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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陆梓辰又开口道,“我哥那里,我会去说的。”
洛瑞斯知道,他指的并不只艾璐茜一件事,但他也放心不少。向他点头示意,洛瑞斯起身作势要走,“你也早点歇了吧,你的身体本就禁不起消耗。”语罢便消失不见。
陆梓辰望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微微出神。洛瑞斯……变温柔了。从前,他绝对不会如此不经意间关心一个人的。
回房后,洛瑞斯并未马上就寝。站在外间阳台默默点了一颗烟。烟雾缭绕中目光愈发迷离深邃。
这一次,我不会放过你的,只我一个人,不会再被你动摇,决不。
洛瑞斯目光闪过一丝狠厉,吐出个烟圈,然后伸手掐灭,转身回房去。他出去站了很久,身上有些凉。艾璐茜本来睡得很熟,然而他躺下时,仿佛有感应般下意识向他靠了靠,手绕过他胸前覆上他的背。触手生凉,她呢喃道,“你去哪里了啊,怎么这么凉。”
洛瑞斯想亲亲她,却担心嘴里有烟味她不喜欢,便忍住了。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抱紧了些轻声哄着,“没事,你睡。乖,一切有我。”
洛瑞斯心中猜测的那个人,十分迅速的在翌日清晨如偿出现。
艾璐茜一如既往的懒床不愿起,洛瑞斯好脾气的亲亲她,独自下楼去了,想着待会儿弄些什么喂他的小丫头,就在他幸福着幻想的时候,那个人与他在拐角处不期而遇。
两人双双愣住,又同时缓过神来。丝毫没有任何的惊讶,仿佛本就理所应当。
“洛瑞斯?鲁法特,好久不见。”他笑的邪气,一字一顿。
洛瑞斯露出标准的微笑,“确实许久未见了,杰斯奇?凯斯特。”
语落,两人相视一笑,如同真的老朋友般。
杰斯奇噙着笑,状似不经意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路西法竟然如此自负你便能够打到我?”
“不,”洛瑞斯同样嘴角勾着弧度,眼底却冰凉一片。“路西法说过,小辈的事,就由小辈间自己解决。”
杰斯奇听了,心下暗自咒骂。路西法竟如此看不起他,竟然说他没有值得他出手的理由。呵呵,小辈?
“好啊,我也想看清楚,究竟你个小辈,能做到如何。”
“不错,我也同样期待着。”
“呦,你们两位,唠什么这是这么投机,说来我也听听?”陆子杨惹人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然而两人却都没有收回彼此对视的目光。
陆子杨也不去理会两人的忽视,径自走上前,与杰斯奇并肩而立,以男主的口吻向洛瑞斯介绍。“洛瑞斯,这就是你昨日想见的那位……高人。”
“哦?”洛瑞斯挑眉,笑容更弥漫了一些。“这么说来,是应该好好讨教一番了。”
杰斯奇回笑,“如此甚好,我随时恭候。”
陆子杨知道洛瑞斯就是杰斯奇所说的那个“见必诛之”的那个人,他也乐得在一旁看两人笑得亲切,实际从中冒出足以烧焦方圆几百里的火花。这样才有意思不是么,不论是谁,只不过是他可以利用的对象罢了。洛瑞斯,既然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甚至妨碍到我,那么,我就只好勉为其难的,除掉你!
早餐时间已过,艾璐茜却仍旧没有下楼来,洛瑞斯只好端着食物到房里去。
“小笨蛋,起来了。”洛瑞斯轻声叫她。
艾璐茜睡的正香,十分不满有人搅了她的好梦,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他,想了想还用被子蒙上了脸。洛瑞斯见了又好气又好笑。索性躺到床上,连着被子将她抱起。“小笨蛋,再不起来,我就亲你了。”
艾璐茜这才有点反应,睡眼朦胧的盯着他,嘀咕了句,“坏人!”
她半张着小嘴,脸颊微红,眯着双眼,慵懒无比的可爱小模样。洛瑞斯一个没忍住,当真吻了上去。明明只是想轻轻啄一口的,但是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如此着迷,嗅着她颈间的幽香,渐渐的洛瑞斯有些迷陷。最后还是怀里的小人先挣扎着离开了他的怀抱。
“哎呀,你怎么……怎么动真的啊。”纤细的声音微颤,脸蛋红得不像话,却更招人疼爱。洛瑞斯不自觉地用手指抚过她嫣湿红肿的唇,心情很好。
“我啊,这是在身体力行教你什么叫做言出必行,嗯?”他笑得极坏,捏着艾璐茜红红的脸蛋,爱不释手。
好不容易将她拖起来吃点东西,可是艾璐茜好像恹恹的样子,没什么胃口。问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最近累到了吧。”洛瑞斯一想,觉得有理。毕竟灵魂的消耗不比平常,也就没多想。
艾璐茜吃了两口便推开了,跑到一边喝水。洛瑞斯想了想,还是决定现在就告诉她。“陆子杨和杰斯奇,他们在一起。”
于是艾璐茜一口水没来得及咽下,结结实实被呛到了。洛瑞斯知道,她对这两个人都有一种下意识的抵触。他走过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没事,我想着早晚都要碰面的,便提前告诉你一声。你若不想见,就待在这里便是,别怕,有我呢。”
八十四(想你,想……放开你)
洛瑞斯想了想,说,“也好。来时忘记找魔王要索瑟瑞了,哪天抽个时间回去一趟。”
“要那个做什么?”
