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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对林辰暮心生忌惮起来,就算这次在背后算计林辰暮,都觉得心里有些惶惶然,很不踏实。
“嘿嘿,苏主任多虑了,我想林辰暮现在早就焦头烂额了,哪里还有闲工夫来管钢铁厂的事?”周强就大大咧咧地说道,心头却是得意不已。你林辰暮不是想砸我饭碗吗?那就看看最后砸的到底是谁的饭碗?
很显然,倘若不是周强添油加醋地给王老告状,或许王老还不至于如此过激地对“改制”提出异议,并四处奔走,希望中央能够加强对国企改制的监管,出台相应的法律法规。而以王老的影响力,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传入国家领导人的耳朵里,对国家大政方针产生一定的影响。
可以这么说,出了这么一竿子事,周强压根儿就不相信林辰暮还真敢顶风作案。而当时,林辰暮可是信誓旦旦向众多工人承诺过,要在一周内拿出令所有人满意的改制方案。骑虎难下,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取消改制的方案,给钢铁厂注资,让钢铁厂重新恢复生产。而这也正是周强的目的。只要钢铁厂不翻旧账,没有其他企业进入,那就算他名义上不是厂长,厂里也还仍然是他说了算。
周强心里还盘算着,是不是给风口Lang尖的林辰暮火上浇点油?
见周强那副大大咧咧的神情,苏昌志也知道他根本就没把自己的告诫放在心上,不由就摇摇头。没有亲身体会,是很难想象林辰暮厉害的。就拿自己来说,当初认定林辰暮被省纪委双规,是不可能咸鱼翻身的。可事实却给了他血的教训,只不过一个晚上,局势就来了个惊天大逆转。
那个晚上,是他最失落的一个晚上,一晚上都睡不着觉,就这么呆呆坐着到了天亮,也在他心头铭刻下了永远难以磨灭的记忆。从那一天开始,他告诉自己,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低估和轻视对手了,尤其是林辰暮。
不过,他和周强也没多深的交情,提醒他,也只是希望他别在半途出问题了,既然他听不进去,苏昌志自然也不会多费唇舌。
又喝了几杯酒,见女孩儿扭扭捏捏的,不怎么主动,周强心头就气不打一处来。
女孩儿叫王佩怡,是厂办公室的一名工作人员,前两年刚分配来的,人长得漂亮,自然让周强心生邪念。人都是这样的,以前奋斗的时候没多少邪念,可有了一定的权力和地位,而又上进无望时,总会想在某方面找到心理平衡点,钱和色就是其中最常见的两项。
这几年,周强钱也捞够了,目光就盯在了一些漂亮女人的身上。别说,以他的权势地位,还真搞上了不少女人,有离了婚的单身女人,也有结过婚的少妇,更有还没结婚的女孩儿。而每当他征服一个个女人,在这些女人雪白柔软的身上驰骋时,心头都会涌出一股极为强烈的成就感。
可这个王佩怡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性子却比较烈,不论他如何威逼利诱,却从来都不肯屈从。有一次,周强喝了点酒,趁着酒劲儿想要霸王硬上弓,却险些被王佩怡用裁纸刀划伤了命根子。从此他对王佩怡再不敢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同时也怀恨在心。如果不是钢铁厂被林辰暮停产了,他还真想把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发配到最辛苦的车间去好好磨磨性子。
这次为了巴结苏昌志,周强可真是大伤脑筋。要知道,苏昌志可是京城里有名的公子哥,家境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目光更是刁钻,轻易的根本就入不了别人的法眼。碰巧王佩怡家里出了点事,急着要用钱,被他三哄两骗的,终于答应来陪酒。
当然,王佩怡也知道这陪酒的潜台词是什么,可她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当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她心如枯槁,再也没有什么念想,脸色好得起来那才怪了。
又被周强瞪了几眼,王佩怡似乎也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强笑着端起酒杯对苏昌志说道:“苏主任,我再敬你一杯。”因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场面,她还真不知道这陪酒应该怎么陪,翻来覆去就这么两句话,不像许多经验丰富的女人,各种暧昧的话信手拈来,动作眼神都充满了挑逗,让人酒不醉人人自醉。
苏昌志就摆摆手,正准备说什么,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下,神色顿时就有些凝重了,站起身就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接通了电话,周强隐隐就听到他说了句:“周秘书,有事?”
周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武溪哪有个姓周的秘书,还能让苏昌志如此郑重其事的,不过也没多想,反倒是趁机板着脸低声训斥道:“你别忘了你今天来是干什么的?既想当**,又想立牌坊,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老子告诉你,让苏主任有半点不满意,钱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王佩怡的脸色就极为难看。这些年,她将自己的贞操看得比命都重要,否则,以她的条件,想要傍个大款,或者是去个好单位并不困难。这么多年的坚守,到了此时却化为泡影,她心里真的很难过。可一想到躺在病床上,急需钱换肾的母亲,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苦笑了一声,王佩怡脸上满是凄然,却又说道:“周厂长,你也看到了,苏主任对我根本就没有兴趣,我总不能死皮赖脸往他身上贴吧?”
