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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点点头:“章小姐能如此想,我也安心些。将章小姐留下,还有一半是出于我的私心。”王妃朝二人道:“西边吉安周边今年失收,本还过的去,如今大批流民往北定境内迁徙,若是不好好安排,怕是要酿起民乱,后果不堪设想。王爷接到圣上旨意,已带兵去往前线迎敌,天扬将诸事安排一下,也要启程,吉安之事,便只有我亲自前去处置才能放心。”
魏天然和兮嫆听了,俱是一惊,真不知情势已如此危急。
王妃看着两人道:“待我走后,宁城同王府诸事皆需人照料。我只能依托你二人了,这也是我想章小姐能留下的原因。若只有天然一人,总归让人放心不下。”
魏天然眼圈有些红:“母亲……”
兮嫆见此情形,坚定道:“王妃请放心前去,我与天然定然尽己所能,不负王妃重托。”
王妃点点头道:“我后日就要启程,今明两日,便将诸事交接与你二人,你们遇事定要多多商量,齐心协力。”魏天然和兮嫆俱都应是。
从王妃处出来,兮嫆只觉重担压身,只是此时,容不得自己退缩。
往回走着走着,就见魏天扬站在她必经之路上等着,魏天然见状,忙道:“嫆姐姐,我先走一步!”溜了回去。兮嫆无奈,只得迎上前去。
魏天扬微笑着看着兮嫆,身边是未融的冰雪,更衬得他犹如神仙一般。
魏天扬缓缓开口:“我要走了!”
兮嫆想到他就要去前线,心猛地揪紧,道:“前线危险,还望世子多多保重,祝愿世子一切顺利,平安归来!”
魏天扬轻声道:“只要你在这里等我,我定会平安归来。”
兮嫆愣住了,想起下雪那一日,自己偷听到的话,心跳又快了起来,不知该怎样回答。魏天扬也不接话,就静静等在那里,等着兮嫆的回答。
终于,兮嫆开口道:“我已应了王妃,在此帮天然的忙,世子回来时,我定会在这里的。”
这便是答应了?看着兮嫆略红的脸,魏天扬忽地开口道:“我对你,一直都是认真的。或许,我用的方法不够光明磊落,却都是问心无愧的,也从未在你身上使手段。”
兮嫆微垂了眼,轻道:“我知道。”
“若要我做正人君子,我想是做不成的。但是,我绝不会欺瞒你、利用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兮嫆点点头:“我相信。”
魏天扬从怀中拿出兮嫆绣的荷包:“待我回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可否?”
兮嫆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魏天扬觉得,自己得不到答案的时候,一个声音轻轻响起:“等世子平安归来,我就给世子一个答案。”
听了兮嫆的话,魏天扬笑了,笑得那般开心,天地也为之失色:“等着我!”
等着我!
兮嫆从未想过,这样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会如此长时间地占据自己的脑海,每当自己放松下来,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冬日里,阳光照耀下,积雪散发着银光,男子俊美的面目被映得有些模糊,站在自己面前说:等着我!
你不是君子,我一早就知道!
北定王妃启程那日,拉着魏天然和兮嫆的手道:“我这一去,不知要多少日子,此间诸事,皆交托于你姐妹之手。你们两人都是机敏聪慧的,遇事莫要着慌,一切小心为上!”
两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王妃轻轻呼了口气:“放心吧,不会太久的!”说罢上了马车而去。
望着走远的马车,魏天然叹道:“如今,真的只剩下你我二人了呢……”
兮嫆点点头,心想:“不知永都,现在是什么情形呢……”
只求动荡硝烟尽快散去,只盼出征儿郎早日归来!
第一百一十章 北定(四)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心意(四)
第一百一十一章 心意(四)
身在昌王府后园,看着精心装扮的诸位夫人小姐,以及主位上那位高高在上的女人,兮婼不禁问自己:为什么要来呢?
昌王妃设宴,文氏与兮婼列席,兮婼也是头一回如此操心自己的衣着,想着能在祁风母亲面前留个好印象,到了此处才明白,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多余,这位昌王妃,是摆定了主意无视自己。
唯一感到有趣的是,这位王妃对别家女眷虽然客气,也只浮于表面,不论旁人怎样夸奖自家闺女品貌双全才德俱佳,这位王妃都能扯到自己带过来的两位小姐身上去。那两位自开宴起便一直跟在王妃身后伺候的两人,略高挑美艳些的是其表姐的女儿,年方十四的江小姐,另一位清秀可人些的是其堂兄的女儿,王妃本家侄女尤小姐。
久而久之,这些夫人们也摸透了昌王妃的心思,明明就是内定了自己的儿媳妇,摆给她们看的!这样一想,怨气不免大盛,气氛也渐渐地愈发疏离客套起来。
就在兮婼觉得,此次宴会要不欢而散时,老王妃到了。
兮婼察觉到,听到老王妃来的那一刻时,王妃的眉头蓦地皱了一下,马上又散开,将主位让出来,毕恭毕敬地将老王妃迎了上座,自己则退居次位。
老王妃笑得慈祥和煦,也不像王妃一般只顾着夸奖自家小姐,而是将各家夫人小姐都照顾了一通,众人面色这才好些,气氛也渐渐热络起来。
待问候到文氏,老王妃又明显地更加亲切了,文氏惊讶之余,进退有据地应了,兮婼也随着文氏,同老王妃答对了几句。
老王妃转头对昌王妃道:“这位就是我同你提起过的,救了老王爷一命的人家。怎地安排的这么远呢!”
