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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天扬回道:“皇上说的是。近些年,北方各部族常在边疆与我大雍通商,所传出的皮毛织锦日用品等物俱都精致,莫说旁人,我母妃与妹妹也常购置。”
“你听听!”皇帝笑着对阜阳道:“何况你此去,乃是肩负我大雍与阿泰部族结永世之盟的使命,于国于民都是有功的。”又转向阜阳县主的父亲:“吴公,你觉得呢?”
吴大人忙起身行礼道:“皇上思虑周全,臣定当谨遵圣意。”
阜阳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的父亲:“我不愿……”
吴大人对着阜阳道:“婚姻大事,轮不到你说个不字!”
“好!”建昌帝高兴地道:“如此,我便封阜阳为郡主,赐予阿泰三王子呼延雷为妃,不日完婚!”
呼延雷高兴地鞠躬道:“多谢皇上!”
阜阳县主愣愣地站在那儿,往日的刁蛮任性仿佛都不见了,全身微微地颤抖,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此时的阜阳县主,只是一个瘦弱无助的小姑娘……吴大人见她愣在那儿,暗暗拽了拽她的衣袖:“还不快跪下谢恩!”
全场都很安静,仿佛都在等阜阳县主的反应。阜阳县主望向魏天扬的方向——他仍是不看自己,自己怎么努力,他的眼里心里却都装不下自己……
想到这里,阜阳甩开父亲的手,擦去了满脸泪痕,面对皇帝跪下道:“臣女阜阳谢皇上隆恩。”
见阜阳妥协,皇帝也很高兴,笑呵呵道:“平身!这可是件大好事!哈哈!”
皇上一笑,众人自也跟着笑,却见阜阳并未起身,反而朗声道:“阜阳有个不情之请,请圣上恩准!”
皇帝收了笑,看着阜阳道:“你有什么请求,尽管说出来。”
阜阳道:“请求圣上同意臣女献一支舞!”
皇帝笑道:“这有何难!”忙有人吩咐下去准备,阜阳也去换了衣衫。
再回来时,已是一身轻盈舞衣,宽摆长裙,丝带飘逸,随着弦鼓声响起开始旋转,心应弦,手应鼓。弦鼓—声双袖举,回雪飘摇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
而阜阳郡主每次的回眸,既不是对着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是即将成为自己夫君的呼延雷,更不是宴上任何一个宾客,她的目光,自始至终只有一处,便是魏天扬所在之处。
一舞毕,全场寂静。皇帝率先拍手道:“好!好!论舞姿,阜阳真乃贵女之中第一人!”又转向呼延雷道:“呼延王子,朕可是将我大雍明珠赐给了你,你可要视若珍宝啊!”
呼延雷上前行礼:“陛下放心,我定会好好对待郡主!”
阜阳看着魏天扬,虽然他的目光现在别处,她却知道,自己跳舞的时候,他一定在看!
世子哥哥,这是我送你的最后一件礼物……
从此之后,天涯海角,再难相见!
从皇宫里出来,魏天扬没有说一句话,魏天然在身边看了,有些难过:“哥哥……阜阳她……”却是不知怎样说下去。
魏天扬看着魏天然轻笑,笑容里包含了太多,让她读不懂。
不明白她的心吗?当然不是。
丝毫没有感动吗?当然不是。
只是心有所属,感情一事,总是自私的。
那个女孩子太倔强太固执,她的感情太过炽烈,若不让她远离,只会将两人都焚烧殆尽。
所以,明知她是不愿的,自己也没有为她说一句话。明知她频频望向自己,自己却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予。
若要断情,就断个干净!
若要心死,就死的彻底!
阿泰三王子将要迎娶大雍皇帝的外甥女阜阳郡主的消息,瞬间便传遍了永都。阜阳县主平日嚣张惯了,也没什么亲密的朋友,是以大多闺秀,明着都是恭喜贺喜声不断,暗地里却幸灾乐祸。毕竟在大雍人眼中,蛮族过的都是茹毛饮血的日子,阜阳嫁过去,绝对不是享福去的。
皇宫之中,太后也就此事与皇帝讨论。
“皇上,莫非真的要将阜阳嫁到那蛮荒之地?你姑姑她……”
“母后,朕已答应了那呼延雷,还能反悔不成!”皇帝对太后道:“朕也考虑过。如今蛮族大小部落几十个,最大的一个便是阿泰。阿泰现在的族长膝下有八子,其中三个已成年的,最有希望争夺族长之位的便是头三个儿子。大儿子呼延虎鲁莽,不堪大用;二儿子呼延豹野心太重,实为大患;唯有三子呼延雷,有手段有野心,也有自知之明,最要紧的是识时务,将来或可成我大雍助力。”
“皇帝,你是想要借联姻一事,相助三王子夺位吗?”太后在宫中多年,这些事一想就能明白。
皇帝点点头:“所以,儿臣才允了呼延雷联姻请求。既然答应了他,自然要拿出诚意,他已开口,阜阳便必须要嫁过去了。其实这也不一定是坏事,将来三王子做了王,阜阳便是正经的王妃!”
