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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简寻凤目微挑,媚眼如丝,“自你的身份被发现,已有一半等着杀你。”
“为什么?!”苏晚怒了,“大家都是连城的人,你们光明正大住贵宾园,我就整天被人追杀?”
叙离轻轻一笑:“因为你是除栖霞谷中人外,第一个执掌赤焰令的人。”
“如果是栖霞谷的人就没事了么?”
“栖霞谷有金铃阵,除你之外,还无人破得。”
苏晚无语。
赤焰令是栖霞谷镇派之宝,赤焰令主执掌金铃阵已成惯例,加上武功高强的丹凤六婢,无人敢缨其锋。但苏晚是外人,只能支配丹凤六婢,实力明显是历代令主中最好欺负的。
赤焰令在江湖中人人眼红,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苏晚作为连城护卫的身份一旦被揭发,各门各派包括很多个人组织恐怕都会很高兴——因为要杀她连理由都不用找。
花若水与连城有不共戴天之仇,且是正道前辈,如果成了他的义女,也就撇清了和连城的关系。哪怕所有人都怀疑她是花见影,她若是一口咬定自己叫苏晚,任谁也没办法。
这就是攀上高枝的好处。
叙离收好银钩,将擦拭用的白巾慢慢叠好,搁在桌上:“见影可想好了?”
“想好了。”苏晚咬牙,“白捡个爹,总比没有好。”义女而已,别指望我认你。
“此事最迟明日便能定下。”简寻看她,“唯有一事你须记得。”
“什么事?”
“若有人和你论起连城之事,切忌多言。”
“你怕他们帮我是有目的的?”
“人心难测,言多必失。花若水和司徒秀都是老江湖,慕容潇潇也不可小觑。”
“知道了……”苏晚叹了口气。
“丹凤六婢虽听命于你,却毕竟是栖霞谷的人。”
“知道了……”苏晚再叹气。
叙离笑起来:“罢了乌龟,见影已不是小孩子,如何处事该自有分寸。”
“司徒秀与花若水倒也罢了,”简寻眼角微弯,目中一抹兴味之色,“我倒好奇,慕容潇潇打的什么主意,莫非……南武林也想来分一杯羹了?”
作者有话要说:3月1日。。。
有客自来
说到慕容潇潇,苏晚下意识闭嘴。
韩锥沉声道:“遑论他打什么主意,一个慕容山庄,连城还不放在眼里。”
简寻道:“两年前慕容老庄主过世,慕容山庄正当危时,秋淮有心示好,要将秋池嫁了他,他竟一口回绝。如今山庄声威重振,他却又来参加鉴宝大会。”
“叶浮于水,非水之功。”叙离端起茶杯,轻轻吹一口气,“他能明白这个道理,已比多数人强。”
苏晚看这两人又在打哑谜,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三人都朝她看来。
苏晚万分尴尬:“那个……我……咳咳,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见影累了,不如先回罢。”叙离起身,笑容柔和如软风秋月。他上前,牵起苏晚的手:“走吧,我送你出去。”
掌心传来暖暖的温度,力道不大不小,仿佛早已习惯于这样的动作。苏晚任他拉住,早已忘记反抗。
从侧面看去,润泽的脸庞轮廓分明,薄薄的唇保持着一贯温雅的笑容。他从来都是这样云淡风轻,无悲无怒。但偏偏就是这样的从容自若,让人觉得只要待在他身边,便无比安心。
简寻也常常在笑,但他的笑容总带着一丝清冷。
一见惊艳,却不敢亲近。
苏晚一直觉得江湖人早熟。在大学男生还沉迷于风花雪月的年纪,他们已在江湖历尽生死。他们的想法太复杂,她永远猜不透,而他们对她的要求也仅仅是——不要惹事……
出了兰圃,告别叙离,直到走出很长一段路,才发现竟回到了刚刚搬出来的地方。看着司徒秀依然紧闭着毫无动静的房门,苏晚怔立许久,终究放弃敲门的打算,转身朝桂苑走,但脚步已变得很慢。
普通客房离贵宾园还是有段距离的,等苏晚回到桂苑,天已尽黑。
繁星铺满天,在夜幕下闪闪烁烁,聚宝山庄在夜色中显得朦胧而神秘,大红的灯笼,明黄的烛火,在屋宇飞檐之中密密点点,与星光相映成辉。
桂苑内外灯火通明,门口左右各列五人,衣着不似山庄内小厮仆从打扮。苏晚发现这几人都不认得,正准备无视他们直接进门,其中一人忽然伸手拦住她:“姑娘且住。”
“怎么?”苏晚愣住。难道上午刚搬过来,晚上就让她走人?翻脸也太快了。
那人不过十七八的年纪,稍显稚嫩的脸上带着庄严肃穆的神情:“庄主在内,闲人不得打扰。”
居然是秋淮亲自来的?苏晚更奇怪了:“秋庄主在里面做什么?”
“什么秋庄主?”那人皱眉,“我家庄主复姓慕容。”
“慕容潇潇?”
那人愈加不满:“大胆,竟然直呼庄主名姓!”
“你……”苏晚哭笑不得,“慕容潇潇在里面干嘛?”
