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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晒然:“母后还要护我们到几时?我们可都长大了!”
太后推开素德:“再大也还是我的儿!在家等着,为娘出去一会就回来!”
素德无奈地看一眼齐王,齐王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顺手抢过林如楠剥了皮的杏仁扔进嘴里,说道:“素德,事情闹大了对母后不好,那是你的人,你去说了吧!”
素德跺脚:“明明是你抢了我的人去,这时候不认了……你真是个无赖!”
“你早就知道你哥哥是无赖,去吧去吧,又不是什么大事,日后哥哥补偿你!”
素德气鼓鼓地去追太后,齐王转头看着林如楠:“这个结果,就是你想要的,梅梅,应该也很满意吧?我到底帮不上太后的忙!”
林如楠低头剥着杏仁,笑道:“你想过帮太后的忙么?你不过是要迫使徐俊英娶阿瑶,逼走梅梅——我未食言,一句都没有泄露给她,妙就妙在阿瑶怀孕了,而梅梅居然早就灌徐俊英吃了息子药!太神奇了,不能不佩服!”
齐王哼了一声,徐俊英为着和梅梅订下的盟约,与太后对抗,坚决不肯娶阿瑶,原本以为那由不得他,莫说阿瑶怀了他的孩子,即便阿瑶不怀孕,但她与徐俊英共睡一榻,破了身,齐王可以凛然大义地用那三个条件迫使徐俊英娶她进门,给予她平妻的身份,唯如此,梅梅才会得到自由,离开徐府,徐俊英再没有理由抓着她。
这是齐王为梅梅争取的最后一个机会,但很显然,梅梅不想要!
徐俊英不在家那阵子,她乔装外出玩乐,外表清秀俊逸,性情明朗大方,活力四射,会玩爱笑的岑大少,倾倒无数声乐场上的男女,齐王和她在一起尽兴而快乐,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下去多好?没有徐俊英,由他来守护她,他们如此蹬对,心有灵犀,不是更欢畅更愉悦吗?可她最终的目的只是要见林如楠,她太聪明了,料事如神般,早早给徐俊英吃了息子药,如此一来,就算齐王不顾她的反对,决然要拉她出徐府,也无能为力了,阿瑶怀孕,竟成一大败笔!
齐王感到内心的疼痛一点点漫延开来,徐俊英确实够厉害,他给了她那样的承诺,梅梅提出的三年不育,应该是想有个考较他诚意的时间,而徐俊英竟肯吃下息子药!他最终把梅梅打动了,梅梅如今肯为了他,舍弃自由,一辈子窝在徐府那个枯燥乏味的深宅里,面对令人生厌的徐老太太,和一群曾经欺凌过她的徐府亲友打交道……齐王喟然长叹,梅梅认定了徐俊英,也许,他该彻底放弃了!
那晚上发生的事情就是个偶然,因为徐俊英忽然来到,太后临时起意,做得不够机密,他本不想插手,是林如楠迫得他入了局,如今想来,林如楠的想法无可厚非,她为梅梅守护住了徐俊英的清白。
被送入红绡帐的徐俊英虽然抱住了阿瑶,但没和阿瑶做成好事,林如楠带来的人从后窗跳进来,及时将他们拉开,徐俊英力气太大,林如楠特意放了单勇进去对付他,齐王到底不放心林如楠,随后窜进房内将她带走,扫了一眼凌乱晃动的大床,纱帐里加上单勇是五个人,四个男人一个女人,那张床居然没散架,堪称绝事。
太后刚走到廊下便被素德追上,素德向来做事没有遮掩,索性敞开来,拉着太后说道:“母后别去了,阿瑶肚子里的孩子真不是威远候的!那晚上与阿瑶共度一夜的,另有其人!原是女儿两名手下,也喝醉了酒,走错门先进到阿瑶房里,躺倒床后头无人发现,威远候酒醉无力,药力发作不大,那两人便上去了……”
太后嘴巴大张着,惊怔过后,扬手一巴掌就想甩过去,素德缩了脖子,闭着眼可怜兮兮地喊:“母后手下留情,我是您女儿啊!”
太后铁青着脸,胸脯剧烈起伏,却看着素德那娇柔模样,终是下不去手,咬牙沉声喝道:“把他们杀了,杀了!听见没有?”
“是!女儿谨遵母后之命!”
两日后,阿瑶一身新娘装束,喜气盈盈地坐上花轿,从候府锦华堂抬走,绕后门出来,七拐八弯,尽捡僻静少人的巷道走,直走到素德公主府后门外,叩门而入,到一间被装饰成喜堂的房子前停下,仆妇扶了阿瑶进去,一通简单的跪拜天地之后,听见素德公主那懒懒的声音说:“行了,别费事了,直接揭盖头入洞房,明日你们便远远地离开京城罢!”
阿瑶被人揭了盖头,看着满屋的人,一个都不是徐府人,素德公主坐在上位,另一边是她的姐姐贞妃娘娘,阿瑶顿时怔住:这是在哪里?为什么和自己同牵一根红绸的是个陌生秀气的男子,俊英哥哥呢?不是和他拜天地的吗?
第295章
素德唇角扯起一丝讥讽的笑意,看着她说道:“阿瑶,你差点嫁给徐俊英了,可惜就是差点!所谓姻缘天定,你该感谢我,我把卢欢给你了,他好歹跟了我六年,我替他娶个媳妇,连孩子都给他怀上了,这份厚赏够大了吧?你们夫妻二人谁跟谁走,自己商量吧!”
