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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忍冬的日记
寂静空旷山谷中唯有她绝望的哭喊。亲爱的,青春无知,可你不已经再年少,什么张扬岁月,什么似水年华,都敌不过时间的转瞬即逝,说声再见旧时光,暧昧终成伤。他站在那里,看见年少的她,消瘦的背影,独自走在萧索的街头。北风呼啸,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他想上前拉住她,可是却发现自己定定地站不远处,喊也喊不出来,动也动不了。
而她,穿着单薄的连衣裙,在寒冬腊月的季节里瑟瑟发抖,为什么她那样瘦弱?为什么她不来找他?为什么她流泪了?他的心疼得都要裂开了,他拼了命的想过去给她一点温暖,可是,却怎么都动不了,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无力,心脏像被千万条虫子腐噬,恨不得赶紧冲过去。
他的姑娘,怎么可以这样彷徨无助?
黄昏日暮,奇怪的是,整条街上只有他们两个,他明明站在不远处,可她却偏偏没有看见他。她迷茫的走过暮冬的街角,孤单的只剩下影子作陪,她听不见他的呼喊,看不见他的着急,她的眼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她的手中是一个破旧的洋娃娃,她的嘴中在呼喊一个名字,她在找一个人。就在这时,一辆大型卡车直直冲她开过去,他看到她惊恐万状的双眼,他拼了命地跑过去,急呼道:“忍冬!”
他猛地惊醒,一睁眼,就看见纯白的吊顶,纯白的床单,安静闲适的陌生房间,顿时明白过来,他是到医院了,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他挣扎着坐起来。
“因为我仍有梦,依然将你放在我心中……”铃声从门口就传了过来,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有人走进来,她尽量压低声音,说:“妈。”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好,我答应。”没曾想应承下来的心情是这样平静,也许,该来的躲不掉,只好硬着头皮迎接,她挂掉电话,走进里间,一抬头,四目相对。
床上那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知是何时醒来的。一夜间,下巴的青茬像野草般冒出来,苍白的脸,干裂的唇,从前神采飞扬的人哪去了?忍冬的心头陡然一酸,只差一点,她都要忍不住过去,扶上他削瘦的面颊问道:“你还疼吗?”
而事实是,在他深沉如水的目光中,她慢慢踱步到床边,没等她开口说话,只听他嘶哑着嗓子说:“答应了?就这么不信我?”她本就觉得委屈,经他一说,险些掉下泪来,顿时,觉得心力憔悴。
程京泽呵一声,又闭上了眼,像是失望之至。
“你好好休息几天,等你好了,我们再回去。”说完转身欲走,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说:“忍冬,你累不累?”
她一滞,随即道:“活着不就是累吗?舒服是留给死人的。” 他还在打点滴,抓着她的手有些冷,还很用力,她轻轻拿开他的手,放在床上,想起昨晚的惊心动魄,还有些心有余悸,把他送医院来之后,抢救,输完液,折腾完已经到了凌晨2点多,万籁俱寂。
原来,他们在崖下待了四个多小时之后,就被巡山员发现了。一片漆黑之中,将人吸引过来的是忍冬手机微弱的光,一听到有人试探的呼喊声,她就像被困千年的小兽,只为等待这一刻的救赎。
那种激动的心情向来少有,而那是唯一一次有那么强烈的生存欲望。 巡山员是附近村寨的山民,当即回到村里找来同伴,合力将他俩救了回去。经过村民的帮助,一路颠簸才把他转到中心医院,一直等到手术做完,医生说脱离危险,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紧张得要命,指甲陷进手心里,几道深深地痕迹,全身无力,累得人几乎虚脱。
他像是睡着了,连护士来给拔针都不知道,她出去买了些米粥带回来,病房很安静,阳光柔软,他早已醒了,稳妥地躺在那,眼睛从她一进来就一路追随着她。忍冬坐到床边,把粥摆在一旁的柜子上,示意他吃饭。
程京泽不乐意地撇撇嘴,说:“你以前住院的时候,我还喂你来着。”
“你的胳膊断了吗?”
他装模作样地捂住胸口,说:“还有点疼啊。”她翻个白眼,端起碗喂他,程京泽对她的表现心满意足,开始老实起来,每吃一口都会去看她一眼,忍冬有些不自在,问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他摇摇头,也不说话,就是笑眯眯地望着她,他一副病容,穿着医院的病号服,依赖的样子,让她的心忽地一软。程京泽的身体还未恢复,这种状况也经不起一路颠簸,只好先住在医院。姜凡的电话一再打来,她不知道他们在一起,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住院了,她只想让忍冬赶快回家,尽早和陆家商议婚事。
陆庭宇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也十分担心,一直打电话来,忍冬都没接,她发短消息告诉他没事,可他仍然放心不下。她出去的时候,手机顺手放在了床头柜上,姜凡发来短信,她正好不在,神使鬼差地,程京泽顺手拿过她的手机,屏幕上的锁很简单,他见她解过好几次,一下就解开了,他看见姜凡的短信,知道她答应了陆家的婚事,心里不是滋味,一整天都闷闷不乐。
打完吊针后,他就精神不济的躺在床上,忍冬想把他的衣服拿去洗,程京泽一看见她进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忍冬收拾好后,她习惯性的拿手机看时间,发现手机并不在原来的位置了,而是,在他的手里。
他靠在病床上,手里拿着她的手机,见她来要,也没有给的打算,她伸出手,用眼神示意他还回手机,他在她眼前解开锁,打开姜凡发来的短信,然后,递给她。
“忍冬,答应了婚事,就早点回来,我们在家等你。”这是短信的内容。她默不作声的收起手机,对他质问的眼神保持忽视。
程京泽的目光灼灼,要是她的燃点再低一点,恐怕就要被他的目光点着了火,只听他的声音中还带着一点怒意:“我说过的话都喂狗了?”
