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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巡园子,查看各门值守情况,余下的就是听管事们回话,收发对牌,递交支出银两的条子,媚娘到紫云堂时,前边的事如兰已经做完,刚好由她来批签支取银两的条子。
宁如兰笑着对媚娘说:“春装可以领了,这一回,制衣坊的手脚够快的!”
媚娘说道:“白景玉是个聪明人,也许这时候她正好没什么可忙的,用不着绣娘们……对了,香蕊生的那孩子,还好吗?那一夜大风雪地去看他,惦记着呢。”
如兰说:“好着呢,我去看过,长得圆滚滚胖乎乎的,连同香蕊都长胖了。二太太护得像什么似的,二奶奶都不能近前看一眼,我想着她也不屑去看吧。”
媚娘叹息:“你说白景玉这么精明的人,一步错就全错了,二爷收的妾室都是她的人,她这哑巴亏吃得太冤了。”
“还不是二太太给逼的,也是人心难测,自小儿跟在身边的丫头,得了宠,竟是一句好话都不肯帮她讲……二爷疼爱孩子,每天必定要陪惟儿一会,又要陪有了身子的香雪,两位姨娘住一个院子,二爷几乎都住在那里了,白景玉的会芳园,只偶尔去一次,还总是吵架。”
媚娘摇着头:“她不甘啊!既已如此,二爷的心也不在她这里了,还不如……”
她及时住嘴,没再说下去,好在宁如兰也没注意听她的话,却只见她面带微笑,一只轻轻地抚着腹部,对上媚娘惊疑的目光,她笑得更甜了:
“媚娘,我……我的月信过了十多天没来……我感觉,我好像有了!”
媚娘又惊又喜:“那还等什么?请郎中诊喜脉啊!”
宁如兰重重地点头:“我一会就去报给二太太,请她作主!”
又抓着媚娘的手:“若不是你,我也会像景玉那样了,我还不如她,她有大姐儿,我什么都没有!”
媚娘笑着说道:“各人各命,这个不好比。这些天让你辛苦了,真是对不起,明日起,你就歇着吧,别管了,我自己可以的!”
她招了招手,翠喜拿了个锦盒过来,媚娘接过来,转递给如兰:“这个是上次出去赴花宴,路上买的,一直没空拿给你,这回,权作贺礼了!”
如兰打开锦盒,吃了一惊:“这样儿的全副头饰,少说得花三五千两银子,你……”
媚娘笑道:“我送你的!”
“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小瞧我不是?好歹我也是威远候夫人,出门赴宴,跟候爷讨些银子花花,难道他能不给么?”
宁如兰笑起来,将锦盒推回去:“可这个太贵了,你留着吧!”
媚娘不高兴了:“我是看这头饰精致华美,又适合你这样气质的女子佩戴,才舍得买来送你,你却不要,岂不是浪费我一番心意!”
宁如兰抚摸着锦盒,想了想,才点点头:“好,我收下!”
媚娘笑了:“这才爽快些!”
宁如兰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了,就算真有了,我还是可以帮你做些事,我听母亲教过姐姐:有身孕的人不可以偷懒,不然以后难生。”
媚娘笑道:“亲家太太说得对,那你以后有空闲还来紫云堂,权作玩耍,顺带陪陪我。”
说得高兴,便容易忘记时辰,看见王妈妈带着婆子端了食盒进来,媚娘才知道该吃午饭了,难怪有些饿,早上在秋华院只吃了半碗粥,恒儿长大了些,越来越调皮,喂他吃不好好吃,等媚娘拿起碗,他就抢,媚娘喝他也要喝,挟一筷子菜,没到碗里已经被他抓去了,乱得不行。但她还是觉得很有乐趣,没让丫头们把他抱走,可怜的孩子和母亲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闹就闹吧,衣裳让菜汁汤汁弄脏了又如何?母子俩高兴就好。
把宁如兰送走,她得去二太太跟前用午饭,然后禀报身体状况,二太太会替她请郎中,诊脉,如果真是喜脉,二房就该乐开花了。
新年开年,连续添丁,这候府好风水好像都让他二房占去了啊,大房这边泡都不冒一个。徐俊英不行,徐俊轩没成亲,老四徐俊庭干什么吃的?干嘛不生一个出来?真是的!
媚娘一边腹诽,一边吃着午饭,翠喜在一边轻声提醒:“林妈妈刚来说,都妥了,奶奶吃完就可以往西侧院去。”
媚娘说:“我想洗个澡,换件衣裳,早上恒儿弄得我好脏。”
翠喜道:“翠思带了车上换的衣裳,到了店里先上休息间洗洗就好!”
“不去店里了,时间不够,直接去岑宅,那人在锁春院等着,他那脾气,不准时到他会再去砸了仙客来!”
翠喜看看门口,俯身道:“妈妈进来了!”
媚娘便装着招呼翠喜:“你也趁热吃,我饱了!”
王妈妈走到近前,劝道:“才吃这点?再多吃些罢,不然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说着拿起筷子,往媚娘碗里挟了两个鸡腿,一块红烧肘子和一块鱼肉:“吃了这些,才叫饱!”
