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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 。。。
殊十二一个人默默地伫立在不坏林中,面前堆着一方小小的坟冢,里面所埋,是那个与玉辞心命格相符的女子。若是母亲知道槐破梦与自己因为她而杀人,是不是在地狱里又要多承受一份罪孽呢?殊十二握紧了拳,一行眼泪无声的落下。
错了,错了。从一开始便错了,是自己的错,害得母亲要多受罪孽。而自己,更犯下这逆天伦的罪孽,竟然对自己的手足兄弟做出这等事情,如果母亲知晓,会不会一怒之下不再认他?或者像他还没出世前那样,一掌将他拍死。若是那时没有出生,便也不会有这段禁断之恋。
槐破梦,怕是永远不会原谅他了罢。
听说,孪生的孩子心灵相通,一般来说都会爱上同一个人。如今他没有爱上别人,却独独爱上了他的孪生兄弟槐破梦,那么槐破梦,便不会再爱上他了不是。闭上眼,眼前便浮现槐破梦惨白的容颜,那双原本傲气的凤目里满是憎恶与仇恨,他努力的在那里找寻,找寻一丝原谅一丝情意,却失败了。
心,痛得无以复加。
忽然一阵强烈的不安蠢蠢欲动,殊十二心中一惊:“破梦!”
化光像玄舸之上而去,及时拦住了正准备掌击自己腹部的槐破梦。双掌相接,饶是槐破梦身体虚弱,但积聚全部力量的一击又岂是玩笑。殊十二一边解下掌力,一面又要护住槐破梦不被所伤,尚未完全恢复的功体顿时嘴角见红。
殊十二身子倒退一步,却又极快地冲上前来,死死抓着槐破梦的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眸中是震惊、更是痛苦:“你想自尽?”
槐破梦双手再次被缚,皱起眉挣了挣,厌烦地闭上眼睛道:“要生要死,都是吾的事情,你无权干预。”
“……”殊十二看着槐破梦极其难看的脸色,索性扯下一截床幔撕成四条,将槐破梦双手双脚都捆缚在床沿上。“你一定是病得糊涂了,吾再去找大夫。”
殊十二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槐破梦气急,锐声喝道:“你给吾站住!”若是让殊十二去找大夫,被大夫查出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怀有身孕,他宁愿此刻真的就死在殊十二面前。
听出槐破梦语气中不对,殊十二不理解,却也听话地停住脚步,走回床边。槐破梦手脚被缚,有些怔怔地看着殊十二那张令他痛恨至极的脸,心中却是纠结万分。肚腹中的孩子,竟是自己与孪生弟弟的结合产物!如果让殊十二知道自
己怀了他的孩子,他会怎么想?以殊十二的性格,一定不会允许他将孩子打掉吧?说不定还会日夜守护着自己直到孩子出世……想到这里槐破梦不禁打了个冷战,不,他不能让孩子降世,这个罪孽的生命,必须消失。
“真的不要看大夫?”殊十二几乎是小心翼翼地靠近,看着槐破梦时而涨红时而泛白的脸色,心中满是担忧,却不敢太过靠近。
槐破梦恹恹的摇头:“吾身体无碍。你出去,让我独自待一会儿。”
“好,我出去,但是你要明白。”殊十二应道,“你与吾是孪生,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吾能感应到。”
槐破梦咬住了苍白的唇,倔强地别过头去,不再看殊十二一眼。殊十二宛如白瓷一般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忧伤,转身化光出了房间,却是又来到那方矮矮的黄土冢前,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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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四】 。。。
确定殊十二走远以后,槐破梦幻出忽雷琴与指命刀。虽然手脚都被捆缚住,但是忽雷与槐破梦特殊的王树体质相辅相成,即使不用双手也可以拨动。清脆琶音破空削出,将捆缚槐破梦手脚的床幔尽数震碎,槐破梦自己也因为强行催动忽雷魔音而觉得全身剧痛,若是再强行催一次,必定会是经脉尽碎武骨尽毁。
有了身孕以后功体变得更加虚弱,槐破梦勉强收起忽雷琴,强撑着身体上巨大的不适从床上下来。此刻他不能妄想用掌力结束腹中胎儿的生命,因为殊十二一定可以感应到并前来阻止他。那么唯一可行的方法便是找坠胎药。只要将打胎的药物吞下,殊十二便来不及阻止。
若他能成功离开玄舸,就必定能找到药铺抓药。槐破梦苍白如纸的脸上随着他每一步的行走渗出豆大的冷汗,太痛了,每走一步都是锥心刺骨的痛,不止痛在身体上,更是痛在心里。虽然不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一次流产,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一死。
槐破梦撑着身子勉强走到玄舸外,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见过阳光了,此时不坏林中迷离的阳光落在身上竟有轻微的刺痛感。远远地看到那一抹银白嵌金的清俊身影立在林间,似乎正在烧着冥纸之类的东西。
