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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取神器,其罪当诛。'帝座一字一顿说的威严,从未跪过天地的紫微帝君跪在诸神面前为她求情。那一刻,她才暮然发现,师父那如墨一般的青丝已经有了少许花白……
那日,天空飘着绵绵的细雨,罗铃任凭冥主押着前往东海。'触犯天条,依律关押东海之底,永世不得出。'
她踉跄的走出数里,面上无悲无喜。却终是一丝不甘,挣扎的回头望去。中天门前,有威严的帝座,有悲伤的师父,有目空一切的诸天众神,却独独不见她的师弟,龙池水君……
'我听解神说,从前亦有一位名唤罗铃的仙子,因犯了天条被冥主压在了东海之底。'
'是我'从记忆中拉回,罗铃不禁玩味儿一笑,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龙池的手臂,目光直直的看进他的眼底,'我趁看守的青龙不慎逃了出来,怎么?刚正不阿一身正气的龙池水君,你可要抓我回去?'
'你……'龙池吃惊,略一用力将手臂挣脱。罗铃的手心冰得彻骨,透过绵薄的衣袖附在皮肉,一路便凉到了心底。
'前尘往事皆已成灰,如若放下……'
'不'淡淡一字,却透着彻骨的执着。紫微帝君曾说,她的执念太深。但她却并不认同,就如中天宫后山的那条深不见底的河流,她执念之深,却不依然可以立于其上不见痕迹?
'你懂什么?'许久许久,始终半垂着眼的罗铃徐徐抬头,绝色倾城的面上浮起一丝讥笑:'我不会放下,也不能放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
月上枝头,风一吹,枯叶便缓缓而落。陀铃坐在城外的枯树上娇笑,艳红色的衣摆在空中款款飘荡。
'他那个人啊,很是害羞。那一日我与他在城南相遇,他整张脸都羞的通红呢~呵呵呵呵呵~'笑声如银铃响彻在夜空,如梦似幻。陀铃垂着头,轻轻咬着嘴唇又补充道:'他那个时候,还是个小道士,跟在一帮老道士的身后,都走出了好远还一步三回头的看我。'
'是啊,你容貌倾城,这天底下还有哪个男子能不为之倾倒?'黑无常无奈的摇了摇头,顺着她的心意随意附和着。
'他说,他要娶我。我就逗他,说,你是修行之人,也能娶妻?结果,你猜怎么着?'
'嗯?'
'那个呆木的小道士急了,竟一本正经的拉着我的手,连话都说不顺畅,谁……谁说修行人就不能娶妻了?呵呵呵呵呵~你说,他是不是很傻很呆?'
'嗯,是'点了点头,黑无常看着她那因往事而泛起的笑容不禁轻笑出声,'后来呢?'
'后来……哪里有什么后来……'陀铃面上一顿,一丝淡淡的苦意不经意的浮起。'你忘了,我只不过是个妓子……'
陀铃,三百年前花名天下的第一名妓。据说就连当时的天子都曾为她的芳容倾心。
犹记当年,名妓门前论诗书,京中万民攒动,各家纨绔都使出浑身解数只为与名妓一度春宵。
那个时候,她坐在大红的纱帐后面,一眼便瞧见了那抹淡淡的蓝色。超凡脱俗,与这世间的污浊格格不入。
'近日见你心情不错,可是找着他了?'
轻轻的摇了摇头,陀铃的面上尽是落寞。
若说前世有缘,来世必然相逢。何况陀铃是鬼,三百年的岁月,若能相遇也早该遇到。而如今,陀铃却还是独自一人痴痴傻傻,沉浸在无边的回忆之中……
'若还寻他不到,便早些轮回去吧。'黑无常轻叹口气,带着些许的怜悯。陀铃闻言委屈的皱眉,一字一字说的倔强,'总会找到的。'
痛,噬心刺骨,可就是不肯放下。
从前,陀铃曾躲在一方寺庙的角落。见一位悲世之人前来求方丈开解。
方丈听着来者滔滔的诉苦却并不言语,转身将一个茶杯递到来者的手中。滚烫的茶水缓缓而入,杯满而溢。来者啪的一声将杯子摔到了地上。
方丈说:'痛吗?痛就该放下。'
后来,陀铃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滚烫的茶水,同样的杯满而溢,却没有得到相同的结果。
那一日,陀铃看着那被茶水烫的通红的手,泪眼婆娑,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她放不下……
'我很快便能找到他了。'
'哦?'黑无常闻言挑眉,心中却升起一丝不好的感觉。'你……'
'你别担心,我找到他之后,就跟他说几句话,然后……然后……'然后再怎样呢?修长的指甲嵌进手心,心也跟着止不住的颤抖。
一个是凡间的名妓,一个是九天的仙女。明明就没有什么交集,却偏偏生了一副一模一样的容颜。可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的,即便再怎么相似,也终究抵不过生死簿上那轻描淡写的一笔。而只这一笔,却成了陀铃一生的偏执,一生的恨。
都说盛夏多雨,气候阴晴不定。可在这座城池里,似乎秋雨亦多。龙池与解神来到此处已有半月,但大多时候都是阴雨连绵。
刚过晌午,远远一声闷雷打下。顷刻,闪电交加,倾盆大雨说下就下。
客栈里,老板的儿子二宝独自一人坐在地上玩着泥巴。从气色上看,孩子已经痊愈。
龙池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摆了摆手,孩子便兴冲冲的跑来。小嘴清脆的咬上一口,大大的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
'甜吗?'
