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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鹰面对说得理直气壮的刘嬷嬷,真是有些无语问苍天的架势,一路照顾自己长大的嬷嬷成为自己的亲亲父王之后第二位被玄毓收买的人了。“嬷嬷,我还不满15周岁呢。”滕鹰怀疑玄毓是不是给自己身边的人下了**药了,这妞挽着刘嬷嬷的胳膊撒娇“您也舍得?”
“相爷是个好人,定能叫主子的一生平安顺遂、喜乐无忧,老奴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再说,老奴会一辈子在主子身边的。”刘嬷嬷已然和玄毓是同一阵线的战友了。
滕鹰禁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故作哀怨地说道:“好吧,既然你们俩和玄毓那家伙是一个壕沟里的战友了,就不必跟我去相府了。我要是带着你们俩嫁过去,岂不是给玄毓领过去俩帮手,不晓得将来得败给玄毓多少回呢。”
“主子,老奴可是要一辈子跟着您的,得看着您生儿育女。你要是不要老奴了,老奴还不如一头撞死在您面前。”刘嬷嬷的语气委屈起来,话里的意思愈发强硬,居然和滕鹰叫板开了。
知琴立马跟上刘嬷嬷的话音,表明态度:“奴婢也是,奴婢这辈子都在主子身边,您是甩不掉知琴了。”知琴这丫头还耍起了赖皮。
“好了,逗逗你们还不行嘛。就许你们逗我,我还不能闹闹你们。”滕鹰收起了玩性,转头叮嘱着知琴:“你先下楼去打点着吧,这圣旨一下,藤园更热闹了,仔细过了晌午便有人上门来探望了。”
知琴屈膝行礼,领命下去了。寝间内就留下了滕鹰和刘嬷嬷俩人。
刘嬷嬷随口问着:“知棋呢?怎么不见这丫头在主子跟前伺候?”
“我派了她去馨院走走。”滕鹰抿了一口香茗,幽幽地回复刘嬷嬷。“有些事情带点蹊跷,得查查清楚。”
刘嬷嬷一听见“蹊跷”俩字,便急切地问道:“是不是和王妃……”
“不是,是滕思思的脸伤,说是伤口近日以来有溃烂的趋势。我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派知棋去打探一点消息。”
“主子,那关于王妃的生死,咱们要不要……”刘嬷嬷这些日子一直不得空,好不容易喘口气,便将话题撤回了襄亲王妃身上。
“都满昨晚已经来报了,咱们给安侧妃下了许久的套儿,火候已然差不多了。刚才我叫知棋去馨院向安侧妃打问雕焀龙凤翡翠玉镯的进展,这是给她提提醒,即便滕思思的伤势再让安侧妃专心以对,今儿晚上她也得琢磨琢磨十几年前的事情。”滕鹰直直地望向刘嬷嬷,认真严肃地说道:“嬷嬷,我本想暂且放过安侧妃,只是馨院的事情眼见着越来越复杂,此时出手确实是个好时机。若是安侧妃说出了实情…若是安侧妃真的说出娘亲没死的实情,我这心里不知道该喜该悲……她这十几年的生活不知如何,我该去将她找回来吗?”滕鹰握住刘嬷嬷粗糙的双手,声音最后竟有些微微颤抖。
“主子,您且安心吧,不管安侧妃会说什么,不论王妃究竟是生是死,嬷嬷都会陪着您。”刘嬷嬷一边柔声安慰着滕鹰,一边问道:“主子打算今晚动手吗?是不是……”
“时机只有一次,我虽说是临时决定的,但是今晚的把握最大,安侧妃现在的心情焦灼不堪,她好比是正身在火炉之内遭受烈火吞噬之苦,遇事必然想不了太仔细了。单等知棋回来,再说说那里的情形,咱们便能做更细的打算。”
“好,主子先歇个午觉,老奴再下去处理一下您出嫁的事宜。晚上单等主子的吩咐。”刘嬷嬷的声音明显透着丝丝兴奋,她迈着?锵有力的脚步离开了。
……
滕鹰睡了一个时辰的午觉,她醒过来的时候,知棋已在外间候着了,她听见内屋的动静,忙进来伺候。
“主子,奴婢去向安侧妃打问镯子做好了没,安侧妃的表情看似镇静,但是双眸中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侧妃娘娘推说自己因为大小姐受伤的事情,忘了去催问翠玉珑。”
“恩,你观察力渐长。”滕鹰身上仅着一件淡粉的绸缎中衣,任由知棋梳理自己那一头墨玉般的青丝。
“主子总说奴婢不长心,奴婢不得进步一点,才能叫您安心呀。”知棋手执玉梳,此刻倒是不慌不忙,她继续禀报:“奴婢亦是蘀主子关心了一下大小姐的伤势,侧妃娘娘嘴上说着伤口恢复地很好,显然是不愿意多言。另外,奴婢走的时候听见大小姐的寝间内传出阵阵斥责声,一个端着药碗捂着面纱的仆妇随即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她的模样很像是您说得那个阿凤。”
“恩,这屋子里就咱俩,你去外间歇息会儿吧,我一个人寻思点事情。”滕鹰得计划一下晚上的事情,她暂且先管不上阿凤为何加害滕思思,她只知道阿凤身上隐藏着秘密,一个下人,而且是在安侧妃身边多年的亲信,不会不晓得安侧妃做过的事情。
……
白日的时光晃晃悠悠又从人们手心悄悄溜走了,夜幕渐渐上映。今日的夜色诡异的很,原本满天的繁星,星光璀璨,怎知一片乌云遮掩了那点点星光,夜色瞬间低沉阴暗。
馨院
安侧妃又在自己女儿的叫嚷声中度过了一天。滕思思的事情已然让她焦头烂额,今日的圣旨更是在她头顶响起一道惊雷。
