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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兰恍惚过后忽然大惊,掌上灯来,只见炕上一片狼藉,炕桌已倒了,枕歪被斜,再仔细一瞧,散落的素色被衾上撒着点点轻轻红花,媚兰头一晕,伸手扶住了桌台。
作者有话要说:更得慢了,见谅……
静流深
媚兰眼前阵阵发黑,两腿绵软,摸扶着桌子坐下,脑里乱哄哄的理不出个条程,慢慢的缓下心,把那与自己相熟的人逐一排了一遍,算出了一两个可能的,心下不由更加沉重,起身想去查问,却不知是否该先秉了贤妃。
正踌躇间,听到贤妃身边宋姑姑的声音在门外轻叫,“媚兰姑娘在吗?”
媚兰嗓子发干,竟没有答。
宋姑姑也没推门,又叫,语气不容辩驳,“媚兰,娘娘让你赶紧过去。”说罢就没了声。
媚兰终没有出声,坐在那里好像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半晌,安慰自己或许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或许是别人,或许……猛地起身,走了出去。
到了贤妃寝殿,媚兰见平日里门口殿内侍候的小宫女太监们都清了个干净,贤妃屋内的灯光印在窗纸上昏昏暗暗的,心便沉了几分。宋姑姑正在里屋门口守着,见她来了,也不说话,打帘让她进去,自己却仍守在门外。
媚兰进了屋,见贤妃正襟坐在堂内椅上,一张贤良的脸上添了几分凌厉之气,见她来了,往屋角一指,“你去看看你可认识。”
媚兰斜刺里一看,屋角还跪了一人,似已瘫了一般,只还用那腔子里的一根簧撑着跪着,头发凌乱地披散下来,看不清脸。
媚兰颤着脚步上前,拨开那人头发一看,却不是小鱼是谁,那心便如掉入了冰窖一般,抖着手把她头发全拨到脑后,见小鱼面色惨白,低垂着眼睫死一般平静,嘴唇咬破了,点点血迹粘在嘴角边上,整个人根本没了声息。
媚兰转身扑通跪倒,“娘娘……”
贤妃见状,到似平静了许多,向后倚了座椅靠背,“这个丫头今日不知怎么逛到了你的屋里,发生了什么,你应该也猜得到了。我这里苦等你回来,想着你若认识这丫头,到还有几分话可说;你若不认识,”微顿了一下,“这种大胆奴才,还少她一个吗?”
媚兰听贤妃这话句句诛心,明着排揎小鱼,暗里却字字冲着自己,连连叩首,“娘娘,今日都怪奴婢,原也是有点子事,也不知今日会叫我,这才出去了一会。临走时又忘了锁门,这丫头是奴婢的远房亲戚,也是奴婢让她闲时可来我这里坐坐。真的不知道皇上怎会去了奴婢那里啊娘娘……”语罢伏地,低泣起来。
贤妃冷笑一声,“你以为本宫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这一月以来,你可不是每晚都有点子事出去逛去。你,”喘了几下,似是气极,“你定是怪我拉了你侍奉了皇上,又没有给你个名份,是也不是?现下仗着皇上对你也有几分留念,便想着法子拿乔做法,你可哪里知道我的苦心?!”说罢也滴下几滴泪来。
媚兰早将钗环摇得散了,额头也磕得一片乌青,见贤妃落泪,忙爬到她脚下,也不敢哭出声,哽咽道,“娘娘,奴婢不敢,奴婢从来没有非分的想法,奴婢只愿如宋姑姑一般,永远陪侍在您身边,永远伺候您。娘娘,奴婢真的没有那样的想法啊娘娘!”
贤妃仍矜持坐着,默默垂泪了一会,见媚兰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叹道,“你的心我是知道,只我的心你却并不明白。你跟了我这么久,我素日里待人如何,你还不知?我可是那种动辄打杀做罚的主子?”顿了一下,起身把媚兰扶起,“我是个命苦的,虽做了妃,可未能给皇上添了一儿半女,愧对祖宗。为尽那妇道,这才拉了你,共同侍奉皇上,因此你我虽名为主仆,却实为姐妹。可谁知你也不争气,跟了这三四年,肚子也没个消息,你若有了消息,我便正经回了太后娘娘,给你也正经封个名号,岂不是皆大欢喜?”
媚兰重又跪倒,“娘娘……”
贤妃也坐了,“今日出了这等荒唐事体,这丫头本该即刻打杀了的,念在是你远亲,又不是故意,就留了吧。只那下房是不能待了,就跟了你身边吧。”
媚兰这才把心放下,忙不迭叩头,“谢娘娘恩,谢娘娘恩。”
这边她主仆二人一番做作,小鱼那里却似全没听到看到一般,毫无动静。媚兰见状,挣扎着起身,三步到她跟前,抖颤着举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扇过去,“死丫头,还不快谢娘娘大恩?”
媚兰这一掌,像是一下子把小鱼那根强撑的簧抽掉了,小鱼立马软在了地上,惨白的脸上五个鲜明的指印,只还是没有个声响。
媚兰气极,抓起她头发,狠着心又捶了几下,“你作死呢?”见她全无反应,也没有泪,心中苦痛,回头勉强笑道,“娘娘,这丫头胆小,怕是已经吓懵住了,待奴婢下去好好教训她。”
贤妃抬抬手,扶住额头,“本宫也倦了,今日这里也不用你伺候,让这丫头跟了你睡,且看好了她!”
