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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听了,若有所悟,“只是,姐姐这样未免太心苦了。”霍思无又道,“不苦,怎能往上?”明玉一撇嘴,“老一套。”
霍思无正色道,“你别瞧不起老道理,往往是老道理最有用,新奇机巧,岂是什么人、什么时候都玩得的?”
明玉说不过他,沉默了一时,忽问道,“我像这瓜条,那姐姐呢?”
霍思无一怔,道,“那是一块玉,”将瓜条放入嘴中,转而笑道,“不过,我还是爱吃这个!”
明玉听了,心中欢喜,轻轻笑了,点头道,“嗯,你也只配我这样的,姐姐那样的玉一样的美人,也只王爷消受得起。”
明玉说的不错,郑氏将子钰唤去,两句家常一说,便说到了铮铮要升侧妃一事,说完,见子钰低垂着头,半晌未语,问道,“王爷可跟你说了?”
子钰捉着手里的帕子,抬脸淡然笑了一下,“隐约提过吧,没正说。”
“哎,”郑氏叹了一口气,“爷们的事,本就是他们决定的,你这样很好。”子钰应是,道“妾身还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
郑氏点点头,“你做的对,你也知道,”说着拍拍她手,“我多希望是你。”
子钰听了连忙跪下,“妾身让娘娘费心了。”
郑氏忙命她起,缓缓道,“哎,不过万恭人进门时,就是冲着侧妃来的,当时宗人府那边,已经压了,现下隔着几年,再不提也不像,只是苦了妹妹,侧妃的位置儿,也实在不好多摆,再等个一两年吧,昇儿大了,咱们再做谋划。”
子钰赶紧承情应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檀木佛像,双手奉给郑氏,笑道,“娘娘,这是我那妹子明玉随夫君从五台山回来,求的应子佛像。您知道,一来我并不信这个,而且,说句不知好歹的话,已经有了昇儿,二来,明玉说,寺中的主持说她主家今年还有添子之喜,妾身听了这个,更不敢自己拿着了。这物只能您持着,愿您早日为王爷,添个世子。”
郑氏一怔,并不着急去接,苦笑着,“我都已经过了三十了……”
子钰忙站起身,将佛像递的更近,“娘娘这般恭敬礼佛,十余年如一日,老天定能垂幸的!而且,不道这东西灵不灵验,便是妾身的一点心,添个吉祥罢了。”
郑氏看着她,盈盈的杏眼中满是真诚,便点点头,接过了佛像。
天禧二十四年春。
北疆的春天,是开阔的春。干干的风,吹的云散天净,整个天空,象一块蓝透了的海子,映着远处的操场,飘飘渺渺的,真的像水里的影一般。
万胜俟与龚良,两匹马慢跑在草场上,边走边谈。自去岁秋天万铮铮晋位宁王府侧妃以来,好像给万家转运了一般,北疆的军务这边,也顺遂了许多。去春军职调配被徐常排挤走的几个心腹,居然又陆续回来了几个,万胜俟欣喜之余,不免也有一些猜疑。
龚良的解释,是宁王终于意识到与万家联盟的重要性,需要万家军事方面的支持,他斟酌着,“从那年围场上,宁王那宠妾将白马送来,应当就是这个意思。”
万胜俟点点头,“应当是宁王的授意,”接着又皱眉,“偏偏是军职调配完那个时候。我看宁王,必不仅这般简单,龚良,过几日,你便去京里一趟,好生攀谈一番,另外,顺道看看我那妹子。”
这日铮铮送走了于氏,晴嫣在一旁笑道,“这位于娘娘,最近往咱们这跑的真勤。”见铮铮笑着,心情颇好,又奉承道,“奴婢看她那又想拿架,又想巴结的样子,啧啧。”
“好啦,”铮铮笑蔑了她一眼,“主子娘娘,你放尊重些。”
“是,”晴嫣讪讪的,见她面带笑容,并未真心动怒,忙拿过架子上的披风,“娘娘,景色很好,要不要去园子里逛逛?”
铮铮看向铜镜,头上的展翅衔珠六头凤钗,是三品侧妃才得用的,用手扶了扶,嫣然笑道,“走吧。”
铮铮逛到园子里时,正看到子钰也在,扶着一株杏花,浅笑嫣然。铮铮顿时有一瞬间的泄气,她的那笑,静谧中带着一丝灵动,实在比自己刚才镜中所笑,胜了几分。
然下一秒,她已又鼓足了气息,晴嫣一边看着,故意弄出了些声响。
子钰果然抬起头,见到铮铮,上前恭敬行礼。
铮铮看着她,这多半年来,子钰人前人后,对她的礼数万分周全,无可指摘,府内外,人人都道这刘恭人贤良,吃得了亏,虽受宠却不轻狂,是为的她,才屈居恭人之位。
这事如果搁别人身上,铮铮本就有一番英侠心肠,或许也会如是认为,可偏偏那戏里的另一主角,偏偏是自己,便从心到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侠义公正了。
当下摆好了架势,笑道,“妹妹每次都是这般,到让我很不好意思。”
子钰轻笑道,“怎会,这本就是妾身应尽的本分。”
铮铮见她说的真诚,心中着实厌烦,铮铮是直性人,她宁愿对方,能够以本色相待,有怨有气,都发出来,哪怕双方真枪实刀的来一场,而不是这样,总是和颜悦色,恭敬谨礼,仿佛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可这绝不正常!铮铮眯起眼,“我还真越发看不懂妹妹。”
子钰抬起头,一脸不解。
铮铮压住心中的烦火,“当真是什么都能忍得。”
子钰到笑了,更添了几分从容,“子钰一介小小宫婢出身,能得今日,已感恩万分,哪里还敢有别的念想。”
铮铮半晌不语,看着她身边的杏花,忽笑道,“早先我就听说,太后娘娘把你赐给王爷的那天,恰王妃娘娘院里的杏花反季开了,”回过头,深看向子钰,“这么说,你与娘娘,还真是有缘呵?”