无谓的哀悼。槐破梦有些鄙夷地想着,尽量不惊动那人,下了玄舸。因为腹中幼子,用轻功化光而行十分困难,但槐破梦脚力又岂是一般,不过片刻之间竟也拖着沉重的身躯离开了不坏林,来到附近的一个陌生的村镇上。
槐破梦此时情状略显憔悴,只随意穿着一件白色外袍,棕色微卷的长发随意地束着,来到村里的药铺里。他是随愁未央学过医术的,虽然只是皮毛,但远远够用了,便自己开了一副药,正准备请大夫帮忙煎药,忽然觉得身后一凉,心头一冷,竟已被人拦腰抱住,耳畔风声呼啸一眨眼竟又回到了玄舸之上!只剩下愣在原地的药铺掌柜,药刚抓好转眼之间人便已不见了。
玄舸卧房之内,殊十二将槐破梦摁在床上,眼神阴冷:“吾让你好好休息,没让你出去乱跑。”
“阴魂不散,可恨……”槐破梦低低地咒骂,无奈双手手腕都被殊十二扣住,动弹不得,只能狠狠地瞪着殊十二。
“哈……”殊十二看着槐破梦愤恨的眼神,有些凄凉地俯身凑近他的耳朵道,“你恨着我也好,这样……你心里就会一直想着我了。”
槐破梦闻言忍不住挣扎了一,却发现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丝毫的缝隙,几乎紧紧贴合在一起,自己浑身都已僵硬,汗水慢慢顺着脸颊滑过脖颈。而殊十二仍然压在他的身上,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一时之间寂静无声。
如果再被殊十二来一次的话,自己大概真的会残废吧。槐破梦有些绝望地望着床顶,他觉得累了,倦得很。殊十二却在此时放开了他的手。压制在身上的力量消失,槐破梦有些惊讶,随即几乎是本能发泄般地抬起手便给了殊十二一巴掌。
这一巴掌用了槐破梦所有的力气,殊十二当即被打的偏过头去,白皙如玉的脸颊上红肿了起来,嘴角也渗出红丝。殊十二看着槐破梦,伸手握住他停留在半空中苍白的手掌,放在脸上轻轻摩挲着:“如果这样能让你心情好些,你可以尽情的打。”
槐破梦哪里还有力气再打他,便是想自殊十二手掌里将自己的手抽回,也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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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五】 。。。
殊十二静静地看着槐破梦半晌,看着他这十几日来急速消瘦下去的脸庞,心中一阵疼痛。他爱他至深,他却恨他入骨,那最初是风采赫然的眼眸,此刻只余下了绝望的仇恨,他不希望这样的。他也想能够像一个普通的小弟,肆无忌惮地拉着他的大哥玩耍,在大哥怀里撒娇,让大哥宠着他护着他。
可是如今,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沟壑,是他亲手造就,而且已经深不见底。伸手去抚摸槐破梦的脸,不意外地看到槐破梦厌恶地别过头去,白皙的脖颈上血脉毕现。指尖凝力,殊十二想,若是自己此时便将槐破梦杀了,是不是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解脱呢?爱一个人,可以爱到宁愿杀了他,再自尽么?好荒唐的想法……手指却忍不住往下扼上槐破梦的脖颈,槐破梦竟然没有反抗,反而闭上了眼。
殊十二觉得心中七曲虫好像又开始翻腾了,鬼觉神知所给的解药已经无法抑制它们的活动,蛊虫在心脏处繁衍着,吐出无数毒丝将他的心脏绕起来,挤压得几乎要变了形状。掐在槐破梦脖颈上的手指脱力,殊十二歪过头去,一口浓稠的黑血吐在了地上,里面尚有七曲蛊的幼虫蠕动,万分可怖。
心脏都好像痛得不是自己的了。殊十二眼眶泛红,肩膀颤抖着。槐破梦躺在床上,忽然惊现殊十二如此可怖情状,不由一惊。那原本如玉晶莹的脸上霎时间笼罩上的死灰色,还有那地上的黑血,竟好似是中了什么奇蛊。
忽然觉得有那么一丝的快意,看着殊十二强自隐忍痛苦的模样,槐破梦竟呵呵地笑了,声音带着几分凄厉:“哈,快要死了么?”
殊十二猛地别过头来看着他,脸颊虽是死灰,但一双眼中光芒流光溢彩,嘴角微弯,露出苦涩的笑来,断断续续勉强道:“吾死了,你很开心是不是?”说话间尚有黑血不断自唇边溢出,落在白色的衣物上,斑斑点点如虞美人的墨色花蕊,凄绝妖艳。
“吾会开心得做梦都笑醒。”槐破梦功体虽弱,但力气积聚却是极快,霎时间召出忽雷琴,指命刀也自掌心化出,尽力一拨,冷冽音波震向殊十二心脉,“吾说过,你没杀吾,吾便一定会杀了你!”
殊十二心痛至极,无力躲闪,生生承下这一击,脸上死灰之色更重,但却抓紧了床沿不让自己后退。原以为受这音波攻击,自己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却不想槐破梦的音波竟好似让蠢蠢欲动的蛊虫安定了下来,虽然心尚在剧痛,四肢却是已经能活动。
那边槐见自己奋力的一击却反而好似在医治殊十二,不由得脸色一白,手中的忽雷琴却是再也拿不住,掉落下床。
殊十二望着他,抬手按上他的胸口,垂下眼眸道:“吾记得小时候,这里经常会痛。而且吾知道,每次吾这里痛时,你也在痛。”
槐破梦打开他的手,却被殊十二倾身上前来再次死死压在床上:“而现在,吾这里好痛,好痛好痛……吾却不能确定你是不是与吾一样在痛了……”殊十二望着他,眼泪大颗大颗的从水晶般的眼眸里涌出来,纷纷落在槐破梦的脸上,温热的湿润的,沾了些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