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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通知了,可能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孟泽贵心头咯噔一下,知道乔瑞华又想借题发挥了。
其实早在钢铁厂停产之前,高新区是上报过有关钢铁厂停产和改造的相关报告的。当时还是他亲自送去了乔瑞华办公室。平心而论,孟泽贵觉得这份报告还是很可取的,尤其是如果能以此为契机将香港国兴集团引进来,对武溪的发展绝对是个很大的助力。钢铁厂的老职工对改造有一定的抵触心理,这个能够理解。可如果说为了平息他们的怒气,就将板子打到林辰暮身上,实在没什么道理了。
“岂有此理,事情都发生那么长时间了,他这个领导居然还没到?这效率也太慢了吧?还指望他以后如何为人民服务?”乔瑞华就极为不满地批评道。随即又转过头来,亲切和蔼地对钢铁厂的离退休老员工说道:“大家反映的这些情况我都了解了。由于许多事情我还需要去了解核实,所以暂时不能给大家答复什么。不过请大家放心,我在这里可以表个态,市里绝不会同意任何有损于钢铁厂利益的行为,更不会随随便便将厂子拿去卖掉。钢铁厂现在的经营是碰到一些问题和困难了,但我们坚信,只要有乐观向上的精神,只要大家团结一致,就没有什么困难和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就在乔瑞华在众人面前发表慷慨激昂的讲话时,杨卫国的办公室里,市委秘书长徐杰不无担心地对杨卫国说道:“杨书记,任由乔市长这样搞下去,我怕事情会有些不好收拾。”
杨卫国就站在窗前,从这个位子正好能够看得见大门口所发生的一切。他微微一笑,转过身来对徐杰说道:“呵呵,乔市长喜欢打亲民牌,就让他打去好了。他是市长,企业改制的事情,也理所应当有他负责嘛。”
“可我担心,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徐杰显得忧心忡忡的,显然没有杨卫国那么乐观:“就怕他把火烧到高新区头上去,我们就被动了。”
杨卫国就摆摆手,说道:“不用担心,我相信小林既然敢将钢铁厂停产,就一定有他的考虑,我们要相信他的能力嘛。”
徐杰就有些哭笑不得,似乎杨书记对林辰暮实在太过于信任,甚至都有些盲从了。他承认,林辰暮确实是一个有冲劲,有想法和能力的年轻干部,可也正因为年轻,许多时候想法不见得周全完善,否则也不至于搞得让钢铁厂的工人闹到市委市政府门口来了。再加上乔瑞华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很容易会给别人可趁之机。
而这种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真要拿给乔瑞华兴风作Lang,也是个麻烦事。
想了想,徐杰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小林提出的改造方案,动静是不是大了点?”他是想从侧面提醒杨卫国,方案越庞杂,可能出现的问题就越多,到时候,哪一个环节衔接不起,后果都将是灾难性的。
却不料杨卫国却满不在乎地说道:“呵呵,要想彻底,动静肯定就小不起来。咱们啊,就拭目以待吧。”
徐杰就不说话了,只是拿起茶杯喝水。该说的他都已经说到了,至于该如何决策,相信杨卫国自会有全盘考虑。
第38卷 第二百一十九章 唇枪舌战
“杨书记,没打扰你吧?”徐杰刚走没一会儿,门一推,乔瑞华面色沉重地走了进来,声音低沉的问道。杨卫国眉头微微一皱,却又笑着起身说道:“呵呵,乔市长来了,辛苦了。怎么样?东江钢铁厂的工人都劝回去啦?”一边说着,就一边招呼乔瑞华往一旁的沙发上坐,并让秘书谢靖将他的好茶拿出来给乔瑞华泡上。
“都回去了。”乔瑞华有些疲倦的坐在沙发上,很是沉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咱们这些工人啊,都是很能体谅和理解人的。倘若不是真的没办法了,他们决计不会来这里给我们添麻烦。说实话,面对他们时,我这个市长真的很内疚啊,心里很不是滋味。”
杨卫国心头就有些鄙夷,你刚来才几天啊?内疚过什么劲儿?这不是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吗?不过脸上却没有什么异色,端起茶杯的水喝了一口,才沉声说道:“钢铁厂走到这一步,我们所有的领导干部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现在不是说责任的时候,而是应该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言外之意乔瑞华当然也听懂了,你来武溪没几天,我来武溪的时间也不久。这些都是历史遗留问题,咱们谁都没有责任,却又都有义务,在这种事情上就无须相互拆台了。
不过现在乔瑞华并不想跟杨卫国逞口舌之快,痛心疾首地说道:“是啊,咱们能等,可钢铁厂的上万职工不能等啊,这个烂摊子就像是一颗毒瘤,如果不痛下决心剜掉它,就会流脓生疮,到时候就更难收拾了。”
“我今天才听说,有好些离退休的老职工,在钢铁厂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奉献了青春献子孙,老了落下了一身的病,可厂里却已经两年多没有给他们报销过医药费了。同时,厂里在职人员,今年总共就只拿了三个月的工资,而且都还没拿满,生活捉襟见拙的,据说有个职工,因为没钱给孩子交学费,被逼的差点没去跳河。咱们每天喊着要为人民服务,可这个问题都解决不了的话,岂不是天大的讽刺吗?!”