素德说完起身,起身昂首离去,一身新郎装扮的卢欢满脸喜色,在她身后一躬到地:“谢公主赏!卢欢没齿不忘公主厚恩!”
素德哼了一声,走到门口停住,头也不回道:“宋九郎,有你什么事么?为何不走?”
一直站在旁边观礼的宋九赶紧走上前,扶着素德迈出房门,内心后悔莫及、苦不堪言,早知如此,那晚上他懒得理会威远候,抢先要了阿瑶,那么此时被打发出去,可以远远离开京城,离开公主府的就是他了!
阿瑶惊慌失措地扑向贞妃,颤抖着声音问道:“姐姐!娘娘啊!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被抬来与此人拜堂,俊英哥哥呢?”
贞妃叹了口气,摒退奴仆,扶起妹妹,将事情原由说给她听,阿瑶只觉一声惊雷炸响,险些晕倒在地,目光呆滞,喃喃自语: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明明与我共卧一榻,清早在我床上醒来……”
贞妃看向卢欢,卢欢低下头道:“阿……阿瑶!”
“闭嘴!”
随着一声娇斥,阿瑶挥出一掌,啪然脆响打在卢欢脸上:“你是什么东西?我的名字,是你叫得的吗?”
卢欢俊秀白嫩的脸蓦然现出五个指印,他捂着脸,半带恼怒地看着阿瑶,他怎么就叫不得她的名?就算是男宠,也是公主裙下,娇贵无比,平日在公主府奴仆们都还要看他脸色行事,她不过一普通人家的小姐,凭什么轻视他!拜公主所赐,已经拜堂成亲,她就是他的妻子了,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不叫她名字难道叫喂?
贞妃在旁轻斥道:“阿瑶不可如此!卢欢从今后便是你的夫君!”
“姐姐,这是为何?”
卢欢放下捂在脸上的手,轻拂衣袖,淡然道:“因为那晚上是我为你破身,除去你体内媚春药力,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阿瑶抓着自己的头发,泪水滴落下来:“不可能不可能……我看见俊英哥哥了!”
卢欢冷笑:“威远候被单侍卫和宋九用棉被按住,原本……原本是要让宋九服侍他解他药力的,可是宋九不敢,结果单侍卫使力点了他的穴,宋九再出去寻来解药喂他喝,他睡着之时,我也将你服侍好了,将你们两人安置在床上,我们便退了出去——事情就是如此!”
“为什么?你们闲得没事做吗,为什么要这般做践我?我要杀了你!”阿瑶狂乱痛哭着。
贞欢垂眸道:“破了你处子之身,非我所愿,今日娶你也是一样!我不过是公主府微不足道一侍从,王爷、公主想怎么玩便怎么玩,叫我往东焉敢往西!我们这样的人,是不敢抗命不从的!”
阿瑶猛然抬起头:“太后!我要去找太后娘娘,请她老人家为我做主!我不要嫁他,不要!我要嫁的人……不是他啊!”
贞妃抱住妹妹,流着泪:“怪你太任性!非要嫁威远候,他就那么好吗?如今成了这样,太后为你已经气得心口痛,她是再不想见你了的!你死心认命吧,带着卢欢,回家去,将孩子生下来,夫妻俩好好过日子,奉养咱们爹娘才是正理!”
“不!不要啊姐姐!”
“阿瑶听话!”
贞妃拭去泪水,板起脸说道:“经此一劫,你也该长大了,以后记住:凡事不可任性妄为,替爹娘留几分颜面!姐姐在宫中得皇上善待,此生也就这般过了……爹娘年事已高,我们一家子都平平安安的,岂不是好?你若再闹将起来,太后气怒,皇后烦心,皇上脸色也不好看,参与此事的王爷、公主受了皇上斥责,会怎么看待你?只怕到头来吃亏的仍是你自己,还要带累家人!听姐姐一句劝,回去吧!”
她看向卢欢,声音更为冷涩:“你本是要被处死之人,公主心慈,念你平日服侍得好,不舍杀你,准你娶妻离开,与你脱离了关系,但我知道你所有底细。你家中子弟众多,不缺你一人,阿瑶纵使有点任性,她也是你的妻子,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你只需带着阿瑶回蜀地,入住奉国将军府,孝敬奉养爹娘,有爹爹战功荫护,有我在宫中,一世富贵,逍遥自在,岂不比你在公主府这般境况?你只不要耍花样,否则,你知道什么后果!”
卢欢脸上浮现不耐烦的神情,接触到贞妃严厉的目光,转脸看着坐在椅上号啕的阿瑶,叹了口气,俯身作揖道:
“卢欢谨记娘娘训戒!”
贞妃最后看一眼阿瑶,也像素德那样,毫不犹豫地昂首离去,跨过门槛的瞬间,阿瑶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姐姐,未能让她有半点停顿。
而徐俊英和梅梅因为石砣粉,夫妻间曾经出现了一点小小的缝隙,徐俊英等着梅梅给他解惑,梅梅偏偏磨蹭着不肯直说,徐俊英便怀疑是张靖云特制的那五罐黑色丸子,梅梅哄他当养胃药吃下了,心里越想越不舒服,那日从宫中回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