“阿凤,什么时候开始滕鹰那小贱人又缠绵病榻了?皇上居然还赐下圣旨允她提早完婚,这些我怎么一点不知呢。”安侧妃疲倦的声音响起。
“侧妃娘娘,您该高兴才是,郡主不日就要嫁出去了,到时候王府就是您的天下了,谁还能和您争。”
阿凤正在小心地伺候安侧妃沐浴,她的话虽然很有感染力,不过依然解不了安侧妃心头的忧愁。
“思思的脸怕是再也好不了了,王爷又不愿意见我们母女,我还能有什么指望吗?”安侧妃长叹一声,语气里有道不尽的忧愁委屈。
阿风闻言立即跪在地上,口中紧忙告罪:“是奴婢的失误,若不是奴婢打听的不清楚,没能及时提醒大小姐,大小姐便不会因为过量用了那药膏而损伤容貌了。”
安侧妃看也不看跪在地面上的阿凤,直接说道:“好了,起来吧,你的忠心本侧妃一向知晓,你又不是故意的。”
安侧妃骨子里也不是那宽宏大量的人,她没有过多惩罚阿凤是因为当年襄亲王妃的事情都是阿凤帮她出谋划策的,所以安侧妃在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害怕阿凤的。再说,阿凤一向恭谨温顺,很是听话,让一个这样心性的又知道自己全部秘密的婢女留在身边继续为自己算计旁人,更好过把她赶出王府或是杀人灭口。其实,安侧妃若是看上一眼的话便能见到阿凤脸上微微得意的神色,这个在安侧妃眼里一直卑微的仆人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忠心。
“阿凤,你说那…孟紫渊究竟是死是活?滕鹰今日又打发人来问起镯子,是不是……”安侧妃在提起襄亲王妃的时候神色还是不自然的,说起滕鹰却有些咬牙切齿。
“侧妃娘娘就放宽心吧,那王妃落下悬崖,断然没有活的可能性,郡主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才想要上一副翡翠镯子。”阿凤是这么宽慰着安侧妃,但她究竟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但愿如你所说吧。阿凤,你今晚回自己屋子里睡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心。” 安侧妃已经从浴桶中出来,擦干净了身体,套上了中衣。她也是累了,随即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之上
“今夜的夜色阴沉,恐有风雨,侧妃娘娘千万盖好被子。”阿凤为安侧妃放下了帘幔,熄灭了内间的蜡烛,没再多言语,便退出了房间。
安侧妃已经缓缓闭上了双目,似乎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波动渐生 十一章 一切因果
今夜的天气果然是不怎么样,明亮的月影早已被满布的乌云遮掩,点点星光亦是顽皮的躲进了大片云朵深处。不管是室内还是室外,凡是没有烛火照明的地方皆是漆黑一片。
半夜时分,阴沉的天幕之上突然响起了几道明闪闪的雷电,顷刻间狂风大作,倾盆大雨瓢泼而下,狂风大雨尽情地吹打着露天之下的花花草草。
一阵猛烈的凉风袭来,刮开了安侧妃内寝间的一扇花格棱窗。阵阵冷风吹进室内,吹开了轻柔的床幔,终于将本就睡得不算安稳的安侧妃冻醒了。
“阿凤……”安侧妃在迷蒙之间坐起,操着睡意未消的嗓音唤着自己的贴身婢女。
等了片刻,仍旧未得到回应的安侧妃才想起自己今晚上早已打发了阿凤回下人房去安置。不得已,安侧妃睁开朦胧的双眸,抓起挂在床边的外衣披上,而后摸摸索索的走到案几边上舀起火折子,这才点着了案几上摆放的蜡烛,内间顿时获得了昏黄的明光。谁知那小小的烛光经不住冷风的侵袭,不过燃烧了须臾时间,室内便又恢复了一片漆黑。安侧妃只得又重复了一遍点火的动作,怎知又是一股冷风刮进室内,烛火二度熄灭。
“早知道就留阿凤在外间伺候了。”
点了两次蜡烛均是无果,安侧妃也失去了耐性,她索性放弃了蜡烛的光亮,用手中火折子散发的微弱光晕照明,朝着窗户的方向走去。“吱呀”一声,安侧妃成功关上了一扇半开的窗门。才要转身返回床上,紧接着“哐当”一声,从安侧妃身后响起。安侧妃惊吓之际猛然扭头,只见她身后又有一扇花棱窗已然被风吹开,而且恍惚之中似乎有一记人影以快如闪电的速度从窗前掠过。
“谁!”安侧妃大惊,陡然将手中的火折子向前举起。
“没人。”安侧妃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边安慰着受到惊吓的自己。“一准儿是我连日来劳心劳力,伤了眼睛,真是虚惊一场。”
这时的安侧妃才真正清醒过来,她随即听见了外间门扉开启的轻微声音。
“必然是阿凤被风雨吵醒,担心自己所以过来看看。”安侧妃的心当即安定了下来。
“是阿凤吗?”她脚步未停,向着开启的窗扇走去。
“妹妹……不是阿凤,是我来看你了。”
安侧妃才走到那一扇窗户前,将它紧紧地锁上,一道温柔的声音从她耳后传来。
“谁…谁……”安侧妃舀着火折子的右手忽得一哆嗦,火折子登时掉在了地上,滚了几圈之后熄灭了。
“是我呀,妹妹。”
这次温柔的女声夹杂着着