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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双手插兜,看起来有些像是社会上的痞子,总之不是什么正经人。
钟清河心底多了三分警醒:“你是?”
“哦,我是齐家的老大,你应该知道我齐云。”那人微微一笑,面上含着些许凉寒。
钟清河说不清心底是个什么滋味,她将手续办齐了,那齐云就想去交款。
这一次钟清河没有让他得逞,她直截了当地挡住了齐云的动作,默然道:“我需要一个解释,在那之前我们不会接受。”
齐云摊摊手,表示无所谓。
是的,一个解释。
接二连三的事情都和齐云有关,就光冲着这一点,钟清河也没可能要和他合作。
看着顾梓城进了手术室做进一步检查,钟清河松了口气和齐云到了外头的长椅。
齐云偏过头来看钟清河;“你不相信我。”
他的语声笃定。
钟清河觉得有些好笑:“我想不出相信你的理由,如果你和案件有关,我希望您能够原原本本地讲出来。”
齐云低笑一声:“和我没关系,我不过是个局外人罢了。”
钟清河站起身:“我觉得我应该进去了。”
“没耐心的律师,”齐云抬头看人:“我是不是该等顾律师出来再谈?”
没来由地,钟清河觉得有些碍耳,她看了齐云良久,最后问道:“这次梓城被撞,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和齐卿有关系,”齐云想了半天,最后附耳过来低声道:“齐家的事情,不小心把你们卷了进来,只能说是你们倒霉。”
钟清河压抑着心底的怒意,拳头松了又紧,最后化作唇角噙着的冷笑微微:“即使是齐家的事情,现在也变成了蓄意谋杀。”
“我一点都不介意你们去告,”齐云摊开手:“坐收渔利,我很喜欢,或许还要给你们一笔谢金。”
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已是显得极为愉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低声哼着小调。
空留一个钟清河站在后面,面色肃冷,低笑一声:“齐云。”
齐云停住脚步。
回过头就见钟清河那很是好看的眉眼微微舒展开来,带出几分冷霾的味道:“这件事,我们定会誓不罢休,你们好自为之。”
齐云眉眼之间的神色深了一些,最后行了个礼道:“拭目以待。”
钟清河想不通齐云的意思,她在顾梓城手术门外等得心焦,几乎没办法笃定当时顾梓城的手势是不是让她安心的意思。半晌,她方才想起来给事务所打个电话,她需要所有第一手的资料,无论是齐家最近的事情也好,亦或是那可能有的风波。
在顾梓城进了手术室的时间里,钟清河做了很多事。
当手术进行中的红灯终于灭了,钟清河心底只觉得一松,下意识站起了身。
顾梓城被推了出来,他的表情极为平静,眉心依旧是习惯性地蹙着。
钟清河迎着大夫过去:“请问……”
“没有生命危险,腹部受到了强烈撞击,还好患者平时锻炼得很好,所以伤势不重。”大夫简单道:“大概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钟清河松了口气,吊的高高的心终于落定下来,连忙鞠躬行了个礼:“谢谢大夫。”
顾梓城醒来的时候,钟清河正趴在自己手臂上好梦正酣。
顾梓城微微一怔,手已是伸了出去,轻轻拨弄起钟清河的额发来,小女人的额发很不老实,总是没事就跑到了前头。
摸起来却又是极顺极妥帖。
顾梓城心底好笑,看着钟清河下意识地眯起眼睛,这才柔声问道:“你醒了?”
“啊,”钟清河几乎跳了起来,语速又快又急,像是连珠炮似的:“你醒了,要不要叫医生感觉怎么样?”
“头晕。”顾梓城一本正经道。
钟清河连忙就要按铃,被顾梓城好笑地阻止住:“你讲话太快。”
也只有在这时候,钟清河方才会露出一点茫然的神情,然后脸上一点点泛起红晕来。
“后面还有一场硬仗,你要努力。”顾梓城像是抚摸小孩子一样,轻轻顺了顺钟清河的头发,语气温柔无比。
钟清河只觉得心跟着他的动作一起,上下起伏,慢慢笑了出来:“嗯,我知道。”
第36章
又一次去见于兹,是钟清河自己一个人。
似乎是习惯了有顾梓城陪在身边,以至于一个人的时候,都会有那么一丁点的茫然失措。
钟清河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看向对面平静的青年。
于兹抬眼:“你是打算告诉我坏消息了。”
钟清河眉眼微微一挑:“你怎么知道?”
于兹低低沉沉地笑了一声;“难道是你的男朋友出事了?”
钟清河蓦地往前探身:“你是猜到的?”
“不然为什么是你一个人?”于兹道。
钟清河呼出一口气来:“你现在需要将你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不然我们将不再做你的委任律师,相反我们将出庭支持检方的举证。”
钟清河的语气一直都是轻飘飘的,却是没来由地让于兹被吓了一跳,他整个人往后缩了一点,又缩了一点,最后漠然笑道:“呵……我知道什么?”