'甜!'孩子纯真的脸上透着清澈的满足。龙池宠溺的抚了抚他额前的碎发,将他轻轻抱入怀中。
屋外的雷雨依旧下得浩大,雷声震耳,吓得怀里孩子不禁一缩。龙池无意间向门外看去,却发现道道雨帘里,一位红衣女子正撑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站在对面。
风吹着她那艳红的衣角滚滚而动,油纸伞下,略显苍白的面容倾国倾城。她是妖,可又为何,她与这污浊的红尘格格不入。
'姐姐,姐姐~'怀中的孩子见到罗铃不由喊的亲切。胖乎乎的小手挥动着就要向她伸去。
罗铃见状不禁淡淡一笑,这一瞬间,万物都失了颜色。
'你今日怎么……'龙池思量着开口,他很少主动与人攀谈,开口亦是呆板。
'来看看二宝。'雨水顺着房檐接连落下,打在伞上,落在脚边。罗铃缓步走近,白皙的手指轻轻抚过孩子的额头,面上是少有的慈爱。
'你喜欢孩子?'
'公子不是也喜欢?'
'世间最纯最真当属孩童,自然是喜欢。'
'是啊'点了点头,罗铃答得有些惆怅。曾几何时,她曾也如孩童一般的纯真,但转眼心变,再不复当初……
'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罗铃说的冷淡,听在龙池的心里却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好'将孩子放下,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内室。
雨水哗哗,盖住了客栈之中来往的客声。龙池与罗铃站在客栈的后院,任凭空气中浸漫雾气,两两相望,恍惚到了世外仙境。
'不知姑娘来找在下所谓何事?'
'不瞒公子,三日后便是我家小妹出嫁之日。'这话说的诚恳,少了罗铃以往的嘲讽。'我在这世间没有亲朋,不知可否请公子前去观礼? '
'你家小妹?'
'是'
'倒不曾听你提起。'
'公子与奴家只是数面之缘,故而未提。可如今小妹大婚,奴家一人恐令夫家笑话,才特来相邀公子,不知公子可否应允?'
'这……'略一迟疑,一向不苟言笑的龙池面上浮起一丝客气的笑容,'正如姑娘所言,在下与姑娘只有数面之缘,如此盛礼,在下前去怕是不妥。'
'公子是有心让奴家难堪了。'静静地看进龙池的眼中,罗铃的面上不禁浮起一丝淡淡的无奈,'也罢,终是我唐突了公子,告辞。'
任凭罗铃转身离去,龙池杵在原地,却不禁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
'吉时在三日后的子时。'走出数米,罗铃突然停下了脚步,没有转身,喃喃的开口说道。
'子时?'
'是,奴家非人,小妹自然也非人。既然非人,自是不能在白日成亲。'罗铃半低着头,一双妩媚的眸子微微看向别处。'如若公子肯垂怜,就请三日之后子时城南相见,我与小妹恭候公子大驾。'
'你没答应?'解神坐在桌前,将几许青菜夹入口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一旁的龙池,'为何不答应她?你不一直都怀疑城中妖孽作乱与她有关吗?你此番前去不正好查个彻底?'
没有答话,沉思的龙池一口一口尝着清淡的米粥,缄默不语。
'我倒是觉得那个罗铃大有问题,我看三日之后我们一同前去,若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顿了顿,解神不禁轻笑一声,'她家小妹出嫁,多我一个客人也应该不打紧吧?'
'也许,城中的妖孽与她没有关系……'龙池答非所问,愣了一旁的解神。
'这话怎么说?'
'她身上没有煞气。'龙池始终绷着脸,语气淡淡的不带感情。自从那夜得知罗铃是同门师姐之后,龙池便对她产生了一种私心的偏执。他希望可以早日查出妖孽为民除害,但又害怕查出的结果非人所愿。
'你猜这几日我在街上遇到了谁?'嚼了一口菜,解神凑近龙池说的一脸的神秘。
'谁?'龙池一脸淡漠,问的简单。
'黑无常!'解神说的神秘,却见龙池仍是一脸的淡漠,不禁大失所望,语气亦加重了音问道:'你都不好奇?'
'这座城池整日死人,黑无常来又有什么奇怪?'
'哎?你……行,那我不说了。'使劲儿嚼了口菜,解神见龙池这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气就不打一出来。
黑无常吗?
天色依旧是灰蒙蒙的,龙池看着门外出神。
是说阴间有一生死薄,乃开天辟地时的神物,但凡人间之事上面皆有记载,并且,一丝一毫都不会差错。
'生死薄……'龙池突然思量着开口,一旁的解神闻言不禁好奇。
这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生死薄来?
'生死薄怎么了?'解神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生死薄现在是由黑无常保管而已。'
'嘁~'不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