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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纾忙把苏晓益拉出去,苏晓益悻悻然,“真是疯了,六位数价格的结婚礼服,你怎么不先告诉我啊?”
谨纾说:“快六年前的事儿了,我也不记得具体价格了,而且像你说的,一辈子就结一次婚,不弄得漂漂亮亮怎么行?”她微笑,“我正好不知道该送你什么结婚礼物,要不然这几件礼服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了好不好?”
苏晓益不肯,“实在太贵了。”
谨纾握着她的手,说:“你就当是圆我的一个梦好不好?我没有能遇到一桩幸福的婚姻,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可以做最漂亮的新娘子,去嫁给你最爱的男人,做一个最幸福的女人。”
苏晓益怔怔的凝视着她,眼眸中隐约有亮光,过了好久,她说:“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婚礼那天,我要你做最最漂亮的伴娘,你的伴娘礼服也要在这里订做,我送给你,好不好?”
谨纾微笑,然后点头。
老板给她量尺寸的时候,仿佛是随意的教训她,“年纪轻轻,思虑不要这么重,再瘦下去,多好看的衣服穿在你身上也像一根竹竿上顶块破布。”
苏晓益嗤的一声笑出来,见老板眼风扫向她,忙敛了笑,狠狠的瞪回去。
谨纾问:“衣服什么时候可以做好?”
“两个月。”老板递给她一张表格,“把姓名地址写好,衣服做好了我让人寄过去。”
谨纾低头填完,老板接过去看了看,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你的字倒是没变。”
出了裁缝店的门,苏晓益尤为解气的跟谨纾说:“这人还真把自己当金庸武侠剧里那些大隐隐于市的高人了?可惜人家嘴巴没他这么讨厌,心也没他这么黑。”又回头去望了眼裁缝店门檐下方挂着的牌匾,“清江至,这名字可起的真够矫情的。”
谨纾简直啼笑皆非。
林荫道很长,又没有车经过,两个人手挽着手走出去。苏晓益忽然说:“谨纾,回家一趟吧。”
“我认识你这么久,你一次都没有回过家,不管在那座城市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我知道,在心底深处你是想要回去的,对不对?要不,我陪你回去一趟好不好?”
林荫道上皆是百年老树,两侧树木在头顶上方围拱成一道天然屏障,枝柯交横,繁密的枝叶将炎炎烈日全部阻隔在外,只偶尔有顽强的几缕成功找到了树叶缝隙,洒落成斑点。
她的脸像是隐在了阴影里,让人看不清楚表情,苏晓益忽然有些后悔提及刚刚的那个话题。
谨纾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我不敢,有好几次我已经到了机场,甚至连机票都买了,但是听着广播里一遍一遍的催促登机,却始终没有办法迈动脚步。”她长长的呼了口气,“也许有一天我放下了,就会回去了,或者是觉得自己累了,就回去了。”
苏晓益捏了捏她的手,她侧首,笑笑,脸色平静而温存。
苏晓益忽然觉得,纵观脑海里所有的词汇,都无法找出一个可以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感觉。一直到很久以后,在那场浪漫的婚礼上,对着英俊的新郎,她也只说的出一句话。
她说:“你娶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请你好好珍惜她。”
第十四章
(1)
而苏晓益不知道的是,在她的婚礼上,谨纾也曾对着她的新郎说过一句相似的话。
婚礼当天的天气很好,北方的秋天比起南方,更显高阔长远,天空是一色的浅蓝,如同被水浸过一般明亮纯净。
谨纾是第一次做伴娘,苏晓益的一帮女同事全被婚纱和那几件礼服吸引,叽叽喳喳的围在那里讨论个不停,反倒显得她有些无所适从。
真的是很漂亮,婚纱的胸口和领口都缀有精致的蕾丝和细碎的水晶,当初收到礼服后,往身上一试,苏晓益立马就把让她念叨肉痛了两个多月的昂贵价钱自动摈斥在外了。
其实款式非常简单大方,但穿在人身上有一种奇异的妥帖感,仿佛与人的身材气质相貌甚至每一寸肌肤骨骼都巧妙的融合为了一体。
跟妆师替苏晓益设计发型的时候也赞叹,“婚纱太漂亮了,我都不知道应该梳什么发型来配才好。”
谨纾一直安静的坐在房间里看跟妆师围着苏晓益忙忙碌碌,最后看新娘妆差不多快完成时才拿着伴娘礼服去洗手间换。
双方父母都已先行前往酒店,家里没有其他人,很静。谨纾换好衣服从洗手间出来,经过客厅时忽然看到阳台上背对着她站着个人影,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身黑色新郎装的冯默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谨纾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冯默扬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看到是她,冲她笑了笑,顺手揉掉刚掏出来还没来得及点燃的香烟。
从阳台上望下去,花车队已经在楼下全部准备就绪,谨纾说:“晓益那边就快好了。”
他点点头,“不着急,离仪式开始还有两个小时呢。”
谨纾静静的停了一会,说:“晓益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人,在将来的日子里,请你好好的爱她,珍惜她。”
冯默扬困惑的转头看她。
她只是默默的看着阳台外,过了片刻,终于还是说:“你既然已经决定娶她,从今往后就应该把她当做是你生命里唯一的爱丽丝。”
冯默扬明显的愣了一下,苏晓益已经在房间里叫:“谨纾,衣服换好了没,快点进来化妆。”
她答应了一声,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往房间里走去。
阳台的玻璃窗上贴着一个鲜红的喜字,在明灿的阳光下散发出柔艳的光泽,他抬起手,用手指轻轻的沿着那个喜字的轮廓一横一竖的描绘,他看到玻璃里映出自己慢慢扬起唇角的脸庞。
谨纾走进房间,苏晓益从镜子里望到她的身影,立马转身叫起来,“哇,太漂亮了。”
谨纾说:“你这算是在赞美我还是在赞美这件衣服?”