媚娘听话地拿起碗:“好吧,听妈妈的,我吃!妈妈和翠喜也吃,翠思在外面吗?叫她进来一起吃了,免得饭菜一冷,吃了坏肚子。”
吃过午饭,媚娘推说累了,想回清华院歇个午觉,找了个差事让王妈妈带着婆子去办,自己带上翠喜翠思,趁隙溜出徐府。
林阿茂走多几趟往岑府的路,也会选人少车马不多的小巷道穿行过去,不多会便到了,马车直接往侧门进去,到垂花门放媚娘她们下车,林如楠出来迎接,穿着粉紫春衫,梳了流云髻,簪戴珠花,插一枝金钗步摇,好一个清爽秀美的娴雅女子,媚娘笑着说道:
“舍得穿回女子衣裳啦?这样儿出去也惹人眼馋的哦!”
林如楠笑道:“我是真怕了,原来是他!我当年一来到京城就听说过他的名头,小小年纪,混世霸王一个,想不到让你撞见了他,真是到霉!”
媚娘要洗个澡,林如楠带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婆子抬来热水,翠喜在旁服侍,林如楠对翠喜说:
“我来吧,你下去。”
媚娘说:“都不用,我自己洗,翠喜等会给我梳头就是了。”
林如楠说:“我就在屏风外边等你,我有话跟你说。”
媚娘知道她要说什么,无可奈何:“好吧,有话就说!”
翠喜放下装着换洗衣裳的包袱,关门出去了,林如楠搬个绣杌坐到屏风旁边,却又露出个头来看媚娘,媚娘泡在浴桶里,撒了一把水珠过去,笑道:“你敢偷看!”
林如楠躲开,也笑着说道:“谁要看你,我没有吗?我只问你:你怎么忽然之间会那些拳脚?昨晚你一使出来,看得我都发怔了,那可是,很高超的腿脚功夫,你哪里学来的?难道是徐俊英教你的?”
“去!”媚娘又往她那边撒了一把水珠,“徐俊英还不一定会这个呢!”
“那谁教你的?齐王?”
“我和齐王只是一面之缘,后来躲他还来不及,教什么教?”
“那是……”
“别瞎猜了,这个,说起来真的话长,如兰,哦不,如楠,以后我就说是你教我的,好不好?”
“不好!”林如楠一口回绝:“那招我都使不出来,怎么教你?你快说清楚。”
谁都可以蒙,对丫头们可以不解释,可是对林如楠好像不行,她了解秦媚娘的底细,她是秦媚娘的朋友,不是家人,让朋友心里总留着一个疑问,那个太折磨人了,不坦白,就是不信任,有损友情。
媚娘苦恼地叹口气:“如楠,我说了,你要相信我!”
林如楠的眼睛闪闪发亮:“我当然相信你!”
媚娘想了想,慢慢说道:“其实我也不大清楚——那场大病要了我的命,后来我又醒过来,就,就会了几样以前都不会做的事,除了这些拳脚功夫,我还会教人唱歌,会做生意,会做衣裳,如楠,我可以替你织一件毛衣!”
林如楠有些失望,又有些奇怪:“就这么简单?大病一场好起来,什么都会了,以前的事又忘记了?”
“是啊!”媚娘点头,又摇头:“不是什么都会,你别胡说,也别告诉别人,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就是那场病之后,我变了,胆子也大了,总想要离开徐府,那地方实在不是我能呆的。”
媚娘要起来穿衣裳,林如楠背靠屏风坐着,叹着气:“你这是遇着神仙了,媚娘,说你倒霉,你的命还算好了!”
媚娘一边系着衣裳走出来,很满意林如楠这个说法:“也许吧,我上辈子积德,得了神仙眷顾,大难不死,不敢有福,平安过一世,我就满足了!”
林如楠点着头:“会有福的,也会平安幸福过一辈子——你真不喜欢徐俊英了?”
“不是这个问题,徐俊英,他要娶表妹为平妻,再纳另一位表妹为良妾,我不愿意跟人抢男人,只有离开啦。”
林如楠气愤地骂道:“又是个薄情寡义的!我父亲是一个,徐俊英是一个……真气死我了!”
媚娘任由她在那里敲桌子,自己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梳子梳头,一边概叹:
“唉!薄情男子我见得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气的,离开徐俊英,过我自己的清爽日子,多好!”
林如楠赞同地说道:“离了吧,跟一群女人争男人,没出息。在那样的宅子里也没什么活头。诰命夫人不可离弃,但是诰命夫人可以请旨下堂!”
“可以吗?”媚娘镜子里看着林如楠。
“可以!”
“我不是下堂,我要休夫!下堂就不能嫁了吧,我可不想一辈子不嫁人!”
林如楠哧地笑了一声:“你想嫁谁?我还想着等你下堂了,我可以陪你,看你嫁成这样,我是不想嫁了!”
翠喜在门外喊:“二位姑娘,奴婢可以进来了吗?”
媚娘推推林如楠:“去开门,时辰快到了,那位霸王要来了!”
林如楠朝门外说:“推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