“虽然它救不醒米卡利斯,但我同样不希望你出什么差错。有珠子在,我更放心些。”
“洛洛。”艾璐茜直起腰,正视他,水蓝色的眼中透着坚定和认真。她实话实说道,“撒旦来找过我,为的也是索瑟瑞,但是,珠子被我亲手毁了。诶你别激动,先听我说!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但是啊,你应该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不是么?你说的,有你呢。我会乖乖的,有你在,我还有什么好怕。”
此时阳光正好,天边飘过的云恰到好处的遮蔽,使得洛瑞斯的表情都隐在额发的阴影下,看不真切。他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晌,一把搂过艾璐茜,将她用力埋在自己怀里。
“洛瑞斯?”“别动!”艾璐茜的双手刚想攀上洛瑞斯的背,便被他一声打断。艾璐茜一愣,随即笑了。她听到了,虽然仅仅是两个再简单不过的字,她却听出了洛瑞斯话语中的哽咽。于是她听话的不再动,靠着洛瑞斯的肩,呼吸着来自他的味道。
艾璐茜……洛瑞斯有些惴惴的想。你对我如此的信任,我却越来越没勇气。我居然没有那个自信,可以负担得起你交付的一辈子。
然而正在洛瑞斯徘徊的时候,一声清脆的鸟鸣骤然而起,洛瑞斯一僵,将艾璐茜轻轻带离了怀抱。他知道这声鸟鸣是从哪里发出的,每个魔界的人外出任务,与魔界的联系都是靠着地狱鸟。
洛瑞斯展臂将地狱鸟引至手中,静静的对视。那是魔界特有的对语方式只要看着特别传话给自己的地狱鸟的眼睛,信息便可自动渗入脑海中。但看的那只若不是针对自己的,你就是看得眼珠掉出来,也别想知道它究竟传达的是什么。
半晌,洛瑞斯将地狱鸟放开,面色微微有些凝重。艾璐茜见状,心中有了几分准备。她上前去,与他并肩而立。她不问,她知道,要给洛瑞斯时间思考,思考是否要跟她说,是否愿意说。
“艾璐茜……”洛瑞斯的嗓音有些低沉,语气也有些犹豫。艾璐茜没有回应,用眼神注视着他等待他说下去。洛瑞斯这一瞬却为了她的体谅一丝情绪有些控制不住将要喷薄而出。清了清嗓子,他说道,“我,斯露贝特急召我回去,所以我……”
“没关系啊。”艾璐茜毫不介意的接过,“你安心去,既然她叫的这么急,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事。你不必担心这里,陆梓辰有我看着呢。杰斯奇,说到底,要对付的也不过一个你。就算再用我当诱饵好了,总之,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对不对?”
洛瑞斯点头,艾璐茜绽放一个甜美的笑容。“那就是了,所以无论你在哪里,我知道的,你都会回来。”
洛瑞斯叹了口气,心中着实感动。处理陆梓扬的遗留问题本就不应该带她来的。然而考虑道魔界那个环境,难保艾璐茜不受人欺负。本以为此番能够顺利解决,没想到不知魔界又发生了什么问题,斯露贝特竟然亲自命令他即刻起立即返回。究竟何时又不肯明说,让他着实头疼。又不可能再带着艾璐茜一同回去,但若是真的留她在这里,倒也有些担心。
洛瑞斯揉揉眉心,陆梓辰说过的吧,他不会袖手旁观的。虽然他并没有明说,但洛瑞斯知道,他表达出来的就是那个意思,毕竟隔墙有耳,有些话不能明说。但好在大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说话就省力得多。
“好吧。”洛瑞斯无奈妥协。“我不会去很久。你记着,碰到陆子杨和杰斯奇,除了正当情况,尽量能避则避。若是实在避不过,那至少要和陆梓辰呆在一起。”
“嗯嗯,我知道啦,我懂得怎样保护自己的。”
洛瑞斯还是忍不住皱眉,这样天真单纯的傻丫头,是不是连接近她都是个错误?明明她只要在那个即便没有多少温度却能够确保安全的天堂就好,然而却硬生生被自己拖累到如今这个地步,有家不能回。
深深叹口气,洛瑞斯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物,醉蝶花的模样,却通体银亮夺目。“这个给你,如果……想我了,对着它,我能听到。”
艾璐茜收下,“嗯”了一声。洛瑞斯再度拥住了艾璐茜。好久,他才声音闷闷的说道,“艾璐茜,对不起……等我!”然后才一刻不停,头也不回地走了。并不是他舍得不去再看一眼他的傻丫头,他只怕再多停留一秒,自己就会真的不忍再挪动一步。
然而洛瑞斯没想到,这一别,竟令他们之间从此多了一条永久的鸿沟。并不是无法跨越,却总能提醒着彼此,有这样一道伤痕,永远无法被填补。
晚间,艾璐茜在房中沐浴过后,随手抄起书架上对方的书看了起来。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响起,令艾璐茜有些疑惑。她只当是陆梓辰,因为下午的时候已经把洛瑞斯匆匆离去的事跟他提到过。
然而开门后,艾璐茜有些忡愣。门外并不是陆梓辰,而是他哥哥,陆子杨。陆子杨还是那副有些邪气的模样,见她开门,手自然地地在门框上。他当然知道这样做的目的为何,因为如此,无论是谁,都不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