“是啊。”杨卫国也很是感慨,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果决地说道:“促进困难企业改制,通过各种有效途径帮助企业走出困境,从上到下就是这个大气候。我们必须要尽快督促高新区加快工作进程,将东江钢铁厂改制落到实处。”
乔瑞华却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觉得在钢铁厂改制的问题上,我们还应该要多了解、多分析,只有这样,改制才不至于雷声大,雨点小,才能走得通、走得实、走得快,还走得规范。”
“哦?”杨卫国脸色一滞,又笑着问道:“看来你对高新区的改制方案,并不怎么认可?”
“也谈不上不认可。”乔瑞华就正色说道:“高新区报上来的改制预案,看起来是不错。可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为什么改制就一定要引进外来企业并购?除了贱卖国有资产之外,我们难道就真的素手无策,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杨卫国笑着说道:“要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要务实和具备可操作性的。以钢铁厂目前的情况来说,要想通过政府扶持让他们走出困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企业的问题,还是应该通过市场手段来解决,并购虽然让人感情上有些难以接受,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在其他地方也有类似改制成功的案例。改制的阵痛肯定会有,但是这种敢于打破常规、敢于跨越雷池的作法,却可以让我们真正盘活企业,从根本上解决钢铁厂的问题。”
“可并购不等于贱卖国有资产。通过改制,国有资产不仅没有增值,相反却大幅度缩水,这和拿国有资产送人情有什么区别?分明就是以改制之名行瓜分国有资产之实!也难怪钢铁厂的职工会有如此大的抵触情绪。”乔瑞华平说到这里,脸上有些遏制不住的怒意和愤慨。
“乔市长这话似乎有些危言耸听了吧?”杨卫国微微一笑,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水,淡淡地说道:“方案我也看过,国兴集团并购东江钢铁厂是拿出真金白银出来的,谈不上贱卖国有资产吧?东江钢铁厂,去年经过省国资委审计评估,目前资产价值7个亿,负债就高达11个亿,是严重的资不抵债。在这种情况下,国兴集团肯来接盘,而且还愿意承担起钢铁厂所有的债务,这已经很不错的了。而不引进先进的管理经验和生产技术,不彻底打破原来的格局,我们的改制就是名存实亡。”
说到最后,杨卫国看了乔瑞华一眼,说道:“当然,如果乔市长有更好的思路和办法,当然是最好不过。我们的目的,不就是想要找到一个相比之下更低成本,更优效益,对企业和政府都更有利的方案吗?”
“倒是有些不成熟的想法,想和杨书记进行沟通。”乔瑞华似乎丝毫没有听出杨卫国言语中的不满,顺势说道:“在我看来,东江钢铁厂之所以走到今天,原因是多方面的。不过最根本的一点,不是人的问题,而是生产设备和技术跟不上发展形势。只要我们能够给钢铁厂输血,投入资金对生产设备和技术进行更新改进,一定能让企业重新焕发活力的。”
杨卫国就不置可否地笑着说道:“乔市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据我所知,去年年初,市政府曾经出面向银行贷款了七千多万元,用于钢铁厂的改造和扶持。可结果呢?七千多万元石沉大海,连一分钱都没剩下,可钢铁厂的状况却没有任何的起色,搞得现在银行天天找上门来要钱。你说钢铁厂根本的原因不是人的问题,可在我看来,就是人的问题。不彻底改变思路,再多的钱都填不满这个无底洞。”
“既然咱们做不好,就得放手,交给企业大胆来做。打破常规是一种本事,勇于创新是一种境界。国兴集团有经验,有技术,有资金,还有市场。他的进入,必定会带给给东江钢铁厂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相信,也能带动一系列的上下游企业共同焕发生机。在这个过程中,即便有极少数的工人利益受到损坏,我觉得也是可以接受的。改革哪会没有代价呢?只要我们政府做好相应的善后工作,就能将所有的不利限制在最小范围内。”
乔瑞华却摇头说道:“杨书记,我觉得你有些过于迷信这些外资企业了。诚然,这些企业有他们的独到之处,可企业的本质,就决定了他们的趋利行为。如果无利可图,不盘剥工人的剩余价值,他们又怎么会大老远地跑到我们武溪来?当然,他们如果来武溪投资,我们当然是举双手赞成。可要把国有资产变成私有资产,借改制之名,窃取国有资产,杨书记,那可是会有人骂娘的。”
“只要是能给工人带来实惠,能给政府带来财政收入,能给当地带来发展,国有和私有,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了,根据高新区的方案,咱们同样持有49%的股权,国有资产并没有缩水或是贬值,反倒是会随着企业重新焕发新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