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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坐在离包间最远的一个长椅上,望向栾铠。
他知道他一定读得懂他的眼神,所以在此等他。
可随着栾铠越走越近,他分明看到了封莱眼中埋藏不住的怒火。还未等他坐下,封莱已经站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封莱的发问咄咄逼人。
“没什么意思,叫来两个朋友一起吃饭怎么了?”
“够了!你明知我约你来要谈我们两个的事情,你到底想干嘛?”封莱声音有些大,身边好多人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栾铠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对他嘀咕着:“先坐下,小点声!”
封莱也觉得大庭广众之下争吵确实不妥,抬手摆正了领带,随栾铠坐在了长椅上,低声说:“不是偶然碰上的吧?”
知栾铠莫如封莱,他其实早看出来这是出戏,早猜出这出戏的来由,心中也早就气得火大,却仍没有当面驳了栾铠的面子。
只听栾铠自嘲似的冷笑了两声,双手插在上衣兜里,望向远处,冷冷地说:“很看不起我吧?”
封莱没想到栾铠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当然知道这句话中的意思,只是如此直白露骨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于是沉默了半晌,也冷笑了两声,把头转到栾铠一侧,严肃地说:“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吗?”
一直以来的心思被他一语道破,栾铠并没有很吃惊,反倒觉得轻松了许多,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一些,也转过头来,面对他说:“不是不肯,是不敢。”说完,两人直直地盯着对方的眼睛,欲从眼神中读出内心独白。
相识相知相惜的恋人,无需过多言语,只此眼神交流,便胜过一切。
是了,他们怎么可能读不懂对方的心思呢?
他主动委身求和,设宴相邀,顶着对已故母亲大不敬的罪名寻找遗失的旧爱,此真心日月天地可鉴,再真诚还能到什么地步?
他虽被他迫不得已玩弄感情,不甘于轻易原谅、轻易放过,但若非一颗早已相许于他的心仍在跳动,他又怎么会答应来赴宴?
连伊诺和默凡两个不相干的人都看得明白,他们两个怎么会不懂?可即便看得懂,真的就能跨越那几年累积的恩怨隔阂吗?心知肚明的两个人,就这么相视着,无语着,直到一个清脆婉转的女声打破沉寂。
“阿莱?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说去给朋友修电脑了吗?”循着声音望去,一名身着艳丽红裙、浓妆艳抹的女人步伐缓缓地向他们走来。能看得出来,封莱对她的出现很是意外,一个激灵从长椅上站起,面露尴尬至极的微笑,说:“阿云,我,那个,这是……”
“您好,封莱就是来给我修电脑的,修好后我请他来这吃饭感谢他。我叫栾铠,幸会!”栾铠绅士地向女人伸出了手。
阿云上前一步,微笑地同栾铠握了握手说:“您好栾铠,我叫万云,不介意的话,就随他叫我阿云吧,幸会幸会!”说完,退后一步站在了封莱身边,十分亲昵自然地搂住了他的手臂。
这一亲密的动作一下子打开了栾铠的记忆阀门,还以为是谁呢?阿云不就是超市里和封莱在一起的美女吗?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动作。不用多说了,她一定是他女朋友了。
阿云十分热情,询问了栾铠电脑的问题,并骄傲地夸赞封莱对电脑如何精通。栾铠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搭着话,眼神却时不时偷偷瞥向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封莱。封莱低着头,紧紧抿着嘴唇,皮鞋不住地在地上蹭来蹭去,偶尔抬头望远,发出声声叹息,若有所思。忽然觉得胳膊被摇了摇,紧接着就感到阿云的气息吹在耳畔:“阿莱,我闺蜜还等我逛街呢,我先走了。爱你!”阿云踮起脚尖,在封莱的脸颊上留下一个火红的唇印后,又向栾铠摆摆手,就扭着翘臀离开了。
等阿云走远,封莱张了张口想要解释,被栾铠制止了,说:“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你先想好怎么处理她,再来找我把。”说完也不等封莱反应,就径直走回包间。
进入包间后,竟然空无一人,想是出去的时间太长了,两人等得没耐心了。被阿云这么一搅合,栾铠半秒钟也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了,拿起落在桌子上的烟和打火机,就疾步走出了酒楼。
第二天上班,栾铠在经过伊诺办公桌时意外地发现没人,椅子上没挂着包,桌上也很整齐,不像有人动过,心想或许她起来晚了。可是等了一个上午了,那张办公桌还是空着的,他就忍不住给伊诺打了电话,响了半天,伊诺才接起,可栾铠只听见微弱的喘息声,于是小心翼翼地说:“伊诺?”