“怎么不能?我告诉你,脱光了衣服你都要往苏主任怀里钻,我就不信这世上能有不贪腥的猫。”周强就瞪着眼睛说道,看那架势,似乎恨不得将王佩怡剥光了塞到苏昌志怀里。
周强能在钢铁厂当那么多年的厂长,自然是有些手段的。他知道,如果没有一些利益关系,所谓的同盟根本就是弱不禁风的。他是有王老这层关系不假,不过毕竟隔得太远,鞭长莫及不说,再大的恩惠也有还完的时候。因此,这些年来,他很少会动用这层关系,况且,上次帮自己当上了厂长,这次又出了那么大的力,周强估计,人家这份情也还得差不多了,以后再想劳烦王老估计就不那么容易了。
而他以前在武溪的靠山喻源军,现在对他也是不冷不热的,他好几次上门去却连喻源军的面都没见着,这不由就让他着急起来。没有了靠山,他周强在武溪屁都不是一个,上头有人想要对付他,难道说,王老还能千里迢迢从首都跑来保他?
苏昌志虽然只是一个管委会副主任,职务和级别比不了喻源军,但他背后的庞大的背景却是喻源军望尘莫及的。能够和苏家扯上点关系,自己也多了一层护身符不是?这也是周强为什么如此煞费苦心,摆了这么一桌酒,还将王佩怡弄来陪酒的原因,倒不完全是为了对付林辰暮。
就在周强还想教训王佩怡几句的时候,就见苏昌志回来了,脸上的表情有些怪怪的,不过周强也没多想,就笑呵呵地对苏昌志说道:“苏主任,你怎么才回来啊,小**才都给我说了,想陪你多喝两杯的。”说罢就使劲儿给王佩怡打眼色。
苏昌志却是摆摆手,说道:“老周啊,今天还有点事,就到此为止吧。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喝。”
周强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今天苏昌志可是自己好不容易请来的,这“主菜”都还没来得及品尝就要走,莫非是自己哪里没有做好,还是他眼光太高,没看上王佩怡?不过却还是极力挽留道:“苏主任,你看你今天都还没吃好,就算再忙,吃了饭再走也不迟啊?待会儿我让小王送你回去。”其意就有些不言而喻了。
“真的不用了。”苏昌志看了看手表,显得很赶时间似的,说道:“还是等下次吧。”
两人在门口拉拉扯扯的,碰巧走廊上有一酒气熏天的男子经过,男人四十多岁,脸喝得通红,醉醺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他却是正好看到了苏昌志,迷离的双眼就是一滞,摇摇晃晃走过来推门而入,看着苏昌志打着酒嗝断断续续道:“苏,苏昌志,你,够阴的啊!”
苏昌志吓了一大跳,回过头来一看,却是陆明强,不由就皱了皱眉头说道:“陆主任,你喝多了吧?”心头也是暗骂,麻痹的,今天这是走了什么霉运,怎么会碰到这个讨厌的家伙?
“喝多了?”陆明强咧嘴一笑,指着苏昌志的鼻头说道:“别,别以为我,我不晓得你那些坑人的把戏,你,你小心作,作茧自缚……”
苏昌志原本就对林辰暮心生忌惮,甚至都有些心理阴影了,听到陆明强这话,心头不由咯噔一声,下意识地就认为是林辰暮给陆明强透露了什么,当即就色厉内荏地说道:“莫名其妙,我看你真是喝多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陆明强却是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你他妈的别……”话还没说完,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那些污秽的东西全都吐到了苏昌志身上。
闻着那一股刺鼻难闻的味儿,苏昌志差点没有晕过去!
第38卷 第二百三十九章 忧心忡忡
“我操,这个何玮峰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当初有事求我的时候,低三下四的,现在居然半路摆老子一道,不收拾他,我就不姓路!”刚坐上车,路翔宇就骂骂咧咧道,脸色也阴沉着,显然是为在林辰暮面前丢了面子而愤然不已。林辰暮心情也不好,不过还是宽慰他道:“算了,你也别太生气了,人家也有人家的难处不是?”说话的时候,不由又回望了身后这一栋三十多层高,气势非凡,犹如一柄利剑直插云霄的大楼,暗自叹了口气,看来香港国兴集团这条路,真是走不通了。
“屁的难……”路翔宇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不过话还没说完又意识到没对,改口怏怏道:“我看这个何玮峰是他妈的想要落井下石。林大哥,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再帮你联系找其他企业。我就不相信,离了张屠夫还吃不了猪肉啦?待会儿回去我就给他们打电话。麻痹的何玮峰,我一定会要他好看!”说到后面,路翔宇真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
想他路大公子,随着家世的不断攀升,他在四九城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走到哪里别人都是毕恭毕敬的。却不曾想,一时兴起替林辰暮引见的香港国兴集团,关键时候却突然甩死耗子,搞得他是颜面全无。今天他亲自陪同林辰暮过来,何玮峰虽然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