子钰一怔,铮铮见状,觉得几分痛快,压低了声音,“想四处伴可怜,博同情,在我这,不管用!“
子钰一低头,再抬头时,仍柔柔笑道,“姐姐想多了。”
铮铮一时气极,忽想到那年在后院书房门外,自己鼓足了勇气说了什么,青廷也是这般一句,你想多了,更是有些控不住。她握了握手里的帕子,冷笑一声,“那,咱们便走着瞧吧。”
说罢带着身后的晴嫣,疾步走开。
杜兰本远远站着,此时上前,看着铮铮二人的背影,有些担忧,“万娘娘,怎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子钰也看着那方向,轻抚了抚杏花,笑道,“走吧。”
万锦宫。
宋姑姑匆匆入殿,贵妃见状,进入内寝,把宫女太监,都遣到外边。
宋姑姑轻声道,“新得的消息,万胜俟身边的一人,就要进京了。”见贵妃面带询问之色,又道,“是咱们这边的消息。”
“娘娘,从去年春天到现在,小鱼那边,并没有给过咱们什么信息儿动静,指望她,到底成不成?老奴总有怀疑。”
贵妃微皱起眉,摇摇头,“这事我本也不急于一时,况她也说了,用她自己的方式,咱们得给她时间。”
宋姑姑有些急,“那丫头不是省事的,娘娘不能掉以轻心!”
贵妃又想了想,道,“也好,正好借着这个,让小林子去一趟宁王府,探一探。”
欲与争
宁王府这日一早就有客。
来客正是龚良,因武将不经传唤不得擅自离岗入京,故龚良并不以官身入京,而是借探亲之名来此。
这并不是龚良第一次来宁王府,早先铮铮出嫁时,便是他代的万胜俟送亲,这一晃四五年时光过去,龚良暗张望了一下,王府还是一丝儿没变,脚下的大青石板子路光鉴照人,许是怕滑,被刻意凿出了一些坑洞。正值晚春,府内栽种的园木花卉,由低到高,错落有致,遮出片片荫凉。
龚良随小厮,来到一处所在。一抬眼,见此处面阔三间,月台上也立有两个小石狮,便知这是会内客的小偏厅堂,而即便这样,那月台、栏杆也都是一律的汉白玉造——龚良不禁有些咂舌,一时想起以往听老人们所传,成祖时对宁王偏宠至甚,这宁王府,就是其在世时专挑的前朝皇子故居,特命修缮而成。
待进得屋内,自有仆人端茶让座。龚良环顾四周,诺大的厅堂摆设不多,家具一溜的半新不旧,只桌上案前摆了几尊翡翠白玉盆景,算做王府的富贵罢了,另墙上挂了几幅书画,他是武将,对此并不太懂,但想必定是那些名家之物。
龚良也是自宁王府与万家联姻之后,才随着万胜俟注意这宁王,几年下来,便觉如入迷宫一般,看似是康庄大道,却总觉还有九曲十八弯——想到来时万胜俟所托,他握了握拳,不管怎样,现下,总归是到了这迷宫的口了!
子钰此时,正与马嬷嬷叙话。马嬷嬷已六旬有余,子钰前年便回了郑氏,将她送回南边庄子与老马团聚,但嬷嬷哪里放心的了这边,总觉她不在了,子钰便失了护持一般,开始是隔个一月两月的便来一次,自打去年亲自千挑万选了个姓赵的老成谨慎的嬷嬷,才算安生。
马嬷嬷看着祉昇正在院子里扎马步、练打拳,认真极了,笑成了朵大菊花,“看着哥儿这样,您这样,哎呀我这老骨头就放心了,晚上睡觉便也安生了。”
子钰也笑着,正要说什么,却见德芬大门口露了一下,子钰笑对祉昇唤道,“昇儿,歇一会吧,让嬷嬷带你去吃点心,”又转向马嬷嬷,“嬷嬷,昇儿吃鱼油的时候,还是您最有办法。”
马嬷嬷笑得更甚,“您忙去吧,有我呢。”
德芬见有了空儿,忙上了来,两人回到屋内,德芬便凑到子钰耳边轻声道,“才刚奴婢打听了,王爷见了龚良,没说太久的话,不过,听说王爷本来请万娘娘也过去,那边却回话说碍于礼数,没有过去。”
子钰闻言,面上划过一丝浅笑,德芬有些不解,但见她有些沉思,也不敢说话,过了一会,方听她平声道,“去把老王叫来。”
天微微擦黑,知琴院这边就掩门闭户,万妃今日身体不适,她治院一向很严,下人们忙完了手头的事,便各自安歇,不敢有半分逾矩。
铮铮却是坐在厢房内,面色有些焦急,晴嫣站在一旁,忍不住问了一声,“娘娘,这样好么?”
“什么?”铮铮正焦心着,有些没反应过来。
晴嫣小声道,“想见,早上王爷命人来唤时,见不就是了?为何偏等这会,万一让人看见了……”见她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