关键的时候,奴才可不能离开大爷,若是出事了,小的真的是只能碰死了。”
苏定皱眉,文砚就提议道:“不如将暗七留下,他是暗卫,打探消息什么的比小的擅长多了,奴才贴身伺候着大爷,关键时候还能给大爷挡刀……”
苏定看着挤眉弄眼的文砚,好笑道:“难道我还指着你给我挡刀不成?”
“不是大爷指着,是小的指着给大爷挡刀呢,这可是无上的光荣,是小的不愿将此机会让给其他人……”
苏定笑骂了一句“油嘴滑舌”就同意了,他也习惯了文砚伺候。
而此时,苏老太爷和苏延年正冷脸看着桌子上的各种罪证,脑海中不断的回响着苏定说的话。
这些东西是有人送到苏定跟前的,正如他所说,苏家不管选择哪条路都要从江南第一世家的位置上被拉下来,只不过跌损的情况还不一定罢了。
苏老太爷面如死灰,双手握紧桌上的罪证,恶狠狠的道:“他们这是要逼死我们苏家!”
苏延年脸上闪过戾气,“爹,我们也是世家,此时不是应该团结一致吗?他们怎能落尽下石?我就不信他们身上没有把柄。”
“我们苏家在江南太长时间了,这是挡了人家的道了……”苏老太爷悲呛道:“好,好!这是欺我们苏家后继无人吗?”
苏老太爷发狠道:“既如此,我们苏家就是死也要拉他们垫背!”
苏延年看着苏老太爷的样子吓了一跳,他第一次见苏老太爷这样生气恐怖,就是当初苏定逼着他相让家主之位,苏老太爷都没这么生气过。
苏延年想起这几天幕僚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心中忍不住一动,压低了声音道:“爹,我们原先过得好好的,还不是皇上看不惯我们世家,虽说这次是监督赋田之策,但谁都知道这是一个借口,皇上这是要清算我们世家豪族呢。”
作为当地豪族,谁的手上可能是干净的?只要一查就都能查得出一些事情来。
苏家号称是书香世家,规矩算是严的了,结果还不是有各种各样的事?
苏老太爷皱眉看向这个儿子,“你到底要说什么?”
苏延年凑到苏老太爷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苏老太爷就从椅子上跳起来,想也不想,一巴掌就拍上去,“孽障,谁教你有这样的心思的?”
苏延年很委屈,“父亲,我们都快要被逼到绝境了,难道就真的什么都不做吗?我们苏家以往再落魄,在江南这一亩三分地上却还是说得上话的,真要照着皇上的法子来,以后我们苏家说话还有谁听?苏家几百年的基业难道就要毁在我们手上?”苏延年痛哭流涕,“这后世的子孙不知该怎样责怪我们,就是到了地下我们也没脸见祖先啊。”
“闭嘴!”苏老太爷涨红了脸,眼睛突出,瞪着苏延年道:“就算祖宗责怪,那也是责怪我与定儿,与你什么相干?这些混账话不要再叫我听到,你也不许再有这样的心思,我们苏家经历三朝,从不做乱臣贼子,这才是祖宗训示!”
苏延年脸色一白,苏老太爷的话对他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若不是苏定逼人太甚,他又怎么会还没坐上家主之位就拱手让给苏定?
乱臣贼子?苏定跟着朱有德造反可不早做了乱臣贼子?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不行?
苏延年很不服气。
苏老太爷却为有这样愚蠢的儿子而头疼,以前他怎么从未发现过儿子的这些毛病?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苏家正式站在朱有德这边却是在先帝驾崩,安乐王登基的时候,不管在这之前苏定是怎么做的,他都没叫人知道,更没有叫人抓住把柄。
可苏延年现在是想自己造反,甚至将朱有德落下来自己当家作主……
苏老太爷心中嗤笑,他这是将造反当成了过家家了吗?他底下就一群家丁和护卫,定国公就领着三万兵马在湖南,只要这边一起事,转眼定国公就能将钱塘给围了,蠢货,真是蠢货,他生的儿子怎么会是蠢货?
苏老太爷面色复杂的看着桌上的东西,难怪他们敢动这样的心思,将苏家拉下来蚕食鲸吞,这是看准了他们苏家只有一个苏定,再无人能用!
苏老太爷摩挲着桌子,脑海中闪过一个一个的苏家子弟,缺发现除了苏定兄弟,其他的苏家子弟还真的拿不出手,更别说振兴苏家了,“这是天要亡我苏家吗?”
苏定还好,已经能撑起一个家了,苏乐年纪还小,现在还在读书,能抵什么用?现在看着也不多出彩,倒是老二还行,一步一个脚印,倒是稳扎稳打,但也表现平平。
苏老太爷在书房里踱步,就算苏家要落下来,他也绝对不允许别的家族跃到苏家的头上作威作福,敢冲他们苏家下手,那就要付出代价,也好叫后人知道,苏家不是这么好算计的。
皇帝纵然可恶,但他们立场不同,自然相斗,他们力量悬殊,他无话可说,但底下的那些家族,平时对着他们苏家卑躬屈膝,却也敢来撸老虎须!
苏老太爷眼中杀气腾腾,打算亲自叫人看看苏家的威势,就算以后苏家真的没落了,也定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苏老太爷拿定了主意,这才看向低着头站在一旁的儿子,见他脸上红肿,正想安慰他几句,然后吩咐他几件要紧的事,但见他脸上闪过不忿,苏老太爷到嘴的话就一顿,转了个弯道:“行了,这事没我们想的这么严重,我亲自上折子去与圣上求情,看看情况再说。”
苏延年张张嘴,低声嘀咕道:“皇上连山东孔家的面子都不给,又怎么会给我们苏家面子?”
苏老太爷额上青筋跳动,到底没发火,只是挥手叫苏延年下去。
等苏延年下去了,苏老太爷这才颓废的叹了一声,瞬间像老了十岁般。
苏老太爷打发人去请了族老来,一群老家伙关在书房里说了大半天的话,外头层层包围,看守严密,除了里面的人,没有谁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到第二天早上,苏老太爷就将苏定叫进书房,叹道:“圣上很得民心,就照你说的办吧,不过我们苏家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你的计划要改一改。”
苏老太爷不是不讨厌皇帝,也不是不想给他一个教训,但既然已经决定站在他这边,那就要做个彻底,不然两边得罪,苏家有的受,苏老太爷一向是个能屈能伸的人。
苏定从书房里出来后也忍不住感叹,姜,到底是老的辣,以前是他小看了祖父。
然后苏定就又得了一个心得,以后打人一定一棒子将人打死,不然等人发起狠来,一定反受其乱。
像苏老太爷,谁也没想到触及他的底线之后他会这样狠,竟然要叫整个江南豪族给苏家陪葬。
苏定自然没意见,皇帝更是喜闻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