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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迫不及待了。
吃过饭后,李靖生并没有送温凉回家,而是驱车带着温凉来到了应城科技大的教师公寓。
他把车停在拐角的阴影处,又把座椅放了下来,整个人舒舒服服斜躺着,看着一旁一头雾水的温凉。
“我们来这里干嘛?”
“等人。”
温凉望着他,依旧不明所以。
作者有话要说:
、宛若新生
李靖生没有多余的解释,悠闲地斜躺着定定地注视着温凉,笑意吟吟。
看着他没有半点告知的样子,温凉干脆扭过头向车窗外看去。
公寓的前面种着一排法国梧桐,只零零星星地剩下干枯的叶子在寒风中摇曳,掩映下的天空阴沉而低黑,慢慢地开始飘落小小的雪花,像是被风吹落的梨花瓣,忽散忽聚,飘飘悠悠,轻轻盈盈。
温凉降下车窗,小小的雪片随着风拂到脸上,凉凉的贴在温热的脸颊上,一瞬又融化成水珠。
应城的第一场的雪竟然在这样漆黑的夜晚姗姗而来了。
温凉是喜欢雪的,有关雪的记忆也都是那么美好,美好纯净得不掺一丝杂质。
看着温凉呆呆地看着窗外,李靖生:“喜欢雪?”
温凉点了点头,脸还是看向窗外。
看着温凉认真的样子,李靖生又问到:“英国每年下得雪还不够你看的吗?”
冷风大肆地涌了进来,温凉看了看才摇上车窗,转头看向他:“什么东西适度才是最美的。”
李靖生挑了挑眉,目光重新聚焦到前方,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静默了片刻,温凉开口:“我们来这里不是等人的吧?”
“为什么不是?”
如果是等人也应该是光明正大地等,为什么要把车停在这个角落,那边明明就有几个空出来的车位,温凉刚想开口,一束晃眼的车灯就打了过来,说话的两人同时向那边看去。
下车的是系主任刘平,随之从副驾又下来一位长发女学生,两人靠近说了几句,长发女生就离开了。
系主任上楼后,李靖生也随即发动了车子。
“你是在怀疑他?”温凉狐疑地看了一楼楼道的方向问。
李靖生点了点头。
“可是网上那个留言,难道凶手不是学生吗?”
“在一起案子里只有物证才是最真实的,一个帖子就说明他的身份,是拿凶手当白痴吗?”
“那会是他?”
“还不知道,明天来他家一趟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顿了顿,李靖生又笑着问:“到现在为止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
温凉的大脑飞快的闪过从初见覃思雨到现在的一幕幕场景,还有李靖生在查案时说得一些话,却仍然没有想到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哪里有不对劲的?”
“现在大学生手机基本是不离身的,但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覃思雨的手机,你不觉得奇怪吗?”
温凉想了想,倒真是的,有些恍然大悟又更加迷惑起来,李靖生看着她沉默不说话的样子,又递了一张纸过来。
接过一看,是覃思雨的电话通讯记录,温凉发现最后一通电话竟然发生在覃思雨死后,但通话时间时间只有几秒。
“这个?”
窗外的雪花越来密集,地面很快被覆盖上薄薄的一层,真相却慢慢地一点一点开始浮出水面。
车停在楼下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温凉拿过后座的包,柔声道了一句:“晚安,路上开车小心。”
“晚安,明天见。”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的呢?温凉不知道,头顶上的夜空漆黑得像一团浓墨,一阵冷风吹了过来,温凉拢了拢衣领,打着哆嗦跑上楼去了。
再到教师公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开门的是系主任刘平的老婆,带着一大口罩,手里还拿着吸尘器。
进屋后,刘平正好从房间走出来,看见李靖生脸上有一霎那的吃惊,很快便又恢复自如。
“是不是覃思雨的案子有了进展?”
李靖生看了一眼温凉,微微一笑,又看向刘平:“嗯,我们发现她的手机了。”温凉一愣。
端茶过来的刘平老婆刚刚脸上还带着笑意,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惶恐,手也不自觉地微微发起抖来,茶水甚至沿着杯沿溢出了不少。
刘平扫了一眼她,又转过头看向李靖生,却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眼睛清俊冷冽逼人。
于是问到:“帖子上的留言又是怎么回事?”
李靖生轻笑了起来,眉目生辉:“凶手迷惑我们的小把戏而已”,仔细看着他脸上渐变的表情李靖生又问:“您夫人脸怎么了?”
“哦,过敏了,昨天不小心吃了海鲜,然后就过敏了。”
李靖生噢了一声,端起面前的茶杯,深邃的目光藏在袅袅的烟气中,不知所踪,喝了几口他站了起来,“我们还要去警局那边了解情况,就不做打扰了。”
离开教师公寓,李靖生的嘴角就一直噙着笑意。
温凉刚才就发现了两人的不对劲,于是问身边的人:“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的?”
