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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书记，我，我辜了您的信任和期望……”杨东民还在作最后的挣扎，他是市里孔书记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是希望，在这最紧要的关头，孔书记能帮自己一把。只要不被双规，迟早都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最不济也争取囫囵而退。
孔书记就放下手中的材料，轻轻叹口气，语重心长地对杨东民说道：“东民啊，你千不该，万不该放这把火啊。”
杨东民脸顿时涨得通红，争辩道：“孔书记，这把火真不是我放的啊……”
孔书记凝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可杨东民的声音却戛然而止，他突然觉得，自己说什么都那么苍白无力。
呆坐了一会儿，杨东民慢慢起身，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孔书记的办公室。
走廊里，三三两两的干部急匆匆进出于各个办公室，有熟悉的见到杨东民还笑着打招呼，可杨东民却觉得，他们的笑容好像都在预示着什么，身上突然有点冷。
电话响了起来，杨东民看看号，是穆如山的，不由就冷笑两声，这个时候，穆如山打来电话，是想奚落自己两句，还是想看自己的笑话？别以为自己不清楚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第38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疯了
豪华硕大的客厅金碧辉煌，陈列装饰端庄典雅，扑面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奢华气息。香气四溢的清茶，王宁辉慢慢抿了一口，又不停地东张西望，概因林辰暮这里，比起他在东屏光湖畔的别墅还要更显奢华几分，如果不是林辰暮现在官威渐，让他不由有些发憷，估计他老早就出言打趣嘲讽了。
圆桌旁，林辰暮正翻看着王宁辉拿出的厂区建设和设计方案，不由就微微蹙起了眉头，过了半晌，才抬起头来，看着王宁辉问道：“这是你和姜美萱都认可的？”
“是啊，我们碰过好几次了，作了许多修改，这已经是拿出来的定稿了，怎么，还有什么不妥吗？”看着林辰暮那严肃的表情，王宁辉不由就有些心虚，说话都少了几分底气。
这家晨辉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倾注了他许多的心血，就连整个厂区的设计，都是他从华川通过老爸的公司，请了很有名的设计师来设计的，整个设计里面，也融合了他许多的意思在里面，可以说，是他有生以来感觉干得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了。
而建筑，当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由洪安建设来承建了。王洪安也表示了，整个晨辉生物科技园，不赚儿子一分钱，权当是支持儿子创业了。
“当然不妥了。”林辰暮就指着设计图的一个地方，说道：“哪有把自己的雕像放在厂房大门口的？你又还没死，用得着这么自恋吗？”
“这个不是我的雕像……”王宁辉就嘿嘿笑着道：“而是古希腊神话里神使赫耳墨斯的雕像。他可是是商人的庇护神，在厂房门口摆放这么一座雕像，既能庇护我们发大财，又能提升整个科技园的艺术气质和氛围，可谓是一举两得。”
概因难得有机会在林辰暮面前显摆卖弄，王宁辉那得意洋洋的神情，是溢于言表。
“厂区就是厂区，搞这些东西不伦不类的。”林辰暮却是丝毫不给他面子，看着他说道：“莫不是你想外观用赫耳墨斯，面孔却弄成你的？”
王宁辉顿时是满脸尴尬，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林辰暮说破了心思，却又干笑两声，自嘲道：“嘿，还别说，你这个主意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滚！”林辰暮就笑骂道，又问道：“整个科技园的预算下来没有？花得了多少钱？”
“连地在内，初步估计在四千万左右。不过不是一期建成，而是分了两期，第一期只见两个厂房，费用连同机器设备在内，大概只需要一千万左右。”王宁辉显然是用了心的，对于这些数据是了如指掌，信手拈来。
林辰暮就点点头，摊子确实不宜一下子铺得太大，否则资金压力会比较紧张。而缺乏熟练工人和成熟的市场，产量和销量一时也上不去。当然，地是要先圈起来的，否则等以后想要扩大规模，上新的生产线时，用地就会捉襟见拙。林辰暮相信，以后就算是这些地，都能给企业带来不菲的收益。
“还有，科技园里，除了餐厅和健身休闲娱乐的地方之外，不用劳心费力地搞什么宿舍。一来劳动力尽量就近解决，二来，生活区和生产区都在同一个区域可不太好。”
王宁辉就点了点头。他当初也是想的要效仿一些大企业，为员工提供食宿，解决员工的后顾之忧，不过听了林辰暮说的之后，也觉得林辰暮说的在理，就说道：“那我让他们再进行修改，这一片，要不然先修一个足球场好了。”
