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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风也不生气:“朝见那日倒真是出了事。”瞥见兮婼身形微微一震,祁风暗乐:“那使臣来自大洋彼岸大不列颠国,朝见之时,竟不愿跪拜我皇,说他们国家只有拜神时才双膝跪地。我皇自然震怒”说到这儿顿了一顿。
兮婼早将装样子一事抛之脑后,赶紧问道:“然后呢?”
见着兮婼急切样子,祁风只觉好笑:“然后?然后章大人到翻译那里说了两句,翻译学给使臣听,使臣就跪了。”
兮婼惊讶:“我爹?我爹说了什么?”
祁风答道:“皇上也是如此问章大人,章大人回到:‘吾皇乃天子,即上天之子,尔等边陲小国之民,今日得见天颜,还不跪拜?’皇上听了此话,龙颜大悦。”
兮婼听了更是惊讶不已:“这使臣竟如此就拜了?不可能啊!也太好糊弄了!”说完感觉此言不妥,忙用手捂住了嘴,斜眼望着祁风。
祁风失笑,却是往她那边靠靠,小声说道:“我后来问过翻译,章大人的原话是‘跪则留,不跪就滚!’”
“哈哈!”兮婼也顾不得形象,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倒是把身后的如璎如珞吓够呛,生怕这一幕被旁人看见。
祁风见兮婼笑得开心,心情甚好,也跟着笑了起来,把身后小厮一个个也吓够呛!自家小王爷可从没在外人面前这般笑过!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来使(二)
兮婼笑够了,才觉失礼,可是看见祁风,却又没了要道歉的心思,反而笑嘻嘻地对他说:“反正郡王也‘见笑’习惯了,今日便莫要计较小女子失仪了。”祁风也笑着回望:“这样比你之前装模作样好的多了。”兮婼也无不满,只是躬身一礼:“本想多听郡王讲讲这异族趣事的,奈何长路漫漫终有尽时。”祁风一看,果然已到了章二老爷书房门口,心下遗憾,面上却是淡淡:“章二小姐不进去?”兮婼笑道:“郡王找父亲想是有要事商量,小女不便进去打扰。”说罢将手中食盒交予门口小厮,自与祁风告别离开。祁风却是在院门望着兮婼远去方才抬脚进门。
这边兮婼自祁风那儿得了消息,心情也是放松不少。听祁风的语气,父亲的处置皇帝应该很是满意,那最近父母变忙应是好事了,真没想到父亲竟还有此等急智。
虽是放了心,却也不能回学堂了,兮婼想了想,索性直接回院子睡觉去了。
又过了几天,章二老爷同文氏总算是闲了些,章炘祈、章兮婼和章炘梁都是好久没见过二房夫妻了,逮着了一晚,一家人坐在屋里闲话。
章炘梁也不坐在椅子上,反而靠在文氏怀里,文氏也许久未见小儿子,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想念,见着他在自己怀里磨蹭,只有怜爱,哪里又会说半句。倒是章二老爷严肃了面容教训章炘梁:“身为男儿,当顶天立地!哪能缩在母亲怀中!”
章炘梁还不想哥哥姐姐已经看破了父亲纸老虎的本质,一见父亲神情认真语气严肃,虽是不愿,还是垂头离了母亲怀中,回到了自己椅子上。
文氏嗔怪地看了章二老爷一眼,到底当着孩子面还是要给章二老爷面子,便也没说什么。兮婼见章炘梁可怜兮兮那小样儿,心下偷笑,给他使了个眼色,转头笑着对夫妻二人道:“爹娘近日操劳,我们几人不敢打扰,心中甚是想念。今日开心一时忘形,还望爹娘体谅。”章二老爷虽对儿子要求甚严,对女儿却是宠爱的。听了兮婼这话,再想起她每日为自己送的点心,这心就涨的满满的,眼神里透着慈爱,语气也柔和多了:“你们的孝心,为父与你们母亲心中知晓。”
文氏心中也是熨帖:“这几日是忙了些,不过也是好事。”看了看丈夫,见他没有不悦的意思,便接着说:“你们早晚也要知道的,今日便同你们说了。你们爹爹要升职了!”兄妹几人一听,皆是喜形于色,齐齐起身:“恭喜父亲!”章二老爷摸着胡须,嘴上笑骂:“莫要张扬!”脸上表情却也是兴奋得意的。
兮婼坐下笑道:“原来爹娘近日忙碌是为这好事!难为我在家心中忐忑。”
章炘祈笑妹妹:“我早知道定是好事!爹爹在御前扬我大雍国威,龙心大悦,定是要嘉奖的!”
章二老爷瞪了章炘祈一眼,兮婼也不管,只和章炘梁缠着章炘祈要他讲。章二老爷想要阻止,文氏开口:“便让祈儿讲讲,我也想听听旁人是怎么传的。”章二老爷无法,只好应允,只是又重重瞪了章炘祈一眼。顶着老爹犀利的目光,章炘祈却是不惧,笑嘻嘻地同姐弟二人说起了朝见当天趣事。之前跪拜一事,兮婼已听祁风讲过,如今却做不知,同章炘梁听得津津有味。另有一事,却是兮婼没有听说过的:“话说朝见当天,使臣来拜,叩见圣上之后,自是要奉上贡品。要说这异族送来的东西确实少见,瓷器摆件皮毛珍宝自不必说了,倒有一件之前从未见过!”