“你知道齐卿。”钟清河斩钉截铁。
于兹微微睁大了眼睛,看向面前的钟清河:“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喜欢她。”钟清河微微一笑,眼底有些笃定。
于兹这次是当真被喝住了,他整个人都僵在椅子上,半晌方才嗫嚅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齐卿很厌恶你,你却很喜欢她,这次的事情,我认为都是她一手操纵,而你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将证据袋放到桌子上,钟清河一字一顿道。
证据袋有些沉,里面有不少照片,有受害者之前跳跳闹闹的模样,同样有最后死亡时拍摄下来的照片,看起来残忍而触目惊心。
于兹只翻了几下就停住了,他的眼底有明显的挣扎,半晌方才呼出一口气来:“我不想供出她来,她会被判死刑么?”
钟清河颔首:“以极端残忍的手段致死,很可能。”
于兹便不说话了。
这个青年眉眼之间神情依旧没有变,看起来有那么几分傲然,有几分颓唐。
这两种极端矛盾的情绪交杂在他的眼底眉心,多了几分焦灼的意味。
钟清河很耐心地等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了:“齐卿是不是很恨我?”
“作为一个律师,这并不是我回答的范畴。”钟清河实事求是。
于兹便淡淡笑了,他的笑容有些深意,那时候的钟清河没有细忖,而他一字一字问道:“那么,你是不是很恨我?如果没有我,或许你的爱人也不会受伤。”
钟清河盯着面前的于兹,最后淡淡笑了笑,她将证据袋拿走,便默然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或许同样会有其他的原因,我们已经被卷入了,何况作为律师,自然要学会承担风险,这是律师的第一课。”
于兹没有再说下去,他看着钟清河,眼底有些奇异的神色。
过了良久,钟清河方才将证物袋拿走:“很好,如果你不愿意开口,我会选择根据这里面的东西请检方起诉齐卿,毕竟证据已经很齐全。”
她的眉眼冷漠而淡薄,让于兹霎时就是一怔,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往前扑了一下扑到了证物袋上,眼底有明显的受伤神情:“你应当是我这边的。”
钟清河静静地看着他。
外面的警方冲了进来,一把将于兹按了回去,边提醒钟清河注意危险。
钟清河便笑了笑:“我的确是你这一边的,前提是你需要对我坦诚,我习惯一边是谜,如果两边都是谜的话,我想我没有办法继续接受这个案子。”
那天他们聊了很多,久到钟清河出去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自己太阳穴隐隐的跳动。
门口停着一辆劳斯莱斯,并不是熟悉的车牌号,钟清河的手机响了,与此同时劳斯莱斯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里面熟悉的脸:“上车。”
钟清河挑挑眉,微微一笑坐了进去:“这算是障眼法?”
“带你去看一场好戏。”顾梓城笑意微微。
“我饿了。”钟清河嘀咕一声,边伸手过去扣好安全带偏头问道:“你的伤没事了?医生怎么能准你出来?”
顾梓城做出惨不忍睹的表情:“如果不是因为老同学在,估计确实不能让我出来,不过我一点事情都没有。”
稍稍顿了顿,顾梓城的笑意微微带了一些促狭的模样:“我不介意让你亲自检查。”
想起顾梓城受伤的地方,钟清河的脸立刻就红了,她嗫嚅半晌方才讷讷道:“哦……那我不看了。”
偏过头去看窗外,脸红扑扑的根本停不下来!
顾梓城笑了笑,将车子停到了一家高档会所门口。
钟清河有些意外:“我们去这里看戏加上吃饭?”
“嗯,”顾梓城伸手给钟清河解开安全带,离得很近几乎能够感觉到身体的热度,这才微笑道:“因为今天是齐家老大的生日。”
齐家老大?钟清河有些意外:“我之前见过。”
顾梓城蹙起眉:“什么时候?”
钟清河想了想便道:“就是昨天,你入院动手术的时候,我见到了齐家老大。”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目的,可是眼下,任何接触都可能是有问题的。”顾梓城言简意赅,边问道:“他和你说什么了?”
这下子根本不需要细细思忖了,钟清河将之前查到的消息一并说了,这才道:“很可能是因为齐家的老爷子要没了,所以现下大家都在争夺家产,才这么乱套。”
顾梓城低笑一声,给钟清河示意门口的人:“你看。”
钟清河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看起来走路挺慢,却是有十足的威严。
钟清河微微一怔,便问道:“那是……”
“嗯,就是那个传言之中要死的人,齐家老爷子齐众国。”顾梓城说着话,手上已是将门拉开了,一步一步极为淡定地走了过去,和齐众国含笑打了个招呼:“齐老先生,好久不见。”
钟清河坐在那儿想了想,这才将自己的衣服理好了跟了下去,站定在顾梓城的身边微微一笑道:“久仰,齐先生。”
齐众国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轻轻掠过,最后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