林辰暮不由就莞尔，在学校时，王宁辉这厮虽然球踢得臭，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球迷，更是有事没事喜欢去踢球，不过，大学里也就只有一个足球场，经常都没有场地，而他踢得臭，别人也不愿意和他踢。现在倒好，修一个足球场，可没人敢和他抢场子了。
不过，这个地方既然暂时用不上，搞个足球场也挺不错的，既能丰富员工的业余文化生活，又能彰显企业的活力。
“对了，整个过程中，没碰到什么问题吧？”
“没有，嘿嘿，一说我要投资几千万，在你们高新区搞个生物科技园，你们招商局的工作人员那可是热情得很啊，需要什么手续，跑那些地方，都全部带着我们去跑。对了，前两天，你们那个唐主任还亲自来见过我呢。你别说，这娘们，长得还真他妈够劲儿，屁股是屁股，胸是胸的，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林辰暮不由就笑笑，虽然有些见不得王宁辉这厮流里流气的样子，可心头却又觉得异常的亲切。混迹仕途久了，他也担心自己和以前好友之间的友谊会变质，王宁辉这样，反倒是让他觉得没有隔阂。
“对了，要说问题，也还真有点。”王宁辉又皱起眉头思忖了片刻，才又说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问题了，不过办手续要跑七八个部门，今天这里找不到人，明天那里又不对了，总之来来回回，脚都跑细了。你想啊，我们还是来投资的人，你们算是特事特办，没有找茬打麻烦，换着是其他人，估计就更麻烦了。”
王宁辉这不经意的牢骚，却是让林辰暮蓦地心思一动。这办事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一直以来各个地方都是如此，就像是形成了定式思维似的，林辰暮也没有多想。可如今听王宁辉这么一说，他才不由想到，这种办事的方式方法，能不能就有些变化呢？各个机构散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全部跑下来，麻烦不说，时间也耽误了，有没有可能推进并联审批，集中在一个地方就将这些问题都办理好呢？
一想到这里，林辰暮不由就有些出神了，脑海里一时间闪过各种可能性和可行性。
“我说……”王宁辉发完牢骚，又喝了一口茶，才发现林辰暮神不守舍的，不由就打趣道：“呵呵，又在想你的小情了吧？怎么样，她腿好些了没有？”
林辰暮这才回过神来，不由就笑了笑。或许是楚云珊脸皮薄的缘故，怎么都不肯林辰暮将两人的事告诉王宁辉，还说要说，也等她回来后，亲自给说，林辰暮无奈，也只有将王宁辉瞒在鼓里了。而他，显然还对当初出现在自己婚礼现场，又出了意外的聂诗倩念念不忘的。
“她好多了，已经可以不借助拐杖缓慢行动了。医生说，估计再有半年的恢复，就已经差不多可以康复了。对了，我当她是妹妹，你一天可别胡说八道的。”
“妹妹？信你才怪！”王宁辉撇撇嘴，一副打死也不信的表情。
林辰暮也懒得和他废话，问道：“姜美萱呢？都在忙些什么？”
“还能有什么？整天将钱管得死死的，就算我要用一分钱，都像是要她命似的，唉，我说老大啊，你哪儿找的这么一个铁算盘啊？”王宁辉就唉声叹气地说道：“真要这么下去，我都只有到你这里来混吃混喝了。”
林辰暮就笑笑，就说道：“活该，谁叫你让她去管钱的？”
原本林辰暮只是让姜美萱去帮着打理公司的，不过王宁辉却将财政大权全都甩给了她，或许也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让林辰暮放心。而姜美萱估计真以为这家企业有自己的份儿，所以想替自己把好关，财务控制上难免紧了一些。
王宁辉就一脸的苦色，“老大，你就给她说说，至少我这个老总手上也要稍微宽裕一点吧？有时不请客吃饭，不摆点谱，哪有大公司领导的气势？”
“行，我会给她说的。”林辰暮笑着说道：“其实我的意思，还是让苏紫那个表妹来管财务，姜美萱多学点管理，她对财务又不懂。”
“呵呵，管理和财务其实也不冲突啊。再说了，你就知道人家不懂？她啊，现在可是在学财务，我上次晚上回公司拿点东西，发现她还在自学财务，学得可认真了，听说有时间还去读了夜大。”
“哦？”林辰暮也有些吃惊。他记得姜美萱说过，自己从小就失学了，这读夜大和自学财务，对她来说，无异于是困难重重。一时间，林辰暮脑海里就浮现出了姜美萱咬着樱唇在灯光下苦读的场景，是那么令人感动。
微微一怔后，林辰暮又问道：“贷款都下来了吧？”
“下来了，那个建行的陈行长倒是很给面子，贷了一千万，农行的王行长，也给贷了六百万。加上我们原有的一千万，目前总共两千六百万，全都躺在银行里，一天的利息差不多就要四五千。老大，你这技术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要是有什么闪失，你就算把我拿去卖了都还不起啊。”王宁辉就哭丧着脸说道。
别看他平日活蹦乱跳的，可真想着自己背负了一千六百万的债，心里也是沉甸甸的。尤其这两年几乎都是花钱的时候，看不到进项，也难怪他犯愁了。
“你炒股不？”
“炒啊。”王宁辉就有些讶然地看着林辰暮，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不过老亏，现在就没怎么炒了。”
“这样，你账目上留够一百万，其余的两千五百万拿去买一只股票。”
“什么？”王宁辉顿时是目瞪口呆，过了好半晌才结结巴巴道：“你，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