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三舅母是怎么说的?”
“她听出我话里的意思,自是叨叨些亲上加亲的好处,只是我不吐口,又有前面那些话垫着,她也不能说得更深。她就没看出来,那曹夫人是想嫁女儿不是想娶媳妇?”
不说母女俩晚上又说了多少体己话,只说这东湖一游,各有心思。
东湖位于江州城西北,河道蜿蜒曲折、湖面时宽时窄、两岸林木扶疏、园林古朴多姿,行船其间,景色变幻,引人入胜,一泓曲水宛如锦带,如飘如拂,时放时收,犹如修长清丽的窈窕淑女,风韵独具。
兮婼听了文氏的话,当天同文英殊和文府姐妹一起去游湖。
待到马车停了,兮婼在车厢里便听见外边曹言的喊声:“文殊,你可来了!”文英殊也是迎了上去,仿佛有生人,正互相介绍着。外面丫头请三位小姐下了马车,几人带着帷帽,也看不真切,只被丫头领着,上了游舫。
到了船上,只听曹言道:“这里没有外人了,几位小姐也别拘着,便将帷帽拿下来吧!”
文英殊点点头,也同文氏姐妹并兮婼说了,文玉瑛听后就将帷帽拿了下来,文秀瑛略略一顿,也照做了,兮婼婉拒的话还未说出口,只得也摘了下来。打眼一瞧,男女总共不过十余人,倒都是茶会那日见过的。
“是你?”
一个熟悉的男声略带惊异的响起,听起来那么熟悉,好像是……可是,怎么会是他呢?
兮婼望去,顿时扶额:太狗血了吧!
祁风正站在曹言身边,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曹言看看祁风,又看看兮婼,又看看文英殊,见文英殊也是一副茫然样子,心知他也没料到这种情况。所幸他应酬惯了,笑着对祁风道:“我竟不知遥郡王同章小姐是认识的。”又对着一众公子千金道:“这位是遥郡王,来江州处理公务的。”众女赶忙同祁风见礼。
祁风啊,那可是永都有名的美男啊!他只要往那里一站,不必笑、不必说话,只消站着,不用说其他人,曹言和文英殊这两个平日里风流潇洒迷倒一片闺中少女的英俊少年郎就靠边站了。只看众女那发光的双眼和流出的口水,就知道这面瘫杀伤力到底多大。
难怪兮婼对文英殊无感啊,跟这么一个超级(小)帅哥相处了近一年,怎么还能被男子的外表迷惑嘛!
众人见礼之后入座,文英殊挨近兮婼问道:“表妹,你同遥郡王相识?”动作语气刻意显示出亲昵,祁风看着这一幕,眼睛眯了眯。
兮婼往边上闪了闪,答道:“我兄长同遥郡王是同窗好友,是以相识。”
祁风便接道:“他们可好?你怎地到江州来了?”
兮婼笑答:“母亲带我来为祖父贺寿,我们八月出发时,他们都很好。”
祁风点点头,兮婼倒是好奇:“郡王怎么到了江州?不是说要去允州?”
祁风听见兮婼的称呼,眉头皱了一皱,终是没有发作:“江州有些事要处理,办完了还要回去的。你们何时回永都?”
“想是快了,总要在天气渐冷前启程的。郡王过节不回去永都吗?”
“不一定。此间事忙。”
两人聊得开心,忘了周围还有一群人在边上晾着呢。文玉瑛就坐在曹依云旁边,想着母亲那日提起的曹夫人的态度,便小心翼翼地对曹依云笑道:“依云,多谢你下帖子请我们游湖。”曹依云现在看待文玉瑛虽不是之前的盟友,不过想着自己的计划,少不得笑脸相迎:“自家姐妹不必言谢。”
文玉瑛搭话之余,偷偷瞄起了曹言,曹言状似无意地同身边人闲聊,耳朵里却在注意听祁风和兮婼的谈话。
终于,文英殊第一个忍不了了,眼看着游舫马上要过第一个弯道,便故意大声招呼:“看!过了弯道,就是飞虹桥了!”
这话对旁人倒是罢了,兮婼却是从未来过江州,便被这一声吸引的向外望去,只见游舫一过弯道,一道青石红栏桥飞跨湖上,便似一座半敞大门,招引游人步入佳境。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游湖(二)
第五十四章 游湖(二)
“春日时登桥远望,可见湖水如带,柳绿桃红,名家才子纷纷登桥吟诗作曲,十分热闹。”文英殊为兮婼做着想到,兮婼点点头,认真地欣赏着两岸风景。
曹依云款款行至兮婼身边,随她一同欣赏:“记得那年我父亲出来江州任职,当时也是文四哥陪我游湖的。”文英殊也被勾起了回忆:“是啊!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
曹依云拉着兮婼道:“当时文四哥还给我讲了东湖传说!”
兮婼倒是来了兴致:“什么传说?”
“相传曾有一位乐师极擅抚琴,一生都在追求传说中的天音,他爱这东湖景色,便常年在南岸抚琴,一日对岸忽有箫声相和,虽见不到那乐师之面,两人却合作得天衣无缝!乐声响起时,沿湖百里只闻琴箫相鸣,待一曲奏毕,湖中群鱼出水,林中百鸟齐飞,桥上蓦地升起一道飞虹!当真是神迹啊!”曹言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接着兮婼的问话。
兮婼听得兴起:“然后呢?”