“嗯?”伊诺的回答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栾铠有些着急:“你怎么没来上班?我想找你……”话说到一半,就被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你生病了吗?伊诺,你说话啊!”“嗯。”简直“气若游丝”,栾铠也顾不得上不上班了,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出走,边走边说:“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刚要开车的时候,栾铠停住了,怎么想怎么都应该告诉默凡一声。于是他把伊诺的情况告诉了默凡,默凡也二话没说,急急忙忙地下楼,和他一起去了伊诺家。
栾铠虽然来伊诺家很多次,算是轻车熟路了,但到底也没有家里钥匙。两人到家门口,敲了好长时间都没人应,默凡急得不行,刚要硬碰硬地撞门,只听一声门锁转动的咔嚓声,门开了。伊诺一副狼狈相出现在面前,头发没梳。拖鞋没穿,睡裙也被弄歪了,露出了一侧雪白的肩,双眼也懒懒地闭着,时不时还轻咳几声,活脱脱像个乞丐。
第一次见伊诺这副邋遢样子,两个人都有些被惊到,到底还是默凡反应得快,一步迈进屋,连鞋都来不及换,迅速把外套脱下来包在伊诺身上,没等伊诺睁开眼反抗,默凡就打横将她抱起,径直朝卧室走去,嘴里还埋怨着:“穿这么少,咋不冻死你呢!”栾铠也关上门,换了拖鞋进门,又不好意思进内室,就坐在沙发上等着。
伊诺到底是病着,默凡如此亲密的动作她也无力气反抗了,只得乖乖让他抱到床上,乖乖被他盖上被子,乖乖听他训斥:“你就没有厚一点的睡衣吗?拖鞋这不就在床边,咋不知道穿?”默凡床边,探手摸了摸她的脑门,伊诺想要躲,被他一把摁住了:“还躲!脑袋这么烫你就想这么挺着?我看你是烧傻了!”伊诺恶狠狠地看着他,心里一阵不服,一阵委屈,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来教训我!越想越忍不住,伸出手就要往他大腿上捶,可谁知竟没有力道,就像氢气球打在身上一样,默凡抓住她的手腕,好笑地说:“想打我?使劲啊!没劲怎么打?”伊诺使出浑身力气,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等我好了的!”默凡笑了笑,帮她把手塞回被子里,说:“行啊,等你好了,随便打!你先给我病好了再说!闭眼睛睡觉!我给你弄吃的去。”说完,站起身,走出房间,把门关上。
来到客厅,发现栾铠坐在沙发上,这才想起这还有个人呢,差点把他给忘了。于是走过去,拍拍他肩膀说:“多谢了兄弟,我在这照顾她,你先走吧,不是还有工作吗?”
“你一个人行吗?”栾铠有些不放心地问。
“没事,就是有点发烧,吃退烧药就好了,实在不行我带她去打针,没事,你走吧。”
“那我走了,真是的,好好的怎么就病了?”栾铠便往出走便嘀咕着。
“谁知道怎么回事?哎呀她天天大大咧咧的,爱美嘛,估计就是穿少了冻的。对了兄弟,给她请个病假,顺道帮我也请个事假吧。”
把栾铠送走后,默凡就开始在厨房忙活,烧水、煲粥、做菜,他知道伊诺肯定连早饭都没吃,生病了就给她做些清淡的菜吧,吃过饭后才好吃药。
伊诺其实并不想乖乖听话睡觉,但浑身的无力和疲惫感实在支撑不住了,不一会意识就有些模糊了。世界一片漆黑,寒风毫不吝惜它的冰冷,残忍地穿透了她单薄的衣衫,她孤身一人在这无边的黑暗中走着。忽然面前出现一道背对着她的黑影,可能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默凡?”借着微弱的月光,伊诺看清了他的脸庞,欣喜地朝他走去。“别过来伊诺!”他小心翼翼地向后看了看,伊诺不解地停住脚步。“默凡,你怎么了?”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伊诺能感觉到他的紧张和恐惧。“对不起伊诺,原谅我,再见!”说完,他纵身一跃,不见了踪影。伊诺吓坏了,她不知道默凡的身后是万丈深渊,她疾步跑到悬崖边,想伸手抓住他,可就是抓不到。
“默凡!默凡,不要走!”伊诺满头大汗地惊醒,从床上坐起来,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中泪水止不住地流。
“怎么了伊诺?我就在这儿啊。”默凡被吓了一跳,看着疯子般的伊诺,不知所措。
伊诺努力眨了眨被泪模糊的双眼,突然一把抱住默凡,死死地搂着他,眼泪再次决堤。
如此主动的拥抱实在太出乎默凡的意料,虽然不知道此“大礼”所源何处,但这迟迟而来、朝思暮想的怀抱早已让他沉醉其中。他也伸出双臂,紧紧把伊诺锁入怀中。
这个亲密的动作大约持续了一分钟,伊诺忽然变了个人似的,一把把默凡狠狠推开,胡乱擦干眼泪,委屈地抽泣着。
默凡被她这一推弄得不明所以,即便这甜蜜的滋味还没尝够,但也知道这种事急不得。于是从旁边拿过一个小桌子,架在伊诺的腿两边,桌子上摆着一碗小米粥,一叠清爽的盐卤黄瓜咸菜,还有一盘清炒笋片,笑呵呵地对伊诺说:“吃吧,尝尝本大厨的手艺,全是清淡的,吃点饭好吃药。”
伊诺呆呆地看着一桌子饭菜,问出的第一句话却是:“这桌子哪来的?”
“这个啊,我刚才出去买的啊。知道你懒,不想起床,只好给你端上来了。”默凡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我吃不下。”伊诺红肿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