媚兰应了一声,死拖活拽得把小鱼架起,踉跄着出去了。
是夜,贤妃寝殿卧室。
宋姑姑送她们回来,帮着贤妃卸了头面钗环,叹息道,“小姐也太仁慈了,那丫头我看是不妥的,既已用她制住了媚兰,需除去才好。”
这宋姑姑本是贤妃乳母,跟着贤妃一起进宫,因此私下里仍唤其小姐。
贤妃冷哼一声,素面含威,“你道我不想么?只是皇上不知怎的,竟有几分相中的意思,还专门问了姓名,”说的心里烦躁,“今日若不是媚兰那丫头作死,没叫得人,”手一拍桌子,“谁曾想皇上会直接去了她的屋子。”
宋姑姑知道她恼,主要还不是恼皇帝幸了小鱼,这皇帝一时兴起幸的人多了,本就无甚稀奇。只是一来传媚兰不得竟去了媚兰小屋,还属头次,说明皇帝对其已有了几分心意;二是对小鱼这样的下等宫人居然还有几分留意,怎不让她窝火?
这话却不好明说,干巴巴笑道,“我看小姐似有了主意。”
贤妃思量了几分,叹气道,“既已到了这般田地,也只能边走边看。若那丫头能就此拴了皇上多来这边,也未尝不是好事,况有她在,也减了几分皇上对媚兰的心。”停了一下,又冷笑道,“这丫头想跟我使鬼,可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寻思了一下,对镜问宋姑姑,“今日可有人看到?”
宋姑姑摇摇头,偏头想了一下,“奴婢把那丫头拖来的时候,好像看到小邓子晃了一下。”半晌,看着镜里贤妃的眼睛,低声道,“奴婢这就去办。”
贤妃也在镜中与她对视,淡淡地道,“想个妥贴的法子,寻个暴病的名儿,莫不可走漏了风声。”
“是,娘娘放心。”
宋姑姑出去了许久,贤妃仍静静的坐在椅上,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保养的好,皮子细腻,眼角也没甚皱纹,仍是一副年轻秀丽的脸庞。可总觉得自己哪里老了,又看了几分,才明白,那因宫中岁月而渐生的凌厉之气,才是女人衰老最大的注脚。
桌上的红烛许是燃的久了,闪了几下,终灭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改改改
死生契
媚兰架着小鱼,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小屋,进了门,才想到屋子还没有收拾,很怕她触景生情。果然,自进了屋子,小鱼便开始挣动起来,媚兰见她双眼空洞,也没个焦距,知她还迷瞪着,虽不忍,还是把她摁在炕上,重重地掐她人中和虎口,垂泪道,“作死的丫头,真就不想活了吗?”
掐捏了半晌,小鱼才长吁了口气,眼里回复少许清明,立刻又闭上,两道泪水唰地流出,跌入发际。
媚兰见状,稍放了点子心,起身从屋角打了一盆子水,迟疑了一下,动手解开小鱼的衣服。
小鱼一动不动,任媚兰把她本已破了的外衣除下,媚兰拧了巾子,先把她脸抹了一遍,见五个指印已经肿鼓起来,心内酸痛,用手轻轻抹了一抹,似想把它擦掉,见小鱼仍是不动,暗叹口气,开始脱她里衣。
小鱼将将十四,身子还未完全长成,媚兰见她细白的脖颈和小小胸乳上或青或红,尽是指痕和吮咬的印记,喉内便又梗住了,用巾子轻轻地擦拭。小鱼瑟缩了一下,媚兰勉强道,“没有热水,你且忍忍。”待脱下亵裤,腿间更是一片狼藉,媚兰净了巾子,勉强给她擦着,那眼泪再也忍耐不住,扑簌簌的掉落下来。
小鱼突然睁开眼,嗓音嘶哑,“姐姐,其实你不必对我这样好……”
媚兰愣了,看着小鱼肿胀的脸庞,不能回答。
小鱼的嘴唇动了几下,又道,“姐姐,你不必为我得罪了娘娘,娘娘拿我挟持你呢!”说着干咳了几下,媚兰上去捂住她的嘴,小鱼挣开,“姐姐,你容我说完。”
媚兰看她,容色惨淡,但意思坚决,点头道,“好,先把衣服穿上。”说着拿了干净衣物帮小鱼换了,小鱼指指那灯,“姐姐,把它熄了吧。”
黑暗中,小鱼感到奇异的安全,听媚兰细细索索的脱了衣物,上炕把自己揽在怀里,并轻声道,“没有被子换,将就些,啊?”
小鱼窝在她怀里,不自禁得又往她身边蜷了蜷,从媚兰那里传来的暖意让她战栗和柔软,可正因为那暖意,身子却开始疼痛起来。小鱼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轻轻道,“姐姐,你知道吗,我今日来本是想告诉你,青煜王爷想把我要了去,”
媚兰很没有料到这样,身子一僵,听小鱼又轻轻地说,“上回给娘娘送重阳礼的时候见的,我,”声音越说越低,“我也很欢喜他……”
媚兰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把她搂得更紧,边伸手想替她擦那面上的泪水。小鱼却没有哭,继续说着,声音甚至是轻快的,“我那时便想,我的命还是好的,好的像做梦一般,”黑暗里哑笑了一下,“现在梦醒了,我的梦总是醒得这么快……”
“姐姐,你知道么,我那时还羡慕你,羡慕你一人住着一个小屋,羡慕你在这宫里那么得意,我就想,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像你一样,该多好,”说着忽然落下泪来,“可是我自打知道了煜王爷的事,我就不羡慕你了,我还想来告诉你,让你也羡慕羡慕我……”
媚兰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