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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明澜看着他,半晌后说:“我真没想过。”
封大公子也跳过太多程序了吧,说实在,她有些惊悚。
“你现在开始可以认真想一想。”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却依旧压住她,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做封太太还是挺合算的,至少没人再敢欺负你了。”
“你好像很急着结婚?”他们才相处没多久。
他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我不是一块十里飘香,人人觊觎的肥肉么?到时候被人抢走了,澜澜不觉得可惜?再说,我们不是以结婚为前提而处着的?”
她沉默许久,他伸手按了按她的额头:“好好想想,我没有逗你的意思。”
*
又坐了一会,她下了他的车,回到自己车上,开车回家。一路上,他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就跟在她后头,一直跟着她到了目的地,她下车,走过去对他说再见,口袋里的手机却即刻震动起来。
她掏出了,直接贴在耳朵上。
言敬禹略带紧绷的声音传来:“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
她正要说话,封慎已经摇下窗,手搁在车窗上,侧身说:“快进去吧,这里风大,容易着凉。”
那头的言敬禹沉默了片刻,置若罔闻一般,继续道:“博俊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早点睡觉,否则会影响明天的工作状态。”说完,即刻挂断。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支持。
继续送分,超过25字都会送出。
、chapter30
“晚安。”封慎说完后摇上车窗;调转车头,缓缓而去,消失在融融夜色中。
湛明澜进屋子;殷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憩。
“澜澜,博俊的电话一直打不通,都这么晚了;他到底去哪里了?”殷虹侧过身;急着问湛明澜。
“他在公安局。”
“什么?”殷虹楞了一下,没听清楚似得重复;“你说公安局?他怎么会在公安局?”
“他在酒吧里为一个女孩出头;用椅子砸了对方的脑袋,对方现在躺在医院里;仍然是昏迷不醒。”湛明澜将包轻轻放在桌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他被刑拘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殷虹的面色立刻变得很难看,目露不可置信,“那联系了李律师了吗?”
湛明澜点头。
“怎么会这样?”殷虹轻声反复地念叨,“博俊进了启铭后一直很努力,人也沉稳了许多,怎么会突然动手打人?为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和他是什么关系?”
“那个女孩就是华筠。”
“华筠?”殷虹蹙眉,“她不是早和博俊分手了吗?他们又在一块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联系上的。”湛明澜的眼眸对上母亲,“妈,有件事情我和博俊一直没告诉你,华筠现在和言敬禹在一起。”
“小华怎么和敬禹在一块了?”殷虹这下彻底楞了,轻声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很早了。也是因为这个华筠才和博俊分开的。”湛明澜说着喝了口水,继续道,“一直没告诉你,是担心你想太多,影响情绪。”
殷虹扯了扯在肩膀上的格子围巾,面色在灯光下显得很青白,缓缓坐下沙发,手抚了抚额头:“是这样,难怪博俊对敬禹有那么大的情绪,我早该猜到哪里不对劲了,原来博俊和敬禹都看上小华了,小华选择了敬禹不要博俊……这太伤人了。”她声音很弱,胸闷得难受,深深吸了口气,“也是因为这样,你才和敬禹分开的?”
“这只是原因之一。说到底,我们本身之间就存在问题。”湛明澜端着水过去,坐到殷虹身边,柔声道,“妈,你别想太多了,医生说你心里不能搁着事。
殷虹沉默,手指飞快地擦了擦眼角,低下了头:“澜澜,妈妈为你和博俊难受,敬禹这样做太伤人了,他毕竟也是你们的大哥,怎么能这样?我真的是不能理解……还有,你们千不该万不该瞒着我的,要是我一早知道这事一定会找敬禹好好谈谈,阻止他这么做。”
“现在重要的是博俊。”湛明澜移开了话题,“明天我去医院看看那个伤者,和他的家属协商一下,问问他们有什么赔偿要求,如果能靠钱解决再好不过,如果不能,就按法律法规来,算是给博俊一个教训。”
“法律法规?博俊难道会被判刑?”殷虹震惊道。
“我不知道。”湛明澜实话实说。
“博俊怎么能吃那个苦?他怎么可以为了那个小华遭受这样的罪?这不值!”殷虹急着摇头,面色一点血丝也没有,额头上浮现冷汗,“就算他需要教训,也不能是蹲监狱,这样他这辈子就毁了。这个我无法接受!”