“衣服跟人都漂亮,原本我还在想那个老板怎么帮你做这个颜色的衣服,现在才知道,他的眼光的确很准,这种颜色也只有你才能穿出味道来。”苏晓益笑眯眯的拉着她转了一圈,“哎,怎么办,我都要后悔了,呆会让你站在我边上,非被你喧宾夺主了不可。”
谨纾的伴娘礼服是银色的抹胸式及地长裙,礼服上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只在腰后系一个蝴蝶结,带子很长,长长的垂在腰后,更加显出她的腰身纤细,盈盈不堪一握。
苏晓益感慨,“怪不得那个老板嘴巴那么坏,收费那么黑心,还是有那么多的人去找他订制礼服。”
谨纾笑,“你也太记仇了,人家好歹帮你设计了这么漂亮的礼服,还记着他骂你的话呢。”
婚礼很普通,到酒店后,新郎新娘各自宣誓,然后喝交杯酒,但是她看得出来,苏晓益很幸福。
其实任何一个新娘,只要她嫁的是她最爱的那个男人,无论贫穷抑或富贵,一定都是最幸福的。
在这样美丽的时刻,有两个人,义无反顾的连成了一体。
(2)
最后冯默扬还是寻了个空挡对她说了句话,语气清淡却透着坚定,“我今天娶她,不为任何原因,只是因为我爱她。”谨纾站在角落,脑子里还在回味那句话,眼角忽然瞄到前面有不明物体直朝她飞过来。
她下意识的伸手一接,才发现竟是新娘抛出的花球。
苏晓益满面笑容的看着她,“恭喜恭喜,看来老天爷打算帮你安排一门姻缘了。”
谨纾瞟她一眼,“我看是你打算帮我安排一门姻缘吧?”
苏晓益笑容可掬,“哪用得着我安排,这不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了嘛。”边说边努了努嘴,“那个好像是冯默扬的大学同学,人家可都盯着你看了老半天了。”
谨纾愣了愣,顺着苏晓益指的方向望过去,没想到竟会是郦顾钦,对上她的目光,他立马咧开嘴冲她灿烂的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然后回头跟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就朝这边走过来。
苏晓益咦了一声,“你们认识?”
谨纾说:“他是云正临的朋友,以前吃饭的时候碰到过。”
郦顾钦倒还是老样子,开口就叫她美女,对着苏晓益倒是一副正儿八经的面孔,“祝你新婚快乐。”
苏晓益微微一笑,“谢谢。”又说,“你们聊,我去招呼别的客人。”
谨纾想起来,于是说:“上次在医院的事情,一直都还没机会跟你道谢。”
郦顾钦挥挥手,“这么客气干吗,我跟正临从小一起长大,他的女朋友我当然得照顾好。”
她抬起头,淡淡的说:“我只是他公司的员工,不是他女朋友。”
郦顾钦看了她一眼,倒没说什么,只是问她,“对了,你没什么事吧?那天我刚一拍你,你眼睛一翻就给我晕了,差点没把我吓死。”
她摇头“没事,谢谢你。”
郦顾钦绕着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翻,“啧啧”摇头,“新娘太失策了,怎么请你来做伴娘?这不明摆着给自己添堵吗?”
谨纾刚笑了一下,他立马夸张的用手遮住眼睛,油腔滑调的开玩笑,“哎哎,你可千万别对着我笑,美女一对我笑我就紧张。”
她又笑了笑,觉得难以想象,云正临竟然会有一个这样的朋友。
郦顾钦告诉她,“你今晚做伴娘可得小心点。”
谨纾很快就知道他说的小心点是什么意思,冯默扬那一帮大学同学实在都不是什么善主,在宴席上的时候倒都还算规规矩矩,一副风度翩翩的都市精英形象。等宴席结束进了包厢,就开始笑闹起哄、花样百出,不但新郎新娘被他们设计的灌了很多酒,就是伴郎和她这个伴娘也没能幸免。
谨纾喝到最后已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幸而自从上次喝醉后,酒量倒似乎是练出来了一点,也可能是心情不同的关系,至少意识还是清醒的。
那群人也终于肯高抬贵手,挤眉弄眼的说:“算了算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喝到这种程度正好,朦胧之美,再喝下去默扬可要怪我们不够意思,耽误他洞房了。”
冯默扬笑,“瞎扯。”
终究都算是尽心而归,临走前新郎新娘送他们出酒店,苏晓益对郦顾钦说:“不如你替我送送谨纾?”
郦顾钦拍胸脯,“放心吧,交给我。”
谨纾忙说:“不用麻烦,我的车就停在外面。”
苏晓益板起脸来教训她,“你今天喝了这么多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