“自然是与赤焰令主面谈,机密要事岂能告诉你?”他略显不耐地挥挥手,“若无要事,就速速离去。”
苏晚很想说赤焰令主此刻就被你拦在外面了,你家庄主在里面只能跟鬼密谈,但话还没出口,就听前面传来一个声音,不愠不火,却带着淡淡的威严:
“小佑住口。”
两人同时向声音处看去。
门前不知何时已站了个人,长发束顶,玉簪,无冠,一身月白衣衫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晕黄,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的穿着比白日随意了不少,但脸上的神情,却一无二致。
他终究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萧潇。
“庄主……”小佑上前一步,却在即将开口的一瞬看到慕容潇潇的脸,立刻禁声退下。
慕容潇潇并未看他,大步走到苏晚面前,再开口时,声音已变得柔和:“这么晚才回?去见司徒前辈么?”
自恢复慕容潇潇的身份,身为慕容山庄庄主的气度也展露出来。他已不再叫“师父”,而改口称“司徒前辈”,语气礼貌而谦和,年轻的脸上是不符合年龄的沉稳,连目光都变得深不见底。
不知该如何与这样熟悉的陌生人相处,苏晚连回答都显得生硬:“……不是。你在等我?”
慕容潇潇似无所觉,仍是微笑:“本想等你用饭,不过这个时候回来,该是吃过了罢。”
苏晚这才想起,叙离和简寻竟然没留她吃饭……
“没呢,我本来只想出去走走,想不到迷了路,等找到路回来,天就这么黑了。”
慕容潇潇微怔片刻,忍不住笑起来。
认识她这么久,迷迷糊糊的性子已深有体会,若非如此,上午也不会闹出这许多事来。
“很好笑吗?”苏晚咬牙。
“饿不饿?”他答非所问。
“饿。”
“饭菜已上过一次,见你未归,又撤了下去。让厨子重做些就好。”
“嗯。你吃了吗?”
“没。”
“怎么不吃?都这么晚了。”
“想着等你一起,不料等着等着,就到了这个时候。”慕容潇潇不在意地笑了笑,“进去吧。”
苏晚忽然觉得内疚。
他骗过她,她又何尝没骗过他?只是,她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他知道她的,仅此而已。更何况,曾经相处的那段日子,他除了保护她,照顾她,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
“潇潇……”见他转身就走,苏晚忽然开口。
“嗯?”慕容潇潇已走了几步,闻言停住,回头看她。
门前数盏灯笼高高悬挂,华光璀璨,他的双眸被烛火映成琥珀色,明亮温柔。
苏晚冲上去,直接一巴掌拍他头上:“如果我一直不回来,你是不是就准备饿死?笨蛋!”
手还没放下,已有数十道杀人的目光投射过来。
慕容潇潇苦笑,一把抓住她的手:“小晚……”
“我、我……对不起……”苏晚有些无措。
习惯果然是很难改掉的,抬手的那一瞬就感觉不对,但已来不及收手,真的打中了,心里又开始后悔。
他是南武林第一庄的庄主,不再是萧潇,不再是她那个可以随时欺负随意差遣的师弟。
慕容潇潇却仿佛没注意到苏晚的窘迫,陪着笑,拉着她的手往里走:“是,我以后不敢了。”
杀人般的目光集体转为惊诧。
苏晚摇头:“我刚才不是……”
“先去吃饭,可好?”慕容潇潇靠近来,高大的身影挡住周围视线。
他眨眨眼,作委屈状:“在你这坐了一下午,我忽然发现……真的好饿。”
美女选婿
第二天,天气晴好,鉴宝大会继续进行。
今日不再歌舞,高台早已撤去,空旷的场地上,椅子分两列排开,留出中间的位置。按照老规矩,除了有座的人,其他人要参加,只能站在后面,见缝插针。
苏晚带着丹凤六婢,故意来得比较晚,本想等人家都坐下了,再挑个不起眼的位子坐。谁知刚入场,就看到秋淮笑容满面迎了上来。
苏晚只好上前见礼:“秋庄主。”
“苏姑娘昨晚休息得可好?仓促准备,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没有没有,庄主费心。”
“苏姑娘客气了。”秋淮捻须笑道,“老夫还未恭喜姑娘呢。”
“恭喜?”苏晚一愕。
话刚说完,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位子上,花若水站起身来。
“晚儿。”他含笑走近,目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汗,这称呼……苏晚只觉得头皮发麻,如同芒刺在背。
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想到该怎么称呼他。
花若水笑了笑,伸手揽住她的肩,带着她走到中间,神情举止,皆如慈父。
场上顿时安静下来。
花若水淡淡一笑,朗声道:“花某年近五十,膝下却无一女,今日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认晚儿为义女,借诸位之眼,以为见证。”
说罢,他看向苏晚,声音温和:“晚儿,你可愿意?”
明明已经当众摊牌,还要假惺惺征求一下我的意见。明明知道我再不愿意也只能愿意,还要问我一句愿不愿意。
苏晚忍住满心愤慨,连连点头,末了,见花若水仍没有作罢的意思,又表情僵硬地加了句:“干爹。”
全场静了一瞬,随即恭贺声此起彼伏响起,还夹带着无数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有点身份的免不了过来表示祝贺,苏晚也成了焦点,应付不暇。到了最后,只要有人上来,刚开始笑,她就反射性地回个灿烂笑脸:“客气客气。”然后看着那人满脸的笑容直接化为错愕。
走了几个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