曹言笑笑:“一曲奏毕,那琴者大笑三声,竟摔断爱琴,飘然而去,一生再不抚琴。”说罢望着兮婼:“章小姐可知为何?”
兮婼望向江面:“教导我琴艺的先生常说,奏曲时最重心境,技巧可以磨练,心境却是不可复现。想来那乐师明白,此情此景只在当日,此后终其一生,恐怕再也弹不出这样的乐曲。”
“倾毕生之力追求,达到后潇洒放手,果然不愧名士风范。”文英殊心生感叹。
久未出声的祁风轻笑一声:“这乐师终究也只能到得此地了。”
文英殊一早便看祁风不爽,如今听了这话,心头恼怒,说话语气也冲了写:“遥郡王瞧不起这位乐师,可是有何高见?”
祁风看也没看文英殊一眼,只同兮婼道:“若被眼前的高山吓住,如何攀上更高峰。”兮婼笑笑:“险峰之下却步者众,激流之前勇进者稀。郡王勇气实在让人钦佩。”
文英殊气愤祁风对自己的无视,想要发作,却被曹言拉住。曹言笑道:“这只是个传说。只是自此之后,便常有人在桥边奏唱,有为寻知音的,有为求伯乐的,也有应景的。”
曹依云接口:“是了!记得当时我同文四哥也曾合奏一曲,实在令人怀念。”转向文英殊:“不知文四哥今日能否再与小妹同奏一曲?”文英殊笑着应了。
“她又在炫耀自己琴技了!”一位千金小声地同文秀瑛嘀咕,文秀瑛望了望那边,没有吱声。
两人便合奏了一曲,技巧华丽,配合默契。
兮婼夸赞道:“曹小姐琴艺出众!”
曹依云自谦道:“章小姐过奖了。”曹依云谢过之后,又对兮婼道:“依云听小姐论琴,想也是同道中人,不如今日也奏上一曲如何?”
兮婼婉拒:“我琴艺不佳,不好在众位面前献丑。”
曹依云却似很坚持:“章小姐切莫自谦!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奏一曲的。”又指着曹言:“我哥哥擅箫,不如让他与你合奏一曲。”
兮婼待要拒绝,曹依云却抢先一步大声招呼丫头:“去取了琴箫来给少爷和章小姐合奏。”这一声将众人目光吸引到了兮婼身上,男子脸上都是期待之色,女子看兮婼大多是不满,曹言毕竟是很有人气的!
兮婼脸已经沉了下去,这不是逼我嘛!既然如此,别怪我不给你脸面!
兮婼巧笑倩兮:“既是曹小姐执意相请,兮婼怎敢不从。只是琴艺实在不佳,拿得出手的不过一曲而已。”
曹依云笑说无妨,兮婼又道:“这曲子生僻,不知曹公子……”
曹言虽不知妹妹为何这般作为,却并不反感,他对自己很是自信,微微弯腰:“但凭小姐喜好。”
兮婼嘴上答着好,心中长犄角的小恶魔在那儿哈哈大笑!
祁风看见兮婼眼中一闪而过的得逞眼神,嘴角不知不觉地翘了起来。
兮婼端坐琴前:“这曲子生僻,兮婼便先弹一段,曹公子再接入可好?”
曹言做了个请的姿势,兮婼深吸一口气。琴箫合奏嘛!咱现代人说起琴箫合奏曲,能想到啥?当然是笑傲江湖啦!
兮婼起手,先弹了一段主旋律,之后略停,朝曹言一点头,便弹奏起来。
胡伟立大师的这首笑傲江湖,初时平进,而后婉转悠扬,忽而激扬奔放尽显杀伐之气,一现即收之后,又峰回路转,平和淡出,实乃佳作。
祁风在兮婼起手后,眼神就深邃起来,而曹言,虽一向自视甚高,此时却不知该从何处入手。兮婼弹了两段,见曹言并无加入之意,便停了弹奏:“此曲实在生僻,小女向曹公子赔礼了。”说罢起身一礼。曹言赶紧还礼:“是曹某学艺不精。”
文玉瑛却为曹言抱不平,出声道:“表妹所弹曲名为何?怎的我等习琴多年竟从未听过?况且这韵律也不似之前习过的琴曲。不是表妹信手弹来的吧!”
她这一说,众女纷纷附和,一是为曹言抱不平,二是兮婼所弹确实超出了众人认知。
“世溷浊而嫉贤兮;好蔽美而称恶!”祁风蓦地站起,接过曹言手中洞箫,对兮婼道:“你且弹来!”
兮婼看着祁风自信的神情,忽然很想知道若他真的和上此曲,众人会是什么表情。想到此节,兮婼也是自信一笑:“好!郡王请了!”
说罢重新端坐,弹将起来。
琴声一起,甚是优雅,过得片刻,箫声加入,柔和婉转,和平中正的琴声配上幽幽箫声,似是一问一答,说不出的动人。忽地,琴声发出锵锵之声,杀伐之意渐起,箫声依旧婉转,琴声竟也渐渐平缓下来,仿佛刚松了一口气,忽地风云乍起,琴韵箫声陡变,极尽抑扬顿挫,却又悦耳动心,随后曲风渐渐开阔,转回淡出,猛地放手拂弦,琴箫同止。
寂静无声!
兮婼心中澎湃,他竟真的和上了!而且虽不能说分毫不差,时机却抓的恰到好处,对乐曲的起承转合把握到位,绝对不是第一次听的人能够做到的!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他也是吗?
“好!”曹言第一个清醒过来,拍手叫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