老王妃语气中带了埋怨,王妃赶忙道:“是媳妇一时疏忽了,只顺着按品级排下来。”
老王妃不再看王妃,转过来同文氏聊起了家常。兮婼在文氏身边静静的听,老王妃见了笑道:“章二小姐这般文静端庄,又兼才德兼备,都是你教养之功!我们府上书房里还珍藏着一幅字,便是题的章小姐做的诗文,当真是好才华!”
文氏一愣,忙道:“王妃过奖了,小女哪有什么才名……”
别说文氏愣了,连兮婼也是不明所以,王府书房怎会有自己所作的诗?自己也没怎么作过诗啊……难道是祁风?想到这儿,兮婼的脸红了……
边上王妃附和着笑道:“这些年轻姑娘们,一个比着一个的拔尖!看得我真觉得自己老了。”又看了眼身后两个姑娘道:“飞虹作诗也是一把好手,她们家先生是个举人,去年就说教不了她了呢!妍儿的画也是有名的,尤其擅画牡丹,连国手何大家都称赞过的!”
文氏不高兴了!她向来将兮婼当成眼珠子一般的疼,虽说不屑同那上赶着嫁进王府的人一般可着劲儿地自吹自擂,心里可不觉得自己闺女比谁差!如今昌王妃目的这么明显,倒让文氏想争上一争了!
谁料还未等文氏开口,老王妃倒笑吟吟地先说话了:“你带来的两位小姐,才艺自然是顶尖的!”又转了话题对着诸位夫人道:“说到书画,我这儿真有件珍品来请诸位夫人细赏!”说着招了下人过来,取出一卷轴,缓缓展开。
兮嫆看到那幅字,心中黑线:这是……
众位夫人围了那幅字细赏,待看了落款,有人惊呼道:“莫非是华严法师宝迹!”
老王妃点点头笑道:“可不是嘛!”
华严法师在大雍人心目中,那就是真佛!人们对他的敬仰之情,早已达到了盲目的程度,无不以藏有华严法师用品真迹为傲。而华严法师虽地位崇高,却行踪成迷,又甚少有书画流传于世,能有这样一幅真迹,已不是难得可以形容了!
老王妃接下来又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这所题之诗便是章小姐所作!华严法师曾说,章小姐深具佛缘,乃是大智大慧之人!”
这下,众人看兮婼的目光真是大不一样了!多少人求着见华严法师一面而不得,这个小姑娘竟然能得大师赞誉?光凭这一点,足够她在永都乃至大雍声名远扬了!而昌王妃,更是恨恨瞪着那幅画卷,脸上阴云密布。
连文氏也是一脸惊疑之色地望着兮婼,仿佛她不是自己认识的女儿一般!兮婼忙掩饰着笑道:“小女与大师只有一面之缘,实不敢当此赞誉!”
老王妃命人收起书卷,笑道:“章小姐何必自谦呢!”
是错觉吗?兮婼怎么总觉得,老王妃的眼中泛着精光,身后还有条大尾巴摇啊摇啊……打住!这可是长辈,太不敬了!
宴席往后,自是不必说了,兮婼完全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任谁也再没盖过她的风头,这情形一直持续到宴席结束。
散了席,昌王妃回了院子,关了房门就发起怒来!
“竟然这般下我的面子,真当我是个摆设不成!”
论说昌王妃对老王妃的怨气,其实由来已久!虽说老昌王早早就将王位传给了儿子,自己安享晚年去了,但是在朝中的地位,始终举足轻重,而老王妃在永都女眷中的地位,也一直牢牢压了自己一头。虽然自己才是真正的王妃,却因着老王妃的关系,在人前始终都被称呼为“少王妃”。府中的大权,眼看着是在自己的手中,其实自己行事处处被掣肘。这些就不说了,如今连小儿子的婚事,竟也不能由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做主。
风儿的婚事,自己绝不能放手!
昌王妃握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
战起的硝烟传回了永都,在国家大事面前,儿女情长永远是被忽略的那一个,永都不论男女老少,皆是掩不住对前线的担忧,往日大宴小宴,如今尽皆停了。
兮婼原本因着华严法师的名头在一众永都女眷间声名鹊起,却因传回的叛党一事,也无甚人提及了,这让她大大松了口气。
说起来,已经多日没有见过祁风了。想起宴上王妃的态度,兮婼的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正在郁闷中,章炘祈跑进来打断了兮婼的思绪:“二妹妹,走吧,陪我出趟门!”
兮婼奇道:“哥哥平日从未找我出门,今儿是怎么了?”
章炘祈摸摸脑袋道:“请你陪我去挑些东西……”
看着章炘祈脸上可疑的红晕,兮婼了然了,道:“待我收拾一下,咱们等等在门口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