说到这儿,章炘祈慢悠悠喝口茶,倒将章炘梁急的不行,直催促章炘祈快讲。章炘祈放下茶杯,接着讲到:“那使臣狂傲,之前虽是跪拜了,却还是想难为我大雍百官,便抬出一物。那物足有半人高,外看像个箱子立起一般,最上面是个小人作势敲钟,往下是个圆盘,圆盘上两根花针,再往下吊着个摆。整个物件贴满金箔,镶满宝石,看着倒真是精美华贵。当时那使臣对皇上说,不知可有大人能说出此物名字、用途?并让它动起来的?当时文武百官,竟无一人能说出此物用途,眼看龙颜就要大怒!这是父亲提出愿意一试,圣上允准,父亲就绕着那物件转了一圈,然后……”说罢,章炘祈又买了个关子。
章炘梁早听得入迷,赶紧揪着章炘祈继续讲。兮婼自是知道他说的那物就是摆钟,只是现在也是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望着章炘祈。见他仍是逗弄弟妹,文氏笑骂:“你要说便痛快说,莫要欺负弟妹!”
母亲发话,章炘祈不敢再逗,便原原本本讲了出来:“然后父亲从哪里拿了把钥匙,往那盒子上的小孔里紧了紧,那底下摆就开始动了!这还不算完,父亲又将圆盘上两根指针拨到了正中,上边那小人竟真的敲起钟来!你说奇不奇!那使臣一见,自是老实了,再不敢造次!”听到这儿,章炘梁拍手直叫好!
文氏望向章二老爷:“原来老爷当日如此神气!”章二老爷老脸一红,忙着解释:“哪有那么夸张。其实,这自鸣钟也是异族近些年才制出来的东西,雍朝见过的人不多。若不是我之前请的那些大商里有见过的,还拿了个小的回来,我也是认不得的。”文氏一听甚是惊讶:“那些商人怎会有如此宝贝?”
章二老爷解释:“朝廷虽说有海禁,却是有些行商世家用自己的船出海的,也到过不少地方,见过这些异族之人,也带回了些好东西。只是这东西一是金贵,二是怕这拿出来惹祸端,便都作自己收藏把玩用,也就没有流到世面上了。”文氏又疑惑了:“既是如此,他们又怎会拿给老爷看?”章二老爷笑了:“若是此次使臣朝见顺利,圣心大悦,说不定就要开了海禁,那这些商人就能将这一本万利的生意放在明面做了,他们哪有不愿意的,自然是全力配合了。经过这一场,我倒真是见识不少,之前几十年竟似虚度。”说罢竟有些许黯然。文氏见章二老爷情绪低落了,便宽慰道:“在其位谋其事,老爷身为官员,自不似那商贾走南闯北,却是于国家社稷有用之身。况且经此一事,老爷见识已远超他人,实在不必遗憾。”
章二老爷点点头,却仍是难言目光中一抹遗憾之色。兮婼见了,心中感慨,想来,哪个男人心中都曾有过“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梦想吧,只是最终,大都陷在这方寸之地中,不得抽身。
章二老爷回复了精神,望向二子一女:“今日之事,只是你我家人闲谈,在外切记低调,莫要对人说起此事。”众人应是,章二老爷又道:“为父升职一事虽已定论,在正式任命下达前,你们也莫要出去谈论!谨防小人口舌!”见儿女皆是一一应下,章二老爷心中满意。天色已晚,又聊了些别的,二房子女便都拜别了父母,回到各自院中。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不过几天功夫,章二老爷获圣眷的事情就传遍了章府,各府夫人们也都是精明的,早就有所察觉,章二老爷同文氏又忙碌起来。没过多久,便有正式公文下达,原鸿胪寺卿司徒大人自请告老还乡,察鸿胪寺少卿章梓墨(章二老爷)素有实绩,擢升为鸿胪寺卿。既有公文下达,原来捕风捉影的消息落实,那些人也不藏着掖着,名目张胆地恭贺起来。女学众人也都听说了此事,一一向兮婼祝贺,兮婼也不多说,只是笑着感谢诸位姐妹好意。
兮婉笑着走过来:“听说二叔高升,真是大喜事,恭喜二姐姐了。”
兮婼连忙还礼:“多谢二妹妹关心。”
边上章茹安嗤笑一声:“不过就个小小四品官,也至于如此张扬,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了!”
最近章茹安总是针对兮婼,兮婼懒得理她,今日这句,却是激怒了她,是可忍孰不可忍!兮婼登时回道:“姐姐说话我没听清,倒是再说一遍听听!”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借故
兮婼这一句说出口,众人眼光登时都落在两人身上。兮嫆站到了兮婼边上,手搭着兮婼肩膀,虽未说一语,意思却是明明白白地表露给了众人:我是这头的!
兮婉一见事情不好,赶忙回身走到章茹安身边,使着眼色安抚章茹安,回身又对兮婼笑言:“茹姐姐哪有说什么,二姐姐听岔了。”章茹安却不领情,甩开兮婉的手,站起身来面向兮婼,仰起下巴高傲道:“我说!不过区区四品小官,竟嚷嚷的人尽皆知,还顾不顾的脸面呢!”
兮嫆第一个不答应:“茹妹妹慎言!”兮婼却止住了她,望着章茹安怒极反笑:“茹姐姐这是不将四品鸿胪寺卿放在眼里喽?”
章茹安撇嘴一笑,虽未答话,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章兮婼一见此景,卸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