“这与你没关系。”
“哼,没关系?你倒是使劲儿装啊,忍冬,你不笨,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只不过你都是在装傻,你一句没关系就真的没关系了吗?我和唐诗在一起时,你天天茶不思,饭不想,都瘦了一圈,这叫没关系?大老远看见我和别的女人走在一起,你躲着走,这叫没关系?那天晚上,你分明知道我在窗边,却故意转身去抱着陆庭宇那家伙气我,这叫没关系?我妈一让你嫁人,你哭死哭活不嫁,最后,我妈一说弄不好会赔上我的身家,你就答应了,这叫没关系?我和你从山上摔下去,我受伤了,差点丢了半条命,你不是心疼死了,又亲自喂我喝水,这叫没关系?你不是还主动吻我了?看我疼,你自己不也难受?这也叫没关系吗?我可是听护士说,昨天晚上,我晕过去,你可是紧张地要命,忍冬啊,你说,这些和我有没有关系?”
她嗤笑一声,道:“我看你和唐诗在一起,是怕打扰你们谈恋爱,我看你和别人走在一起,那是我接到紧急电话,只能掉头就走,我喂你水,是怕矿泉水太冷,你胃出血,要是喝了,死在那荒山野岭,我回去不好交代,我嫁不嫁陆庭宇,都有自己的理由。程京泽,我见过自作多情的,没见过你这么自作多情的,你哪来这么多自信,我拜托你,别这么自恋好不好? ”
“自恋?我自恋,你还这么喜欢我?”
忍冬几乎要抓狂了:“你……”
“我什么,你怎么就不肯承认你喜欢我呢?那你说,为什么我吻你的时候,你会有反应呢,什么都会骗人,可唯有最自然的反应不会骗人。”
“你就仅凭我的反应,非说我喜欢你,你是疯了吗?”
“不然,我们可以再来实验一下?”她觉得他可能是摔坏脑子了,恼怒的说道:“我是不是要联系医生,去给你做一个脑部CT?你哪根筋搭错了?”
“那你来说,你为什么这样做?”
“我要嫁给陆庭宇,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喜欢他,从很久以前就喜欢,现在,我不想再等了,我要和他在一起,我告诉你,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就是要嫁给他。”
“那我呢?”他沉沉地问她,最后一句话,说得几乎心灰意冷,忍冬一时找不到话来回他,他也似乎并不想听到答案,说完之后,自己转过去身去,背对着她。
沉默半晌,她转身出去,刚关上门,屋内猛然响起巨大的破碎声,忍冬身子一震,缓缓倚在门上,眼泪已经滚落下来,一听到旁边有脚步声,她扭头就跑出去了,差点撞到端着托盘的护士。
先前,家里乱成一锅粥,他也是不得安生,几个月从没有安安稳稳吃过一顿饭,每天都是满身酒气的回来,和唐氏一起开发的合作案现在终止了,每停一天,都损失不小。
作者有话要说:木有留言,没有动力~‘橙橙哭求啊啊啊~~~~快用留言砸晕橙子吧(^o^)/
、【第四十二章】
我忘了我自己,身不由己。
——姜忍冬的日记
总部那边的蠢蠢欲动,董事会要拿程家开刀,程峰辛苦半生的事业总不能假手于他人。连当了多年家庭主妇的姜凡都开始进公司帮忙,凭着以前的人脉拉关系,程京泽直接回总部帮助程峰,他不爱惜身体,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不要命的喝酒,竟生生折腾成胃出血。
这段时日,程峰夫妇恐怕也不好过,唐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们又都不在家,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姜凡早已和陆氏谈好她的婚事,陆氏也在生意上做出了行动。可是,唐诗毕竟是陆家的侄女,唐家的事情,陆氏不可能袖手旁观,事情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定论,她也没有任何办法。阿政从离开后,到现在也无半分消息,江老爷子年纪大了,就他一个孙子还不知所踪,没想到一条生命逝去,带给活着的人不仅是怀念,痛苦,也是无尽的折磨。
百叶窗隐隐有光亮透进来,正是下午时分,估计他也精疲力尽,病房里很安静,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睡没睡着,眼皮动了动,知道她进来了,也没有任何反应。她出门之后,打车回到酒店退房,医院离酒店还有一段距离,她快速把东西收拾完,路上买了饭,身上早就没有现金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