湛明澜看她面色异样,手都在颤抖,立刻安抚:“我只是说说,详细情况还要问过李律师,毕竟博俊并非恶意伤人,是对方先动手进行肢体骚扰,法律上会酌情而定。妈,你别太担心了,我送你回房,你先休息,我帮你拿药进来。”
湛明澜说着扶殷虹上楼,将她安顿好后又送药和温水上来,殷虹吞下了药,手臂轻轻地打着额头,喃喃自语。
*
接下来几天,湛明澜每天去医院探望伤者,伤者王某人已经从昏迷中醒来,他的家属对湛明澜态度很冷漠,湛明澜主动说起赔偿一事,王某人的母亲冷冷道:“赔偿是一定要的,就看赔多少了,我是下岗的,他爸爸常年不在家,他高中毕业后就工作了,是我们家的顶梁柱,现在他倒下了,好几天没上班了,都不知道领导对他会不会有看法,现在找到一份安稳的工作很难,竞争又激烈,要是他的工作保不住,我们家就完了。”
这番话倒让湛明澜有些安心了,看来对方家属没积极起诉的打算,也不想浪费那个时间,看重的就是赔偿数目。
湛明澜和李律师和王母亲好好谈了谈,最后签署了一份赔偿协议。
言敬禹也过医院一趟,和湛明澜碰上,安抚了她几句,她没怎么搭理他。
“博俊不会有事的。”他靠近她,低头,欲伸手按上她的肩膀,却被她及时闪避开。
他的手暂停在空中一秒,然后镇定收回,垂在长大衣的一侧,打量着她有些疲倦的面色,开口:“你这几天别去公司了,好好休息一下。”
真是难得,他竟然愿意放她假,她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知道你因为博俊的事情怪我。”言敬禹说,“我向你保证,以后她不会去找博俊了,还有,这次的事情她知道错了。”
“护得那么紧,怕我再打她一个耳光?”湛明澜反问。
“你打她耳光就可以解决问题?”言敬禹向她迈进一步,对视她的眼睛,一字字地说,“澜澜,无论如何,你不该动手。”视线流连在她白皙的脸,淡红的唇上,微微眯眼,压低声音,“你什么时候变成暴力派了?”
逼得太近,湛明澜清晰地嗅到了他身上熟悉而陌生的清冽味道,退后了一步:“说话别离我这么近,你身上的臭味会熏着我。”
言敬禹黑而亮的眼眸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随即没再逼近,挺拔于原地,抬臂,伸指在湛明澜眼前摇了一下:“我再说一遍,以后不许再动手,尤其是打人耳光,这很难看。”
湛明澜看了他一眼,掉头就走。
因为言敬禹的帮忙,李律师的维权,华筠的作证,伤者接受私下索赔,湛博俊被刑拘十天后释放。
出公安局的那日,湛明澜亲自来接他,他瘦了一大圈,颧骨微突,眼下青黑的两块,非常憔悴。
“老姐。”他轻声说,“对不起。”
“别和我说对不起,我受不起这三个字。”湛明澜看着他,心里非常难受,“湛博俊,你如果总是这样执迷不悟,控制不好情绪,下次你再进来,就呆一辈子吧。”
湛博俊苦笑了一下,没有反驳。
他们走出公安局的时候,言敬禹的保时捷就停在门口,阳光投射在车窗上,金晃晃的,然后他开门下车,一身正装,表情有些冷漠。以及,从车另一侧跳下来的华筠,若有所思地看着湛博俊。
湛博俊看见他们在一起,很明显的一怔。
言敬禹牵着华筠的手,径直走到他们面前,对湛博俊说:“不管怎么样,这次多亏你为她出头,否则以她的性子,一定被欺负。”
湛博俊紧抿着唇,视线慢慢下移,看见他们相握的手,言敬禹的大掌包裹着华筠柔软小巧的手,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不过。”言敬禹的视线挪向了湛明澜,停留片刻后又回到湛博俊脸上,“她以后不会再找你,希望你也别再找她。她和你再无关系,她的一切事情,都不需要你操心。”说着侧头,对着华筠,柔声道,“是吧。”
华筠抬眸,对上湛博俊微红的眼睛,轻轻道:“博俊,我要向你道歉,这次是我连累了你,我不该打电话给你的,敬禹哥哥已经说过我了。那个,以后我也不会再联系你。”
“言尽于此。”言敬禹拉起华筠的手,转身走向车子,亲自帮华筠拉开车门,华筠坐进去,他绕到另一侧,上车,隔着车窗,他亲自探身过去帮她系好安全带,然后启动车子,缓缓而去。
湛博俊站在原地,垂下眼帘,脸上一点生机都没有。
“你听清楚了,也看清楚了。”湛明澜拍了拍他的背,“为了一个华筠,值得一次次将自己搞成这样?”
“我知道她不喜欢我……但我看不过去,她被他藏着,他只是玩弄她而已,喜欢的时候哄哄,不喜欢的时候就发脾气……我看不过去。”湛博俊侧头,看着湛明澜,魔怔般地重复道,“我看不过去。”
“湛博俊,你有完没完!”湛明澜忍不住斥责,“她怎么样和你毫无关系,你还有没有自尊?她早就不要你了,你还死惦记着有意义吗?你为什么不面对现实,她喜欢的人是言敬禹,完全没将你放在眼里,找你只不过是排遣一时间的寂寞,你竟然还真的会凑上去,你好了伤疤忘了痛是么?”
“她也是个受害者。”湛博俊眼眸急骤缩了一下,冷声,“她太单纯了,如果不是他故意去迷惑她,她也不会着他的道的……”
未说完就被湛明澜打断。
“受害者?湛博俊,你别再天真了,她哪里是受害者?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她愿意被言敬禹迷惑,愿意着他的道,愿意和他在一起。否则她有手有脚,又没人绑着她,她为什么不走?”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