“早就觉得了。”
“可是即使知道我们也没有证据啊。”
“放心,他会自己承认的,我把录音笔留在那儿了,如果他们真的是凶手,现在最想做的就一定是销毁手机,我们只需要等了。”
李靖生说这话平平淡淡的,可听在温凉的耳朵里,却声声直落人心。
看着李靖生清俊而安静的侧脸,温凉心头渗出一丝丝的喜悦,果然如他所说,他一定能把他找出来。
手机突然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温凉拿出一看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接听后是一个女声:“是温凉小姐吗?我是看护所的所长,温言昨晚一个人在外面站了一晚现在高烧不退了,我们现在在市一医。”
温凉默默地拿着手机,那边的声音不大,却也正好传到了李靖生的耳朵里,好看的眉头皱了一下,手里的方向盘马上转了方向。
察觉到他要去医院,温凉直接按掉了电话,脸上的表情也冷了下来:“我不去。”
“她是你妹妹。”
“我没有妹妹!”温凉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看向李靖生的眼睛也快喷出火来。她怎么会有妹妹,那个父亲和别的女人生出的孩子,她怎么接受得了。
李靖生瞥了一眼她,却并没有改变路线。
直到车停在医院的门口,李靖生才说:“如果你还是不愿意进去看你妹妹,我们现在就回去。”
他把妹妹两个字咬得很重,黑眸清亮地看着她,他总是这样,一眼便能看穿她心脏最柔软的的那块,那块最渴望亲情的地方。看着李靖生的眼神慢慢变得疏离起来,温凉的心里仿佛有一股涩涩焦躁的细流,不停地在往外冒。
难受,难受地想哭。
终于,温凉还是下了车。
她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只是看一眼,看一眼而已。
穿过消毒水浓烈的走廊,最终到达急诊室虚掩着的门。
温凉的心就在这一刻狂跳起来的,四年前父母入院抢救无效死亡的那一刻,她就厌恶上了医院里这种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那是一种生离死别的味道。
可是那扇门那道心结,温凉始终要学会自己释怀。
小女孩躺在床上,脸因为发烧红扑扑的,嘴巴咕哝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看见进来的温凉,站了起来又笑着说:“你就是温言的姐姐吧?”
温凉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转移视线盯着病床的温言,小女孩也眼巴巴得看向温凉,红扑扑的小脸蛋上那双带着稚气的、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眼睛像两颗水晶葡萄似的。
突然温凉埋藏心底的那片柔软剧烈地跳动起来。
鼻腔涌出一阵阵酸楚,温凉拔腿就向门外走去,所长也尾随着走了出来。
“您好,您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
所长温和得笑了笑答:“是那天和你一起来的那个男人给我的,他说如果温言有事的话,就打给你。”
温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惨淡的笑容,原来他那么懂自己,甚至比自己还要懂,就算是仇恨,也有疲倦的一天。
“那她昨天为什么会在外面?”
“她说她要等妈妈来看她,是我们睡了以后她溜出去的。”
昨晚还下着雪,晚上的温度只有零下几度,她还这么小。温凉心里的酸楚越来越明显,她至少得到了她父母全部的爱,而她呢?仅有的母亲也在不久前离开了她。
“我们知道她的妈妈前段时间去世了,孩子太小,我们不敢告诉她真相,现在她既然找到姐姐了,你是不是考虑把她接回去?”
温凉吸了一口气转移了话题:“我先进去看看她可以吗?”
“好好,先进去看看她,她现在都没有退烧呢!”
小女孩眼镜圆圆的,眉毛也浓,和父亲的像极了。而温凉的眼睛和眉毛却随了母亲,是淡淡的那种。
从未相识的两姐妹这样看着,温凉的泪就再也控制不住,滑了下来。
“姐姐。”她小声的叫出声来。
温凉一怔,她的嗓音软软的,温凉看着她不知道说些什么。
躺在床上的温言眨了眨眼睛,继续说:“姐姐,不要哭了,我都不哭。”
温凉笑着点了点头,又伸手摸了摸她发烫的额头。
情到浓处人孤独。而一刻,对于温凉来说,宛若新生。
作者有话要说:
、尘埃落定
回所里的路上,温凉看着只在安静开车的李靖生,轻轻道了一句谢谢。
李靖生眉目清扬,眼角也似乎带着满满的笑意,这一步,她终于跨了出去。
“所长希望我把温言接回去——”温凉说这话时眼神有些迷茫,看向李靖生眼里又出现一丝清明,她希望眼前这个男人能为她决断。
他却笑着答:“你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不是吗?”
温凉双眸潋滟地波动了一下,温言的样子似乎又浮现在了眼前,那双像极了父亲的眼睛,湿漉漉地像是跌落了漫天繁星,看向自己时的那种无助和迷茫,让温凉又一次地感同身受起来。
父亲曾经也许是犯下了错误,既然母亲都能原谅他并不计前嫌陪在他身边,自己难道不应该放下么?在心里恨了许久的那个影子,真的一旦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