“唉……”太后叹了口气。虽说她也不喜阜阳刁蛮,可她对着自己撒娇逗趣的时候,也是可爱娇俏的女子。
“身为皇家女,自然要为国出力,这……也是她的命数……”太后终是下了决定。
许是觉着内疚,皇帝与太后赏赐了阜阳许多东西,还提了阜阳父亲的官职,太后还专门为阜阳郡主办了宴会,宴请永都女眷闺秀。
兮嫆也收到了请柬,到了宴会那日,收拾停当自去赴宴。
宴席上,兮嫆却被牢牢围在中心,无奈地接收着诸人追捧。没有过来的唯有两人,一是今日本来的主角阜阳郡主,二是已嫁作人妇的袁吟菲。
袁吟菲狠狠望着兮嫆的方向,对阜阳县主笑道:“如今想想,你我从前多么愚笨,争来争去,让那女人得了便宜不说,还将自己也搭了进去!”
阜阳看也不看她一眼,道:“别将我与你混为一谈!”
袁吟菲哈哈笑着:“你还有什么好得意的!都是要嫁去蛮族的人了,再揣着高傲有什么用!还不是败给了那个女人!”
“我才没有输给她!”阜阳道:“我只是输给了世子哥哥……”
“你还真当他是什么好人!”袁吟菲怒道:“说不定你去和亲就是他暗地里使得坏!就像我一样!”
阜阳哼了一声:“你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世子哥哥只对恶人用恶法!对我不会的!”
“你就这么了解他?这么相信他?他是这世间最阴险自私的男子,又会对谁上心!”
我当然了解,当然相信,因为我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一直看着他呀!
阜阳心中这么想,却并没有说出口,就是因为一直看着,一直在意着,一直追逐着,才最明白,他的心中,从来没有自己。
可笑啊!真正到了这步田地,自己才看明白……
最该被自己嘲笑的,原来就是自己本人……
阜阳站了起来,想着那被簇拥的女子走去,那围着说话的众人忙为她让路,她走到兮嫆跟前:“章小姐,陪我走走!”
兮嫆正被众人扰得苦不堪言,却没想到阜阳主动找上自己,想了想道:“好!”
众人自然不敢跟上,谁知道阜阳郡主心中打的什么主意呢,说不定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若真闹出什么事来,自己可不趟这浑水。
跟着阜阳的兮嫆心中也是忐忑,不知阜阳郡主指名自己相陪有何用意。两人行着行着,就到了水边。此时已是碧波荡漾。
“你跟着我来,就不怕我把你推下去?”阜阳回头问。
兮嫆定了心神:“旁人都看见郡主邀我同行,想来郡主不会做这等糊涂事。”
“若我真做了,旁人又能把我怎样!”阜阳县主仰着头道:“我可以找到一百个理由脱罪,皇上指着我和亲,即使知道你受了委屈,也不会重罚我!你只能吃个哑巴亏!”
兮嫆看着阜阳的眼睛:“郡主是直性子的人,若想教训我,何必同我两人到这无人处来,直接在外头就能给我难堪。想来只是吓唬我的。”
“我心里真想将你推下湖中!”阜阳恶狠狠地说:“但是我不会这么做的,不是我不敢,也不是我顾忌什么,只因我这样做了,世子哥哥会恨我一辈子。这是我最不能忍受之事。”
兮嫆看着阜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不如我!”阜阳道:“不如我喜欢的日子久,不如我努力,不如我义无反顾!我本想同你好好争上一争,日子长了,世子哥哥定会偏向我这边!”
阜阳眼中忽然盈满泪水,又被她强忍了回去:“可是,我没机会了!所以我警告你,好好待世子哥哥,若是他有一丁点不开心,就算我身在阿泰,也不会放过你的!”
“郡主,你说的这些,我现在都及不上你。”兮嫆道:“我不能担保以后都顺着他,若是他有一日不尊重我、负了我,我也就不再顾着他、恋着他!”
“但若是他始终如一,我定倾尽一生义无反顾地对他,努力让他开心快乐!”兮嫆目不转睛地看着阜阳:“这是我对你的保证!”
阜阳转过身去,好一会儿,方道:“你虽不如我,却比外头那帮子强多了。”
兮嫆一笑,两人再不说话。
第一百二十章 阜阳(二)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坚持
第一百二十一章 坚持
兮嫆与阜阳郡主,也算一笑泯恩仇,阜阳郡主仿佛一下子从她的生活中离开了,也不再纠缠魏天扬,偶尔在宴上遇到,也只是点个头,然后继续高傲地仰着颈子,不与旁人为伍。
兮嫆偶尔也会怀念两人曾经的针锋相对,如今想起来,阜阳其实并不是恶毒的女子,只是她对魏天扬用情至深,两人注定成不了好友,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形同陌路。
总算她与魏天扬的婚事稳定了下来,只等吉期来临了。
可是兮婼这里,却又不平静了。
文氏将兮婼叫来,对她道:“婼儿,你聪明的很,必定知晓为母心意。如今你大姐姐只等出嫁,兮婉也定了人家,只有你,马上就到及笄之期,却连个信儿也没有……”
兮婼低下头,她知道,自己让文氏担心了。有时她真的很想将自己与祁风的感情告诉文氏,可是,她怕!她怕文氏再宠自己,也容不得私定终身这件事发生在自家女儿身上,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